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的自己,只是……
只是,终于认清了,自己对无一直说不出口的感情,是喜欢啊……
我一直是喜欢无的啊……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也许大概,无已经忘了我吧。
比起纲大哥而言,我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会一个没用的排名的少年罢了,我给不了他,他想要的光啊……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纲大哥和无开心地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即使是喜欢,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因为像这种简单的喜欢的话,一定比不上,比不上无对于纲大哥的喜欢的吧。
只是觉得有点心里难受而已,像是心里缺了一角,还有点嫉妒和不甘心罢了……
但是……
纲大哥,可是无的整个世界啊。
那么我这一点喜欢,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
我的这一点喜欢,到底算得了什么呢?
“安……我喜欢你……”
所以,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
一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把长久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好后悔啊……”
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真的好后悔啊。
现在的他,只能无助地站在冰冷的墓碑前面,永远都不会再有那个少年的身影了。
“至少,想让你知道啊……风太,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安的人啊……”
如果,如果早点说出口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后悔,后悔地难受的要死。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夺出,压抑的心情越来越明显。
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却成了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安……”
声音哽咽着,胸腔在颤抖着,眼泪不断地流出。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啊!
告诉我啊!安!
“明明,大家都回来了啊……纲大哥也回来了啊……”
“安,是你,最喜欢,最爱的领啊……”
“他没有死,回来了啊。安的话,一定很高兴吧。是安最爱的纲大哥啊……”
明明自己在哭,却硬是想要笑着,想要笑着告诉他,那个紫的少年,他最爱的人已经回来了。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大家终于可以继续开心地生活下去了。
“安……”
跪在地上,额头靠着冰凉的墓碑,那种凉意一直渗透就心里,身体蜷缩着,听到的不过就只有自己的抽泣声而已。
一直用懦弱而伪装的情感终于爆了出来……
“喜欢啊,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声音里带着颤抖,靠在墓碑上说着,明明,他根本就听不见。
自己却想说下去,至少就欺骗自己,当做,当做安还在这里,在听自己说话。
“记得第一次带你去花园里吗?”
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楚墓碑上的字,只是那个少年的映像却在自己的头脑里面越来越清晰。
“你穿着白色的衣服,慢慢地走在花园里面,而我就那样拉着你的手……”
那个小小的少年,紫色凌乱的短,面无表情,只是乖巧地跟着自己,幽紫的眸子里透不出任何的事物,只是像个精致的人偶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我当时还傻得以为你是天使呢……”
当那个少年看着白玫瑰笑的时候,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空洞的眼眸终于扬起了一丝波澜,幽紫的眸子里带上的那一星点光芒却足以明亮整个世界一样。
像是个误入凡尘的天使一样,我曾经以为,你是上帝给我的礼物……
只是我却将这份礼物弄丢了呢……
已经完全出不了声音,只是哽咽着,蜷缩着身子抱住冰冷的墓碑。
似乎以为这样子,就能感觉到那个少年身上冰凉的温度。
整个世界,似乎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哭泣声,真是狼狈得要死啊。
手指上仅能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石头,就算再怎样撕心裂肺的哭泣也没有办法挽回那个少年离开的脚步。
就算有多么的悔恨,多么的不甘心,也只能蜷缩在这个小角落里,私心地还以为自己有些其他人所没有的回忆。
是啊……
至少,只有他知道无的名字是安;
至少,只有他知道曾经的安是什么样子;
至少,只有他看见过安第一次微笑的样子……
“呵……”
明明在哭着,却突然间笑了起来。
明明泪水一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却还是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高兴这一点点不值得一提的回忆,还是在嘲笑自己可笑的软弱。
“安,如果有轮回的话……”
“能不能再来找我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眼泪还在不断地从眼眶夺出,只觉得自己颤抖的话语可笑的讽刺。而这样的话语,也不过是淹没在空气中无人在意的尘埃罢了,太过奢侈的乞求啊。
“安,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啊……”
19安其罗
“塞巴斯蒂安,来听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有必要吗?”
深蓝色的碎,黑色独特的眼罩,穿着华丽的少年有些不伦不类地坐在教堂的后排,宝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不悦地看着端正地坐在身边的优雅的男人。
“少爷,身为法多姆公司的社长,学习神学也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对于其他与您属于合作关系的人来说,许多都是忠诚的天主的奴仆啊。”
被叫做塞巴斯蒂安的男子,一身黑色燕尾服,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那双鲜艳的血瞳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的妖艳,眼里似乎带着点笑意看着并不怎么高兴的少爷。
“身为恶魔,却来参加教堂的弥撒,呵,真是讽刺。”
夏尔讽刺地看着身边的恶魔执事一眼,身为恶魔,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来到教堂里,教堂是一直以驱赶邪恶为宗旨的吧。
特别是,这个该死的弥撒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六点的时候就被塞巴斯蒂安给拖来了,从进来后一直听着神父讲各种各样的经文,完全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各位弟兄姐妹,现在请大家认罪,虔诚地举行圣祭。”
而在祭台上是年轻的神父,紫色的短,精致的面容,一身的白色的长袍,金黄色的镶边,在袖口和衣摆处都勾勒着教会的图案,胸口处佩戴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项链,简朴中却又不失些许细腻的华丽。
“我向全能的天主和各位弟兄姐妹,承认我在思、言、行为上的过失。我罪、我罪、我的重罪。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弟兄姐妹,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
而坐在台下的信徒,都虔诚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相握,抵着额头,闭上眼睛,话语里带着庄重和严肃。
“少爷,有想要忏悔的事情吗?”
塞巴斯蒂安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夏尔,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优雅的笑容。
“忏悔?我没有什么值得去忏悔的。我所做的,不过为了我自己,我要让那些背叛凡多姆海恩家,沾满罪恶的人,尝到跟我一样的屈辱和痛苦。而现在我在做的事,都是我自己期望,我绝不会后悔,也不会去忏悔。”
夏尔冷眼地看着前面都在忏悔的人们,特别是在祭坛上年轻的神父。
而那个少年,站在祭台上,脸上是无比虔诚的表情,嘴角是浅浅的弧度,那种笑容似乎像阳光一样缓缓透进人的心底带来澄净的光明。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而那个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浑身氤氲着浅淡的光芒,就如同他的名字,安其罗,上帝的使者一样。
“少爷,也应该学习一下神父的笑容啊。”
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的视线,也注意到了那个年轻的神父,特别是脸上纯净的笑容。
“那不需要……”而且,我本来就忘记了,应该怎样开心地去笑。
夏尔看着祭台上的神父,隐隐约约却有些厌恶的感觉,太过纯净的东西也是会惹人生厌的啊,就像那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少年。
真是讨厌的地方……
“少爷,您现在就要离开了吗?接下来有圣体仪式啊。”
塞巴斯蒂安看着站起来准备离开的夏尔,温柔地询问着,眼里却带上了更深的笑意。
“这种无聊的东西。”
夏尔完全就不在乎什么教会的圣事,对于已经和恶魔签下契约,心里只有仇恨的他而言,教会当真是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地方。
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个多小时后,夏尔也决定回去了。
坐在马车里,透着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觉得有些平静的不可思议的样子。
但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突然马车猛然的停下,由于惯性和马车的不稳,夏尔差点摔下来,而耳边是人们有些慌乱的惊呼声。
“塞巴斯蒂安,怎么了。”
夏尔皱着眉头,从马车的阶梯上走了下来,有些不满地看着塞巴斯蒂安。
毕竟,身为一个恶魔,还会在驾马车的时候生这种事故这种事情,很失职吧。
“抱歉,少爷,不过似乎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啊。”
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完全没有抱歉的样子,反而猩红的眼眸带有兴趣地看向了因为想要救一只小猫而摔倒在地上的紫少年。
“安其罗神父……”
夏尔看着那个在地上似乎有些吃痛地爬起来的少年,而少年的怀里是一只野猫,而那只猫竟然在舔舐着少年手上擦伤的伤口。
他难道不是应该呆在教堂里吗?不过算算时间,弥撒也已经结束了,神父出现在街道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真是愚蠢啊……
按照情况来看,是因为安其罗害怕马车撞到野猫所以才冲过来的吧。
但是,一只猫竟然还躲不过马车吗?
与其说是同情心泛滥,还不如说愚蠢到可笑的天主教徒罢了。
“安其罗神父,您没有事情吧?”
“安其罗神父,您竟然受伤了!”
“神父真是善良,为了救一直可怜的小猫……”
“快带神父去包扎伤口!”
……
周围开始哄起了人群,都是带着关心和敬仰的态度看着安其罗神父。
作为莫克里教会的神父,安其罗不仅仅在这个城镇,在整个地域都有很大的威望。
从某种程度上,安其罗的祖母是英国王室的成员这一点也奠定了安其罗的地位,毕竟这么年轻的神父也是在英国少有的。
而安其罗本身在神学的造诣和他的气质和信仰也是造就了现在安其罗神父在人们心中的威望。
“对不起,惊扰到大家了,我没有事,也请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大家的事情。”
而安其罗神父在人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少年如流水般安定人心的声音似乎可以将人心底一切的烦恼都驱赶走了。
“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呢。”
安其罗看着怀里的小猫,淡笑着伸出手轻抚着小猫的头,而小猫很温顺的样子,似乎一下子就和安其罗亲近起来。
“塞巴斯蒂安,走吧。”
而夏尔,看着安其罗的动作,却是完全不想多看几眼,这样子完全没有被黑暗沾染过的少年,多么像曾经的自己,多么的可笑。
“是,少爷。”
塞巴斯蒂安恭敬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请等一下!”
而安其罗突然间叫住了夏尔,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有什么想说。
“安其罗神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夏尔停住了,皱了皱眉头,想到安其罗的身份,态度虽然生硬却也没有不尊重的样子。
“刚才我的行为似乎惊吓到你们了,非常抱歉。”
少年抱着猫,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恭敬地鞠着躬。
“没关系。”
夏尔冷漠地看着安其罗,对于这种善良到一定程度的少年,他并不想有过多的接触。
“那真是太好了。今天我看到两位来参加弥撒了,你是法多姆公司的社长吧。教堂的孩子都很喜欢社长的玩具和糖果呢,我一直都想来道谢呢。”
安其罗慌张和担心的神色渐渐退去,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紫色的瞳仁里带着感激。
“抱歉,安其罗神父,请您离远点好吗?少爷,不喜欢猫呢。”
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的表情,就知道夏尔并不想多与这个似乎很自来熟的神父交流。带着优雅的笑容走到了夏尔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安其罗。
“咦?这样吗?真是对不起。”
安其罗抱着猫,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似乎眼里带上了点歉意。
“那么,如果神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少爷要离开了。”
塞巴斯蒂安一句话堵上了神父接下来所有话,微笑着却带着一点压迫的感觉,站在马车门边,恭敬地看着夏尔走进马车。
“……安其罗神父,还有事吗?”
看着自家少爷刚走进马车,那个神父却突然间走了过来,右手拉住了自己的燕尾服。
哎,真是……
回去要换衣服了,少爷肯定不喜欢自己的衣服被碰过猫的手摸过。
而夏尔回过头,皱了皱眉,看着那个拉住自己的执事,专注地看着塞巴斯蒂安的安其罗神父。
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个被塞巴斯蒂安的外表欺骗的少年,爱上那个恶劣的执事了吗?
“安其罗神父?”
塞巴斯蒂安优雅地笑着,猩红的瞳仁看着那个拉着自己的紫少年,有些疑惑。
而安其罗神父,定定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幽紫的瞳仁里映出了那个优雅的男人的脸。
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确定,但是手却依旧抓着执事的衣角,却有些轻微颤抖的样子。
“你是……恶魔吧。”
20契约
回到家的夏尔,却依旧有些疑惑。
特别是对于那个神父,安其罗,他原本以为安其罗会恐惧,害怕,或者说是大叫着恶魔来了之类的。
当时脑子里在拼命想着各种应对方式,但是,安其罗的反应却令他惊讶了。
那个少年,只是定定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会儿。
而后竟然只是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了虔诚而温暖的笑容,轻声说了一句——
“愿主保佑你,阿们。”
于是,夏尔始终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尽管他对于神学没有太多的钻研,自然也知道教堂是驱除邪恶的存在,而神父也自然有驱魔的职责。
而安其罗面对身为恶魔的塞巴斯蒂安,真的只是以让天主保佑的心态吗?
“少爷,在苦恼些什么呢?”
看着眉头深锁的夏尔,塞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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