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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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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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相对照,来龙去脉也就清楚了。”

“惊动圣听?”这会儿就连史墨都瞪大了眼睛,心有惴惴。

“可不是,那女子不愧是扬州瘦马,烟花地的状元公,”柴贯没个正经,嗤笑道,“把一个史二少迷得晕头转向,暗结珠胎不说,这史二少竟然异想天开把她聘为贵妾,接回保龄侯府去。他二人最是招摇,这史二少更是常与狐友狗朋说起这爱妾来,却不料他那些朋友中有人有求于马侍郎,竟将此事捅开给了马侍郎,马侍郎那女儿娇弱,被侍郎大人视作掌珠,听闻此事竟然重病,险些命都不保。马侍郎因而大怒,派人去查探此事,又使人去退亲,不曾想这史桂是个混的,被史侯亲押往侍郎府谢罪之时,被马侍郎训斥之下竟然口不择言说道马侍郎千金是个丑无盐,丧门星,史侯挡之不及,那马侍郎大人竟然在自己家中被气的晕死过去。激愤之下便上了折子,言官御史纷纷而动,一时间那史桂曾有欺男霸女的行径皆敞开来……就在前日,圣上责备保龄侯‘教子无方’,还道那史桂‘人品不端’。保龄侯府因此沦为京城笑柄。”

贾环与史墨默契对视一眼,皆在里面看到丝丝缕缕的小舅舅的手笔。

倒是这晏经注意之处与众不同,他问道:“这侄子呢,竟然始终不曾出现在人前?”

江海笑道:“保龄侯这侄子本就声名不显,像是自小在老家长大,这事本来就与他不大相干,顺天府衙也断不会为了这等事提审个王公子弟,没现身也是正常。要我说,这侄子也怪倒霉的,真真是无妄之灾,若不是有马侍郎那一出儿,这事爆发出去恐怕就会烙上一个‘心怀不轨,使女诱亲’的污名了!”

晏经看一眼史墨,桃花眼抛过来,笑嘻嘻道:“墨师弟也姓史,倘或与这史侯府还是宗亲?”

史墨但笑。他和贾环的身份被元澈掩盖的严严实实的,书院中只有洞主知晓,史墨和贾环虽不惧同窗知晓,但贾家门风不严下人多嘴是有名的,仕子之中多有清高之人,他们能省些麻烦也是高兴的。要说还有人能猜测一二,那就是眼前这位洞主亲传弟子的晏经了,毕竟史墨是童试第二名,贾环亦是名列前茅,这个被命去接他二人入书院的晏经心里是有数的……

元澈并不愿让外甥与保龄侯府沾染上,是以从认下这个外甥后就命人暗暗遮掩,后来又戴上一个贾环,正好保龄侯府和荣国府也是不愿他们名声传扬出去的,竟是两厢拍合,故而即便有人知道童试表现突出的他二人姓名籍贯,却也并不知他们出身侯府、国公府。

不曾提起的时候,他不会自己说将出来,可如今既然说起来了,史墨自然不愿意欺瞒好友,这几位师兄兼友人的品性他还是信得过的,因道:“的确是宗亲。”

晏经一愣,柴贯和江海双双惊诧看他。

史墨含笑,端的是温润如玉,淡色的薄唇里吐出几个字。

“我就是那倒霉侄子。”

☆、鸡飞狗跳史侯府,脱胎换骨赵姨娘(中)

40、鸡飞狗跳史侯府;脱胎换骨赵姨娘(中)

史家已是乱作一团,保龄侯史鼐请出祖宗家法要打死这个蒙羞门楣的孽子,戚夫人抱住他的大腿痛苦苦劝,史桂皮青脸肿的趴在那里,满脸怨怼,而小腹微凸不掩艳丽的素衣女子跪在角落里嘤嘤哭泣。

史鼐睚眦俱裂;气的面如金纸,浑身打颤;恨不得倒回去这逆子出生之时一把掐死他,也好过如今惹出这弥天大祸来。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时;下人战战兢兢来报:“大爷回府了,正往这边来。”

史坤一进大堂就看见父亲颓唐,母亲狼狈;小弟凄惨,还有一女子嘤嘤好不可怜,史侯爷长子最是个恪守规矩,死板严肃之人,见状就眉头轻皱,眼里闪过不认同之色。

一板一眼给父母见过礼,这位坤大爷才道:“桂哥儿惹得祸我都听说了,实在太不像话!父亲母亲也勿气了,只待日后好好教导归束他便是。只是才出了这样的丑事,父亲就要打要杀,在传将出去,岂不是又闹的谣言四起,于我保龄侯府清誉实在无利。”

史鼐举着板子的手再也支持不住,蹬蹬退了两步,没在看地上的戚夫人和史桂一眼,只气喘吁吁地对史坤道:“坤儿,跟为父书房来,日后为父和这保龄侯府也只能指望你了……”

话说的有气无力,灰心丧气,可还不是史坤那句话打到了他的七寸才这般轻易了事?这父子二人虽一个奸猾一个古板,但却是一脉相承的为利好名,一样的汲汲高位权势。

史桂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腿臀上都肿胀剧痛,他倒是个脾性倔强反叛之人,咬着舌尖一声不吭,听到亲兄的话,也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厌恶,对父亲兄长的离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待史鼐拂袖而去,角落里那白衣女子慌忙膝行上前,泪水扑簌簌的掉:“二爷,你还好罢?都是贱妾的不是,连累你至此。”

史桂这时面上方出现一抹温暖柔和,勉强说道:“无事,爷自小捱的打多了,早就练就一身钢皮铜骨,耐打得很呢。”

那白衣女子泪眼盈盈正待说话,却见前方跪坐在地上的戚夫人蓦地转过头来,风韵犹存的脸扭曲着,好似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修罗,眼里满是怨毒的死盯着她。

“贱人!你还敢说话!要不是你这骚狐狸精、丧门星,我儿何以至此?还连累了老爷!若不是,若不是……哼!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却是连风度仪表都不顾了,戚夫人尖刻大骂,若非顾忌那女子怀有身孕,恐怕就要上前拳打脚踢了。

那白衣女子,正是碧喜,娇艳的脸变得苍白无比,楚楚可怜哭道:“贱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求太太叫生下这孩子,日后要打要任从吩咐!”

一口一个贱妾,将戚夫人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忍不住大耳刮甩上来。

奇怪的是方才面对这碧喜还面带温暖的史桂,此刻却是讥诮的清看着,由着这两个女人哭闹,只戚夫人控制不住要踢这女人肚子的时候才出声阻止。

“母亲,碧喜还怀着身孕。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罢。”

戚夫人脚下一缓,虽恨不得把眼前这狐媚子百般折磨死以消心头之恨,可到底是顾忌着她肚里的那团肉,毕竟她如今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大儿子早已娶妻纳妾却偏偏没有动静,这贱婢肚里的孩子可能是她的头一个孙子呢。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史桂一眼,“你父亲可气死了,这回你闯的祸实在太大!圣上金口玉言一出,你日后的前程就都没了,你你,就为了这么个贱东西,真糊涂呀你!”

戚夫人到底是深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一味在保龄侯府作威作福让她人都自大了起来,此番事情竟然没意识到对保龄侯府的巨大打击,反而在想:反正她自来就没指望过桂哥儿入阁拜相,如今虽被今上训斥,可到底是小孩子的事在怎样有老爷这么多年积威在,还有娘家襄阳侯府的权势,总不会伤及史侯府根基,等着年过去,风头过了再给桂儿寻门好亲便是,总是有老爷、坤儿,再不济也有他外祖父、舅舅在的,荣华富贵却是少不了桂儿的。

殊不知,就当今一句“教子无方”就让史鼐颜面尽毁了,朝中观望风向之人何其多,墙倾众人推,保龄侯府至少最近这段时候是失势定了,哪由得她一个内宅愚妇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躲在暗处的蛇最可怕。

保龄侯一贯审时度势,最是机警的,自史桂之事发后,他就缩起身子装起乌龟来,任尔东南西北风的龟壳架势憋闷坏了无数言官谏臣。但元澈又怎会容得他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和朱斌密商布置一番,朝中便有了新变化。

与保龄侯府的黯然失色相天差地别的是,忠靖侯史鼎的圣恩正隆,频频受赏。有哪些善于专营的小人不免就踌躇起来,收起毒爪静看史鼎是否会拉一把史鼐这同胞兄长。令人料想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史鼎对亲兄只是面子上的事儿罢了,竟没申出一丁点的援助之手来,不仅如此,还隐隐听说忠靖侯史鼎不服当年分家立府时家财的分配,正联络奉请了史家宗族的老人儿,要开祠堂重论呢。

史鼎春风得意,见他竟也与史鼐不对付,一时间朝堂上参奏诘责保龄侯的人又多了三层,就是他的老泰山襄阳侯其人,也公然表示要“秉公中立,绝不偏袒”!

史鼐焦头烂额,忙乱至极,竟没有片刻得闲时间,暂时他又打心眼厌烦看到戚夫人母子俩,是以戚夫人竟然还不知道史家失势娘家倒戈之事。

忠靖侯史鼎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分府以来就对次兄霸占史家九成的家业不服,只那时他人微势弱,还需仰仗保龄侯府,是以才勉力忍耐。到后来他竟然也被封了候,心中不满越发暴戾起来,侯府有侯府的规制,偌大一个侯府排场,还要应付人情往来,他的俸禄投进去根本是九牛一毛,史鼐分给他的家产铺子又都是那进项利润不大的,拮据之时只好贱卖铺子产业才能支撑,这些年下来,忠靖侯府早就成了一个空架子,若非谢氏厉害,牢牢把握着自己的嫁妆私房,恐怕阖府都要喝西北风去了。只是用夫人嫁妆私房维持侯府,实在是给自认为良材美质的忠靖侯打脸,更兼谢氏早就多有怨言,借此对他管教束缚,让他这堂堂侯爷在内室抬不起头来,到如今竟连个像样的妾室都不剩了。

史鼎心急,谢氏更是眼红,她身后的定城侯府也暗地里有了动作,这一帮人勾心斗角,已是裂缝罅隙遍布,入了执棋人的彀中了。

******

朝堂乌烟瘴气,暗波汹涌之时,贾环借着一个艳阳天,马后跟着一辆青围小车将赵姨娘接回了府。

此时的荣国府,更确切的说是贾政的后院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钏儿被王夫人扶持上位,颇得贾政宠爱,伊始贾政还因着王夫人的大度贤惠往正院来的勤些,可后来银钏儿也被贾母一句玩笑的话“哟,这是金钏儿那丫头的妹子罢,也是个可人爱的孩子,你太太既将你姐姐派去侍候老爷,不若你求了你太太同去外书房罢,与你姐姐也好做个伴儿。我看着政儿那里着实清寂,人是少了太少了些”后,贾政就来的愈发少了。

王夫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把银钏儿也给了贾政,自己身边又提拔上来两个二等充作一等丫头。

自得了这丽色双姝,贾政心晴气顺,神情都和缓春光了许多,好似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史太君早已不满王夫人作为,这一番却是先前环儿种的那毒归泉的回报了,王夫人把毒下到她赏给贾环的糕点里,想借她的手出去眼中钉,若是事发,贾母碍着那糕点是自个儿所赐也不得不给遮掩一二的企图,怎能瞒的过人老成精的老太太?自知道那是归泉剧毒之后,贾母就想明白了始终,由此她才只守着被靥魔的宝玉垂泪,其他一概不管,反正只要她不动不掺和,她就是超然物外的荣府老祖宗,有顶天大的孝道压着,谁也不敢说一言半语。

只是这怨气到底是积压在了心底,逮着王夫人正得意之时,狠狠给了她一戳子,贾母轻飘飘几句话,就让本来就对金钏儿不满的王夫人心生怨恨,看金钏儿银钏儿姊妹颇有当年看赵姨娘那样的锥心毒怨了。

赵姨娘悄无声息的回到荣国府后院,更是搅浑了这一池春水,眼看着赵姨娘就像那木头人周姨娘一般,恩宠不在,成了荣府阴暗角落里的一个幽影,金钏儿姊妹却像是春水灌溉的花朵一般,越发娇艳,甚至还得了贾政的许诺,待老太太寿诞生辰之时,让她们沾沾老太太的福气,给她们开脸作姨娘。贾政几十年身边没有再纳过新姨娘,这一番小酒微醺之时说的话一传出来,就让整个荣府风向一变。

偏还有贾母窥视在旁,竟然笑呵呵夸赞次子孝顺,赏了一对油绿油绿的老坑翡翠镯子给了金钏儿姊妹。

——荣禧堂偏室,周瑞家的战战兢兢地微弓着腰,服侍在王夫人一旁。倒是吴兴家的有心卖弄才干,亲近太太,因而同仇敌忾,愤然说道:“想不到平日竟走了眼,这白金钏却是个内里藏奸的,太太待她们姊妹二人恩重如山,如今竟……嗳!我的好太太,咱们都知道您最是慈心大度的,可这事您定是要管一管,不是我卖弄是非,实在是那两个贱骨头让人忍不住生气!太太只想着老爷高兴便也高兴了,可倘若那两个勾坏了老爷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端的是声情并茂,王夫人震怒之中也给了她一个微温的眼神,让吴兴家的愈发得劲了,又骂赵姨娘,“以前看着也是个能闹腾的,没想到临了竟成了个缩头王八!难道在庄子上呆傻了不成,安也不请,规矩也不立,整日憋在房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日我离进瞧了一眼,竟在她那屋檐子下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揪花瓣玩……若非她不争气,太太也不会为了服侍好老爷,将那奸猾的金钏儿送去外书房!”

这本是替她圆了始末,理应是赞叹嘉许的应对,然而王夫人抬头一刹,脸上分明是森然面色,仅一闪而逝。

那厢,赵姨娘坐在窗前,一缕缕的将散乱的长发梳成飞云斜髻,如云的发丝有乌金般的沉沉光华,只簪了一支玉白的镂空兰花簪。素白飘逸的衣裳,柔弱无骨的腰肢,西子捧心的娇态……月白衣袖下皓腕上那一抹鲜红的珊瑚珠子……贾政碍着贾环的缘故索然无味的踱到赵姨娘院子,看到就是空谷佳人百无聊赖素手拈花的风情,一时怔愣住,久久,久久不动。

赵姨娘不经意抬头,却不忙忙迎上来,而是微微弯起粉唇,依旧拈花看他。贾政的脚似不受控制,一步步近前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好像从来不曾看清过这人一样,又似怕惊扰了美梦一般小心翼翼……

荣禧堂中王夫人雍容而笑,把耳朵靠近她嘴的吴兴家               

☆、脱胎换骨赵姨娘

41、 脱胎换骨赵姨娘

其实赵姨娘做出这番姿态说白了也就是楼阁里的走小白花路线的姑娘们常用的手段罢了;只不过贾政自诩君子,从不去那些地方儿,才会初见时这般惊艳。要换了花丛老手他大哥贾赦,恐怕会被吸引,却也只是到手后新鲜个三五时,就腻歪了;若是真要他说,指不定落个‘死死板板;伤春悲秋一看就触霉头的贱娘们儿’的呵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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