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忘了给他们拿上电话虫呢。”他终于忍耐不住,挥拳打在了舱壁上,就连厚实的舱壁也竟被他打出裂缝来。
“船长您再着急也没用啊,”航海士出言相劝,“干脆去找找他们吧。”
“也好,你和老子一起去,其他人留守溟王!”红毛刺猬整饬着大衣,随手拿过桌上的电话虫,“要是他们回来了,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是!”众人得令,全都忙活起来,有人去甲板上瞭望,有人做着各种准备。
没用软梯,基德干脆直接跳下船来,落地时脚有些麻。扫眼间,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掠过,基德皱起细眉,却并未多说。航海士可不敢学他,老老实实地下了软梯。
“走了,找他们才是正事。”他活动着筋骨,踏了布莱德的后尘而去。
这时间,正是工作之人停工回家歇息,一家人团聚,共进晚餐之时。与往日并无两样的平淡生活,谁都没有无故生疑,杞人忧天。沉浸在天伦之乐的人们,不会留心观察——窗外微冷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
无人能够察觉到,这晚的克里斯提非比寻常。亦无人能有幸观赏,正在不为人知之处上演的,
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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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港口 废弃仓库内】
“放了她,她不是萨卡斯基的女儿。”基拉横刀,拦在了空的面前。
“连她自己都承认了,你一个局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空一脸鄙夷地挥手推开了基拉。
“说起她的情况,难道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基拉终于按捺不住,再度拽着空的袖子。
空虽然甩开基拉,却止步于原地。三人沉默着,对于此事,他们无法反驳。
“水草哥哥你还真是好骗啊。”被绑在椅子上的贝蒂插了句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我隐瞒了这么久……”
“你给我闭嘴!”贝蒂被基拉毫无预警的怒骂吓的一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保护加奈!”他盯的贝蒂浑身不自在。
贝蒂低下头,不再多嘴。基拉在这里,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
“更何况,如果她真是萨卡斯基的女儿,你以为那海军能如此轻易地放走我们么!”基拉抱肩,面具下的眼眸里,盛满了急切与莫名的轻蔑。
没有人开口打破这凝固的气氛,所有人都有几分动摇。本来此事就是随性而为,亦没有翔实的计划。
“但事已至此,不管她是不是,我们都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空沉思许久,终是打定了主意。
基拉沉默着,走近贝蒂。
“你要干什么?”这次换空拦下了基拉。
“解开她的绳子。”基拉语气依旧平稳。“她还是个孩子。”
“要想解开,也可以。”空的语气不善,“但你先打倒我再说!”
基拉认了真,挥刀就要上,却被夜叉和布卢塞拦下。
“都是自家兄弟,别起内讧了!”
基拉挣开二人的束缚,看了空一眼,转身作罢。
看基拉死了心,空走几步取来了废弃仓库里的一把椅子过来,吹去了灰尘,反坐了下去,下颌搁在椅背上,低头不语。布卢塞和夜叉索性不顾脏,坐到了地上。浅蓝色的头发垂下,他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纵是昏暗的灯光,亦无法掩盖银色。只有基拉紧绷着神经,站的笔直,不该稍微懈怠丝毫。
所有人都在固执地僵持着,无言中闹着冷战。
砰的一声,大门被谁踹开了。
空腾的跳起来,手中的枪,瞬间上了膛,连同基拉的镰刀,默契的对准了还飘飞着的烟尘背后。
“果然在这里!”我掩着口鼻,包抄到他们右翼,避开了呼啸而来的子弹。
“别开枪,我是克劳恩!”我急急地吼道,过了烟尘,终于打消了他们的戒备。
“你们几个人!真是疯了!”
他们没有搭话,任由我愤愤地跑过去,甩开刀,割断了贝蒂身上的绳索。“大白天的,没事干什么绑架!”
「这就叫“找台阶下”吧……」
基拉忽然想。
“既然你来了,”基拉铺垫着所谓“台阶”,紧握镰刀的双手垂了下去,“那贝蒂就交给你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我还在生着闷气,没有理睬他。
“喂,怎么能……”空有些下不来台,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空!”基拉突然呵斥他,“收手吧,这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事。”
空未辩驳,眯了眯眼,安静了下来。
抱起贝蒂,我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抱歉,我来晚了。不用怕,有我在,没事的……”
话未说完,有人接了句茬:
“啊,会没事的。”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两人动作迅速地冲进了刚刚被我破坏的大门,枪响过后,空咬着牙,任凭腹部的衣衫浸了血液,硬是丝毫没有屈服。
“空!”基拉脱口惊呼起来,他看见的,空挡在了他前面。
“干的不错啊,克劳恩。”艾文拍了拍手,为身旁举枪的布莱德叫好,却把矛头指向我。
“我……艾文你……”我有口难辩,像是误吞了黄莲心的哑巴。
基拉扶着空,夜叉和布卢塞也摆开架势,他们的目光宛如一个焦点,灼热的快要将我焚化。
“原来你是叛徒!亏基德老大一直那么信任你!”早就看我不顺眼的布卢塞第一个诘责我。
“我不是!”我忍不住辩白,却看身着海军军服的艾文,嘴角的笑如此刺眼。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布卢塞步步紧逼。
“这……”我垂下头,似乎是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言灵全都如鲠在喉,闷着快要腐烂。
基拉的镰刀,飞速旋转的样子,分外陌生,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和情感。
他如同冷漠的刽子手,漂亮的将子弹切成了两半。不经意间流露出倨傲的姿态,却在居高临下地睥睨身为“叛徒”的我。
“背叛,是海贼中的头等死罪。”
他意味深长地冲着我,撂下了一句话,平淡的分辨不出感情,因此显得更加耐人寻味。
“你们走!”空推开布卢塞和夜叉,扭头吼基拉,“不需要你这个毛头小子逞强,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回去!”
基拉愣了愣神,让一颗子弹钻了空子,击中了他的左臂,应该是打在了血管上,鲜血流个不停。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空的微笑,充满了谎言的气息,却让人不忍揭穿他的骗子面孔。
“伙伴间不能撒谎。”基拉拽着还在发呆的布卢塞和夜叉,低声丢下了一句话。
“谁要你教训老子。”空留下了最后的微笑。
血液从高处滴下,落成王冠状,斑斑驳驳的一路,开满了鲜艳的花。
………………
地上的打火机还在泛着光,只是沾染了血渍的地方,变得和暗紫色花纹一样深沉。
——那是布卢塞刚刚站起来的匆忙,失手掉落在地上的。
“你满意了吧。”我颓然坐在地上,垂头不愿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怎么会不呢?”他依旧邪佞地笑着,优雅地鼓着掌,啪啪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仓库内,异样地刺耳。
贝蒂对于眼前的突变,惊吓的说不出话,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真是佩服啊,狐狸先生。”我兀的笑起来,放下贝蒂,站起身,而麻木的腿,害的我险些再度瘫倒。
“哪里哪里,应该是在下佩服你的见闻色霸气才对。”他用讽刺的中指,推着眼镜框,“呐,对吧,克劳恩阁下。”
我右手已经攀上冰冷的匕首柄,孰料手背硬生生接下了超高速的刺击,而腰际也已经被贴上了更加冰冷的枪口。
“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束手就擒更好。”是布莱德,毫无疑问,他用的是海军六式中的剃和指枪。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笑着,举起了双手,右手的血,蜿蜒而下,宛如扭曲的蛇。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写的晚,因此没赶在零点前写出来。
【磕墙】吾辈的神话啊……T T【踹飞】
啊,对了,上一个章节里忘了说了,
关于汀奇拜托克劳恩拿的那个恶魔果实,
它的样子是个BUG,留给大家自己思考吧。
算是一个坑爹的伏笔。
还有,那个“腻子族”,出自《Q弟侦探因幡》详见荻野警官。
不知道米纳桑看了没有……
因为吾辈大爱这新番啊,主角因幡洋还是dai si ki的诹少役的~【海带状】
啊,真是抱歉,我破坏这章悲伤的气氛了。
对不起×N。
我去切腹……
米纳桑晚安……
☆、第三十五章 绝望之姿
“加奈呢?”我双手被海楼石反铐在身后。
“并没有什么能力被封锁啊,看来你并不是外界传闻的能力者呢。”狐狸先生答非所问,抱肩打量我。“在下稍微有点失望,还以为你能更强些呢。”
“要我浑身无力学软糖给你看么?”我轻笑着挖苦他。
“你若是这么迫切地想要展示才艺,那么在下赏脸欣赏一下也是可以的哦。”他的微笑更像狐狸,驴唇不对马嘴地接了一句,“加奈被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了,你以为在下会愿意让她看见海贼的肮脏么?”
“你用错宾语了呢,狐狸先生,”我谆谆教导他,“应该是‘海军的肮脏’才对。”
“反正在下语文一直都学的不好。”他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那种宾语是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克劳恩你,‘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在下的手里。”
“真的是‘一不小心’呢。”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你干什么?”我怔怔地看着艾文把空的尸体拖到旁边,特地藏了起来。
“你是想看见他被海军扔到海边,挂上铁圈,再浇上沥青,最后任由海浪和飞鸟侵蚀么?”他眯着眼,幽绿色的瞳闪着不悦的光。
我乖乖地闭了嘴。
如果有罪大恶极的海贼,不幸被克里斯提的海军抓住。那么在公开处刑过后,等待他的,就是以儆效尤的曝尸海边。直到数年后,他变成一具阴森可怖的骷髅后,海军才肯姑且放过那倒霉的尸体。
虽然这种不算刑罚的刑罚残忍到让人难以看下去,但始终没有人提出抗议。
——既因为这是由萨卡斯基提出的,又因为被处刑的是十恶不赦的海贼。
恐怕还没有人正义到愿意为了所谓的“人道”而置自己于不必要的麻烦中吧?
“走了。”他把始终都是呆呆的贝蒂抱起来,交给了布莱德,自己带头往仓库门外走去。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完全不起眼的纸盒子,快步跟随他们离开了仓库。
在到达那片没有一个人存在的地方时,就连一贯云淡风轻的狐狸先生,也乱了手脚。
“加奈?你在哪里?艾文哥哥来接你了。”他慌乱地寻找,像只无头苍蝇。
“别忙了,她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我倚在一旁,给他浇冷水。
“她去哪了?”艾文一反常态,双手扯着我的衣领,力道之大,脆弱的衣衫几乎要被他撕烂。“你不是有见闻色么!用那个给在下找!”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我是你的手下么?”我挑眉笑道,挑衅一样的仰头看着他眼底的焦躁。“狐狸先生,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那么,这样又如何。”他怒极反笑,利索的一抬腿,膝盖骨重重地击在我腹上,而毫无防备的我弯腰倒在地上。
“姐姐!”贝蒂终于从刚刚亲眼目睹的杀戮中解脱出来,在布莱德怀里又踢又打,死命挣脱着。
“噗,”我扭头一口吐了嘴里的血,跪坐在地上,皱起了眉,“快走!萨卡斯基在那个仓库后门!”
艾文脸上的表情变化着,最终沉默着,拉起了我,布莱德跟上。我们一行人,一个海军少将,一个海军少尉,一个通缉犯,一个小无害,四个人在面对海军中将BOSS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
“狐狸先生你原来这么怕萨卡斯基啊。”我极有心情地戏谑他,“不过抓了我去送给他,岂不是算作你的大功么?”
“别告诉在下,你克劳恩是个巴不得当人家阶下囚的角色。”他冷着声,不动声色地把一个冰冷的物什塞到我手里。
我摸着手里那东西的形状,惊讶万分,但他并未作出任何解释,只是低语一句,声音低得连离他最近的我都不得不抻着耳朵听,恨不得直接用见闻色。
他没有再回头,理解了他话的内容,我惊骇的大脑直接当机。
“狐狸先生……”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
“哟,你就这么点体力啊。”他推着眼镜框,明显是乐在其中地嘲讽我。
“呼、我、我们都从西港口跑到南港口了,”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平稳了呼吸,“萨卡斯基早都被甩到身后了。”
“……”他被我问倒。
“难道狐狸先生你想绕着克里斯提跑一圈,然后正好回去遇到萨卡斯基么?”我继续戏谑他,而他干咳两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冷着声质问他。
“在下听不懂你的话。”他淡定地把额前掉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面对狐狸先生这种不管如何,总能把情况转换成己方有理的局面,的特技,我无言以对。
高远处的天空,因为没有沾染人烟,而黑的纯粹。而越是靠近码头港口的天空,颜色就越发淡薄。
作为克里斯提最大的港口,这里自然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游船,各色的灯火连成一片,高耸的桅杆上束着歇息的帆,染了的橘色光彩,宛如星星点点的火星,全无燎原之势,自顾自地沉醉在温柔乡之中。就连海中倒影也被倒入五色的颜料,如此鲜艳多彩。
豪华游轮的甲板上,贵妇绅士们的交谈欢笑隐约入耳,连空气中都弥漫了笙歌达旦的欢愉光景。
我们小人物的生死沉浮,向来都是他们不屑一顾的。
“那个我说啊,”我自告奋勇地打破了僵局。“既然你们也没有抓捕我的意思,不然放我回家算了。反正我家就在南港口。你们要是不嫌弃,去坐坐喝杯茶也没问题。”
结果我这句话却换来了狐狸先生恶狠狠的一瞪,是想表示“你想得美!”这样的意思么?
“克劳恩,在下只想知道一事。”沉默良久的狐狸先生终于开了他的金口。
“你不放我回家,我就坚决不回答。”我闹着别扭。
“你回答了我就放你,保证不伤你性命。”他揉了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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