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
“高贵冷艳啊噗噗噗——”叶姝岚说着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堂堂你看你,穿着考究,个性又傲慢又冷漠,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然后最重要的是长得非常漂亮啊——呐呐,五爷您若是站在路边,绝对没人敢上来搭话,甚至还要避着您走。您知道为什么吗?那可不是因为大家都被你吓到,而是……唔,文艺点的说法呢,就是你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见叶姝岚又笑起来,白玉堂的脸立刻黑了,等听到对方说他漂亮时,脸更是黑的要滴下水来——对于男人来说,漂亮绝对是最具侮辱性的褒扬啊。
叶姝岚仿若未察觉一般,看着白玉堂阴沉的脸反而还往前凑,要不是个子不够,都要轻佻地挑下巴了:“你看你看,长得漂亮的人啊,就是生气都这么让人赏心悦目!”
“叶、姝、岚!”白玉堂一字一顿,牙齿磨得咯咯响,也就是手里没拿刀,要不然指定一刀削上去。
叶姝岚却突然端正了神色,微微一笑:“如何?我都敢这样挑衅你,很足以说明你不可怕吧?”
咦?白玉堂微微一愣,顿时忘了生气,怀疑地瞄瞄叶姝岚,这丫头是故意的?
叶姝岚却不看白玉堂,一甩手将泰阿插进背后的带子里,然后两手背在身后,分别按着剑柄剑稍,大步往前走。只是步子有微不可查的凌乱——白玉堂虽然平时是挺高冷的,但生起气来的时候却蛮可怕,那气势……说实话,刚刚她差点就要挥剑自卫了。
很快就要走出巷子,叶姝岚正要拐弯时,却突然听到白玉堂略带无奈的声音:“喂,叶姝岚……”
“嗯?”
“你要去哪里?”白玉堂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走:“是这个方向才对。”
“诶?!我明明记得是这个方向——等等,”叶姝岚惊讶的表情瞬间变成讨好:“……你不生气啦?”
“生气,怎么不气!”白玉堂瞪了她一眼,“以后在五爷跟前,不许说漂亮!”
“好吧好吧。”叶姝岚认命地点头,“五爷您啊,酷炫狂霸拽总行了吧?”
五爷皱眉:酷炫狂霸拽?那又是什么鬼?
第 13 章 案子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如此行行停停,一个多月之后,两人终于到了东京。
东京果然不愧是大宋国都,繁华富庶不是别处可比,叶姝岚仰头看白玉堂:“咱们直接去开封府找展昭?”
白玉堂却摇头否定了:“咱们先去祥符县。”
“去那里做什么?”叶姝岚不解,“查账吗?”
“不,你忘了颜大哥了?”白玉堂一边让马车夫打听着转路去祥符县,一边解释,“颜大哥如今应该正在祥符县,咱们看看去。”
“对哦。不说我都忘了。”叶姝岚也想起了颜查散,又问道:“颜大哥是家在这里吗?”
“这倒不是。颜大哥是借住在他的姑丈家,也不晓得如今情况如何。”有些话白玉堂并未点破,那就是颜查散其实是要去姑丈家与表妹完姻——颜家父亲本是朝廷命官,然后他的姑丈家趁机与之定了亲,如今颜家落魄,也不晓得颜查散会不会被嫌弃。
没想到马车刚走进祥符县就停下来了,马车夫敲了敲车壁:“五爷,这县城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百姓们都围在县衙门前看热闹,过不去啊。”
白玉堂跟叶姝岚对视一眼,都好奇出了什么事,再加上找颜查散之事并不急在一时,便让马车夫将车子停在一旁,他俩则下了马车,准备去瞧瞧。
两人一下马车,就见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彼此你推我挤的,时不时转着头交谈两句,气氛很热烈,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姝岚拽着白玉堂的袖子就要往人群里挤,白玉堂却是皱着眉不肯动。
“怎么?”
“太挤。”白玉堂嫌弃地皱眉,然后转头四处打量,很快就看到县衙对面有一栋两层的酒楼,转而拽了拽叶姝岚长长的袖子:“咱们去那里,应该看得到。”
两人直奔酒楼二层。没想到这里到底是小县城,东西种类不多,白玉堂挑挑捡捡折腾了半天,才只要一道东京特产鲤鱼焙面,还一个劲儿强调必须得是新近捞的黄河鲤鱼,之后又点了一壶店里最好的十年杜康。
最后还是叶姝岚看不下去,又让店小二简单上点当地特产。
将店小二打发了,叶姝岚推开窗子——他们的这个位置视角不错,正好能穿过乌压压的人群,看到府衙里头的情况。
叶姝岚趴在窗前看了半晌,突然觉得有啥不对的,赶紧摆手招呼白玉堂:“堂堂,你来下。你看那人,是不是挺像颜大哥的?”
白玉堂走过去,眯眼一瞧,顿时沉下脸:“不是像,那就是颜大哥。”
白玉堂说着就要翻窗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等。”叶姝岚一把拉住他,转头看向门口,“小哥,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县衙前人这么多?”
店小二正端着几样小凉菜和酒进来,听到叶姝岚问,忙把东西搁好,也随着往窗外望了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就把柳洪柳员外家的丫鬟意外惨死,身边留下与颜查散相公私通信件和颜相公的扇子,颜相公被抓进府衙后对杀人供认不讳之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还又多了句嘴:“其实吧,小的本来还觉得那颜相公看起来瘦瘦弱弱,能不惊动柳府的人杀死一个天天做活的丫鬟,有点不大可能。结果颜相公倒是自个儿认了,柳员外对他多好啊,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店小二说完后,陡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点不对,连忙住了嘴,小心告退。
白玉堂心情很差劲,就连刚上桌的饭菜都丝毫没有动用的欲望,眉头皱得死紧。他想了一会儿,抓起钢刀就要往外走。
“等等,白耗子你去哪儿?”叶姝岚急忙拦住他,“你别冲动,店小二的片面之词做不得准。”
白玉堂扭头看她,眸色深沉如夜:“你相信是颜大哥杀了人?”
“当然不信!”叶姝岚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说连你都认可的人根本不可能去杀人,就像那店小二说的,颜大哥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杀了一个丫鬟?!”
白玉堂的神色略略放松,垂下头:“我也不信——所以我要去问问颜大哥,究竟为何认罪!”
“不。”叶姝岚竖起食指在眼前晃了晃,“颜大哥素来高义,既然会认罪,他必然有非认罪不可的理由,就算你去问了,他也未必会说明。”
“你是说……”白玉堂迟疑了一下,点头,“颜大哥既然有心认罪,必然不会再翻供——是我关心则乱了。与其逼问他缘由,不若今晚去柳家暗访一番,看看能否查到点什么。”
“那也得先吃饭吧。”叶姝岚把人往里拉,“只要人不是颜大哥所杀,在东京这片地儿,那是肯定不会冤枉他的,别忘了,开封府还有位包青天坐镇呢。”
白玉堂点头,头一次觉得,也许劳什子开封府也并不是那么讨厌的。
两人大概用了点吃食,然后就在县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下,俟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一金一白两条人影趁夜摸进柳家院子。
因为前几日死过人,柳府院子而今灯火通明,守夜的仆人心里大多有些害怕,便基本三三两两凑到一起,整个柳府有不少漏洞,对于夜探的两人倒是十分便宜。
叶姝岚和白玉堂并排站在墙头,扭头:“从哪里查起?”
白玉堂略一沉吟:“咱们兵分两路。我听说柳府的小姐与颜大哥有婚约,我不方便查探嫂子那里,便由你去,我去正院柳员外那里瞧瞧。”
叶姝岚无异议。白玉堂又将柳家小姐可能的住处分别指出来,又商量好半个时辰后在这里见面,两人便迅速飞向两个方向。
叶姝岚按照白玉堂的指点,先往最近的方向,发现不对后,又继续往前。等又查看了几个屋子后,叶姝岚正要转向下一个房间时,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方向了。
干脆上了房顶,正要凭着感觉继续往前走时,突然瞧见不远处一栋小楼里有个人影似乎正踩在凳子上,往房梁上扔绳子——这个电视剧里十分常见的场景,让叶姝岚心里一咯噔,顾不得找柳家小姐,拔出重剑,连续使了几次玉泉鱼跃,急速冲过去。
到了小楼前,用重剑直接将房门抡飞,叶姝岚径直冲进屋子,看清屋内的情形后,立刻扔掉重剑,一把将那条人影抱住:“喂喂,你不要想不开啊——”
跟藏剑黄鸡们相处,头一个要谨记的就是他们人人都有一身怪力。
所以当叶姝岚抱住对方时,虽然感觉只是轻轻一扯,却紧跟着就听到一阵绵长悠远的裂帛声,呲呲啦啦响了都快有半盏茶的时间了,正当叶姝岚在心里感叹这布料还挺宽时,被她抱住的人影发出一声属于女子的娇俏呼声,然后便要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看在是女人的份上,叶姝岚任由这人软软地跌在自己身上,好心地给做了人肉垫子。
毕竟是弱质娇女,对方在她身上趴了好一会才起来。
等对方从自己身上爬下去,叶姝岚才一边揉着被轻剑咯疼了的腰,捡起重剑,一边起身,刚站好,就发现自己救下的姑娘正低着头暗自垂泪,不禁脑洞大开,脑补着古代女子可能遇到的各类活不下去的狗血事情,同时赶紧上前安慰:“姐姐别哭了——你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没法解决吗?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忙呢?”
对方这才抬头看了叶姝岚一眼,眼眶里还盈着泪水,看到叶姝岚却破涕而笑:“你没事啊?刚才我还以为把你压坏了……”
这姑娘柳眉杏眼,肤色白皙,面相虽则柔弱却不乏富贵,搭着一身嫩绿的衣裳,十分秀美。
叶姝岚正打量着这被自己救下的姑娘,好一会才明白方才对方话里的意思,故意把手里的重剑掂了掂给对方:“姐姐这么瘦,还不到两把重剑的重量,哪里就能压坏了——话说姐姐究竟是为了何事想要自尽?不妨说说,兴许我还能帮点忙,别的不说,一把子力气和身手还是有的。”
那姑娘竟也不怀疑叶姝岚的来历,只细细瞅了叶姝岚一眼,不晓得又考量了什么,便迟疑着说出自己遭遇。
叶姝岚将重剑收好,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这姐姐的声音很好听,便当故事听着。却不料,越听越纳闷,等对方说完后,不由地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一番,然后试探地问道:“等等……姐姐你、你该不会就是这柳府的大小姐、颜大哥的未婚妻吧?”
“你知道我?”那姑娘点点头,疑惑着又打量了一眼叶姝岚,“还认识颜相公?”
叶姝岚激动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摊开的左掌上——话本里常见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么爽!
不过话说回来。叶姝岚又纳闷了,这柳家姐姐为何想要自杀呢?
第 14 章 商定
却说柳家小姐金蝉想着正是因为自己贸然的举动,不仅害死从小伺候自己的丫鬟绣红,还害得颜家相公锒铛入狱,不由愧疚万分,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随便想了个烹茶的理由将奶娘支走,自取了一条白绸,栓到房梁,正拿手拽着试验坚固度时,房门突然被人破开,只见一团金灿灿的影子如同一阵风般快速冲进来,不由分说抱住自己往下扯,力气大的——幸好白绸子断了,要不然她感觉断的怕会是自己的腰——最后她就扯着断裂的白绸子,跟个断了线的美人筝似的轻飘飘压在突然闯进来的金色团子上。
一番跌撞,她好容易没晕过去,却也是目眩神离,趴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身子底下还压着什么,连忙爬起来,却见是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可把柳金蝉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说也比对方大,莫不是压坏了吧……想到这里,柳小姐简直悲从中来,活着,害死了绣红,拖累了颜相公,就是寻死,也要把旁人家的姑娘压坏——自怨自艾的柳小姐完全忘了,这姑娘自己擅自闯进来本就有错在先。
直到那小姑娘自己表示没事,她才松了口气。擦干眼泪,然后才看清眼前的女孩子——乌黑的发束成长长的双马尾,皮肤白净,五官精致,长得是蛮可爱的,就是穿的衣服很奇怪,不像宋人,倒更像是番邦之人,更别说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宝剑,背后还背着一把剑,像是武人模样。
柳金蝉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自己的忧愁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姑娘不但知道自己,似乎还认识颜家相公。
“当然认识啦。”叶姝岚重重地点头,双马尾随之晃来晃去,“我这次就是为了颜大哥的事情才来找你的——说起来,柳姐姐你相信是颜大哥杀的人吗?”
柳金蝉迟疑了一下,才使劲晃了晃头,眼眶间又蓄满泪水:“我自是不信。可颜相公已然当堂认罪,必是再无活路了。我害颜相公如此,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叶姝岚却是突然退了一步,摇头:“恕我不能苟同姐姐的想法——如你所说,你为了救济颜大哥,所以派丫鬟绣红于角门赠送银两,没成想不但银两包袱俱不翼而飞,就是绣红也被人勒死,现场留有颜大哥的扇子一柄,于是姐姐的父亲便报了官,声称颜大哥杀了绣红。你我都相信颜大哥不会杀人,那杀人者又是何人呢?姐姐就这般死了,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杀了绣红,然后嫁祸于颜大哥吗?便是你不在乎,可你就不怕是哪等恶徒,继续为祸柳府甚至县里吗?你这样死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再一个,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颜大哥既然并未杀人,又为何要认下罪行呢?倘若他不认罪,除了凶手,还于何人有碍?”
柳金蝉鸦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却呆住了——自己就这么死了,就连爹爹都想颜相公死,这世上还有谁愿意为他申冤呢?而那个杀人凶手,岂不是要一辈子逍遥法外?绣红、自己还有颜大哥,都成了凶手的替死鬼。最重要的,颜相公为何要认罪?他是个读书人,只要不认罪,就算县里的县尹老爷没法定案,不是还有开封府的包青天大老爷吗?只要不认罪,总有翻盘的可能……可是,他为何要认罪呢?倘若不认罪,少不得爹爹要出堂对证,然后扯出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