《[重生]重返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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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返大航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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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伯格斯统再也忍不住了,他侧过脸去,吻住了约翰企图躲闪的嘴唇。在那一瞬间,他们似乎都已忘却了眼前的重重困境,伯格斯统用手扣住了约翰的后脑,将他越发的拉进自己,他们拥吻在了一起,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这种本能甚至使他们忘记了呼吸。
“哦,约翰,”当这个深吻结束的时候,理智的约翰任就打算起身挪一挪自己的位子,却被伯格斯统拉住了,他举起约翰的手背在细滑的脸上摩挲,手背上的皮肤因为驾驶马车暴漏在料峭的寒风中而起了一层淡淡的黢。“从里斯本到斯德哥尔摩这两个月都没碰过你,我想我快疯了。”
“我也是……”闷骚的约翰难得红着脸承认这种事情,但那也不过是为回绝对方床上运动而做出的权宜之计,“但是……但是今晚不可以,今天我们彼此都太累了,需要睡个好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做。”
“可有你睡在我身边,憋了这么久,我又怎么可能坐怀不乱?”伯格斯统心有不甘。
“所以我决定睡在外面。”说完,约翰便从宽大的双人床上搬了床被子,“今晚我睡沙发。”
“算了,我还是搬去隔壁的空房间去睡吧。”伯格斯统制止住约翰,“睡沙发太不舒服了,再说,我也舍不得……”
“别胡闹了……”约翰在他额头上微微印下一吻,“分开睡我不放心你的安全,乖乖躺下睡觉,外面的沙发也很宽敞。”
约翰警觉的和衣睡在房间外的红色天鹅绒沙发上,伯格斯统清楚地看见他把上了子弹的火枪埋在枕头下面。
爱上一个人,心底的一池春水被吹乱。即便是他的名字,也会被小心翼翼的提起,吹散了白纸黑字。只想把某些东西镌刻下来,深深掩埋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怕的是有一天这记忆无处可存。那么,就连只言片语的细碎,也不能再度回味。
瑞典在经历了18世纪初的“自由时代”后,已经成为一个相当开放的国家,政党制度的雏形出现,文化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公众的政治觉悟也逐渐提高。这个雄踞波罗的海的国家,既有光芒灿烂、诗意洋溢的一面,也有思想上的斗争和党派间倾轧的一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伯格斯统被授予海军元帅的事件,更像是一个炮捻子,将这个本就派系林立,国王与议会斗争不断的政治炮筒,炸出层层瓦砾。
瑞典的□势波谲云诡,身为国王的阿道夫·弗雷德里克不过是个傀儡,政权则被议会执政党便帽派牢牢把持,而作为最大在野党的礼帽派也不甘寂寞。伯格斯统这次能够有幸成为海军元帅,也是因为多方利益权衡之下得来的产物。
于是,政坛新贵伯格斯统一时间成为这些贵族政客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大大小小的宴请和礼金纷至沓来。伯格斯统像条活泥鳅似的游走在各个派系之间,无论是便帽派还是礼帽派,他谁也不得罪,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瑞典皇储古斯塔夫三世的戏剧演出邀请,在瑞典王子亲自书写的邀请函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在下的粉墨登场,还望元帅阁下及随从莅临。
对于这个戏子王储,身为瑞典人的伯格斯统自是早有耳闻的。传闻说他曾经亲自编写法语剧本,还自导自演以娱乐他的母亲以及他母亲的扈从,他甚至还自己设计服装道具,简直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
伯格斯统饶有兴致的把这封邀请函递给约翰,“去看看这个吧,瑞典王子的亲自演出,咱们总归要去捧捧场的。”
“你还嫌每天看的戏不够多,不够乱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样赶快离开瑞典吧,我都快被这些蝇营狗苟的跳梁小丑给逼疯了!”坐在一旁看文件的约翰显然兴致不高,甚至有些牢骚抱怨。这也难怪,因为拉拢伯格斯统的礼物里面,有几个秀色可餐的绝世美女,更过分的是,伯格斯统居然没有拒绝就照单全收了。
“你是被他们送来的美女给逼疯的吧?”伯格斯统嘴角坏笑着揶揄道,“别着急啊,我一个都不要,通通送给你!”
“胡闹!”约翰阴着脸冷哼了一句,“吃人家嘴短,收了人家这些东西,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你真的以为我会对那些有的没的动心吗?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也根本不会天真的以为送这些就会换来我投怀送抱,我只不过是不想得罪那些权贵罢了。”伯格斯统知道约翰只是在说着气话,“我明天打算去看这场《哈姆雷特》。”
“不行!”约翰故意顿了顿,“要去也得我领着你去!省的你又被一群女人吹捧上天,到最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可是人家也没邀请你啊!”伯格斯统好看的蓝眼睛跳跃着狡黠,手指故意挡上了后边的字母,“上面可是只写了‘元帅阁下’四个字而已。”
“把你的爪子从请柬上拿开!”
“这都被你发现了!”
“让你拿开爪子不是让你乱摸……喂,你摸哪里呢!?”
“我是少爷,我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只听“碰!”的一声,某人已经被忍无可忍的另一个人打翻在地。

遇刺

回到斯德哥尔摩的第七天。
身着精致燕尾服的约翰望向戏院建筑高高的台阶,这一天风和日丽;初春的阳光晒在白色的台阶上;空气温暖而清新;弥漫着淡淡的甜香;约翰预感到今天的进展会很顺利。他转过头去;伯格斯统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不时停下脚步;接受早已等待在戏院外的小报记者的采访。伯格斯统授勋一事在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上流社会交际圈还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于是各种报纸杂志纷纷趋之若鹜。问题和回答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伯格斯统表现得非常自然;他风度良好,几乎无懈可击。
约翰边留心倾听着记者的提问边警觉的环顾四周。瑞典之行进入到这个阶段,随身安排的保镖们的戒备已经松懈了许多,那两名给伯格斯统挡子弹的保镖现在正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让伯格斯统接受记者的采访,一些角度的镜头也会拍到他们。在更上面一点的位置,在戏院的门口,有两名持枪的宫廷侍卫在漫不经心地聊天。
然后他注意到从不远处向他走来的那名记者,有些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约翰心想,他之前没有看到过这名记者,在三月还不算寒冷的天气里,他穿着一件厚重的黑呢子军大衣,而且他的右手始终放在大衣里,好像随时准备掏出手枪来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伯格斯统转过头来,他也看到了那个记者,“约翰!闪开!”他听到伯格斯统大声喊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到伯格斯统的脸上露出了近似于惊恐的表情,他突然转身,奋力将他推向一旁。
然后他听到了枪声。
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内听到枪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炸开了一般,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整个过程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他看着伯格斯统在他的面前倒下,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胸口喷溅出来,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脸上。周围的记者在尖叫,有人飞快地按动快门,但他什么也听不见。
“少……爷……”
他想喊,但是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空了,他用力按住胸口,他感到了呼吸困难,胸口好像要裂开来一样。
“少……爷……”
“少……爷……”
戏院前一片混乱,闻声赶来的宫廷侍卫和警察正在竭力维持秩序,他被那些蜂拥的记者推搡着,几乎站立不稳。“少爷!”他终于可以喊出声来,但是声音却低弱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当一位记者用镜头对准他的脸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他的相机扔到地上,“求人!快来救人!”他大声喊道,对于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感到吃惊。
“约翰。”
伯格斯统在唤他的名字。他奋力推开那些记者,在伯格斯统的身旁半跪下来,抓住他的手,他正在剧烈地咳嗽着,“少爷,我在这里,别说话,保持呼吸……”他急促地说道,天哪,他还活着,他还在呼吸,他突然想跪下去,感谢上帝。
“我没事,约翰。”伯格斯统低声说道,他扶住约翰的肩膀,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是染料弹,我没有受伤,不用叫救命。”他大声向周围的人群说道,一边又弯下腰去咳嗽起来。虽然只是染料弹,但是突如其来的子弹的冲击力和染料炸开时的作用力仍然使他的胸口火辣辣地发疼,几乎透不过气来。
“抱歉,约翰,害你担心了。”伯格斯统说,他终于止住了咳嗽,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滩血红色液体,苦笑起来,“只是,这样子看上去一定狼狈极了,估计明天又会上报纸的头条。”
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喧闹。马车的鸣笛声,记者的提问,警察维持秩序的叫嚷,各种各样的声音一下子涌了过来。伯格斯统眨了眨眼睛,“哦,约翰……”他微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约翰赶忙将有些脱力的伯格斯统搀扶着送进戏院里的包厢。
“约翰。”伯格斯统侧过头去,看到半跪在沙发旁的约翰,“我真的没有事……只不过是那子弹的冲击力有些迅猛罢了……”他轻轻碰了碰自己胸口那滩已经干硬的暗红色,“看上去好像真的血一样啊……”他虚弱地微笑了一下,想要从沙发上撑起身来,但是约翰制止了他,他用手撑住沙发,迫使他躺了回去,“别动,你刚才休克了。”
“啊?真丢脸。”伯格斯统说,他抬起手,挡住了眼睛,“抱歉,约翰,我居然在这种场合下昏倒,那些记者今天可以大写特写了。”
“别这样,少爷,”约翰说,他轻轻拉开伯格斯统的手,“最近太累了……你的脸色好差,而且,你也瘦了好多。”刚才是他将伯格斯统抱到休息室的沙发上,这具身体比他记忆的轻了许多,隔着礼服,他可以碰到他细瘦的胯骨,于是约翰便有些默默的心痛起来。
“少爷,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哦,”伯格斯统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晕血罢了。”
然后他转过头去,表示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但是约翰挤了挤眼睛,“哦,少爷,”他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晕血呢。”
伯格斯统却只是在微微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我是看到你紧张在乎我的表情,过于欢喜而昏倒了!”
这个自负外加自恋到了极点的男人,约翰在心里狠狠地想道,如果刚才那颗子弹是实弹,这个男人现在是否还能够如此嚣张?
但是他说的是事实。
约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记者们不要抱有和伯格斯统同样的想法,“少爷……”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伯格斯统俯□来,用嘴唇堵住了他的话,“抱歉……约翰……”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两名保镖正在门外忙于应付那些想要破门而入的记者们。
伯格斯统托起约翰的脸,边吻着他边喃喃着,“是我的错……是我害你担心了……”
这个男人啊……
约翰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够了,少爷,”他挣开还恋恋不舍的伯格斯统,让自己抱着他靠在沙发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希望没有因为我延误今天上午的演出。”
“你只休克了一两分钟而已。”约翰说,“实际上,我猜想上午的戏只怕是要延迟了,现在一片混乱,王子正等在包厢外面,想要把你送到医院去,戏院大楼被警察和记者包围了,谁也出不去,瑞典王子简直要气疯了,怕咱们怀疑他是跟那位袭击你的刺客窜通好的。”
“到底是什么人行刺?”伯格斯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事情看样子很快就会搞清楚。”约翰说,他也有些困惑,“如果是一颗实弹的话,我能理解,但是染料弹……我无法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对咱们接近瑞典王子的警告?还是那些无聊的花边小报,刻意制造新闻点?”
“哗众取宠,制造新闻么?”伯格斯统摇了摇头,“瑞典的媒体绝对没有这个胆子……”他靠在约翰的胸前,无意识地轻轻咬着指甲,头还有些晕,但是思考的能力已经回来了,“从这场闹剧里面谁也无法得到好处,除了戏剧开场的时间被延迟。而且,我也不认为是一心想要笼络咱们的王子殿下策划了这场闹剧……”
“或许是执政党便帽派的政客们搞的新花样,”伯格斯统继续说,“听说王子最近和身为最大在野党的礼帽派走的很近。”
也许真的是因为复杂的政治问题?约翰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少爷,你的身体没事吧?”他突然问道。
“我没事。”伯格斯统说,他还没来不及换掉那套溅上血色染料的昂贵礼服,被染料弹击中的胸口青紫了一片,呼吸起来会有些疼痛,但并不妨碍行动。“给我找件衣服换上,不管怎样,看完戏后我都要去和这位戏子王储寒暄一番。”
也就过了半小时,粉墨登场的瑞典皇子就特意上台致歉,并送来了礼节性的慰问,他向台下的贵族观众们表示,这出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是他特意为迎接海军元帅而精心彩排的,在此之前从未出演过。
《王子复仇记》的故事,伯格斯统和约翰事前都已看过,这次的演出也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平心恶论,这个王子的演技很不错,如果单纯做个演员,估计也能赢得不错的票房。可即便是他在台上卖力的扮演哈姆雷特,约翰却觉得他怎么演,仿佛都像是在说他本人的故事。尤其是那就朗朗上口的“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苛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约翰拿起被伯格斯统吃的一干二净的松露饼托盘,“这东西比黄金还贵,你怎么跟吃饼干似的,一口一个?还一连要了五份,你就不能点点儿便宜的吗!”
“我看你也不愿意吃,索性就都解决掉了,别那么小气嘛!”伯格斯统看了一眼约翰的侧脸,戏谑道,“你这个勤俭持家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我老婆了!”
“少自作多情!”约翰白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这出《哈姆雷特》语带双关吗?”伯格斯统手托腮,向一旁心不在焉的约翰问道。
“怎么讲?”
“这个故事分明就是在说这个瑞典王子么,你看,他虽没有弑父欺母的叔叔,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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