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老林接着言道:“最为悲凉的莫过于你铜叔夫妇了。大好的婚宴被人搅乱不说,连同新人也被打伤,如此做法实在可恨!”
洪蒙眼冒火光,喘着重气,咬着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汪华、徐宗两人。铜叔的变故,婚宴喜事的转变,然还没尤为痛心。任是任何人受到这样的打击,恐怕也会终生难忘。
洪铜作为婚宴的主体,为自己争斗那是理所应当。可惜技不如人,惨遭他人毒手,实在可怜。而那新娘子马氏,更加屈辱,刚到洪家,便是发生这等惨事,若是如此下去,洪家恐怕不能呆下去了。
“好在徐宗那厮已被二长老就地处罚,魂归西天去了。汪华那厮被你打得残废,貌似也成了痴呆之人,现今关在洪家的暗室当中,以示惩罚。”老林说及徐宗、汪华两人,自然是心头大快,眉飞色舞。
听完徐宗汪华两人的结果,洪蒙先是欢喜一阵,接着便是再次陷入担忧之中,因为那两人分别是庆骆两家的‘客人’,他们栽倒在洪家,那么庆骆两家人岂不是会勃然大怒,直接灭掉洪家?
青儿倒是看出了洪蒙心中的担忧,宽慰道:“那两家暂时不会来找洪家的麻烦,恐怕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说着,青儿目光望着老林,有一件大事,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老林感受到了青儿暗示的目光,点头称是,“他们也许碰到了什么麻烦,慌慌张张地,在应付着什么事。至于内情,咱们也不清楚。只能肯定,他们暂时不会过来,这倒是一个可以喘气的机会。”
虽然如此说着,洪蒙也不敢肯定,那庆骆两家,真个会放弃这边的仇怨。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洪蒙思索着种种疑团,想要从中找出庆骆两家的真正打算。
第九十五章 借伤势演说混沌
诗曰:
目力穷诸海,伤疤默存心。
三道衍生死,五仙俱称尊。
参玄辩因果,淑娴安允身?
傲血染碧空,青龙弑魔君。
小刀斩过往,荷叶飞入群。
卷耳诚可叹,归妹子幽贞。
天南雁双飞,雪域树无根。
猎猎风曾逝,飘飘冰雨昏。
回首相逢处,精彩更绝伦。
这一日清晨,秋雨微凉,金风瑟瑟,元光城两大家族门前,集聚了大队人马,整装待行。连那久久未动的城主府,也是大门开着,一对对人马排列整齐,他们清一色的黑色装饰,背后插着大刀,看上去威风凛凛,不愧是护城的军队。
骏马嘶鸣,车轮滚滚,为这元光城的清晨,平添了几分喧闹和不安。他们有着共同的方向,分别出了城门,便是取道洪家镇到元光城的大路。那条路上早已泥泞不堪,路边的枯黄野草,更增添了秋季的荒凉。
雨水打在蓑衣上,无声无息,而后顺着蓑衣滑下。他们骑着骏马,一对对地穿过城门,走向大路,而后消失在那些好奇的人们的目光中。
这时,群山寂静,烟雾缭绕,看不清山上的诸般景物,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山上的一切事物,因为这场秋雨而变得愈发神秘。
不言不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有的只是领头人的指挥声,而其他人则默默顺从,不敢违抗。三队人马合成一起,这在元光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可是,就在今天早上发生了,并且,他们看上去,毫无怨言,没有了往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纷争。
他们像是在合作,在办一件大事。而唯有惊天大事,才可引发元光城的三大势力团结在一起,去共同面对。人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有些胆大的修者,妄图缓慢跟随着,企图打听其中内情的一二分,可惜被后面断尾的军队一刀解决。
他们从来不讲情面,尤其是元光城的军队,有的只是上级命令,和手下执行。对于后面的跟随者,妄图窥测军机的人,直接杀掉,以绝后患。从此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确冷血无情,所做的事,更加扑朔迷离了。
直到三队人马消失在大山之间,消失在路人的视线中,整个元光城才沸腾了起来。亲眼目睹三大势力行进过程的人,无不夸夸其谈,吹嘘着自己的幸运,并且添油加醋地讲述军队的从集结,到消失得过程。
人们揣测,他们一定是去了大山之中,去寻找某件宝物,不然何以惊动元光城这三大巨头?只有惊世宝物,才可引起他们的注意,和那行事机密的做法。
当然,有人反对,若当真是惊世宝物,何以三家同时前往,那不是自找麻烦,增加后患吗?单单是宝物的分配这一项,就绝不可能让他们凝聚在一起,共同去探宝。
无端测测,终究是主观臆断,谁也不清楚内情如何。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去探寻其中究竟,故此,还是有人步入前人后尘,一个个被断尾的军士斩杀殆尽。
血的教训告诉人们,再不可妄动心机,去探寻那些大势力的动向了。还是安安稳稳生存,便是最好。
消息传到洪家,顿时使得整个洪家人松了口气,总算有着别的事情,拖住了庆骆两家。不然,这小小的洪家,那里经得住他们的报复和打击?不说高手重伤,单单是族长及两位长老全部安好,也是拿庆骆两家没有办法,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洪蒙身受重伤,已然苏醒,还在有着亲人及朋友的照顾,恢复速度简直不可相像,仅仅五天,便是可以下床走路,做些肢体舒展运动了。
不过洪蒙的内伤却不太好恢复,那丹田濒临崩碎的危险虽然没了,可是中丹田已然沟壑纵横,裂纹遍布。若是不尽快休养,恐怕与后来的修炼不利。那中丹田当真是惨不忍睹,犹如干旱的大地,灵气匮乏,毫无生命力。
想着那日惨痛的对决,洪蒙丹田中至今隐隐作痛。试想,一个实力低微的人,强行使出三种功法,那是何等的消耗和自毁?不说元气燃烧殆尽,单看那受到强烈冲击的丹田,已然知晓,元气暴虐的后果不堪设想。
再看看下丹田的凄惨状况,那里的寒死气更加猥琐了,早已不是以前霸道的真气。此刻,他们仅剩的有一点点根源,蜷缩在角落,再也不敢四处乱转。因为,有着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混沌气,在排斥着他们,甚至欲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寒死气的如今状况,导致洪蒙丧失了两个保命法宝,虽然心中觉得可惜,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面临危机,不得不冒险运用他们。而导致寒死气渐渐减少,以致于再不可利用。
望着那模模糊糊的混沌之气,洪蒙甚觉无奈,放着这样的大好混沌之气,竟然不可利用,倒真是让人痛恨。如今灵识依然足够强大,可是血脉和丹田,统统是普通人的水平,不能发挥出混沌气的霸道威力。
混沌飘渺,那仿佛是大道的化身,不可捉摸,不可接近。望之即进,触之即远。相传,天地始于混沌,可是无人可以证明。但由此可见,混沌的确非凡,况且,还有着那不可打破的牢笼枷锁。
破混沌,开天地,化阴阳,成太极。
不破,便不足以开;不开,便不能够化;不化,更不能成。
这就是万年桎梏,千年难题。无人知晓谜底,无人破开浓雾。
但是这一切,完完全全降临在了洪蒙头上,是他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对挑战上天的权威。洪蒙自知前路艰难,将自身造化,归结于上天的戏弄。但他有心一搏,看看上天,脚踏大地,做个顶天立地,甚至开天辟地的男子汉。
面对传说,洪蒙仰首问天,可是你在从中作梗?若是如此,我便撞破天!
那股热血豪情,陡然升起,洪蒙下定决心,定要在这混沌气之上,混出个名堂。一路修行,几经坎坷,面对是是非非,不得不陷入指指点点。可是他不怕,怕的是无人支持,无人赞赏。
夜雨连天随秋尽,丹田凝露破混沌。
洪蒙房中,宝鼎一出,众人称奇,争相一睹那聚灵鼎的风采。
那老林性子有点急,一把抢过聚灵鼎,按照洪蒙的嘱咐,将丝丝玄气导入其中。青色玄气盘旋缭绕,进入聚灵鼎之后,刹那间宝鼎光华大盛,其中符文闪烁,龙凤和鸣。真个是宝鼎攒其气,龙凤秀齐鸣,好一个灵气充沛,光彩照人的景象!
见到此,众人纷纷称赞,又争相吸取宝鼎中的灵气,惹得洪蒙一阵苦笑:“我拿他出来,是为了恢复体力,惊醒修炼,你们却——”
“咳咳,老夫一时爱上了它,要是让我忍痛割爱,除非——”老林双手抱着聚灵鼎不放,笑眯眯地言道。
“除非什么?”萧遥急忙道,一看这聚灵鼎,他是说不出的喜欢,无论是外观造型,还是内涵功用,皆是上等宝物。若是在拍卖会拍卖,指不定可以造出多少个万元户。
“除非先让老夫享用几天——”老林一脸无赖的样子,像是小孩似的,就是不放手。
洪蒙摇了摇头,宽慰道:“这个无妨,等我恢复体力,你想用几天便用几天。不过,要在除夕之前还给我。”
老林嘿嘿一笑,将聚灵鼎交给洪蒙,而后挠了挠头,“我才不和小辈争抢!修炼才是正事。不过,能让我观摩几天,也知足了!”
见到洪蒙话中有玄机,萧遥眼球一转,连忙笑道:“我也想用几天,你看——”
见到萧遥请求,洪蒙自然会答应。他不计较萧家不帮洪家的事,反而望着老林:“既然您老不愿和小辈争抢,那么等我用完,便让萧遥试用几天,而后再交给你。您看这方法,多和您的意思啊!”
老林悔恨不已,拿着头直往墙上撞,萧遥知道他是在装,不过还是上前拉了一把,试图结交这位拍卖会的药材库管理者。
“还请您老把玄气灌满,我这次修炼,恐怕要持续很久,不方便一次次去找您的麻烦。”微微一笑,洪蒙再次将聚灵鼎交给老林。他有着长期修炼的准备,一来弥补缺失的元气,二来借此突破,不能错过了时机。
老林貌似不情愿地接过聚灵鼎,右掌盖在鼎口,将一丝丝的玄气导入其中。待到鼎内玄气充足,这才停止充气。“说来这东西当真是奇妙,以气聚气,果然是个好办法!”
待母亲、老林以及萧遥走后,房中又剩下青儿洪蒙两人。那洪蒙望着日渐憔悴的青儿,心中满是酸涩,心疼道:“我即将复原,你大可不必再为我操心。你这样茶饭不思,叫我如何放下心来修炼?”
青儿清波流转,眉目含情道:“只要你好,我为什么还不好?”
洪蒙笑了笑,一把抱住那身形单薄的青儿,紧紧搂着,嗅着那淡淡体香,下巴触着那瀑布般的秀发,满是柔情蜜意。
半晌,青儿猛然挣脱了洪蒙的束缚,抓着他的两条粗壮臂膀,心疼道:“快去床上歇着,站了这么久,要是累坏了可不好!”
洪蒙一手拉着青儿的手,慢慢坐在床帮上,一把将青儿拉过来,抱在怀里,满脸坏笑:“抱着你,我真没法修炼啊!”
第九十六章 聚灵气修复丹田
洪家安静了下来,往日的烦躁一一去除,这不单单是危机带来的,更是人们心中的颤栗。若是像往常那样下去,恐怕洪家真个要在元光城除名,更别想振兴大业了。
该走的走了,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即使继续呆在洪家,对于洪家来说,可谓是不容易剔除的蛀虫,他们有着靠山,比如那一向嚣张的大长老。而剩下的人们,无不是对洪家忠心耿耿的人,他们有着那种复兴的热血,对族长洪铮报以莫大的希望,和安慰。
如今,族中高层全部受伤,所有事务都由萧万山和老林管理。这是洪家人的无奈举措,即使不同意,可是有谁可以撑台面?指望着族长女人来撑腰,那洪家当真是无人了。
青儿整个人住在了洪家,更不去管拍卖会的事务,那里没有她付出极大心血的东西。而洪家,有着她心爱的人儿,有着她的甜蜜梦想。住在洪家,她不仅熟悉了各种‘夫人’,比如族长夫人,但嘴看中的还是洪蒙的母亲——冯双。
每每面对洪蒙的母亲,青儿都是腼腼腆腆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才是对的。不过,看冯氏那和善可亲的样子,似乎不在乎称呼,而只看重青儿本人。这让青儿放心许多。
而族中的下人,虽然偶尔议论着青儿和洪蒙的关系暧昧,不过,谁也不敢多言。现今,洪蒙名声大噪,就算是元光城的民众,也很熟悉这个名字。他们这些下人可不敢拿青儿如何,更不敢去为难青儿。
每天每天,青儿经常出入洪蒙的小屋,去探望洪蒙。即使两人住的很近,就在洪蒙的小院里面,可是青儿依然担心洪蒙,那是时时刻刻的想念,是朝朝暮暮的眷恋。
下人们习以为常,故此不常去洪蒙的小屋里面,生怕惹得少也不高兴了。青儿也习以为常,如此一来,她更加肆无忌惮了,慢慢地把脱了害羞,哪怕是遇到了冯氏。
这般温情和甜蜜持续没多久,拍马会便是来了人,定要青儿回去,否则惩罚相当严厉,因为青儿有着把柄在他们手中。
青儿怕了,可是没有办法,更不想为洪蒙增添麻烦,只是对冯氏讲了一番,就悄悄的随着老林回去了。路上,她心痛,她思念,她不舍,可是一切又回到了想象之中,还有那回忆当中。
“青儿走了——”
许久,洪蒙才说出话来。听着母亲的讲述,那青儿似乎是迫不得已,好像是签了卖身契一般的条约,才被弄得这般身不由己。他心里,何尝不是打碎了五味瓶,各种难受的滋味,侵蚀着五脏六腑,十分难受。
呆呆地坐在床帮上,望了望身旁的位置,那是青儿时常坐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床单,那里却有着温暖的回忆,甜蜜的故事。这样呆呆地做了许久,才喃喃道:“既然走了,我也该收回心思,专心修炼了。”
冯双闻言,再看了看洪蒙那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笑道:“人走了,又不是没有相间的时候。等你的伤好了,想去找他就去,谁管你?”
洪蒙一听,不禁红了半边脸,他扭过头去,掩饰道:“娘,我要修炼了。聚灵鼎放在哪里?”
“你床里面的枕头边,不是吗?”冯双用手指着,而后便是离开了。
“哎,时日不饶人,转眼这么些天过去了,自己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还差很远啊!”
检查着身体的伤势,洪蒙发现自己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还有许多内伤,需要慢慢调养恢复。甚至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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