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火(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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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火(民国)-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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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忙点头:“下次得请二位帮忙带点水果,医生说不出意外,下个月他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明天我顺路给捎过去,正好要去趟银行。”广罄想抽烟,可附近都是坟地,他认为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等回了市里再抽也不晚。

“好,一会儿还得烦劳徐老板把我送到医院。”汶浚很久没参加葬礼了,心情颇为压抑,最近两年好像办丧事的特别多,很多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这些平平安安活着的人也算是很幸运了,如果再不知足的怨天尤人恐怕会被老天爷诅咒的。

三人驱车离开了清清冷冷的郊外陵园,回到了繁华热闹的上海市内,立刻恢复了平日的紧张状态。

把汶浚送到医院后,徐老板载着宝泉回了公寓。

广罄索性在书房开始办公,多是文件签字和各种合同的批复,为此宝泉又去购置了一张写字台和座椅。两人俨然就像在办公室似的做着各自的工作,偶尔也会交流沟通,征求彼此的意见。

账房周大海每天都会过来给徐老板送文件,现在他是广罄的秘书,也兼管财务。

“老板,洋酒社急着结账,您看是不是该给他们支票了?”周大海低声问,生怕吵了正在写作的林宝泉。

“让他们把这些日子的退换货弄利索再给他们支票。”他答道,然后把今天已经批好的合同和文件交给了大海。

“好,今早太太过来坐了一会儿,她问我您去哪儿了,我说您到杭州出差去了。”他和老板统一了口径,生怕说漏嘴。

徐广罄叼着烟笑了:“她越来越疑神疑鬼了。”女人确实敏感,稍微有一点儿变心的迹象就开始捕风捉影,只不过宝泉并非“小老婆”,而是自己的挚友和事业搭档,兼做情人而已。

宝泉忍不住停下笔,又在思忖如何跟广罄谈“家事”了。

周大海离开后,他才说道:“前几天嫂子来我这儿了。”

“哦?”小眉肯定是向宝泉打听消息来的。

“她问我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他把话往圆了说,想让两人的关系能稍微缓和一些。

广罄掐了烟,转身望着他:“她倒是找对了人。”

“你这两年和别人睡过吧?”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开口,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徐老板笑笑:“嗯,我承认。”

“哦,那就不止我一个了,只要不是长期的就好,偶尔几次也没什么。”徐广罄可是正常的男人,又是夜总会的老板,有很多机会接触美女,换做是他也没办法保持“贞操”。

广罄扶住他的肩用温柔得发麻的口吻说:“上床有过,不过没过夜的习惯,而且没有持续来往的对象,我的回答满意吗?”

林宝泉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又不是你老婆,我没发言权……再说,这也是正常的。”

“你就不想女人?”这倒是广罄担忧的事儿。

“我整天忙着写东西,没工夫想,再说杏儿才走了几个月,我要是这么短的时间都守不住,就太对不起她了。”他觉得这是身为丈夫的起码义务,不说三年,但一年总要坚持的。

徐老板却不赞同:“你等得了,孩子等不了,虽然有三爷照顾文韦,可孩子还得有个娘,你我都代替不了,如果遇到心地好品德不错的姑娘就娶了吧。”

可林宝泉却坚定的摇头:“我不会再娶妻了。”

“为什么?”广罄追问。

“我不想让杏儿的事重演,她就是因为我的过失才被杀的,要是我能好好的陪在她身边,至少她不会死掉,我怎么还有脸娶其他女人?”

“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偶然的,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会找到你师哥的,官了也罢,私刑也好,都会给杏儿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的。”这话也深深的触及到了他的心底的伤痕,与其说是宝泉的责任,倒不如说是他种下的恶果,可他偏偏不想,也不愿承认。

宝泉愣愣的说:“我们有责任的,逃避没用,我会自责一辈子。”

他将小兔子拥进怀中,用歉意的口吻说道:“对不起!”

他恍恍惚惚的闭上了眸子,这个怀抱很温暖,很安全,每当对方在身边支撑着他就不会焦虑,不会无助,即使有再大的苦痛也能熬过去。杏儿走了之后,他就越发依赖这个男人了。

“徐老板,林先生,吃晚饭啦。”刘妈在门外喊道。

“就来,先吃饭,再写一会儿,九点你就上床睡觉。”广罄摸摸他的耳朵,轻声说。

小兔子打开了门,帮刘妈摆桌子去了。

文韦跳着来到广罄身边,即时汇报:“徐叔叔,今天吃烧鸡。”

“来,宝贝儿,叔叔抱你。”广罄抱起文韦去了客厅,坐到了餐桌边。

陈三爷盛完饭,便对孩子说道:“这两天徐叔叔在,你都不找陈三爷爷了,小人精。”

“我也喜欢三爷爷的。”他活泼的答道,坐在广罄的膝盖上端起小碗吃饭,先把青菜吃完,然后才盯着盘里的烧鸡看。

“小华没到一周的时候,也喜欢坐我身上吃饭,后来大了就不爱这样了。”徐广罄叹了口气。

宝泉给孩子夹菜,接过了话茬:“他比文韦大,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的想法就是每天给我们制造各种事端,让我们手忙脚乱的在后头收拾。”广罄很头疼,前几天小华又把老婆养的鱼给弄死了好几条。

陈三爷打趣的说:“男孩子淘气点儿好,说明身体壮,胆子大。”

“他倒是挺像我,我小时候也老挨打,不过我爹都是用皮带抽。”也正是因为受过这种“待遇”他才皮糙肉厚,不怕疼。

林宝泉很惊讶:“那你不得疼死?”

“开始疼,后来习惯了,过了十二岁,我爹就没再打过我,我觉得他是怕我哪天急了给他来一顿。”他笑着说,父亲去世十年了,老头儿独自拉扯他长大怪不容易的,所以他格外理解宝泉的处境,也倍加疼惜对方。

刘妈边吃边说:“老辈人都是这么管教男孩子的,女孩子多打手板。”

刘三爷则说:“我们那时候都是家法,棍棒打屁股,下手重了能在床上躺半拉月。”

“我们从没打过文韦,他照样很乖,所以老辈的教育方法不一定都对。”他反对暴力,对孩子从小使用暴力会让幼小的心灵种下暴力的种子,以后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会习惯用暴力宣泄,甚至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徐广罄叹道:“可惜,要是小华能给你教育就好了。”

“你得自己教育,这事别人代替不了。”虽然对方的事业有成,社交广泛,但家庭问题却处理不当,他真的很想帮忙,却怕只帮倒忙。

“咱们对下一辈儿的讨论就此暂停,吃饭吧,文韦,给你鸡大腿。”说完就掰一只鸡腿给孩子。

小娃娃啃着鸡腿,还停不下嘴:“徐叔叔,我以后一定能打得过小华哥哥。”

“加油,哪天你结实的揍他一顿,他就不敢欺负你了。”在这件事儿上,他不偏不向,绝对的中立,男孩子打架是种历练,大人不能插手,只要在关键时刻出来主持大局就成。

林宝泉苦着脸说:“打架不对,凡事必须讲理。”

“你这说法片面,讲不了理就得干架。”徐老板及时打断他的说法,林宝泉是个十足的和平主义者,但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对方越发猖狂,因此也必须有“霹雳手段”才行。

文韦看看徐叔叔,又看看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该听哪一边儿。



50

两天后;林宝泉如约前往杏花楼酒家,和何婉琳碰面。二人寒暄了几句;就坐在安静的角落里边吃边聊。

婉琳身着蓝色旗袍;略施粉黛;倒也算得上俏丽,娇弱的身体略显淡薄,并不适合穿旗袍;因此她多着洋装;只是今天为了给宝泉一个好印象所以才特意换了旗袍。

“我该从哪里讲起呢?”她很踌躇。

“从你小时候说起吧,正好我要写个主角的好姐妹;何小姐是最佳人选。”他帮对方斟上茶,温和的说道。

“我老家在烟台,父亲经营杂货铺;后来日本人来了,人心惶惶的,因此我十五岁那年父亲就带着我们前来上海,原本也是做点小生意,可他身体不好没多久就病故了。母亲一个人在夜市卖炒饭养活我们,过得很辛苦,我在纺织厂做工两年,弟弟上了中学,成绩蛮不错的,后来我就横下一条心就去做了舞女,至少能供养弟弟上学,还能让母亲在家里享清福。之后,在舞厅做了一年,我认识了个军官,我们在一起差不多两年,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日本人就打了过来,他最后死在黄浦江边了。”说到这儿,她便忍不住落泪。

宝泉禁不住叹息,阴阳两隔的爱情最是折磨人,婉琳大概还对死去的未婚夫念念不忘,就像他对杏儿一样。

她又继续说:“后来的事情就算我咎由自取了,我当时的想法是找个踏实的男人嫁了,别是军人,平平安安就好,在舞场我又认识一个男人,家里是做皮货生意的,整天游手好闲,就喜欢跳舞赌钱喝酒,然后的事情您应该猜到了,我们相处了一年多,他总向我借钱,不给就拳打脚踢,少的时候几百,多的时候上千,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和他分手了,他居然耍无赖,接二连三的骚扰我,迫不得以我只好换了舞厅搬了家,他才不来纠缠,我们这些舞场里的姐妹,男人运好像都特别差,没几个有福气的。”

宝泉只得安慰:“你们接触的男人大多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坏习惯多,要是能走出去认识一些有素质的男子,那就大不一样了。何小姐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呢,而且我个人认为受过挫折的女人反而懂得珍惜,更加成熟懂事。”

她泪眼朦胧的说:“曼丽姐说您是个温和有涵养的人,果然是这样,林先生的妻子肯定很幸福,我真羡慕!”

“我夫人今年初过世了,我现在带着儿子在上海生活。”他答道,谈到这个话题他依然很忧伤。

“哦,对不起,林先生,我乱讲话了。”她慌忙道歉。

“没关系,来,吃点东西再聊,要不然菜都凉了。”他赶忙给姑娘盛了碗蛇羹。

婉琳吃了两口,又问:“林先生的儿子多大了?”

“一岁半,还是个小娃娃。”他笑着答道。

她似乎很有兴趣谈论这个话题,托着下巴说:“这么大的孩子最可爱了,下次可以带着他一起出来么,我很喜欢小孩子的。”

林宝泉一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应付的说道:“等有机会的。”

何婉琳笑得很灿烂,她连忙又说道:“我就是特别喜欢孩子而已,林先生别误会。”

他摇头:“希望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婉琳却苦涩的一笑:“我这种经历复杂的女人,男人们只会进而远之。”

小瘸子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说:“总会有真心对你的人出现的。”

她没说话,又继续喝汤,心里却对这个温和的文人产生了好感,直觉告诉自己,林宝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回家之后,宝泉把今天的谈话资料整理了一下,就重新写了一个人物关系表,但他没有写提纲的习惯,因为那会限制思路,让故事结构过于严谨,他比较习惯于用看似松散的情节表现主题,那样读者看起来也比较轻松自然。

“先生,您的电话。”刘妈在门外喊。

“哦,来了。”他放下笔,看看旁边空着的桌子,一大早广罄就外出办事去了,说要晚上才能回来,生意人确实很忙碌。

他来到客厅,拿起听筒,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林大哥,您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

“是韩兄弟啊,我的东西能用么?”他的话问得比较隐晦。

“当然能用,我还想拜托林大哥有时间再帮我们出一些,和上次差不多就可以,有机会一起喝酒,下次我打电话和您约时间,当面取东西为宜,要是遗失我们都会很困扰的,长话短说,我先忙去了,再见,林大哥。”韩青挂了公用电话,给杂货店的老板付了钱,然后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才匆忙离去。

林宝泉放下电话,会心的笑了,希望他的文章能给抗日斗争贡献一份力量。看来他又要再写三篇稿子了,争取这星期给韩青送过去。他的稿件并非直击日本侵略者的丑行,而是以短篇小说的形式从侧面反映了在战争阴影下市井百姓疾苦的生活。

吃过晚饭一会儿,徐广罄才从某富商的宴会上归来,他稍微喝了几杯,面色微红,和三爷聊了两句就进了书房。

“宝贝儿,别写了,陪我呆会儿。”他坐到沙发椅上,笑眯眯的说。

宝泉头也不抬:“等一会儿,我刚开始,你先洗澡。”

广罄撇撇嘴:“让我抱一下。”

小瘸子仰起脸,无奈的说:“我在赶给韩青的短篇,稍等,成吗?”

“不是给过他稿子了么,别这么着急,过来,快!”他开始失去耐心,粗暴的低吼。

宝泉见他面有不悦,也写不下去了,只好来到他身边。

“让我闻闻……雪花膏的味儿,亲我!”广罄记得这种雪花膏,是他送给宝泉的,对方一直在用。

小兔子低下头,在广罄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这可让他逮了空儿,立刻就把可爱的男子抱到了腿上,激情四溢的吻了起来。

果然是喝醉了,林宝泉无可奈何的应付着,但徐广罄的动作可不仅仅是索吻,这个家伙使劲的捏他的屁股,又强迫他分开腿跨坐,很利索的拽开了自己的皮带。

“唔,不……唔。”他逃也似的往后蹿,却让独眼龙一把扯了回来。

“别他妈乱扭,我不搞你屁股。”他说着也拉开了裤子,掏出了早已蓄势待发的物件。

“不是说下个月才……嗯。”他的话让徐老板撸自己的老二动作打断了,情难自禁的哼着,焦虑无措的摆着臀部,这姿态只有抱着他的男人才能够欣赏到。

广罄咬着他的下巴,用自己的这根摩擦宝泉的顶端,暧昧的答道:“就是互相安慰……你忍心让我一直憋着么?”

“你可以去和女人……。”小兔子又说不出话来了,对方的手法太高明,他马上就要泄了。

徐广罄索性把两人的器物贴在一起火热的摩擦,从上至下的不断□,快要冲顶的时候就抱着宝泉狂吻,轻咬小兔子的嘴唇和耳垂。

要是独眼龙不堵着自己的嘴,他肯定会失声大叫,满足之后的宝泉用湿乎乎的眸子凝望抱着他的男人,难堪的垂下了头。

“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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