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的身体贴合的亲密无间,齐宇翔迷恋着吴钧成宽阔的胸膛和倒三角身材,每每抱上就会激动不已。
吴钧成身上有激情混合汗水的味道,独一无二的、齐宇翔常常抱着他的肩膀从脖子啃到后背。
那时简直像个色情狂一样,一见到对方就想扑上去,恨不得两人融为一体,一生一世也不分开。
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就是遇到了你。
可是,为什么散了呢?
齐宇翔转头看着坑里的两人,只觉阳光太过晃眼。
第九章
吴钧成被秘书连续几个电话催上班后,突然发现,齐宇翔没事,他自己的事大了。
手头的几个大项目都是长线的,暂时还见不到利润。
自己固定资产有限,赔上老婆本,他能筹到的钱也只有20%多。
这表示他会有20%的负债。
20%,折合折合,很大笔钱好么!
坐在办公桌前,吴钧成神经质般不停敲桌子,而后烦躁地码着桌子上的名片。
敲门声传来,吴钧成回过神:“请进。”
秘书张婷抱着一大摞文件过来:“吴总,这些都是这月积下来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从上往下,越在上面越紧急。我已经把这半个月的详细工作报告发给您了,您也请尽快看,好多部门还在等批示。另外——上个月您拒绝接单的阳光慈善院长,今天应该会亲自过来。他天天往办公室打电话,我刚给他说您今天上班。”
张婷一口气没喘,极其利落的说完,表情看不出喜怒,非常公式化。但吴钧成敢打赌,这位一定在心里痛骂了他八百遍,可能还不止。
“你跟他说了我今天上班?”吴钧成头又疼了。
“是的,他是吴总您的朋友不是么。”
“张婷,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秘书小姐表情依旧公式化:“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你确定?”
“吴总,您只有两小时时间处理这些文件,这一摞中午我就要发给个部门。您的OA大概也是满的,您上次答应请嘉和的韩总吃饭,最后没有去,咱们还要跟他继续签合约,我觉得需要给您排个时间见一面……”
“……”张婷倒豆子一样把吴钧成说的两眼发直,吴钧成打断她,忧愁地问,“至于吗?”
“至于。您一个月不接电话不发邮件,我们缺了您的领导,感觉活不下去。”
“……”吴钧成更愁了,“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您。”
“是吗……”
“是。”张婷眼神不善地望着他,“吴总,我觉得我需要您的私人号码,免得您公司电话总是打不通。”
张婷把“总是”咬的极重,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
这冲天的怨气……吴钧成抚额。
他的工作电话跟私人电话一直是分开的,平时两个号码都用。刚分手的时候不是心情不好么,偏生办公电话还一直响,吴钧成一怒之下关机了,并从此遗忘了……一段时间。
这两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负巨债,而且这债务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可可还了……所以,脑子回归的吴钧成循着模糊的记忆,费力扒出遗忘在角落里的手机。
刚一打开,好家伙,叮叮当当的,短信提示响个不停。还没来得及看,张婷的电话就赶来了。
吴钧成木呆呆地目送张婷出去,开始埋头处理文件。
一边处理一边嘀咕,这些部门独立处理事物的能力太差了,真正厉害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在老板不在的时候也能把事情处理好么?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一上班就这么辛劳了。
文件又多又长,吴钧成看的满头黑线,但一想到秘书小姐要杀人的眼神,只得认命了。
“笃笃笃”,又有敲门声传来。
吴钧成立刻抬头:“请进!”
还是张婷,但她后面跟了一个恐怖的男人——吴阳光。
是的,就是阳光慈善会的吴阳光。
吴钧成眼角狠狠地抽了几抽。
张婷见他脸色发臭,忍不住扬了扬眉,声音十分甜美:“吴总,吴院长找您。”
我能把他赶出去么?吴钧成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劲地给张婷使眼色。
张婷偏过脸,此刻笑的十分开心,态度愉悦的冲吴阳光道:“吴院长,您请坐。”
说罢,就热情洋溢的去倒茶。倒是她身后的吴阳光,见多了张婷的冷脸,突然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不免吓一跳。
吴阳光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追随着张婷的窈窕身段,直到对方把茶端到他身边,他才反应过来,脸色涨红慌里慌张的接了。
目送张婷出去,吴阳光咳了半天才进入状态。
“小成,你最近还好吗?”
吴钧成翻翻白眼。
每次见面,开场白必定是这一句。
吴钧成试过多种答法。
他如果说好,那对方就会说:“你看,你过的这么好,但其他对方还有这么多人在受苦受难……巴拉巴拉……你的良知也不允许……所以你捐钱吧。”
如果答不好,吴阳光会潸然泪下:“你看,你有车有房,吃穿不愁还觉得不好,那么多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人就更不好了……巴拉巴拉……你的良知也不允许……所以你捐钱吧。”
如果说没感觉,吴阳光的回答必然如下:“没感觉是因为你没有深刻体会到苦难,体会到饥饿与贫穷让多少人食不果腹露宿街头……”
……
更多模式无法赘述,总之结果就是:你捐钱吧。
吴钧成一直无法接受对方对他良心的拷问。在吴阳光声泪俱下的控诉中,他觉得自己绝壁是人渣、败类,黑心奸商之流。人类灭亡了,谁家孩子死了,这罪孽必定算上他的一份。
还是一大份,因为他不作为。
是的,吴钧成快被他给逼疯了。
因为两人的故乡都是s市,又都姓吴,所以吴阳光同志坚信他们有亲戚关系。
在后来吴钧成对“声泪俱下策略”麻木之后,吴阳光同志非常沉痛的回忆起他祖奶奶,讲他他祖奶奶儿子的堂弟家的小叔子,讲他妈妈他爸爸在亲戚中口碑是多么多么地让人交口称赞……
总之,大道理不行就上亲情,亲情不行谈友情(这个吴钧成不认为有……),友情不行谈爱情:你这么大还不结婚,祖奶奶泉下有知该多伤心啊,巴拉巴拉。
总归有一个人要崩溃,但吴阳光同志是不会阵亡的。
吴钧成一开始还非常爽快地捐了几次钱,大概吴阳光同志觉得他十分傻缺,以至于后来要钱都成了习惯,就像他每个月不得不给员工结工资似的。
这让吴钧成非常火大,见面发过几次脾气,但阳光同志丝毫不介意,眨巴眼睛听着,等吴钧成骂完了,就又死咬一个目的——让吴钧成捐钱。
吴钧成实在被他给气笑了,斗了几次后干脆躲着他,其人也成了保安处的重点关照对象。
可是不让吴阳光进,对方就在公司门口全天候堵他,除非他不上班。
吴钧成不敢用暴力赶人,想揍他一顿也不敢揍,因为对方说了一句:“你要是对我动粗,肯定会上明天的新闻,‘黑心奸商无德,对慈善家大打出手’……”
是的,吴钧成一口牙咬的嘎嘣响,却对对方无可奈何。
现在,吴阳光又问“你过的好不好。”
吴钧成静静地不接话,两人高手过招似的大眼瞪小眼。
吴阳光这人长的很接地气儿,黑瘦黑瘦的,长脸小眼睛,唯一显眼的就是那一直露着的小白牙。凭良心说长的不好看,但也绝对不难看。
吴阳光端端正正的坐着,一直冲他笑,吴钧成瞧见他脸上未下去的淤痕,又被人打了么?
心底叹息一声。
就算吴阳光有再多招数,那也是对人而言罢。他的那些招数,使在别人身上,不被揍简直天理不容。
人家也不明面上动他,请几个混混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他打的哑巴吃黄连,还没任何新闻价值。
叹息是叹息,但吴钧成的经验告诉自己,保持理智。同情他的话决不能说出来,因为这家伙太会顺杆爬了。这就像战场厮杀,敌退我进,吴钧成态度只要有一点软化,吴阳光不灭的小火星就立即会呈燎原之势,烧的他片甲不留。
两人的眼神就这么一直胶着,除了齐宇翔,吴钧成还没这么看过别的男人。
“阳光,我破产了。”吴钧成悲伤地来了一句,姿势颓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啥子?”吴阳光明显不信。
“我破产了阳光。”吴钧成语气更加沉痛,简直是技术帝中的演技派,“你也知道我一个多个月没上班吧,因为我欠人很多钱。多的我都觉得生活没希望了……”边说边把袖子捋起来,“你看我手上的针眼……”
吴阳光凑近看,果然青青紫紫的十来个针孔。
“我真没骗你,你再看这个……”吴钧成眼里水光闪烁,“这是刚签的律师合同,上面都是我欠的债……一想起我欠这么多钱……”
吴钧成说不下去了,单手支着额,头深深的低着。
吴阳光拿着纸,极为仔细的看,还对着光照照:“这不是假的吧?”
吴钧成胳膊一磕,紧了紧拳头:“上面的公章、签名都齐全,能是假的吗?要不信,可以去问这个事务所的律师,这个律师事务所你总该熟悉吧。”
吴阳光表情纠结,顿了半晌,收起脸上的笑,绕过桌子轻轻抱住他:“成成,你别伤心。如果过不下去,你来我的慈善基金会吧,我给你工资的……”
吴阳光一看就是非常擅长抱人的,吴钧成这种姿势都被他抱的十分妥帖。不过被抱的人十分别扭:“你说什么?”
“成成,你要好好的。想不开的时候就想想我,孤儿院有很多孩子,我和他们一直都很喜欢你。”
吴钧成身子轻抖两下,推开对方,满眼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成成,你别想不开!”
“你TMD能不能别叫我成成!”
吴钧成狂躁的大吼。
那一刻,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人渣、奸商、败类。人格卑劣到海底两万里……不止。
第十章
这是一场战役,吴钧成又完败。
他本来是想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吴阳光同志死心的,结果却被自己恶心到了。
送走吴阳光同志,吴钧成心里颇不是滋味,晃到张婷跟前,状似无意地问:“婷婷,你觉得吴阳光人怎么样?”
“吴总,您还有时间跟我聊天?”张婷正忙得要死,板着脸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吴钧成讪讪地走了。
他脾气躁,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有点怵他,生怕哪天撞上无名邪火。但张婷不怕,他脾气大,那丫头脾气比他还大。张婷外表高挑漂亮,办事极利落,可却是实打实的暴脾气,很多难搞的客户,她打电话一通骂,不知怎么就乖乖的了,足见世上大多数人都他丫欠虐。
张婷其人是公司里的女侠一样的存在,而女侠现在正气着呢,吴钧成可不想尸骨无存。
回到办公室的吴钧成老老实实看了一天文件,直看的腰酸背痛,比运动了一晚上还厉害。
看看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居然有乔洋的,他回拨过去,乔洋表示上次多谢请他洗澡,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聚聚云云。
吴钧成听着对方不紧不慢的声音,心情无端舒畅了很多,很认真的说自己有空一定会联系他。
挂了乔洋的电话,吴钧对着日程表,开始拨号:“喂,韩总,我是吴钧成啊!对,对,抱歉,前段时间突然生病住院了……啊?没事!现在已经好了,我不是寻思着上次失约了吗,对,想请你吃顿饭小聚一下……”
客客气气说了半天,饭局定下了。定在周末,反正还有好几天。
想了想,吴钧成继续打:“喂,林景,你丫今晚有空没?没空也得有空,找你有急事呢!……好,晚八点,德源门口见。”
把手机丢到桌上,想着林景那厮的脾性,越想只觉牙根越痒。钧成看看表,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忙了一天,都忘记齐宇翔了。
不知道齐宇翔现在在哪?
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过了瞎闹腾的年纪了,吴钧成一直怕他玩气太重,也怕那小子遇不上真心对他的人。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光,吴钧成越发放心不下。简直是拿着卖面粉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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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其人,吴钧成私以为,他才是天底下最合格的奸商。
那家伙公私分的极清,六亲不认到业已成神的地步。就算他亲爹妈借钱也要先打个欠条,再算上利息。
真真的一朵奇葩。
唯一的好处是他在商言商,极重承诺,绝不会在你危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吴钧成还记得曾经有个姓于的商人,几乎快申请破产了,上门要债的人一波一波的,只有林景不为所动。
只是因为,对方借的钱还没到期限。
听说,后来姓于的家伙又从他那借了一笔,一个破公司就这么慢慢被扶起来了。
这壮举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关键的关键,这人可是林景啊!一个连爹妈都能打欠条的人,居然敢冒这么大险去助人为乐,火星撞地球了么。
吴钧成跟林景的私交还算好,也曾问过这件事,可是林景死咬不松口。
当然,在公事上他们不怎么合作。
林景属于蚊子腿上都能劈肉的人,雁过拔毛,做他一个项目,本来利润就不高,他还能杀价杀到你吐血。
其人杀价跟打欠条的作风是一样一样的,稳准狠,爹妈的面子都不留。
更何况吴钧成这种了。
能有人家爹妈亲么?
所以,此时吴钧成坐在包厢里等林景,已经做好被对方各种痛宰的准备了。
林景来的很迟,气色也不太好。
落座后,一张脸依旧臭着,僵着身子,不吭不哈的。
“怎么了这是?这脸臭的。”
林景斜觑了他一眼,不说话。
“哎,林景,你丢钱啦还是赚少了,摆这么一张脸是怎么回事?”
“吵架了。”
“你?吵架?”吴钧成不可思议,“这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啊!你不是只谈钱不吵架么?”
林景垮着脸,哼了一声:“谁让他要跟我吵!不听话!总跟我吵!”
“……”
吴钧成宁愿相信这半个月真的是火星撞地球了,你看,所有的人都变异了不是么?
谁能告诉我林景嘟着嘴、发小脾气是怎么回事啊卧槽!
林景看他眼神诡异地望着自己,不耐烦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好吧,说正事。”吴钧成清清嗓子,“我跟我那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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