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道:“来人啊!把还珠格格带回漱芳斋,没有朕的旨意,不准放她出来!”
容四基也看得出乾隆虽在气头上,但还是保持理智没有重罚小燕子。他并没有说罚小燕子多久。如果小燕子改过自新,那乾隆可能会再撤了这罚。
但是要让小燕子改过自新,那得比登天还难!
看来小燕子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晚上的时候,和涵回屋练习刺绣。
永璂留在坤宁宫内,陪着那拉氏和乾隆。容四基在一旁,腰板挺得直直的,表情很是威严。
乾隆一脸忧郁,时不时地叹几口气。
容四基觉得乾隆这回是真伤心了。他费尽心思地让小燕子学规矩,但是小燕子呢?不知长进。他要是个长辈,看到自己女儿这般,也会觉得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皇上,这是小厨房里刚做的枣泥糕,您尝尝看。”
乾隆看都没看一眼,摆了摆手:“朕吃不下!”
皇后心中冷笑声,很快,她叹了口气,坐在乾隆身旁:“皇上,其实小燕子刚进宫不久。不像永璂永琪他们从小长在宫内,规矩学问都是打小学起的。所以,臣妾觉得教导小燕子这事,还得慢慢来。小燕子今日的确是有些冲动,臣妾也不想在奴才面前坏了规矩,所以就了罚她。臣妾觉得小燕子挨了板子后,也应该知错了。皇上要是不忍心的话,那臣妾就陪您去看看她?”
容四基在一旁听着就忍不住想笑,皇后还真是有心。小燕子白日就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估计这会,她应该躺在床上大声地骂着皇后呢。要是这会去漱芳斋,乾隆只会更怒。
乾隆被皇后这么一说,就抬眸看了皇后眼:“皇后,你就别劝朕了。这次小燕子确实是闹得过火了,所以你罚她的事,是一点都没有错。朕要是现在去看她,那她就永远不会长记性了。”
皇后没想到乾隆还对小燕子抱有期望,这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皇后没有再言。乾隆瞧了瞧外头天都黑了,还有些折子没批完。
他正打算起身时,永璂捧着容四基刚泡好的茶,端到乾隆跟前,奶声奶气地道:“皇阿玛,这是容嬷嬷泡的庐山云雾,您喝了后,烦恼就能像云雾般烟消云散了。”
心情低落的乾隆听到这话,被逗得哭笑不得。要是自己的怒气真能这么容易消散,他倒是不介意多喝几杯。
乾隆重新坐好,伸手接过,脸上浮起微笑:“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永璂咧嘴一笑,他的两颊红彤彤的,凤眼灵动,如小鹿般可爱。乾隆看着自己的儿子,才智在众阿哥里头虽算不上出众,但是人却极为老实。乾隆本就是个孝顺之人。他一想到和涵和永璂给皇后绣《百福图》,还有永璂今天挺身保护皇后的事情后,就不禁心中一暖。
“永璂,朕听纪晓岚说你和福康安最近书读得不错。”
一提福康安,永璂心中也高兴,长这么大,也难得找到个志趣相投的人。
“皇阿玛,福康安聪明伶俐,纪师傅问的问题,他都对答如流。而且他的骑射也很出色,谙达都夸他……”
乾隆听永璂这么夸福康安,只字也不提自己的好,倒觉得他有几分憨厚可爱。他见过福康安几次,长得很像孝贤皇后所生的永琏。永琏是他的嫡长子,本来他一心想把太子之位传给永琏,但永琏在九岁时,得了伤风,不幸离世。每每想起此事,乾隆都心痛难已。如今,他看到福康安跟永琏长得如此相像,一时间,又生出几分亲切感。
“听你这么一说,朕就想到了傅恒。当年,先帝爷也把傅恒指给朕当伴读。傅恒的才情也很是出众,现在看来福康安也有几分傅恒的模样了。”
皇后在旁边听着,见乾隆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也插上嘴,夸赞了几句福康安。
一家子其乐融融,乾隆也没打算再回乾清宫。
当晚,容四基在空间里头的雕花木床上睡觉。他的脑中浮现白日的景象。为何小燕子会说是皇后派颖妃去漱芳斋闹事的?还有小燕子怎么知道颖妃把《佛经》送给了皇后?泄露此事的人定是有心挑拨皇后跟小燕子的关系。
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颖妃也应该是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所以容四基觉得颖妃应该不会傻到干出刚讨好完皇后,又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事情。
而豫嫔跟颖妃同住一宫,她一向依附颖妃,颖妃说东,她就不敢往西。况且,皇后跟小燕子不合,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豫嫔做出此事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坤宁宫或者咸福宫出内鬼了。
翌日,容四基就把此事告诉了皇后。上回,因为小翠的事情,舒妃没经皇后的召唤,就匆匆拿着簪子来坤宁宫。皇后为了这事情也一度怀疑舒妃在她宫内安插了人。所以,皇后就换了批坤宁宫内的太监宫女。当时,皇后把太监宫女的底细都调查得清清楚楚。那么坤宁宫出内鬼的可能性也没这么大。
皇后听容四基把心中想法一一道来,勾唇一笑:“昨日,本宫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这还珠格格虎头虎脑的,她被人算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些日子来,令妃常往漱芳斋跑。如果说这事情不是她干的,连本宫都有些不相信了。”
容四基心中一凛,皇后的猜测倒是并无道理。但是当务之急,抓出内鬼才是正事。
容四基出声道:“那娘娘可要派人去告知一声颖妃。”
“这是当然,礼尚往来!容嬷嬷,你就吩咐小兰去咸福宫跑趟。至于…坤宁宫内的人,你也再去查查看!”
“嗻!”
“对了,容嬷嬷,你也多留意留意漱芳斋那的动静。小燕子被罚禁足,她虽出不去。但难保证她那‘一家人’不会跑进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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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容四基把此事告诉了颖妃。
颖妃也赶忙派遣自己的心腹宫女去查人。这一查倒没查出什么。为了保险些,她就直接去求皇后把她宫内的人给换了遍,而皇后也答应了。
很快,这事就穿到了永琪的耳中。
此时,尔康和尔泰都在景阳宫内。永琪气愤地踢倒了一张椅子,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皇后摆明了就是要跟我们作对。上回,我去求她帮我换宫女时,她跟容嬷嬷就百般推脱。现在颖妃一开口,她立马就答应了。现在想来,说不准她从一开始就没按过什么好心!我们都被她给算计了。”
福尔康大声道:“五阿哥,你说得没错!皇后娘娘的心肠比毒舌还毒,她及不上令妃娘娘的一分一毫。让她当皇后,那简直就是我们大清的耻辱!”
尔泰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出声道:“哥,要谨言慎行啊!你这么说要是被人听到,那可就不得了了!”
正在气头上的永琪道:“尔泰,你就别拦着你哥了。尔康说得一点都没错。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皇后更适合当一国之母!”
尔泰顿时欲哭无泪,这小命还想不想要呢?
过了会后,尔康又脸红心跳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担心紫薇会受不住!”
永琪想到小燕子哭泣的模样,忙道:“那我们就找个机会去见见她们!”
晚上时,杜若就把福家兄弟和永琪在景阳宫谈话的事情告诉了容四基。容四基只是含笑不语,看来两边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现在,乾隆已经对皇后有所改观。皇后无须再做其他,只要保持面上的善良大度就行了。
“容嬷嬷,那这事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呢?”
容四基摇了摇头,看了眼杜若。要是他把此事告知了皇后,只会让皇后心中添堵。皇后把事情闹大后,要是福尔康和永琪打死不承认,那么就连乾隆都拿他们没法子了。
“不急,我们先看着!五阿哥和福家兄弟的胆子可不只是如此!”
容四基跑到空间里头,帮八宝粥洗了个澡。
桂圆在旁边嚷着要容四基做红烧鱼吃。容四基起身跑到小鱼池旁,拿着木桶往池子里舀。那几条小鱼机灵得很,看到木桶就快速游开。
容四基也不服输,掠起袖子,看清鱼的位置后,又猛地一舀。
最后,鱼是捉到了,但容四基的身上也被淋湿得差不多了。
容四基在白日不得不承认当女人是件悲惨的事情,当宫女更是件憋屈的事情。白日里,他跟其他宫女一同用餐时,桌上的菜也只能够他吃个五分饱。所以他就只好晚上回来时,给自己加餐。
今晚,容四基也给自己做了只烤鸡和红烧鱼尝尝。他怕嘴里有鱼腥味,明日被人怀疑,就又嚼了茶叶。
容四基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自己仓库的东西要是能拿出去卖,那能值多少银子呢?要是以后自己告老还乡后,把仓库里的存货都卖了,自己说不准还能成为个富婆。
容四基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有趣。但很快,他又闭上眼睡去了。
小燕子被罚禁足后,就呆在漱芳斋里,每天跟紫薇和金锁泪眼相对。她们相互鼓励,要好好地熬下去。
一日,金锁坐在紫薇的床边,眸中含泪地望着紫薇,温声道:“小姐,小燕子一直闹事,现在把皇上和皇后都惹怒了。她这是在害你!小姐,你别管他们了好吗?你才是真正的格格,要是你跟皇上坦言事实,皇上一定不会怪罪你…”
紫薇眸中满是圣洁的光芒,虚弱地道:“不行,不行!小燕子为了我挨了板子,为了我被皇上罚了禁足。她做得一切都是因为我!她就跟我的亲姐姐一样,为我着想。我要是现在说出这件事,只怕…皇上会一怒之下,要了她的脑袋!还有令妃永琪他们,他们一定也会被我连累的。我不能这么自私!”
金锁被感动得眼泪直流。自己家的小姐又高贵又美丽,而且还那么无私善良。她不是人!她一定是仙子!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为他们着想!你要知道,小燕子可没为你考虑过什么!”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擦干眼泪,嘴角泛起圣母般的微笑:“金锁,你错了。小燕子,她一直都在为我考虑!”
一听这话,金锁终于忍不住放声哭出来,她家小姐已经善良得无可救药了!
不多时,福家两兄弟和永琪就赶来了。
两人来了后,就各找各的。小燕子和紫薇的屋门都关得紧紧的。
尔泰一脸无奈地被关在门外叹着气。
紫薇见到尔康,哭得就更厉害了。
尔康自从和紫薇去过“幽幽谷”之后,就陷进一份强烈的渴望和浓浓的隐忧里了。他对紫薇的爱,像江河大浪,每天都波涛汹来,无法遏止。他们执手相望,念了好几段情诗,表达了心中的思念之情。
紫薇眸中含泪道:“你们怎么跑进来?要是被抓住了…”
尔康满脸深情道:“你放心,我们来时,外头没人,所以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紫薇看着尔康,点了点。
尔康拉着紫薇的手,看着眼前这么善良美丽的女子,想到她最近受的苦,激动地出声道:“紫薇紫薇,我想了很久!我们赶快把真相说出来吧,不要再拖了!”
“不行啊,我还一点把握都没有,你说过不能急!” “
可是,我太害怕大害怕了!上回颖妃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我都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做出疯狂的事情来!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我真的为你神魂颠倒,心惊胆战。你那么坚强,又那么脆弱,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保护你!怎样才能把你揣在口袋里,带在身边,让你远离伤害!”尔康担忧已极,怜惜已极的说,眼睛都涨红了。
紫薇就伸手轻触着尔康的面颊,柔声说:“我不痛了,我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可是…我好痛!”
尔康就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去吻着。
而小燕子和永琪那也抒发了番感情。只是小燕子丝毫未察觉得出永琪对她的爱慕之情。她对着永琪,说了一通皇后的坏话,永琪在一旁陶醉地听着,时不时地微笑着点点头。
之后,他们几人都聚到一处议事。紫薇也被金锁扶了出来,而小燕子也忍着痛下了床。
尔康义正言辞地道:“我想过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小燕子的处境不比从前!要是再这么下去,皇上知道真相后,小燕子的脑袋可能就……”
小燕子出声道:“那你说怎么办?皇阿玛都不来漱芳斋了。我怎么能讨皇阿玛的喜欢?”
一听这话,尔康和金锁心里都有些怒气。一直以来,他们就常提要紫薇去讨皇上的喜,可小燕子呢,经常把紫薇晾在一旁。到现在为止,紫薇可能都还没跟皇上说过几句话呢。
尔康道:“皇上不来,这都怪谁呢?还有比起你讨皇上的喜,我觉得让紫薇赢得皇上的欢心才更为重要吧?”
紫薇忙出声道:“尔康,你别这样。小燕子也不是故意的。”
小燕子冷哼一声,永琪拉了拉小燕子的衣裳,小燕子又扭过脸去。
尔泰缓缓地道:“我这倒是有个法子,让皇上心软来漱芳斋看小燕子!”
“是什么法子?”
很快,尔康低声说出想法。屋内的几人皆面面相觑。
永琪皱着眉道:“这法子能行吗。”
小燕子摆手道:“什么行不行?我觉得这法子就挺好的!”
其实,屋内的几人都不知道不用等使出这俗法子。乾隆和皇后就已经在漱芳斋外头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第三五章
太监尖利的声音把几人吓得面如死灰。
漱芳斋外,朱红色的大门还紧闭着。
皇后一脸冷笑地看着大门。
紫薇忙把尔康往自己屋里推。小燕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皇阿玛来了!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大家都手忙脚乱地,根本就没有人回答她这话。
金锁轻喊道:“你们快躲起来,快躲到小姐的屋子里去。”
永琪面带惧色,但很快,他强装镇定地道:“不用躲了,皇后都来了。她定是知道我们在这,躲了也没用!”
尔康站出来,大声道:“五阿哥说得对,我也不躲了!我要跟五阿哥患难与共!”
永琪一脸感动地拍了拍尔康的肩膀:“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小燕子被这番情景感染得热血沸腾,一下子忘记了性别,忘记了各种,喊道:“对对对,我们大家都是好兄弟!”
永琪深情地望着小燕子,也没去纠正她的话。
尔泰刚想跑到屋子门口,又被尔康拽了出来。
尔泰见没法子了,只好摆出一脸正气:“我们都一起面对了这么多事,所以……”
尔泰的话都还没说完,永琪就激动了,他差点就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