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克善小脸儿肉乎乎的,这几天已经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周围又有不少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阿哥啊阿哥伴读什么的,过的倒是很开心。听说姐姐每天都帮阿玛和额娘祈福,他也会每天朝着荆州方向拜拜。宫里不允许随便烧纸钱拜祭,但是心意还是可以尽的。
嘻嘻哈哈的说了会儿话,永璂噔噔跑到林言跟前,身后跟着小跟屁虫十四,别看着他俩人的额娘关系不咋滴,这俩娃儿倒挺要好。主要是十四基本上还没咋懂事儿的就被接到阿哥所了,令妃还没来得及挑唆什么。永璂又是个性子和软的,和谁基本上都能玩的上来。
“皇阿玛,”永璂请了安,眨巴眨巴眼,“昨儿永璂和弟弟去演武场,碰见了六叔。”
“嗯。”一个两个的小光头凑过来,好久没见的林言觉得挺好玩儿,也不用那些个嬷嬷宫女的伺候,自己舀一盘儿果子喂兔子似的投喂着,“然后呢?”
“那个,宝宝大人,很厉害!”永璐才上学没多长时间,估计这语言思维啊逻辑思维的都没发育好呢,这会儿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林言没听懂。
“什么宝宝大人?!”林言失笑,这谁的名儿啊?!还宝宝大人?!
“十四弟!”永璂拍拍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永璐,纠正道,“是善保大人!”
“善保?!”林言来了兴趣,往前欠欠身子,“你们怎么碰上的?”
“回皇阿玛,”永璂想了想,咽下去嘴里的果子,“儿子们正和师傅练习骑射,碰见了六叔,还跟着善保大人,说是弄什么枪?然后六叔就顺便给儿子们指导射箭,后来,嗯,后来就叫善保大人也,露,唔,露手!”
“是露两手吧?”林言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的给这些小家伙查缺补漏。
“是!”永璐点头,他还小呢,弓都拉不开,也就是个看的角色。
“然后呢?”林言不断催促,这关系到俺家善保呢!赶紧讲!
“然后善保大人就好厉害!”永璂等人双眼闪闪发亮,满脸的崇拜,“全都中了!红心!好厉害!”
啊,善保好厉害!林言也在心里跟着喝彩,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但是他已经迅速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完整的美人拉弓图!
见林言和几个小的说的这么投入,太后觉得挺稀罕,问道。“你们爷们儿几个说什么呢?”
“皇嬷姆,”永璐凑过去,“那个宝宝大人好厉害的!永璐以后也要那么厉害!”这孩子身子一向弱,皇位是没戏了。平日里也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对这些武戏更是比别的阿哥要向往的多。
“笨蛋十四弟!是善保大人啊!”永璂锲而不舍的纠正道。
“呵呵,什么善保?”太后看向林言。
“哦,”林言精神一抖擞,不遗余力的开始宣传,“是钮祜禄善保,说来也是巧,和皇额娘是本家呢,很是能干!别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个知道上进的。”
“是吗?”太后一听也来了兴致,八旗子弟有不少已经是堕落了,虽然皇上早已开始整顿,但是还是不尽人意。人才总是不够用的。尤其是这几个大姓的,这些年的青年才俊很是缺乏,这会儿冷不丁的听到一个自己本家的,可不是高兴呢!
“唉,”林言继续给自己善保博取同情赚取好印象,“可是苦命的,打小就没了双亲呢!自己拉扯着个弟弟,过得很是艰难。”
“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正是这样才懂事的早呢,真是可怜见的。”太后本就一直吃斋念佛的,最是听不得这些故事,这会儿又见林言说的这么的凄苦,当场眼圈子就开始泛红。
“不光是儿子,就连五弟六弟也是对他推崇有加呢,是个不可多得的!”林言又小小的拍了个太后的马屁,“可不就是皇额娘本家的出人才呢!哈哈!”
太后听得也挺美,佯怒道,“皇帝多大人了,还这么没遮没拦的!这姓钮祜禄的也不少呢,怎么就一定是本家呢?这要是被外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呢。”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听皇帝你的意思,还有小十二他们,倒是有些本事的,可得好好的用啊。这样,这善保也算是教导了小阿哥,甭管有意无意的,这些孩子算是见了真本事,以后也会更加用功,是好事。”
想了想又道,“一个男孩子带着弟弟想是艰难的很,桂嬷嬷啊,你去把哀家库房里挑些合适的赐了他,再就是有两匹青色的衣料,哀家还琢磨着赏给谁穿好,也一并给了他吧。”
太后是这么想的,自己同姓的人出了得皇帝王爷们看重的人才,她肯定是高兴的。也要大力扶持,也好让朝臣们看看,满族青年也是有不少才俊的!还是哀家一族!这面儿,可是难得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善保和皇桑就会遇到大危机!!被发现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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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吉祥!”正说着呢,克善小声叫了下;声音有些无措,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令妃你做什么?!”太后不高兴了;把克善的小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揽;沉下脸来。
“臣妾无状,请老佛爷恕罪!”令妃暗骂一声,赶紧请罪。
“怎么回事儿?”林言皱起了眉头,这令妃就是一专门破坏气氛的吧?刚说的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臣妾只是见到世子觉得很是亲切,想着亲近亲近,这以后少不得世子回去经常看看格格;可不是要常见了吗。”打刚才克善进来,令妃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把自己的儿子都靠后了。这可是实打实的世子啊!看太后的喜欢劲儿,怎么着以后一个贝勒什么的跑不了吧?这要是打好了关系,好处大大的啊!
令妃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是被逼的非教导新月不可了,怎么看都是脱不了干系的,那就好好的处理,把这世子也绑上船!毕竟世子才是个真正管用的不是?更何况新月还是这么个人嫌狗弃的角色!
“行了,你别吓着了小孩子!”太后不大满意,拉着张脸,足有二尺长。
“是。”令妃恨的牙痒痒,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吓着小孩子?本宫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克善,过来!”永璂扬扬小胖手,还拖着一个永璐,“过来玩儿!”
“哦。”克善嘴里还塞着萨琪玛呢,抬头看看太后。
“去吧。”太后觉得挺可乐,伸手给克善擦擦嘴角的点心渣子,捏一把肉嘟嘟的小腮帮子,“玩儿去吧。”
克善起身,又回头看看美味的萨琪玛,有点恋恋不舍,小眼神儿挺留恋。
“呵呵,”见小孩儿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太后也是更喜欢。任谁对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也喜欢不起来不是?尤其是刚才克善受惊下意识的往太后身后缩,更是让老太太觉得这孩子是望着自己真的亲啊。
“得了,”太后招招手,让一边伺候的大宫女过来端着点心盘子跟着,“带着这个去吧,只一点,别呛着了。”
“谢太后娘娘!”一听自己既能去玩儿又能随时吃到好吃的点心,克善乐得一双大眼都只剩下一条缝儿,小声儿甜丝丝儿的谢恩。
“小机灵鬼儿。”太后捂嘴直乐,再三叮嘱那宫女,“小心伺候着,别磕了碰了的。”
“走吧~!”永璂等不及,过来牵着克善,还不忘把永璐提溜上,仨小包子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令妃看着一个眼神儿也没分过来就跟人走了的永璐,手里的帕子搅得不成形,暗骂一句,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
其实世人常说小孩子不懂事,殊不知小孩子才最是看得清的。他们最敏感,谁对他们是真的好,便会发自真心的亲近谁。
像是克善,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新月就和他不是多么亲近,而这一路上也是基本上没得到她几个关心的眼神。尤其是后来努达海来了之后,新月整日光顾着和努达海亲亲我我,根本就是把克善抛到了脑后。
再比如永璐,前几年就甭提了,总是被令妃折腾的半死不活,病病歪歪。虽说后来林言严惩了之后好些了,但是小孩子的直觉已经告诉他,这个额娘并非是像自己期望的那般爱护自己。而后来搬到了阿哥所,和令妃见的就更少了。太后的关心,同龄兄弟的陪伴,更是让他对这个亲生的额娘没了多少眷恋。
偶素感慨的分割线撸过
昨天是十五,林言在皇后这里歇的。从很久以前,林言去后宫基本上就是盖被子纯睡觉了。心里有了真正喜欢的人,**的发泄,似乎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皇上,”今天皇后似乎有些怪怪的,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什么事?”林言睁开眼,抬起胳膊,方便她们往自己身上套朝服,“呵呵,这倒不像你的性子,有话就说。”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笑得有些勉强,“无事,臣妾只是想着,天气也开始变暖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个冬天又过去了。”
“唔,是啊,真快。”林言也是有些感慨,这一晃眼的,自己已经来了快五年了吗?!
林言扭头对皇后笑笑,“这倒少见,你竟是也学着她们感伤起来。”
“臣妾也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皇后轻轻地帮着拂拂衣角,“让皇上见笑了。”
林言没觉得有什么,点点头。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朕走了。”
“皇上!”皇后竟是一反常态的,喊了声,又带几分期许,“您下了朝,过来吗?”
“这个啊,”林言想了想,唔,可是朕想去看看善保啊,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完了之后再说说话什么的
“皇上?”其实看到林言这犹豫的样子,皇后已经是猜到了结果,只是,还是不死心罢了。
“算了,你就甭等朕了,下了朝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没个准信儿。回吧。”说完这几句话,林言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了。
“娘娘?娘娘,您也不必感伤,”见皇上走了好长时间了,皇后还是痴痴地看着门口,容嬷嬷过来劝解,“这些年您不也说么,皇上的心,早就不在后宫了,也没见着哪位小主得了皇上特别青睐啊,不必担忧。”
“本宫知道。”皇后叹口气,收回视线,看了看容嬷嬷,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那娘娘您?”容嬷嬷不解,按理说皇上对自家主子也算是优待了,除了必须的初一十五,平时也经常过来坐坐,还时不时的分些赏赐过来,各宫谁不羡慕?
皇后勉强笑笑,“本宫无事,嬷嬷不必担心。对了,吩咐小厨房,把皇上爱吃的汤煲上,还有那几道开胃小菜,也备上。”
“是,”容嬷嬷赶紧应下,“可是娘娘,皇上不是说不必等了吗?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
“无妨,”皇后似忧似喜,幽幽道,“本宫是皇后,皇上也是要用膳的,备着吧,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立在门口,皇后远远的看着远处,心中波澜起伏。
是啊,皇上的心,早已不再后宫了。本宫以为皇上是个无情之人,眼中只有他的江山社稷,可是,本宫错了。
善保?!呵呵,善保?!皇上啊皇上,您可知道,昨晚臣妾几乎是整晚没睡,一直都痴痴地看着您啊!可是,睡梦中您唤出的人,却是善保?!您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甜,是臣妾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满足和甜蜜!
不是后宫的任何一个人,竟然是善保!是您最近格外看重的臣子?!苦笑一声,皇后的手无意识的死死抓住门框。她绝不认为单单是一个普通的臣子能让皇上这般的牵肠挂肚!甚至在睡梦中仍是念念不忘。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等待的过程,却又是那么的漫长。
皇后就这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太阳从东,缓缓升到正中,再从正中慢慢的移向西边。太阳一点点落下去,皇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一点点沉了。
金光灿灿的阳光逐渐被殷红如血的晚霞取代。那一片片的火烧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灿烂,可是,却透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和孤独。这么大的紫禁城,却是感觉不到多少暖意么?
“娘娘,”容嬷嬷回来,看着皇后对着已经凉透了的菜品,心中有些酸涩,“您不要再等了,刚奴婢已经打听了。皇上下了朝就去了枪械所,一直和枪械所的众位大人们探讨呢,早已经传了晚膳,一同用着呢。”
“知道了。”皇后语调没有一丝起伏,看看桌上一丝没动的菜,“都撤了吧。”
容嬷嬷心疼道,“娘娘,您还一点没用呢。自个儿要保重身子啊。”
“不必了,本宫不饿。”皇后站起身来,缓缓道。“对了,晚膳皇上那边叫了什么菜?”
“哦,”容嬷嬷正指挥着人撤菜,想了想,“八宝素鸭,松子鸡,九珍汤。”然后容嬷嬷又数了几道。
“没事了,你下去吧,本宫自己待会儿。”皇后转身走出去,心中想的却是别的。皇上啊皇上,您叫的这些菜,却没有一道是自己爱吃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臣妾想的那样?
第二天一早,皇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声道:“容嬷嬷。”
“娘娘?”
“你去派人好好查查那个钮祜禄善保的底细!事无巨细,统统报上来!”皇后盯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片,神情坚定。
“怎么了?”林言又抽空和善保出来,却见善保好像有些心事。
“啊,没事。”善保把林言往自己碗里夹的丸子吃了,慢慢嚼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林言觉得不大对,放下筷子,严肃道,“善保,你看着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犹豫再三,善保终于是说了。最近几天,他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暗处悄悄盯着他。但是经常是回身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多久了?”林言一听,心中有几分不好的感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没几天,”善保摇摇头,见林言满面忧色,赶忙笑道,“别太放在心上,说不准是我最近太累了,有些晃神。前几天也觉得没睡好呢。”
“是吗?”林言半信半疑,但是看到善保眼底的青痕又信了几分,心疼的很,“说了多少次了,你别把自己逼的太紧,还是这么着,以后年纪大了有你受的!”
“我没事,”善保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又看看林言,“还总说我,四爷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眼里的血丝可是瞒不了人。”
“呵呵,没事没事。”林言赶紧看别的地方,原因无他,善保筒子水汪汪带着控诉和不赞成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了!
又闲话一阵子,看看天真不早了,善保道:“四爷,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和琳要担心的。”
“是么?我看着还挺亮的啊。”有些意犹未尽,林言看看仍旧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