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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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倾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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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深深的纠结了,和玉衡卿对抗那么多年,打仗没能从他手里讨便宜,没想到连抢个男chong都还要和他对着干!?最可恶的是,那姓玉的不知是长得太丑还是装神弄鬼,每次对抗都要弄个白玉面具遮着脸,看起来娘们兮兮的,有情报说这人从来不取下脸上的面具,见过他真面目的也不过是枭凌铁骑的几个副手,以及他的义父冷御云,这人行事小心,行踪又诡异的很,现在又有消息称他已经回到南乾首都雒城,一时想要查些什么,也无从查起。
皇甫气的五个手指不停的啪嗒点着桌板,只觉得越想那老对手,越觉得置气,可惜他与人家旗鼓相当也是事实,佩服归佩服,可又有诸多不服,至少,就伶这一点来看,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还在心里把敌国那将领骂了百八十百遍,就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
月夜的声音传来:“主子。”
皇甫吐了口气,正正衣襟:“进来。”
月夜回身掩好门,见解灵韵还在那戳着,似有些犹豫,但又见皇甫没什么表示,这才道:“红玉姑娘有动作了。”
“哦?”要是月夜现在不来报他都差点把这茬忘了,“怎么说?”
“似是受了绿袖公子的指示……写了信,要拉拢陈贺公子。”
皇甫挤挤眼睛:“还不算太蠢。”他抿了口茶,这才坐在桌案后,闲闲的道,“陈贺那蠢货又打算干些什么呢?”
月夜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摊摊手无奈的道:“雇人劫人。”
“噗……”在一边边听边猜咗着茶的解大公子一口茶吐出来,那小子脑子没病吧!?雇人来将军府抢人!?
皇甫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唯怕这猪一样的盟友。”
月夜问:“那主子,咱们怎么办?”
皇甫满心不在焉的道:“虽然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来,但也不用管……让那些暗卫们不要阻拦,只管看着就成。”
“那伶公子的安危?”月夜身为管家,不得不多啰嗦几句,凡事问清楚了才办得细致,办得妥当。
“无碍,正好让我试试他会不会功夫。”若是枭凌的中流砥柱,那必可以从自卫的武功路数中看出倪端,若真是男chong,就算会那么点武功,也大抵不是刺客的对手,那到时他再从暗中跳出来一个英雄救美,岂不美哉?
解灵韵见他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又是一脸已经陷进去的模样,俨然已经幻想到美人在怀以身相许之类的桥段,像个色老头似的,不觉好笑,但内心底却又着实翻涌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思归阁在落画苑的边角,这里虽然是这充满了燕瘦环肥的地界最为偏僻的角落,但院落四周种了不少竹子,将其巧妙的和其他院子隔开,还特意引进了一股溪流穿庭而过,算得上是府里布局最为别致的院落,将伶公子安排在此,对其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公子啊,您可真是享了福了!思归阁可是将军府最漂亮的院子!你看将军对你多好啊!”明涵扶着伶在院里置好的琴架边坐下,满脸傻笑。
明涵是他到柳楼后一直服侍他的小厮,十六七岁的年纪,老实又单纯,不会玩什么小心思,对他的照顾也无微不至,他不放心把明涵一人丢在那风月场所,才在赎身的时候带了他一起出来。
看着这孩子天真的笑,有时他都会感慨,同样是亲手带出来的孩子,当年也同样的天真而不知世事,为什么就总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改变,面对着诸多的抉择开始学会冷情的取舍,磨平自己的棱角学会潜伏,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学会背叛。
故人的脸一一在心里浮现,他寥寥的在身旁的琴弦上拨动几下,心里百味陈杂,淡淡的曲子流泻出来,手指随意的舞动着,似在寻求安慰一般,不觉中又弹到了那曲最熟悉的小调……
是义父教他的第一首曲子……那人教他识字……教他习武……教他兵法……
这样小小的曲子,带了点南乾民歌的痕迹,勾勒出他儿时家破人亡后最幸福的那段回忆,模糊的,却带着暖色,看不清细节的,却能在心底凝结成一片暖黄暖黄的光,是他在这段低谷的日子里,唯一的支柱。
等我回来,他在心底底喃……等我回来。
然而,还不待他沉浸,心口却猛地一紧,将那些回忆生硬的打断。他四指一收,几根弦绷出了“铮”的声响,指尖像坠了铅块一般无法再移动半点,一滴冷汗往额上流了下来,迅速没在了衣领之间,全身由心脏开始蔓延,如火烧灼一般疼痛。
该死的,又在发作了……
内力又开始不听使唤的点点流逝,丹田之处似乎有一个无底洞,一点点回旋,吸收,飘渺的抓不住半点……又能去怪谁?谁叫自己用人有误,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到头来,不要说带军凯旋,说不定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
死在皇甫的地盘上?他目光里泛出冷冽,还真是,有够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如果被锁啥的。。。。。。其实内容很清水嗷嗷嗷!!!【真的真的。。。。改了好几次还是不停被锁简直怒摔电脑。。。。QAQ】如果有兴趣的话~看官们还请赏脸移步读者群吧。。。。

、第十八章 急变

那夜之后,该冷清的依旧冷清,该没心没肺的也依旧没心没肺,却好像有些什么悄然的改变了,两人之间不觉的生出某种默契,看似风。流的,该调。戏的时候老不知手脚往哪里放,该面瘫的,看着那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人又不着痕迹的放软些态度,不太过分的举动也由着他去了。
由于这次伶身子不适,皇甫也对他的起居饮食高度重视起来,每日三餐都要亲自过眼,晚上也盯着人直到休息,体贴之处细致入微。
后来伶寻了个机会让皇甫向解灵韵讨些医书,借口自己儿时身子太弱,想学学调理的方法,皇甫经历上次的事后丝毫不敢怠慢,派了人去解灵韵的药庐,半哄半抢的把人满屋子的书硬给搬了一半,一箱箱的摞在书房里,任君挑选。
伶成了书房的常客,闲暇时候便去翻查许多论述苗疆医毒的偏方,试图研究一些关于冥王的理论,可惜本就不精通医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什么成效。
无奈之下,他又借循着解灵韵来做客的空档旁敲侧击的问询,但又怕问多了惹疑心,更无奈的是,温温然然的解公子在每次提及七步殇时都神色诡异,对关于他的话题总爱东拉西扯,闭口不提。
眼看着年关将近,身体的状况也日渐不妙,伶虽掩藏巧妙,心里却也着实着急。
数九时节,天气日渐严寒,自和平契约签订以来,兰都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听着漫天北风卷裹着雪花的声音,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扫地下人们的抱怨声,还有那些小厮丫鬟们在雪地里嬉戏的声响,伶从晦涩的医书里抬起双眼,微微惊讶的发现窗外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俨然已成一片素白的天地。
以前在南乾帝时候,地处偏南,难得见到雪景。每到冬天,只觉得寒风凌冽干涩,偶尔飘飞几片白色雪花,却都在还没落到地面的时候就融化殆尽,记忆里唯一一次看到宅院里银装素裹的景致,还是在家破人亡,仆从们席卷财物跑的跑散的散那年,一场大雪如祭奠忠良的逝去一般,将整个南乾铺上了白色的绫缎,从儿时起一直期待的雪,却在那年将他的心底冻了个通透……
战事起后,在边境上作战倒是时常迎来大雪,但那又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雪了,厚重的白里夹杂着血色,荒草连同这兵士们的尸体一起被无声的掩埋,入眼的尽是一派凄凉。
可想不到这北凤兰都的雪一下,外面一片热闹和沸腾,像过了节一般的欢喜,这才回想起,雪也有这般喜庆的时候,寒却不凛冽,就像过去的他年年冬天都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大雪降临时那样,纯洁的这般不知世事……。
这一刻他回忆起很多事情,却又好像沉浸于一片空白,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人心变得太快,他从来都无欲于功名利禄,唯独追随忠诚,然而他也从来都无惧于战争杀伐,唯独时间。
思绪百转,却感到身后一暖,一件狐裘披风,毛色雪白,一双宽厚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的在他的颈前将狐裘绳带系起一个结。
伶只一转头,便见后面的人温暖的笑着:“皱着眉头又再想些什么?还开着窗户,不怕着凉么?”
皇甫微带着戏谑的表情,也许也不是他故意做出那样的表情的,他眉峰上挑,那张脸上任何的表情都充满了风。流的味道。
然而,就像是所有的伤春悲秋都找到沉淀的归宿一样,看着他的脸,感受着身上的温度,有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开始在伶的心底缱绻,这样的感觉,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从皇甫的角度,看到的便是伶那一脸呆滞继而又回暖的表情,心底又是一个激灵,忍不住凑近些把人搂着,见伶不制止也不挣扎,心窝处霎时暖的快要溢出来。
屋里两人抱成一团,伶身上的狐裘毛茸茸的,只露出一张清冷的脸,继续把目光转回书上,皇甫在后头搂着,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时而窥视人的侧脸,时而闭目养神。
月夜在外头站了将近半个时辰,早先就窥见里头温馨的一幕,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报告。
皇甫早就察觉到外头的月夜像只苍蝇似的转来转去,他本珍惜这样温存的机会,不想让人来打扰,可惜他知道月夜是个识大体的人,要不是十分要紧的事也不会如此没有眼色。
最后也不得不暂离“温柔乡”,把月夜叫进来问话。
这一问,却知道是宫里的管事喜公公来了,早在大堂坐着喝了一壶茶。
皇甫转头叮嘱了几句,这才往前堂走。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事便无小事。
皇甫才与喜公公攀谈上几句,便匆匆赶回内院换了衣服,与那太监一道儿进宫去了。
这一进宫也是到了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锁进房间,不知在捣置些什么,昏黄的灯光亮了一。夜,直至天际泛白才熄灯歇下。
从这日起,皇甫便仿佛一头扎入了成堆的公事里,搬了书桌到房间的外室,早朝也不去上了,连三餐都不出门一步。
落画苑,少了皇甫每日喳喳哇哇的吵闹,真正的安静下来了。
不来正好,落得个清静。
伶独自看书乐得个自在,弹弹琴看看雪,不用分出心力去层层伪装,也不怕那人整日来缠着,老讲些有的没的。
他是该窃喜的,难道不是么?
摘抄下医书里的段子,伏笔蘸墨,砚中墨迹渐干,少的却是旁边研磨的人,他微微皱眉,点了茶水在里头,将就着写写。
看书看得迷了,醒过神来却是浑身僵硬,手指冻得无法屈伸,明涵那小子早就熬不住睡倒在桌边,却又是少了那个即时为他添衣的人,他抿抿嘴,拿过狐裘盖在明涵肩上,自己进了内室,和衣而卧。
诸多时日下来,伶才意识到,那人的一举一动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入他生活的每一点滴,那人不在了,就好像是缺少了身体的一部分,连最简单的穿衣吃饭都像是少了些什么。
习惯,真是可怕……
伶微微叹了口气,暗自责备自己愈发的多愁善感,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上一口,入口才发现,茶水早就凉了个透。
原是,少了那个随时记得帮自己换上热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家宴

除夕夜将至,下人们忙着进进出出,洒扫门间、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往日将军府里律令威严,仆从们都是埋头做事,寂静一片,但节日的到来却仿佛点燃爆竹的火花,平日里的戒律规矩挡不住大家的欢喜热情,从早上起,府里就吵吵闹闹沸腾一片,特别是年纪小些的小厮丫鬟,还盼着能从主子那里讨个红包,多开点零用钱。
夜幕降临,将军府大红的灯笼一盏盏燃起,皇甫岚萧多年没有回都,今夜也放下一切公务难得在场,月夜也就识趣的搞得比以往隆重许多,因为老将军和夫人早年便离家相携在外隐居,这家宴就只能请上了平日里憋屈得慌的一干侍妾男chong,后花园被摆上了长桌,四周围成半圆的烛火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叫上一出折子戏,搭在花园中央,玉漱红妆的戏子唱上一曲北腔小调,带着点郎情妾意的段子看得皇甫连连拍手叫好。
多年不得见到将军,这一个个侍妾也顾不得寒冬腊月,一个比一个穿的少,能穿的能戴的,凡是觉得可以把别人比下去的东西,全都往身上挂,生怕皇甫不看她们一眼,可皇甫也确实无心在那些争chong的女人们身上,而是招招手叫来了玲珑。
小丫鬟今儿个换了身大红色夹袄,一左一右梳两个蝴蝶髻,走起路来都带着灵气。
“玲珑,你去看看,这都开宴这么久了,怎么伶还没过来?”之前把人接回来的时候没个交代,搞得伶的身份沉沉浮浮没个准,他今晚还准备好在一干侍妾面前让他露露脸,以便为他正名,前几日太忙没来得及去找他,他可别生气别扭了才是。
而思归阁这边,伶正躺在chuang上闭目静养,把外面的喧嚣声当作无物,除夕中秋之类的节日对于他可有可无,反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陪他过,就算是义父,也只不过应景的遣人送些礼物来,一个人呆的习惯了,现在要他突然融入到那个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的场景中去,还真是强人所难。
当玲珑到的时候,染月正抱着脑袋蹲在外头着急。
这染月也是以往在柳楼服侍伶的小厮之一,当时与明涵一道被带过来的,但是不若明涵与伶公子那般亲近,平日里都在外院候着。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跑到这里来,着实奇怪。
“染月,你蹲这儿干嘛?你主子呢?”玲珑弯下。身子来敲他的脑袋。
染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伶公子说人多了太烦……不想去……”
“这……”玲珑知道平日里主子把伶公子放在心尖儿上,而这伶公子,脾气也执拗古怪的很,从来不出思归阁的院子,话更是少的一扳指头就数的过来,我行我素的很……她眼睛一转,“你就和公子说,将军等着他去献琴呢,他既然以琴师自居,就不能推脱吧……”
小姑娘话音才刚落,伶卧室的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了……伶一身素白色的衣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一曲,只弹一曲。”
染月喜笑颜开,欢喜着冲进屋子里就抱琴去了,边跑还边嘀咕:“嗯……公子,换身鲜亮点的衣服怎么样?我记得你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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