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各大长者,顺便也见见世面。你那圣战联盟的事我倒是听说了,威势不小呢。竟然连符宗吴老座下弟子也敢动。胆子不小啊你!”尚太山与洪蒙许久不见,谈话相当投机。
“嗯嗯,若不是仗着兄弟们帮助,我哪有胆量与符宗撕破脸皮?”洪蒙不禁瞟了仄边一眼,继续道,“不知太山兄可愿加入圣战联盟?”
“那是当然,”尚太山毫不顾忌有符宗弟子在场,拍着胸脯答应了,“不知你封我作何官爵?”
洪蒙想了想,如今五方五行掌门已满,九司九卿已满,更有两位使者,二典官位,一个外援,实在没有空缺。况且尚太山的实力修为,连洪蒙也看不出来。不过,他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其他职位已经满了,我就封你为联盟副盟主,在我不在联盟的时候,由你统领联盟一切大权。我在的时候,你就负责布置人手,管理攻城略地之事吧。
“好!兄弟待我不薄,敢不效命?”尚太山有些感动了。他没料到洪蒙这么好爽,直接让他管理联盟事务。
望着尚太山与洪蒙二人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儿称兄道弟,一会儿拉帮结派,仄边心中愤怒不已,他们二人挑明了要和符宗作对,仄边怎能忍得下去?他眸中寒光一闪,道:“过不几天,就要你圣战联盟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与符宗作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神鬼莫测,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这里是轩辕丘,不是东吴,更不是符宗。你少在这里恶言相向。”妙手仙衣处处与仄边对着干。
没理会妙手仙衣与仄边的争执,轩辕郎左手弯在背后,右手握拳掩住口鼻。而后他咳嗽两三声,缓步走到尚太山跟前,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出自何门何派,来自何方何地?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你。”
洪蒙微微颔首,轩辕郎问的问题,也正是他想知道的。不过既然尚太山不愿提及这些事,他也不好询问。
“承蒙北独兄挂怀,我尚太山一来无门无派,二来无家无乡,自小就住在义父义母家中,不知道自己是何来历。”尚太山拱手言道。
“哦哦。”轩辕郎沉吟一会儿,他双目盯住尚太山胸口,只见那里隐隐有青龙之气吟啸,而另一侧则有白虎之气咆哮,两种气息截然不同,却又能融合在一起,不得不说尚太山就是个迷。他不禁大惊,这二种气息乃是上古甚至荒古远古就已经存在,没料到今日再见他们的传人,难道世道真的变了?他掩饰自己的好奇,好似不经意地询问:“你身上有一种龙的气息,可见绝非常人啊。”
洪蒙不知道尚太山的话的真假,想来无门无派又无家无乡的人,能够做到修为如此高深,武功如此精湛,实在不易。听到北独的话,他自然明白,那龙的气息就是青龙傲天拳的道韵啊。
尚太山则憨笑道:“我们都是龙的传人嘛,身上有龙气倒也不奇怪。说正事,我今日要去会会你们族长,不知北独兄可否给个脸面?”
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轩辕郎答道:“别说是你,就是我要见族长,通报之后,还得等候一年半载。你若是有这个耐心,我可以求人替你通报。只不过,你进入轩辕丘之后,就再也不能出去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尚太山颇为感激地说道。他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妙手仙衣的动作。
与尚太山告说完话,洪蒙拱手告别,要去天桥。
他走上天桥,起初的时候没有什么动静,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在天桥的最上方,他忽然看见了彼岸。
这就是彼岸?荒原莫莫,万里渺茫,人烟何在,人迹何存?当他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妙手仙衣的浅笑,之后光芒人影越来越淡,他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寒冷成为了这里的主题,他浑身瑟瑟发抖,即是以玄气护体也无济于事。他只好用那真武炼体术,可是玄功阻挡了体外的寒冷,却不能消除内心的寒冷。
这是一种渐渐丧失意识的寒冻,他身上的生命气息慢慢消散,连玄气也逐渐凝滞而不能运行。
唯一还算清醒的,只有灵识。他啃了两口灵符经,以补充灵识的消耗,试图动一动身体。然而,他浑身已经被冻僵,不能动弹。
他苦笑:刚进入这里就被冻僵,往后该怎么过?这里若无其他人,那我只有在这等死?不行,一定得想办法。
他以灵识扫视附近的荒地,忽然发现一块残缺的石碑,石碑上面九阴寒泉狱,更有几行小字在旁边:九天九地,一阴一阳。
寒泉地狱,法王道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空空如是,寂寂若藏。
神仙遁迹,泪洒潇湘。
以我为尊,以我为王。
读了这几句骈文,洪蒙只觉得刻碑之人相当狂傲,以为这就是他的地盘,不由外人做主。不过既然能够如此大放厥词,那么,刻碑之人,或者说寒泉地狱的主人,修为肯定深不可测。
“前几句倒还好理解,只是后几句不大对头。难不成这里还有他人居住?肯定有。尽快脱离苦海,不然恐遭大难。”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解冻
渺无人烟的荒原上,一个冷清的影子久久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洪蒙被寒气冻住,导致他浑身玄气凝滞,经脉堵塞,丹田淤塞,整个人也生机微弱。他看到了石碑,知道这是一个名叫寒泉狱的地方,看来真不是徒有虚名。
他试着以下丹田修炼出的寒气周游全身,结果他发现,周围空间里的寒气与他所修炼的寒气颇有相似之处,其实可以说是相近。
唯一不同的是,周围的寒气可以流经下丹田而转变为混沌之气,而下丹田的寒气则不能再变化。一般来说,凡是不可在变化的真气都叫做母气,而其他由母气衍生出来的真气则成为子气。比如说,霜雪云雾乃水之子,沙石乃土之子等等。
“那么说来,这里的寒气应该是我的寒气的子气。不弱把下丹田内的寒气叫做母寒气,而周围的寒气叫做子寒气。修炼之道正是返本还源,变化坎离,回归乾坤之道。我若以子寒气滋养母寒气,那岂不是会让母寒气更加壮大?原先的母寒气的经文也不完全,有缺陷。如今只要吸收子寒气,那么自己就会解除冷冻状态。”
他意识到吸纳子寒气势在必行,便撤开真武炼体术的真气,让外界寒气不断地涌向自己。他以子寒气为养料,以无字经文为修炼法门,先从体内开始,一点点地修炼母寒气。
本来母寒气的威力也不小,只不过洪蒙每次使用的时候,都会受到一定的反噬。这让他颇为烦恼。不过。在目前的环境下,想活命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反噬这个后遗症了。
丹田中,混沌之气不断壮大。外界的子寒气成了他的养料,得以是他的领土扩大了三四倍。不过洪蒙却不容许混沌气这么霸道,直接掐断奶源,不让他继续发展,不然洪蒙自己则难以控制混沌气,那时就更加不妙。
无字经文默默地运行,洪蒙的灵识从丹田扫到经脉,凡是遇到子寒气,都会以经文之力将他们转化成母寒气。送至下丹田。
以子养母,以母慰子,这一招不可谓不强大。一整天下来,洪蒙下丹田充满了母寒气,成为下丹田的主角。母寒气生生地将丹田撑大了一半,方才停住。
洪蒙不敢继续吸纳,他害怕有暴体的危险。可是体内的子寒气少一分,外界便补充一分,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他想了想,做出一个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决定,压缩母寒气!
母寒气乃是超越五行之物,本身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地产生意识。他自成一道。不与凡俗之物同道。这是他的傲性,他又怎能允许洪蒙这般胡作非为?
洪蒙首先咬了几口灵符经,发现灵符经只剩下了最初的四分之三。他不得不节俭一点,保留这一个手段。而后他以强大十倍的灵识来压缩淬炼母寒气。就像对付普通玄气一样。
母寒气相当致密,并且可以让洪蒙的灵识麻痹。其威力不可谓不大。洪蒙则咬牙坚持,从最初的不可变形不可压缩,到后来,他整整将母寒气压缩了十分之一。
有了这些成就,洪蒙再次放开胆子,启动中丹田的天网,疯狂吸收这片空间里的子寒气,为己所用。
时间不长,下丹田已经饱满,不能再容纳半点真气。洪蒙只好做第二个决定,以母寒气冲刷肉身,强迫自己接受母寒气的侵蚀,养成习惯,看看能否消除母寒气带来的弊端。
经脉之中玄气瞬间凝滞,由最初的气态变成固态,而固态的玄气如同针尖一样大小,漂流在经脉中。但是,经过母寒气多次冲刷,玄气由凝结的固态变成粉末,并且还被压缩了不少。原本满满地充斥经脉的玄气,此时只有百分之一的体积大小,节约了不少空间。
他没有运行真武炼体术,也没有运转洪武劫,他要淬炼肉体,让自己不至于太过脆弱。母寒气冻僵了经脉,把经脉冻得开裂丧失韧性,之后四处暴虐,侵袭血肉支脉。
洪蒙暂时没有阻止这种厄运,直到他坚持不住想要晕厥的时候,他才以灵识封锁破裂之处,不再让母寒气涌入血肉中。
血肉中寒气盛行,洪蒙深切地体会到了痛处。他的血液差点凝固,不过,血液中有一种不同于寻常的特性,让他感到意外。他将这归结于强大的祖先。
荒原上,一个雪人渐渐形成,经过几天几夜的飘雪堆积,以及洪蒙自己凝聚寒气,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座雪山。
轰
这一日,洪蒙觉得血液重新流转,经脉恢复韧性,丹田不再淤塞,他知道,自己的方法起了效果。他已经对母寒气产生抗性,以后很难再有后遗症。
他不打算撤走母寒气,而是让母寒气时时刻刻周游六虚,时时刻刻洗刷洪蒙的身体。
他破空而出,从修炼的状态清醒,炸裂了身上的雪山。迈步在广漠无垠的荒原上,他已经感受不到扑面而来的寒风,反而觉得,这种寒风相当温和,对他也是一种补益。
不知行走了多久,他望见几处丘陵在远处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他想,自己好几天没有吃饭,虽然在这个境界已经能够辟谷,但吃饭总是一种习惯。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野味,要是有的话,那就有口福了。”他此刻才觉得轻松。
正当他心情舒畅,无所事事的时候,忽然望见远处有一个黄牛一般大小的影子,这影子看上去五颜六色,不像一个人类,该不会是野兽吧?
嗷
那五颜六色的影子终于扯开喉咙大吼,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狼嚎,悠长而又可怕。
嗖
忽然,一处寒冰气息凝作一把尖刀,急速飞驰,在眨眼之间,就插在了那影子的脖子上。只见那影子狂怒不已,挣扎着冲向一处阴暗角落。
扑棱棱
狂风大作,沙石乱飞,洪蒙这才看清楚,原来那黑影是一只奇大无比的鸟类。好奇之下,他猜想,肯定有人躲在山丘的另一侧。
跟着五颜六色影子后面,洪蒙来到一处山丘最高处,他看见了一个盘坐在地的须发尽白的老者,那老者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睛再转。
“小友莫非是来争夺狂鸟的?你还是到别处去吧,这只狂鸟已经被我重伤,它是我的。”白发老者充满戒备和敌意。
这是灵识传音,因为老者的嘴唇根本没动。
洪蒙则回应道:“想不道在这里还能遇到同类,真是幸运啊。老友一个人也吃不了这许多鸟肉,不如分我一块,你看怎么样?”
那白发老者没理会洪蒙的话,他眼睛一直盯着盘旋空中的狂鸟,他可不愿被狂鸟伤到。
狂鸟发怒,一个俯冲下来,想要叼起老者,将其活吞了,然而,那老者初时一动不动,在狂鸟即将到达的那一刹那,他的面前陡然出成一个冰锥,冰锥长达一丈,嗖地一声从狂鸟的脖子上面穿了过去。
狂鸟本身速度快,来不及躲闪,生生被冰锥穿破脖子,鲜血狂湧。它再也无法飞行,通一声坠落在地,满世界地翻滚,抽搐挣扎。
“老友好手段!这也能行?不用动手就把狂鸟杀死,真是高明。”洪蒙刻意夸奖几句。
“哼,你以为我不想动手吗?我想啊!咦,小友的身体为何不受拘束?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来教我!”
白发老者近乎涕泪满面,寒冷冻僵了一切,包括他脸上的常常泪水,化作了冰棱。他一会儿哀求,一会儿威胁洪蒙,定要洪蒙教他免受寒冻之苦。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帮你解除寒冻。”洪蒙当然不能将自己的无字经文拱手让人。
“好好!赶快给我解冻,我就将狂鸟送你!”老者相当激动,将狂鸟丢在洪蒙面前。
洪蒙看了看脚下的狂鸟,他心中纳闷,这老者既然被冻僵而不能动弹,他又是用什么力量杀死狂鸟,又是如何将狂鸟送过来的?
他想不明白,却回答说:“不敢不敢,老友的功劳我怎敢独吞?我只要饱餐而已。”
洪蒙盘坐在地,双手在胸前轮转几圈,现将母寒气周六全身,熟悉熟悉经文再作打算。
“你快点动手,你再不动手,我就要被你冻死了!”老者忽然大吼,他感觉到背后的寒冷,比气候还有强上十倍。
滋滋
寒烟飞起,洪蒙手掌贴在老者背后,远转无字经文,一点点地吸纳老者体内的子寒气,而后将子寒气转化为母寒气,收纳到下丹田。
不知不觉间,他的境界竟然连升两级,达到了玄丹小成的境界。这里的子寒气给他太多好处,加上他与轩辕郎战斗之时的领悟,使他轻而易举地提升了修为。
这老者不知年岁,身体内的子寒气似乎无穷无尽,洪蒙为他驱除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方才领那老者恢复自如。
“哈哈哈,老子终于会走路啦!老子终于恢复自如啦!”白发老者狂声大笑,“老子体内早已产生抗体,不惧严寒。只不过无人替我驱除寒气而已。如今我恢复自如,寒气已经难不倒我啦!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祖
望着白发老者兴奋的样子,洪蒙也替他高兴,他想,老者刚刚恢复,不利于干体力活,这切割狂鸟的事就让我来吧。
他对着老者笑笑,颇为恭敬道:“老友,我去割下两块肉,烤熟了吃。”
“慢!”不料那老者一伸胳膊,凶巴巴地拦住洪蒙的去路,“你是谁?哪里来的野孩子!我的狂鸟为什么要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