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觉得,其实多隆知道事情并不如此。这么多年来,和亲王只是不想让皇上对他有顾忌,韬光养晦地过日子罢了。
“多隆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多隆竖起耳朵去听,果然有一阵马儿嘶叫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听起来还有些远!
“王爷,这…好像有些不对!”
弘昼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不少,扬起鞭子道:“走!去看看先!”
不多时,他们就赶到了那。永瑆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他的脸色已经煞白,手牢牢地抓着旁边的野草,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楚般。
他身旁的马匹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也中了箭朝外面流着涓涓的鲜血,随行的小太监也已经没了气。
永瑆看到弘昼过来了,立马就泪流满面地朝他喊道:“皇叔!您是来救永瑆的吗?”
这幅小模样,让弘昼立马心软了,他二话不说下了马,上前抱起了永瑆。
等弘昼抱着永瑆回来时,这场围猎比赛也已经结束了。这场比赛之中,状况百出,永璋造假,永瑆受伤,还有永璂呢也找不着人了。
永璋拿备好的猎物来充数,被路过巡查的侍卫给逮了个正着,乾隆恨铁不成钢,立马下令把他拖了下去狠狠地打!
永璂却不知怎么地迟迟未归,乾隆派了一群侍卫去寻。皇后立在那,凤眸之中浮上担忧之色。乾隆见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柔声道:“皇后,别慌,上回,咱们的十二已经从鬼门关外头转了一圈后,也回来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永璂的福都还没到呢,所以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听乾隆都说出这么安慰人的话语了,皇后的心里也稍稍好过了些。但她还是担心。她担心自己派出去的侍卫能否保护好永璂。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中虽这么想着,眼下,皇后仍是处变不惊地指挥着人,让他们好好照顾着永瑆。太医说永瑆是摔断了腿,需要调养一段时日。容四基一听,看了眼永瑆,这段日子来,永瑆就关断腿养伤了。旧伤刚好没多久,新伤又来了。
永瑆摔断腿的事情很是奇怪,为何他身旁的小太监和马匹都暴毙了。
乾隆为此也好好地询问了翻永瑆,永瑆未开口说前,就先啼哭了几句,那模样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皇阿玛,刚才有好多箭,朝儿臣射来!儿臣的马!它嘶叫一声后……就倒地了。还有小坠子他他,我回过头一看他已经满身鲜血了!”眼下,永瑆就跟个受了惊吓的孩童无异,全身瑟瑟发抖,蜷缩在被子里,眼神里写满了害怕。
在场的人差不多都信以为真了。但是,有人朝他们射箭,那明白着就是来刺杀永瑆的!只是为何小太监和马匹出了事,而永瑆却只是伤着了腿呢。想到这,弘昼觉得这事情还真是难猜。这十一阿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乾隆当然要派人去查了。他让人好好把永瑆出事的那块地盘查了好几遍,最后,侍卫来报说刺死小太监和马匹的箭上写了个‘璋’字。不用多想,这箭就是永璋的。
乾隆硬生生地把侍卫递来的箭摔在了地上,眼中迸射出的火光,让旁边站着的侍卫们望而生畏。
“这个不孝子是想气死朕吗?”
周围的人闻之,必然是要劝乾隆息怒。但这怒该怎么息呢?乾隆很痛恨手足相残之事,况且十一才只有九岁而已,这永璋还真是下得了手!
“不用多说了,朕要是连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传出去还不得让天下人耻笑!来人啊,先把这孽障关进宗人府去!朕要看看这孽障还能给朕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个结果永瑆很满意,所以被子遮住他那张哭花了的脸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原来,干掉一个阿哥如此简单。那么接下来,永瑆希望永璂最后也不要再回来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明天继续啊!
、第七三章
晚上时;永璂回来了,是由一个小太监背回来的。外头的天早已变得黑漆漆的,永璂也受了了些伤;手臂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明显是摔着的。他趴在太监的身后;显得很是虚弱,浓眉痛苦地皱起。
皇后看得心疼不已,忙让太医来看。好在伤得不算严重;都只是些磕着碰着的小伤罢了。
“这又是怎么了?十二阿哥怎么好端端地就伤着了?”乾隆这话是问永璂的随行太监的;声音中的冷意只击人心。
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回话:“回皇上的话,十二阿哥的坐骑行到一般时,不知为何就开始…跟发了疯般乱撞乱吼,后来…后来……十二阿哥他就从马背上摔…摔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乾隆怒不可遏;朝小太监踹了一脚,当即把他踹得四脚朝天。容四基看在眼中,看来今日的乾隆是发飙了。也是,一日之中,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出了事,是谁都会抓狂的!
永瑆听到永璂安然归来的消息后,轻笑了几声,那笑声略显阴森,落在周围的小太监耳中,都不禁心颤。十一阿哥这又是怎么了?
等夜深时,有人偷偷地溜进了容四基的屋子里。这人是白日里皇后暗中派出去保护永璂的暗卫,可能连乾隆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只有几人,只听命于皇后。
“白日里,十二阿哥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跟乾隆呆在一处,自然没闲空出来会暗卫。于是这事就落到了容四基身上。
“确实是十二阿哥的乌珠穆沁马出了点问题,奴才仔细查过了,应该是有人给他吃了点药,所以才使得它才发了疯!”
“看来是有人打主意打到十二阿哥身上来了!那……你查到是谁了吗?”容四基坐在那,手中握着一盏茶杯,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起,吹过鼻尖,温温热热的。
“这…奴才还没查出来!”
容四基又问道:“那你知道该从何入手吗?”
暗卫低头道:“奴才……正在想。”
容四基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嘱咐道:“去查查其他阿哥的人是否有动过十二阿哥的乌珠穆沁马!”容四基没有点出要具体查谁,但是心中早就有了个答案。白日里,永璋被抓了起来,而被害的则是永瑆。这永瑆本就不是什么善主,所以到底是谁害谁也难说。况且,永瑆早就已经盯上了他,眼下,自己是站在永璂这方的。若说永瑆要跟永璂友好相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难。
思及此处,容四基又特地道了句:“对了,十一阿哥那你要好好地查!”
实际上,皇后派人查的同时,乾隆也派出了侍卫查。只是一个明着,一个暗着。都说乾隆身边的侍卫是大内高手,一个个都武功高强,办事麻利!但不知怎的,到了这会,跟皇后的暗卫一比,却被甩在了后头。看来皇帝身边的人未必就是最得力的!
过了几日,暗卫来禀报容四基只是说在永瑢那发现了那日乌珠穆沁马所食的药。
容四基只觉得这事情玄,很难说这事情就是永瑢办得。宫里头的事情真真假假,哪能光看表面就猜透了。就算这事真是永瑢办得,也可以暂且先把他放放。要知道永瑆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还带了个空间!所以十个永瑢都没永瑆来得棘手。紧急关头,还是先分得清轻重才好!
“你去把那包药送到十一阿哥那,记得藏得好些。最好留下些蛛丝马迹,皇上那边也该等急了!”容四基怕永瑆太过机灵,先他们一步就发现了这些药。容四基想到自己那日摔碎了的镯子,心里又琢磨了半晌。自己是用镯子进得空间,真不知永瑆的空间藏在何处?
只要永瑆有空间,那容四基要对付永瑆就得难上一分。
翌日,容四基倒是很殷勤地跑去探望永瑆,送上备好的吃食。这也是皇后嘱咐的,皇后在人前做得很好,两个阿哥之间,都尽量待得相近,都不偏了谁。
“十一阿哥,您瞧瞧您,这么大的热天居然裹着这么厚实的被子!难道不热吗?”说着容四基就拿着帕子去拭永瑆额上的汗珠。永瑆伸手推开容四基的手,容四基倒是毫不在意地把手移到了永瑆的被子上,帮他理了理。
永瑆的目光在容四基的脸上顿了顿,很快,他就移开目光,扬着头,嗤笑道:“容嬷嬷果然是宫中的老人,比我身边的那些个太监宫女会伺候人多了!”
容四基笑了笑,这话要是在外人耳中听来,说不准是夸赞,但容四基一听,总觉得有些变味。
永瑆又道:“容嬷嬷做了这么多年的嬷嬷,感觉如何?比起‘当年’,感触应该挺深的吧?”
永瑆的声音很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容四基,嘴角似笑非笑。
这会屋内的太监宫女并没多少,在的都站得比较远,床边的轻声细语,他们也听不真切。
永瑆这话是在问他,穿成老太婆的感觉如何?容四基可不想让永瑆心里头乐呵,很违心地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感触确实有些深,但随遇而安,知足常乐,奴婢一直谨记这点,所以这样的生活,奴婢很满意!”
永瑆挑眉,继续带着笑意道:“满意?你当真满意吗?”
容四基露出一脸‘我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每点一下都充满了力量,看得永瑆的嘴角抽了抽。
“我不信!”
不信,拉倒!容四基也懒得再解释。
容四基低头间,见永瑆伸出手来拉了拉被子。容四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永瑆指上的细红绳所吸引,那红绳很细,平时若不仔细观察,也难留意到。还有便是过去的永瑆可不曾带过此物!
“十一阿哥的红绳可真别致。”
永瑆的右手在忙握住了左指上的小红指,很快,他又略显缓缓地松开,把双手塞到被窝里,背对着容四基道:“一根红绳而已,容嬷嬷若有兴趣,等会我就让人给你送一箩筐去。”
“那奴婢就先谢过十一阿哥的恩典了!”
早已进了屋子,只是双手环胸站在屏风后的弘昼悠悠地开了口,“什么红绳?让容嬷嬷这么夸赞?十一阿哥,可得拿出来给皇叔瞧瞧看!”
、第七四章
永瑆的身子僵了僵;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牵强的笑容:“真没想到皇叔也有此雅兴!不过就是根红绳而已……永瑆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弘昼看了眼容四基,此时,容四基的那双核桃眼正朝他露出了一丝恳求。突然间;弘昼的心里头不由地欢快了起来。没想到容嬷嬷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真是有趣!起初;弘昼见永瑆对红绳的反应时,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细细想过,不就一根红绳罢了;哪有那么多事?
可是现在;容四基的表情却让他觉得这里头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莫非还真是什么宝?”弘昼从容地坐了下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佩玉,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
永瑆知道弘昼的为人,表面上无所事事;可是那层皮下面却是精明极了,活脱脱的就是只老狐狸,他若想要知晓的事情,必定会相近法子弄得水落石出。好在这红绳不就让他看一眼而已,并未大碍。
“并非是什么宝,永瑆只是听宫里头的嬷嬷宫女说系根红绳子能保平安也就带了!”永瑆眨了眨眼睛,笑得天真。什么宫女,什么嬷嬷,还有什么保平安都是乱扯。眼下,是要混过这关才好。
“原来如此。”弘昼略微低头,目光顿在永瑆的手上,好似还不甘心如此。
永瑆突然咧嘴笑了,很主动地道:“皇叔若真要一瞧,永瑆也不好扫了皇叔的兴致!”
这话听得弘昼很舒服,他那纤细的手指绕了绕玉佩下方的红绳子,然后满脸笑意地接过。
等绳子回到永瑆的手中时,永瑆撅嘴,嗔道:“都说了是寻常的绳子,皇叔现在该信我了吧?”
弘昼笑着点头,“怎么会不信,皇叔也只是好奇才想看看而已。”说着,弘昼的目光又似有似无地落在了容四基的身上。那肥嘟嘟的脸,粉红的唇瓣,看得他心中一荡。
两人陆续出了永瑆的屋门,一前一后,一个抬头挺胸地望向前方,还有个则神色凝重的落在前一个的身上。容四基知道弘昼动了手脚,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正当容四基纠结之际,弘昼顿了顿步子,停在了一棵大树前。炎热的夏日,毒辣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零零碎碎的影子。容四基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湿了额前的碎发。那身浅绿的旗装不像过去那般紧紧地裹在身上,反倒显得有丝松散之感,穿在她身上后,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极好,前后凹凸有致。再衬上旗装上淡雅的竹子花纹,整个人看上去更有风韵了不少。
“容嬷嬷,你该怎么谢爷呢?”弘昼的手指绕着一根细红绳,意味深长地望着容四基。
怎么谢他?容四基确实想过,可是他也没想出什么答案。那些金银珠宝,想来弘昼也不稀罕,若说投其所好,容四基想到的只有祭品,不过送他一箩筐的祭品当做谢礼,未免显得有些诡异了。
“王爷想要奴婢怎么谢呢?”
弘昼抿了抿嘴道:“真没想到这红绳对容嬷嬷来说也这么重要!容嬷嬷是不是跟十一阿哥之间有什么事儿……”
容四基没想到弘昼是想试探他这事,他倒是镇定,露出个从容的微笑:“没什么事儿,奴婢一向尽心伺候主子。十一阿哥待奴婢也很友善。至于这红绳也如十一阿哥所说是件寻常物,奴婢早些年也喜欢在手上系一根。所以,见到时有些感触,便多问了句!”
“是吗?”弘昼嘴角含笑,话中的语气带了些质疑。他又不是傻子,容四基刚才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但是他看容四基不愿说。而且……容四基此时还笑得如此坦然,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
“既然如此,爷就把这红绳就给容嬷嬷当个念想了!”弘昼本就没打算为难容四基,他拿这红绳还不是为了容四基呢?
容四基怔了怔,伸手接过,然后福身道,“奴婢多谢王爷!”
容四基拿到绳子后,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晚上时,他把红绳平放在桌子上,他心中也带了点期待,希望能像上回一般进入这个空间。可是半晌过后,绳子毫无动静。
容四基郁闷地叹了口气,拿过绳子把它系在手上,躺到了床上。
睡梦中,他又来到了那栋别墅前,长满大树鲜花的花园,高高的石阶。推开门后,沙发上依旧蹲着一只猫。此时,它睁着朦胧的睡眼望着容四基,然后……开口说话了,“你又来了!”
容四基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很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会说话?”这是只会说话的猫?天啊!
猫又慵懒地寻了个舒适地姿势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