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完颜洪烈重生- 第24部分

怎么了？不是他该问的话么？何事扰你如此不安？何事扰你如此伤感？

拉过小孩的手，问：“这段日子可有人欺负你了？”若是得了答案，必要替百倍报回去。

黄药师护短，一旦心中认定的人，若是有人敢踏进那个圈欺负他的人，黄药师必定百倍想还，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

完颜洪烈一听，这半年来所遭受的委屈不公以及洪辉的死通通涌出脑海。经历时，身边无人可靠，只能咬牙默默的吞，他总以他年长自居，完颜璟的厌恶、宫里众人的势力、正福殿的冷僻还有洪辉误喝毒酒倒下的样子。。。。。。上辈子，他受尽完颜璟宠爱，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如今得知，原来自己在爱他的父皇心中不过是个‘挡箭牌’，可恨可叹。上辈子，他与洪辉虽是兄弟，可比陌生人还不如，这辈子，洪辉替自己而死，他虽是稚童，可记忆犹在，愧疚每日每夜咬着自己的心，疼的发慌。

黄药师低头，手指尖捻着泪水像是打在他的心上。将小孩抱起，黄药师清明的双眼布着淡淡的杀意，是谁惹了他哭泣？

完颜洪烈埋头在黄药师的肩膀，十八岁的少年因经常习武的关系，肩膀很是挺拔，有种让人一旦靠下便不想起来的安全感。泪水打湿了黄药师的衣袍，完颜洪烈只是无声掉泪，在黄药师面前放任自己的软弱已是最大的限度，他不想让黄药师听到自己的哭声。

黄药师轻轻拍打着完颜洪烈的背，直到完颜洪烈抬起头，泪水染红的双眼像只兔子，红彤彤的很是可爱。抬手替完颜洪烈擦干挂在脸上的泪珠，黄药师温声道：“以后有我。”有我陪着你，谁也不能不敢欺负你。

一颗心胀胀的，看着眼前认真严肃的黄药师，完颜洪烈突然心情开阔，这辈子自己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痴情错付！没有承诺，可完颜洪烈此时就是有种自信。

完颜洪烈因刚才的举动正不好意思的时候，小童的声音便出现在门外。

“王爷，太妃身体不适，传话说各吃各的。”

完颜洪烈揉了揉眼睛，被黄药师捉住，伸手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道：“拿这个擦。”

攥着手帕，完颜洪烈哼了哼嗓子，向门外道：“既如此，用膳吧！”

小童应是。

转身，完颜洪烈拉过黄药师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瘪着嘴，道：“都怪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有损本王爷威严。

黄药师笑笑不答话。

完颜洪烈也就那么一说，倒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并不是责怪黄药师。见黄药师笑，更觉得那笑，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般，更是半羞半恼。所幸拉着黄药师出门用膳。

晚膳清淡，陪着嗒朝城特有的风味更是开胃，小童还特意下厨做了碟凉拌菜，酸辣可口，很是下饭。或是心情大开或是饭菜美味，反正完颜洪烈今日胃口特别好，用了一碗米饭陪着一碗汤，小童拌的凉菜也吃的干净。黄药师见了，面上也舒展了不少。

饭后，完颜洪烈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表示吃多了。

黄药师见状，伸手在那鼓鼓肚皮上摸了摸，软糯糯的，隔着袍子手感也特别好。完颜洪烈打掉黄药师在自己肚皮作乱的手，黄药师也不恼，拉着完颜洪烈漫步，“这院子有几处风景不错。”散散步，消消食。

自己的王府什么样的风景自己都不知，黄药师这个刚来的怎么知道？完颜洪烈抱以怀疑！

刚吃过饭其实并不适立马走动，黄药师抱着完颜洪烈运气轻功到了院中假山上的八角亭。假山做的很高，怕是专门用来重阳登高用的，八角亭中放着石凳石桌，看样子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将人放在凳子上，傍晚夕阳西下，天空布满了晚霞，应得天空红彤彤一片，看起了别样的美丽。

正是心情好，看什么也美，吃什么也香。

黄药师面西而立，完颜洪烈从后面看，晚霞余晖称的黄药师背影更是形相清癯，风姿隽爽，湛然若神。

腰间挂着玉箫，拿起，竖在唇边，指尖轻按，一阵阵箫声而出，悠远婉转的曲子回荡在空中。。。。。。

箫声本就婉转，多为悲凉。可黄药师的箫声很是应景，配合着夕阳西下，晚霞余晖，婉转悠长的曲中又有无尽的眷恋，很是动听。

完颜洪烈双手扶颊，听得入迷。上辈子只听四绝之一的黄药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当时听到此，完颜洪烈不信，晒之。不过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罢了。若是世间真有此完人，大业何成？

如今想来，是自己偏执了。王侯将相，权力富贵，不是谁人都想追求的，而黄药师此人更是潇洒自在，为人钦佩。

他想，自己上辈子追求的权势、爱情、国家大业，到头来换了命也无果。那这辈子呢？像黄药师一般，放荡不羁，持剑天涯？

想的入迷，箫声已停。

完颜洪烈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黄药师，开口道：“这个难否？”

玉箫在黄药师手中挽了个花儿，上前几步，笑着道：“你若是想学，我包你学会。”

脑中突然出现和黄药师一起仗剑天涯的画面，心中瘙痒难耐，当下试探道：“这个自然要学，若是我说我要习武呢？”

此话一出，黄药师沉默凝思。完颜洪烈心中忐忑，想着太过贪婪，若是让黄药师认为自己只是为了榨取他的武艺就不好了，当下想摇头，说自己玩笑的。

完颜洪烈双眼神情自然入了黄药师眼中，黄药师一笑，道：“若是学武，你自当拜我为师，你可愿？”

这下轮完颜洪烈呆住了，若是为了学武拜了黄药师为师，那以后自己的感情如何长久？本是男男之情已是天下不耻，若在加上师徒关系更是被人诟病，完颜洪烈踟蹰了。

虽不知完颜洪烈为何纠结，黄药师本就是个视礼教为无物之人，今日说是拜师，不过是师门交代。当下沉思，道：“若是你以身份礼教踟蹰，那便作罢！”

完颜洪烈如何听不懂黄药师话中意思，怕是黄药师误会自己不拜他为师是因为两人身份问题，当下开口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一想，黄药师本身就是个邪佞之人，怕是不尊这寻常礼教，自己拜他为师也未尝不可！再者，自己如今年岁小，得要个光明正大的名目跟紧了黄药师，否则万一自己长大了，黄药师被别的女人勾搭走了，自己可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完颜洪烈可没忘了黄蓉的存在，想起黄蓉这个害死自己的凶手，完颜洪烈更是牙根痒痒，这辈子拐了黄药师，我看你怎么出生！哼！

心里一番作想，越想越是觉得拜师一定至关紧要。当下赶紧出声，就怕黄药师反悔。

“我愿意，我愿意的！”完颜洪烈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期盼。

黄药师见了，勾起唇，一抹笑绽放。

算是同意了。

完颜洪烈赶紧趁热打铁，出声：“可要找个良辰吉日？”你以为是成亲吗？

“不必那些俗礼，朝我磕个头便是。”今日风景甚美，正是收徒的‘良辰吉日’。

完颜洪烈立马起身，走至黄药师面前，撩起衣袍，郑重跪下，三个响头。在抬头，轻轻唤了句………………

“师傅”

黄药师心情大好，哈哈哈一笑，很是畅快！

自此两人牵绊，缘分开始，愈演愈烈，直到白头执手。

☆、第31章　相逢

第三十一章任时光

七月骄阳似火，嗒朝城更是闷热。

六王爷府内，后花园假山旁的空地之上，完颜洪烈穿的清凉，一袭冰月纱制成的袍子，很是透气凉快。即使如此，完颜洪烈额头还是一层薄汗，旁边手执柳条的黄药师一袭青袍空中一武，很是飘飘欲仙。

黄药师为人高雅，身姿飘逸，是以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武功招式都带着他的特色。如同现在给完颜洪烈教的那套落英神剑，这套剑法是从落英神剑掌衍化出来的，虽然不如玉箫剑法精妙，却也是一绝，最是适合完颜洪烈此时的年纪。

手中执柳条，运着真气，凌空而武，真如利剑在手，所向披靡。

万万紫千红，柳条如剑，落英缤纷，真如其名。

黄药师就站在碎花缤纷中，身姿狭长，身如鬼魅，面容俊朗，一派潇洒狂狷。

完颜洪烈小小的个子，抬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黄药师，这一刻，他才知道江湖中人不屑委身朝廷中了，不羁，狂傲。

黄药师收起柳条，见自己的乖徒弟一副呆愣模样，甚是逗趣。

“怎么？被为师的迷住了？”唇角带笑，故意逗弄着呆呆小孩。顺手将柳枝递给完颜洪烈，“去，练一遍，为师看看。”

完颜洪烈接过柳条，自从拜师后，平日里还是原来的相处，不过一旦黄药师传授武艺，完颜洪烈就很是认真，不再会闹小性子。他想，自己现在拼命习武，不仅是为了自保，更多的是想要以后能和黄药师并肩，就算武艺不及，也不愿躲在其背后。

顶天立地，男子气概。

大半年的时间，完颜洪烈身材抽长，月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到有种黄药师的飘逸。虽年纪还小，可小脸严肃，绷得紧紧，就连旁边看着的黄药师见了完颜洪烈这副样子都忍不住想笑。不是小孩滑稽，而是一种娃娃脸却努力认真的违和感。

自六月中旬的拜师，到如今七月底，一个半月的时间。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完颜洪烈每日都不肯停歇。不管黄药师武艺多么高超，剑法多么灵动飘逸，在习武的最开始都是基本功。对于完颜洪烈自然不例外。

黄药师安排了时间，完颜洪烈每日早起。他在练基本功，热身的时候，黄药师会在一旁陪着，或是吹一曲，或是看书，或是练剑。俩人默默做着各自的事情，可意外的默契。

完颜洪烈如今五岁半，按着金国的算法，已经六岁了。

习武的骨骼也算是上佳，加着黄药师不适的调、教，指导，不过才是一个多月，完颜洪烈已经很是不错。当然是跟同龄的孩子相比。

柳枝在黄药师的手中犹如利剑，破浪而出。而完颜洪烈没有真气，柳枝在手也是软塌塌的。可黄药师所武的招式，剑法，在看了一遍之后起码记住了七成。

武了一遍。额头上的汗更多，不过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黄药师，一副‘怎么样？夸我吧！’的神情。

黄药师掏出帕子，替完颜洪烈拭去额上的汗，这才开口，“记住了七成，很是不错。”若是让上辈子的徒弟听见，一定会说师傅偏心。又细心的将不足一一指出，接过柳条，道：“再看一遍。”

上辈子黄药师哪有这种耐性，只武一遍，也不解释。没看清自己琢磨，有时心情好了还能指点一二，如今像给完颜洪烈这样手把手的却是不可能。

完颜洪烈点点头，仔细的看着黄药师，一丝也不愿错过。

等第二次的时候，完颜洪烈便记了全部，虽然还是不成样子，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的一个月，黄药师便不会在教剑法，直到完颜洪烈将这套剑法练得熟悉才是。

早上练剑，下午读书习字，或是吹箫抚琴，晚上，黄药师会传授内功心法，打坐练功。

李师儿自到了王府便病了，太医开的药喝了也没见好转。黄药师看了，重新改了药方，不足三天便渐渐好了起来，那时完颜洪烈心中更是钦佩，他想这辈子自己就算再次栽在痴情上，也不可惜，也无悔。

这么优秀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人，自己更应加快脚步，紧跟，直到并肩。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完颜洪烈此时一心陷在黄药师身上，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可在外人看来，黄药师虽然厉害，可脾气实在是不怎么样，阴晴不定，很难捉摸。

若是让完颜洪烈听见，一定会反驳，黄药师那般温柔细心怎么阴晴不定了？怎么难以捉摸？不过这样也好，黄药师的好，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看得见。

如此春来秋走，冬雪夏阳，时光匆匆一转。

两年后。小雪。

黄药师骑着大马，身上披着墨色斗篷，马前是完颜洪烈，两人共乘一骑。这次南下是因黄药师手下的产业有了问题，需要亲自去一趟。而完颜洪烈已经学武两年多，小有所成，黄药师也想带着完颜洪烈多走走，四处看看。

黄药师在这两年多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住在王爷府，众人只当黄药师是六王爷请回来的习武师傅，恭敬礼遇。李师儿见识过黄药师的本事，如今这样厉害的人能教她儿子，自然不会阻止。一个月有半个月在王府教习，另半个月会四处走走，不过不会太远，基本上都是南下，这两年黄药师在江南地带开了很多产业，身边的福生开始手忙脚乱，后来慢慢步入佳境，黄药师便做了甩手掌柜。

两人骑着马一路欣赏着雪中景色，悠然自得。

先是小雪，两人共骑，披着斗篷，又有黄药师护着，完颜洪烈倒是不冷，且，习武两年时间，身体越发健朗，风雪自然不怕。到了中午，雪越下越大，墨色斗篷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雪，看的人心凉。

黄药师将怀中的小孩搂紧，驾，马飞奔起来，不足半刻，便看见临安城门。进了城，黄药师直奔临江楼。这两年，凡是到了临安，黄药师总会住在临江楼，宋扬特意将‘风’字院的正厢房给留了下来。

经历了‘嘉和条约’的宋扬开始慢慢学习当一个好皇帝，原本脑中现代人的优越感和穿越到一本书中的想法，自‘嘉和条约’后便正视起来。两年的时间对于宋扬来说是很快的，他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真正静下心来，坐在帝位时，才知道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生活很是充实，节奏很快，每日学的东西太多，多到宋扬都会忘了自己穿越到这里，一晃两年。每日披着赵昀的皮子，学着当个好皇帝。偶尔实在是累及了，或是神经紧绷到一定高度，宋扬便会给自己放个小假，到专属于宋扬的家，临江楼。这里他是个普通商人，不是一国之君赵昀。

在这里嬉笑怒骂无所顾忌，随着自己的心情来。在这里，两年前，宋扬遇到了那个抱着一个两岁包子的西域男子。

那天，艳阳高照。

临江楼里最近新添了说书，每日下午一点之后，一楼大堂内，说书人方台之上，手中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右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