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格兰芬多院长散发着鹅黄色光辉的视线下,马尔福先生十分坦然地抬头:“能请您再做一次吗?”
麦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到了后面,无论埃尔罗伊再怎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真诚万分,脸拉得老长的狮院院长都拒绝进行第十六次演示。
“我好像进了麦格教授的黑名单。”埃尔罗伊捂着胸口哀怨万分。他的桌子上摆放着那根被用来进行了十五次变形的火柴,而西里斯面前的火柴一头已经显现出了金属特有的光泽。
“这并不是很难,是不是?”西里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我记得在暑假的时候,你都已经学会怎么把人变成蟾蜍了。”
那是卢修斯的暑假变形课作业,在他面前重复过这个技能不下一百次,才被顺利拷贝下来粘到他的技能面板上的。
埃尔罗伊抓了抓头发:“我们下午是什么课程?”要不要溜到斯莱特林寝室,找他家亲爱的卢克讨论一下怎么把火柴变成针这个难度系数极大的课题?
詹姆斯低声轻笑:“老毒蛇的魔药课,是跟斯莱特林合上的课程。”
魔药课和变形课一样,都是大课,两节连堂,下午的时间就被占据了。埃尔罗伊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不会介意为他勤奋好学的学生解决在变形课上遗留的小问题?”
“当然,”西里斯跟他对视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嗤笑道,“只要你需要,那位教授甚至愿意兼职黑魔法老师。”
作为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一员,西里斯的两个堂姐都是斯拉格霍恩“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他很懂得那位油滑教授一贯的处事作风,并且从心底看不上眼。
“不要小看他,斯拉格霍恩挺有意思的。”埃尔罗伊沉吟了一下,最起码不论是他的哪一位父亲,对于斯莱特林院长的评价都不低。与之相对应的,“鼻涕虫教授”的负面评论多来自于卢修斯和西里斯这样的年轻一辈。
西里斯对此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想法,轻哼了一声,为了防止因为不相干的人物争吵,并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詹姆斯烦躁地揪着乱糟糟的头发跟他桌子上的火柴继续作斗争,他就纳闷了为啥同样是对第一节变形课内容全然不懂,埃尔罗伊就能够表现得这样坦然。
卢平看了看新认识的朋友——好吧,不论想要过完七年平静低调校园生活的他对于新舍友有多么的无可奈何,这毕竟已经是现实了——顺势转移了话题:“我听人说,魔药课和变形课是一年级最难的两门课程。”
“无所谓了,只要最后的考试成绩不是D【糟透了】,一切都好说。”对于学期成绩,其实埃尔罗伊深切怀疑,没准阿布拉克萨斯只要在成绩单上看不到T【山怪】就心满意足了。
、29·熬魔药的埃尔罗伊
“今年的课程安排得有点不合理。”詹姆斯晃荡着手中记录着课程安排的羊皮纸;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竟然把星期一的课都排满了,不仅我们上午有变形课下午有魔药课;晚上竟然还有天文课——你看;星期五一节课都没有。”
他们刚刚结束了中午短暂的午休;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不少人还搓揉着发胀发酸的眼睛,抬头打着哈欠。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等于有三天周末可以狂欢。”西里斯的目光漫不经心在地下教室沿墙摆放的玻璃罐上擦过;停顿了一下,略带了点兴趣;“咦;那些罐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们正在等待着魔药课开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都齐了,两个人一组,桌子上摆放着坩埚和大釜,就等斯拉格霍恩教授抵达就可以直接开始上课。
埃尔罗伊扫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是内脏标本。”在他的眼中,每个物品都可以显示名称。
詹姆斯从桌子上支起头来,眼中闪闪发亮:“人类的?”
在他们之前站着的两个小巫师发出神经质地抽气声,在给坩埚点火的卢平见怪不怪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詹姆斯,肯定是动物的啊。”
虽然认识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他毫不怀疑自己对外界刺激的抵抗能力在三级跳一样飞速上升。
卢平估摸着,等七年同宿舍生活结束后,自己绝对可以锻炼得能够对面对面跳恰恰舞的第一代黑魔王和第一代白巫师面不改色了。
被波特家继承人的话语勾起了某种诡秘的联想,埃尔罗伊用颇为古怪的目光重新审视着那些罐子:“那可不一定,我倒是听人说过,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收集功成名就、出人头地的学生……没准就是把他们解剖后纸做成了标本……”
他神经兮兮压低声音的话语刚说完,就看到系统亡羊补牢,把“【内脏标本】”的提示改成了“【真·动物·内脏标本】”,不由得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说话间,斯拉格霍恩已经托着胖胖的肚子从门口进来了,作为对优秀学生有着天然雷达的资深教授,他第一时间对坐在最后排角落处的马尔福家小主人和布莱克家族成员投射过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在接收到对方颔首致意的时候,方才把目光落到别处。他大体巡视了一下教室里的布局,惊讶地发现在阵营分明的金红色和银绿色中,第一排正中间的一桌竟然采用了混搭方式。
——一个带着金黄色围巾、佩戴着狮子院徽的小女巫跟一个面色阴沉的黑头发小斯莱特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们旁边,十几道锐利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投射向这两个人,这些颇有敌意的目光绝大部分来自于银绿色的阵营。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由来已久,虽然刚入学的小巫师并没能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有些家族渊源悠久的学生早在开学前就已经对各自的学院感情深厚了。
——当然,无可避免的,几百年来偶尔也会有几个异类出现——有思想的年轻人。斯拉格霍恩又把目光投向角落里,对着凑在一块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几个学生眨了眨眼睛。
他的示好并没有被发现,几个小狮子埋头说得很起劲啊,斯拉格霍恩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踱步来到讲台上,掏出了点名册:“那么,我来确定一下出勤情况。”
他依次点名,不动声色打量着每一个答到的学生,用隐藏在温和目光下的挑剔标准评估着每一个人可能的未来。
坐在一起的小狮子和小蛇中,女孩儿叫“莉莉·伊万斯”,男孩儿叫“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男孩儿的名字他有印象。
斯拉格霍恩不动声色地合上点名册,介绍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要开启对魔药的学习,这是一门精密的学科,需要操作者有耐心、有恒心,以及有天赋。”
下面一片寂静,不论是蛇群还是狮子群都没有丝毫的声响。
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着,埃尔罗伊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帘,他发现原来这位老教授竟然也是剧情人物,刚刚不过是跟对方对视了一眼,他就获得了一点经验值。
埃尔罗伊一直没有弄清楚系统究竟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所谓的剧情人物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这个世界占据的分量明明远超过这个大腹便便的教授才对。
他们第一节魔药课的任务是熬制最简单的疥疮药水,两节课的时间,顺利完成任务的人并不多。
两组表现得格外显眼——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最短的时间内顺利熬制出了疥疮药水——不论是斯拉格霍恩脸上带着惊讶和惊喜的表情,还是“【优秀·疥疮药水】”的系统提示,都让埃尔罗伊明白,对方对于魔药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当然,他跟西里斯这一组的风头丝毫不逊色于对方——甚至可以说是远超——大量的火光混合着药材冲上天空,在天花板上撞击后四散开来,又朝下摔落。
被不幸波及的小巫师惊叫着四下逃窜,试图摆脱被熬制失败的药水泼一头一脸的悲惨命运,斯拉格霍恩迅速挥动魔杖,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他看着那个破了一个大洞的坩埚,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梅林的长筒袜,这是怎么回事儿?”
斯拉格霍恩的年纪并不比邓布利多小,他担任这座英国最出色的魔法学校魔药教授的时间也不比邓布利多的变形课教师加校长的时间短。
一个多世纪以来,他见识过各种各样魔药熬制失败的例子,烧毁坩埚了,发生爆炸了,黏糊成一团发出臭味了,可是从来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的,竟然直冲冲冒着火花朝上放烟花。
——连头顶上的天花板都被腐蚀了,破开一个大洞,从洞口探出一个维持着惊异表情的脑袋来,这位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西里斯仰着脖子看了好半天,突然重重一拍埃尔罗伊的肩膀:“酷!”
詹姆斯努力挥动着手里的搅拌棒,发现自己的魔药汤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坩埚里没有动静,咬咬牙低声询问卢平:“嘿,你有带比较特别的东西吗——我是说跳跳蛙、蟑螂堆之类的,有炸药当然更好了——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卢平苦笑着摊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只是耸了耸肩膀,显然拒绝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你们干了什么?”斯拉格霍恩嘴角抽动,这不科学、呸,这·不·魔·法,城堡都有魔法防护,一锅熬制失败的魔药如果能够毁掉霍格沃茨的屋顶,魔药早就被列为跟三大不可饶恕咒并列的顶端黑魔法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百味陈杂,应该说不愧是黑魔王的亲儿子,连熬制魔药都能弄出这样惊天动地的阵势来,其杀伤力丝毫不逊于黑魔王最喜欢的钻心咒。
罪魁祸首也明显被震惊到了,他茫然了两秒钟,只能一耸肩膀:“我只不过是按照书本规定的,往坩埚里注入魔力。”
其实他大概能够猜到原因是啥,类似的情况以前在马尔福庄园就发生过,他又一次擅自使用技能面板上没有的技能,从玩具魔杖上喷射出的火舌差点舔到了LordVoldemort直挺的鼻梁。
——也正是因为那次意外,挨了揍的埃尔罗伊发现,黑魔王对自己鼻子好似十分看重,对方心有余悸的表情貌似想起了某些惨痛的回忆。
埃尔罗伊发现,自己明智地在一整节变形课上都不挥动魔杖的做法是正确的,只不过没有想到连魔药熬制也要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盯着魔药课教授复杂难辨的目光,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斯拉格霍恩肯定乐意为他展示二十次把火柴变成针的简单变形,但是如果自己当真要求人家再给自己展示二十次疥疮药水的熬制——每次时间为四十分钟,那未免就太无情残酷无可救药无理取闹了。
埃尔罗伊在这一瞬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在熬制魔药上有极端天赋的孩子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暗含深意的目光正正落在了前方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瘦弱的肩膀上——虽然只停留了一秒,但是那饱含着阴测猥琐的眼神却也成功让可怜的斯莱特林混血新生浑身打了一个寒噤,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埃尔罗伊对着他绽放了灿烂的笑容——然后遗憾地发现,这位新生面色如同在地窖里发霉了三年的腌黄瓜和烂茄子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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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还没码完,下一张大概十点左右~
、30·开箱子的埃尔罗伊
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一度向往过,等自己到了十一岁;将要来到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开启崭新的生活。
然则等他度过了在霍格沃茨第一个水深火热的星期后;已经展现出了日后毒舌本质的未来魔药教授深深唾弃了自己以往的幼稚念头。
——没有错;学校里是没有喝醉了酒半夜踹开房门的中年男人;却有一只能够畅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蠢狮子。
——没有错;学校里是没有了没日没夜的家庭暴力、拳打脚踢;然则每当看到属于埃尔罗伊·马尔福灿烂的笑脸,斯内普却觉得两者带给了他同样的压迫感和不详的预感。
——没有错;学校里是没有拳头和砸下来的酒瓶子,然则同学院小蛇们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打量和揣度的目光都让他恨不能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不过与之对应的,斯内普心情复杂地发现;其实那个有着铂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在给他带来无尽心力压力的同时;也很大地改善了他在学院的地位。
最直白的表现就在于,他的舍友每天的嘲讽和耻笑声换成了谄媚而讨好的笑容,整个蛇院都知道,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穷酸的混血新生,是黑魔王教子面前的大红人。
斯内普讥讽地牵动唇角,往坩埚里撒下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闷声道:“你需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鼻涕虫的触角洗干净,这样在蒸煮过程中才不用特意抽出时间来做这一步。”
这是他今天熬制的第三锅疥疮药水,也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锅,斯内普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对方一共要求他熬制二十锅同样的药水,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埃尔罗伊看起来丝毫没有听进去,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来回打量着。这是他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借来的一个废弃屋子,被用来当做老教授放置和处理授课用魔药材料的地方。
如果在这里面翻找一下,说不定能够有意外收获。他悄无声息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红眼睛闪闪发亮。
本来在全心全意熬制魔药的斯内普不可遏制地被来自全世界的恶意冲击地哆嗦了一下,他顾不得多滴了几滴毒牙汁液的魔药,警惕地蹦出老远:“你想干什么?”
他一直没弄掂清楚此人的斤两,觉得此人绝对可以算的上是某种未知的神奇生物,对方在魔咒课上施展Scourgify【清理一新】的时候炸掉了一整张圆形桌,然则埃尔罗伊随手对着挑衅者使出的WingardiumLeviosa【漂浮咒】却把那个倒霉蛋吊到了五十英尺的高空。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斯内普对此颇感愧疚,事情还算是他引起来的。来挑衅的是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看不惯自己学院的新生在老对头的休息室里天天自如地出入。
只不过那孩子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像炮弹一样从高空往下垂直坠落的时候,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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