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区不远的休闲小广场跑步,锻炼身体之余,顺便联系一下跑步速度。速度练好了,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至少还能逃跑!
和系统结束谈话后,陆轻萍忽然想起一事,将阿娣喊了过来,这会儿屋里屋外没什么事,阿娣正是闲在的时候,她开始跟着和阿娣学起粤语来。冷清秋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陆轻萍卷着舌头发出奇腔怪调的音来,阿娣站一旁伴着脸,非常严肃的纠正她的发音,忍不住笑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无端端的怎么跟阿娣学起她的家乡话来?咱们国家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方言,难道你还都要学会不成?表姐你就算好学,也不用好学到这个地步吧?你都会了那么多种语言,还这么勤奋,真是让人汗颜。”
陆轻萍挥挥手,示意阿娣下去,笑道:“哪里是好学,我只是呆在家里没事,随便学着玩的罢了。再说,我总觉得这东西多学一点没坏处。这会子我们在上海,但是就像我从东北来上海一样,谁知道我们什么就会跑广东去呢?就好像在上海要说上海话一样,到了广东自然要说本地话,不然,怪不方便的。左右我这个时候有空暇,阿娣又不是外人,就当玩一般,当作打发时间也是好了。”
说话间,陆轻萍的目光落到冷清秋的胸前,那里挂了一串珠圈,那珠子虽不是很大,但也有豌豆大那么一粒,更难得的是一串珠链的珠子颗颗都这般大小,匀净的很。冷清秋看到陆轻萍的目光落到自己衣服之外的珠子上,觉得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抚了珠串一把,说道:“今天燕西的六姐请我逛公园,还说要请我去西餐厅吃西餐,因为要去那种场合,所以就把这串项圈戴了出来。”
陆轻萍知道,虽然现在社会不像以前,女的满头珠翠,浑身上下恨不得挂满了首饰,但是那些小姐太太们身上有是有个一二件的,特别是钻石和珠子这两样东西,大多是不可少的。冷清秋跟着金润之出去,担心去的场合露出小家的气像,被人瞧不起,所以戴一条珍珠项链充作门面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想到这项圈的来历,陆轻萍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若是出门没首饰,和我说一声,我那边有,你自可以挑拣着用,又何必戴别人的。何况这原是你和同学交好,你的同学借给你做伴娘戴的,怎么到了这会你还没还回去了?”
“不是我同学借我的那条,那条我早就还回去了。”冷清秋急急的解释着身上珠圈的由来:“这是燕西送我的。”在说到珠串是金燕西送她的时候,冷清秋心中发虚,不敢看陆轻萍,低下了头,毕竟前几天她刚信誓旦旦的和陆轻萍说她和金燕西之间没什么,这会就暴露了她收下了金燕西这么贵重的东西,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听说是金燕西送的,陆轻萍的眉毛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因为冷家和金家门第不对等的缘故,所以不管金燕西和冷清秋是否能走到最后,但是陆轻萍希望他们的交往纯粹一些,这样的话,冷清秋在金燕西跟前能够直起腰,抬起头来,但是偏偏金燕西就喜欢拿东西“砸”人,让陆轻萍很是郁闷。
其实金燕西这串珠圈给冷清秋,完全是因为那天婚礼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冷清秋,冷清秋没有任何反抗,乖乖的跟着他走了,等于是回应了他的感情,所以金燕西买了这副昂贵的项链给冷清秋,算作他们之间的“定情之物”。以冷清秋和金燕西之间的关系,冷清秋收下这副珠链并没有什么。
但是陆轻萍不知道内种情由,她对她所在的世界发生的故事,因为时间久远,记忆已经模糊,再加上又是剧情,又是小说内容的,混在一起,所以所知囫囵半片的,有些细节她记得非常清楚,但是有些重要情节却全然忘记。
受冷太太所托的陆轻萍觉得不能让冷清秋收下金燕西送来的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是如今东西已经收下,而且冷清秋已经戴了出去,也不好退回去,就起身回房,从里面拿出一个正方形的蓝色天鹅绒的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是白色的缎布包着的海绵底,上面两枚光耀闪闪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燕子男士袖口,水钻切割的非常完美,做工精巧,让人一见顿时吸引住了目光。这原本是陆轻萍寻来作还金燕西牵电装设费的人情的,但是现在,冷清秋应该比她更迫切的需要它,就暂时让冷清秋用了。
☆、第87章
陆轻萍帮冷清秋谋划,借着冷清秋给请她出去玩的金润之送道谢的帖子的时机;顺便送了一大盒子奶糖给金润之;为的是让金家上下知道冷清秋的存在;而不至于都等到了金燕西和冷清秋谈婚论嫁的时候,金家除了一直极力撮合金燕西和白秀珠在一起未果的金家三少奶奶,以及金燕西的五姐和六姐金敏之和金润之知道有冷清秋这么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对她闻所未闻。
在金燕西和金太太说他要结婚,结婚对象是冷清秋后,冷清秋对金家来说;属于就这么突兀的冒了出来。在此之前,金家大多数人对她的存在一无所知;以至于就在金燕西和家里说他要和冷清秋结婚之前;金太太还在询问金燕西是不是又和白秀珠闹别扭了,还在说服金燕西和白秀珠和好,而其他人都还以为金燕西和白秀珠才是一对。
冷清秋先是这么突然出现在金家人的视野,跟着就是金燕西要娶这个骤然冒出来的女子为妻,然后婚期又定的那么急,以至于根本没给金家人多少缓冲时间来接受冷清秋这个人的存在,冷清秋急匆匆的嫁了过来,成了金家的一份子,这对她在金家的立足很不利。不免会让人怀疑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住了金燕西,让他甩了白秀珠,进而娶了她!
人的天性中,对失败者有一种天然的同情,白秀珠本来已经是个失败者,而且她和金家上下处得很好。比起大家已经熟识,甚至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是金燕西的另一半的白秀珠来,人们不免对冷清秋这个把突然跑出来把“桃子”摘去的陌生人无形中有了一份潜在的反感。
冷清秋在嫁入金家之后,除了一向和白秀珠交好,致力于撮合白秀珠和金燕西的金家三少奶奶对她眼中,破坏了白金两家联姻的冷清秋一直过不去,看她不顺眼之外,大嫂、二嫂乃至几位姨娘对她也没多少善意和热络,其中固然有瞧不起冷清秋的出身家庭背景,和冷清秋个性和她们合不来,因而不合群的因素之外,何尝没有上述的原因在里面。
其实陆轻萍对金燕西将他和冷清秋的交往瞒得严严实实,对家人和朋友都不肯透露很是不解。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大大方方的站到台前,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吗?为什么金燕西遮遮掩掩的,冷清秋又不是拿不出手,而他和冷清秋之间男未婚,女未嫁,彼此之间交往份属正常,有什么藏着掖着的?陆轻萍搞不懂金燕西是怎么想的,是对这段感情不自信,还是担心家人不接受,又或者怕介绍给他的狐朋狗友,吓走了冷清秋?又或者担心冷清秋太过出众,遭人觊觎?……
对冷清秋和金燕西交往,知道结果的陆轻萍显然是不赞成的,但是感情的事,外人是很难插手的,何况,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负,这个时候的冷清秋正是看着金燕西哪哪都好,缺点都是优点的时候,而且金燕西在她面前又是一直致力于表现,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宋世卿大力鼓动,帮着大开绿灯,所以陆轻萍对于冷清秋能够听得进去自己的劝诫没报什么希望,但是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如果冷清秋和金燕西的关系显现于众人面前,冷清秋认识了金燕西的那些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之后,她会不会对金燕西的本质有个深刻的认识?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和一帮不学无术,只知道仗着家里的权势背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做朋友的金燕西又岂能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知道上进,能自力更生的有为青年?如果冷清秋在婚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那么岂不是就能避免了后面的悲剧?陆轻萍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正在往那方面努力。
不得不说,陆轻萍的策略取得了一部分成功。送往金家的那一大盒奶糖被金润之分送到各房,大白兔浓厚醇正的味道征得了金家上下所有人的喜爱。金燕西的八妹金梅丽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又将自己姨娘和金太太的吃剩下的据为己有,就这还没吃够,但是再去要,各房的都吃光了;打发人出去买,寻觅半天也没找到卖的地方;所以金梅丽就去询问金润之,结果从金润之口中得知金燕西正在和这位送糖过来的冷小姐交往,立刻当作大新闻一般报给了金太太知道。
金太太一听,因为金燕西没在家,就将金润之叫了过来,询问这事的真假。因为金润之也没从金燕西的口中得到确实,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死,只说金燕西和冷清秋是很好的朋友,最近一段时日常有来往,但是是不是在交往,她就不敢确定了。金润之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是金太太想到金燕西最近对白秀珠的冷淡,并且一将他和白秀珠相提并论,他就口口声声说他和白秀珠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算是走得很密切的朋友,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男女朋友关系,心里有了几分准,因此就询问了一下冷清秋的信息。
金润之对冷清秋的印象很好,很喜欢她,所以在金太太跟前很是不吝夸奖了一番。等金燕西回来之后,金太太向他询问他和冷清秋的关系,金燕西并没有向金太太承认他在追求冷清秋,并在和冷清秋交往的事,而是说他和冷清秋只是朋友,不过言谈之中还是泄露了一两分,称冷清秋是他所认识的女朋友里面是最出色的一个,再也没有比她好的了。因为金燕西不肯承认,金太太也不好追着不放,只是告诫金燕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不过经此一闹,金燕西在外面结识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冷姓女子的事情很快在金家传扬开来,很快,这事除了金总理对此一无所知之外,金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金家三少奶奶玉芬一听说这个消息就急了,斟酌再三,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白秀珠。因此,白秀珠和金燕西又闹了起来,气急之下将金燕西屋子里的花瓶摆设砸了个粉碎,并且说出了永久断绝关系这样的话。金燕西看到白秀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辣模样,对其更加厌恶起来,心中越发疏远了她。
不过因为白秀珠的这场大闹,让金燕西暂时不能到落霞里来。这对正处于热恋中,和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冷清秋来说很是不习惯,呆在家里,不时的走出房门,望向隔壁。相比于冷清秋的坐立不安,对金燕西没能按日过来的担心,陆轻萍自在极了,对她来说,金燕西就此永远不来了才好呢。
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藏蓝色西装的李浩然来落霞里接陆轻萍出门的时候,陆轻萍正站在窗台前,左肩撑着小提琴,眼睛看着用架子撑起来摆在眼前的一册琴谱,右手拿着琴弓,拉着一首琴曲。陆轻萍看到李浩然来了,手没有停,只是以目示意让他在一旁稍等一下。
李浩然径自在旁边的休闲藤椅上坐下,凝神注视着陆轻萍,耳边萦绕着小提琴扬起的音符。一曲终了,静静的在一边听陆轻萍拉琴的李浩然鼓掌叫好,说道:“拉得真好,可谓是‘绕梁三日’,让人听了之后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感。”
“扑哧!”陆轻萍忍俊不禁,笑道:“不懂别在这里给我装懂,我刚才拉的不过是练习曲,今天第一次拉,不熟悉,拉错了好几个音符。”娇媚的瞥了李浩然一笑,嗔道:“露怯了,闹笑话了吧?”
被陆轻萍戳破了的李浩然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笑了笑,不以为然说道:“谁的笑话?我的吗?这算什么笑话。我说的是实话,反正不管你拉没拉错,拉的是什么,我都觉得好听。这念头,难道说实话也算错了?”
被李浩然的厚脸皮给“震住”了的陆轻萍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拿着琴进屋换衣服去了。陆轻萍穿着一身鹅黄色纱长旗袍,领口绣着梅花的旗袍出来,头发从上到下编成蜈蚣辫,露出饱满的额头,头顶的头发松松的,蓬蓬的,带着一股不经意的慵懒,发辫斜斜的垂在右侧,让一向穿着洋装,显得干练张扬的陆轻萍变得温婉内敛起来,以至于看呆了李浩然,一颗心满是柔情。
两人坐上车,来到了李浩然的同学徐家,报上名讳后,在招待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汇聚了诸多年轻人的花厅。徐家是个世禄之家,今日来宾极多,所以就按照来宾年龄及其亲近程度分开在三个大厅里招待。李浩然和这里的好多年轻人显然是认识的,因此一进来之后,不少人过来跟他打招呼。陆轻萍的身份被问起来后,虽然李浩然说只是朋友,但是他们在表示明白的同时看向李浩然和陆轻萍的暧昧眼光让“朋友”这个词明显多了一重含义。
陆轻萍听人议论说,说是新娘是童家的小姐,生的很漂亮,徐家的这位新郎也是俊秀少年,所以两边事先约好了,婚礼上的男女四位傧相,非要找四位俊秀的不可。而两位男傧相穿一色的西装,女傧相则穿一色的水红衣裙,这样一来,等举行婚礼的时候,四位傧相往礼堂上一站立,越发显得花团锦簇,以此来衬托新郎新娘。
虽然陆轻萍知道这不过是有钱的人,在乐中取乐,但是听屋中的女客聚在一起议论两位男傧相,交口称赞,说来宾中无人能比时,陆轻萍看着身旁宛如青松玉竹的李浩然,心中为他不平起来,低声问道:“都夸男傧相好,我看也不过如此。你不是说举行婚礼的是你的同学吗,他怎么没请你做傧相?难道眼睛被糊住了不成?还是你们两个交情不好?”可是若是不好的话,你为什么又来参加他的婚礼?
李浩然笑笑,解释道:“要说好,也称不上多好,不过是中学在一起呆了几年,后来读大学的时候就分开了。不过徐家和我们家来往的还不错。我父亲这次去南京办事,我母亲也跟着去了,所以家里没人,我这次出席,算是代替我家里面来的。再说,我若是作了男傧相的话,岂不是把新郎的风头给抢去了?宾压主,主家怎么可能会犯这个错误!”然后耍宝般说道:“承蒙小姐夸奖,小生不胜荣幸。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