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灿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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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灿烂阳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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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只是紧紧抓住他露出来的手臂皮肤,双眼放空,嘴角耷拉,脸部肌肉很紧绷。他在看什么,眼瞳完全失去了焦点。慢慢的,他的眼神又实质起来,这种过程与神情变化让我想起了爱丽丝。

这个神经质的吸血鬼有异能,我不确定地猜想。

“哦……”阿罗轻声地斜出这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他碎碎念一样地说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希腊第一美女亚西诺多拉竟然跳水自杀了,而你一点拯救她的意思都没有。我的弟弟,你对待美丽的女人实在是太残酷了,你大脑里面难道塞满的只有战争时期的冷兵器吗?不不,你还欺骗我什么,你的能力?谎言,实在是令人害怕的天赋啊。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欺骗我一头大象就是我的妻子,而我还会像是个傻子一样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那么愚蠢的话我可不会编造出来,阿罗。”凯厄斯不退反而逼近他,他的表情都有点接近恐吓。

“是啊,隐瞒你的实力难道就不愚蠢吗?我以为你是如此热爱着沃尔图里,坚持着你的正义感,但是你却一直在说谎。你的每个隐藏起来的想法都是彻底的欺骗,连伴侣都是虚构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谎言不敢说呢?”阿罗一开始那种圆滑的笑容与自信都消失了,他咬着牙,眼神阴毒而刻薄。

“我的正义不需要你来评判,我对于沃尔图里的忠诚也从来不建造在谎言的基础上。”凯厄斯任由暴怒的火焰在他眼底燃烧,他在此期间有几秒的停顿,似乎是要将我丢出去,我已经能感受到整个身体倾斜而出,但是下一秒他又重新将我抱回去。

“哦,当然,如果你有半点背叛之心我现在就撕碎了你。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天使,让你不得不诚实起来的真实色彩。”阿罗很快就将笑容可掬这个表情挂回脸上,他又变得完美无缺。

“别动她,你已经清楚我的想法,阿罗。”凯厄斯的声音压得很低,略带沙哑,眼睛明亮到接近挑衅的锋利。

“我不会伤害她的,至少在确认她到底有多大作用前,如果我刚才看到的不是一个巨大的谎言,那么她简直就是个奇迹。”阿罗轻声细语地安抚道,他看起来有些悲伤而圣洁,“我的弟弟,这不会又是一个该死的谎言吧,你让我开始怀疑起一切。”

凯厄斯勾起嘴角,淡淡嘲讽出现在他的笑容里,“我可无法用谎言虚构出一个世界,那样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你已经习惯了谎言,如果不是你的眼睛里面重新看到了颜色,你无法说谎,那么你还想欺骗下去,除了对待克莱尔…米勒。”阿罗在叫我的名字时有一股冰冷的狂热感,类似红宝石割裂丝绸布的丝滑破碎。

日光渐渐从巨大的苍穹顶倾斜,光线在他们脚下璀璨波动起来。

我的智商显然跟不上这两只非人类的相处进度,如果说卡伦家默契的对话方式,只是偶尔让我觉得插不上话。那么眼前这种场景就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昏沉太久,错过了很多东西,才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们的对话方式全都是跳跃,没有连接。

凯厄斯看起来有点理亏,所以他也没有反驳阿罗的话。只是看着他的手指又展开,伸到我面前,亲切美好地叹息道:“亲爱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弟弟对待你的粗鲁。”

凯厄斯阴寒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一点都不赞同他的话。

我觉得没有比我更无辜的人了,我绷着脸孔,眼睛无法控制地转了转,大脑的转动很缓慢。

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接着我的手被人从羊毛毯里面拿出来,阿罗冰冷的手指像是爬蛇类的黏滑,坚硬的程度又像花岗岩。

他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冷得不住往后缩,阿罗温和地看着我说:“克莱尔,请原谅我不够温暖,我想你需要一个人类的医师。你正在发烧,你还需要一些食物,对了,还有足够的休息。会有的,你很快就能休息,不会有人打搅你。”

“阿罗。”凯厄斯突然有点不高兴地高声叫他的名字。

“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的小天使做出什么事,凯厄斯,我只是在确定一些事情。”阿罗用力地握住我的手,他冷漠地加重语气说,“与你几乎相反的能力,无以伦比的惊喜,如果这就是你要的。”

我闭着嘴巴看着他们,很想将手抽回来,鸡皮疙瘩从皮肤上冒出。

“你很怕我?”阿罗突然问,他的笑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如果刚才他没跟他所谓的弟弟几乎要打起来的愤怒,我会相信这家伙是绅士的。

我努力地摇摇头,其实后背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完美的警惕,我多么期待你真正的能力,你是今天第二个让我兴奋的惊奇。”

能力……读心术?

我看着自己抽不回来的手,莫名其妙地闪过这个念头。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找到你实在是太幸运了。”阿罗高兴地抬高眉毛,苍白的脸孔上全是真心实意的愉快。

凯厄斯臭着一张脸,精雕细琢的五官并没有给他的冷漠加分,反而阴森黑暗得恐怖。

被你们找到,我真是太不幸了。突然我很想抽自己的傻瓜大脑,如果我的想法眼前这个非人类都能听到,那么我就是在自掘坟墓。

“没事,亲爱的,你不要害怕,沃尔图里很欢迎你。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像是你喜爱的福克斯一样。沃尔泰拉的美丽不会逊色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你会爱上这里的。”阿罗像是一个成熟睿智的长辈,他的打扮看起来很厚重华丽,但是这无损于他外表的年轻,虽然他的举止动作完全看不出年轻。

“她会喜欢上这里,没人能拒绝沃尔图里的邀请。”凯厄斯冷冷地说,他认为自己的话都是正确的。

我努力让自己安静,其实我多么想不怕死地跳起来掐着他的脖子说,你不要替我做决定啊,你这个王八蛋。

“可惜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打算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真是很可惜啊。”阿罗抓着我的手没有放开,他脸上出现了哀伤。“我也无法确定强行转换她,这种能力是否会变异,或者消失。这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弟弟,你也很担心会这样吧。”

“她会同意的。”凯厄斯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可不一定,别忘记你的谎言对她一文不值。”阿罗翻脸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声调提高,手指掐着我的力道大得吓人,我倒吸一口冷气,无法忽视他眼里的杀气与疯狂。

“谎言不是必需的,难道沃尔图里除了我的谎言外一无是处?”凯厄斯皱起眉头,与人针锋相对的情绪也高亢起来。

“闭嘴,别忘记你对我的欺骗,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你的背叛与儿戏的谎言吗?”阿罗手背颤抖起来,他激动地说。

“阿罗,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我在处理事务上几乎不用这种能力,我不屑用。”凯厄斯张开嘴唇,露出牙齿,他很厌烦眼前这种纠缠不清的场面。

“小谎言,你的小谎言是什么呢?是你一个人能当两个人用的厉害战斗力,还是你一直很想将我跟马库斯倒吊在钟塔上闪闪发光,多么有趣的小谎言。你让我太感动了,就算如此你的心里依旧热爱着沃尔图里,如果这不是一个谎言的话,你现在是无法说谎的吧,要是你抱着她不放的话。”阿罗手指的凉意可以渗透到骨子里,他眼神凌厉地看着凯厄斯,充满了矛盾的疑惑。

看来他是一下子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所以过激的情绪导致了场面的失控。

我觉得该认真点听他们的对话,这样我至少能听明白这场像是猜盲棋的吵架。

但是阿罗的手还死掐着我不放,我有点受不了地微微抖动起来,希望他能放开自己的手。

“那无关紧要,现在的我在谎言与真实里面,选择了真实。”凯厄斯像是要宣誓什么,他有一刻的神情干净剔透到如同殉道者。

阿罗沉默地看着他,眯着眼睛,用一种冷静而无以言语的专注来看。他沉寂了许久,久到我冷汗从发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我呼吸有些困难地想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拼命忍耐下去。

“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如果我今天不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就打算隐瞒住这件事情。毕竟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也无法那么轻易知道,克莱尔竟然能让你的一切失去作用。”阿罗的语调又恢复到微风羽毛的轻柔,漂浮在空气里面的叹息,掠过你听觉的清脆。

“这是意外的收获。”凯厄斯没有对这种声音有所松懈,他整个人很紧绷地看着他的兄弟。

我看看阿罗的脸,再看看凯厄斯的脸,死死地抿着嘴巴,呼吸困难让我痛苦。

“巨大的收获。”阿罗补充道。

“我想……”声音很弱小,微不可闻。

“我的能力缺陷你已经看到了,简直就是诅咒。”凯厄斯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呃……我……”我呐呐地继续想插入他们的话题里面,嘴唇微微颤抖。

“那也是神的祝福,你的能力太有用了,弟弟。”阿罗从歇斯底里的情绪走出来后,立刻转换了态度。

他们的气氛终于开始好转,仿佛刚才的紧张冰冷都被阳光给融化开。

我剧烈地倒抽一口气后,终于无法忍下去地大喊起来,“打扰一下。”忍无可忍了,等到他们寒暄完,我也完了。

阿罗跟凯厄斯停住对话,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我声音的回响。

他们才注意到我,我有些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跟哭似的。“我大概……手断了。”

……

阿罗嘴角的笑容有些凝固,然后他突然就放开我的手腕,很惊讶地大声说:“我很抱歉,克莱尔。”

他掐住我的手腕不放,在我痛到想抽开的时候,他已经顺手将骨头给拧断。他不是故意的,看他那张死白死白的中二脸,多么无辜纯洁啊。

凯厄斯看向阿罗,脸色阴暗起来。

“这是意外,弟弟。”阿罗抬起眉毛,他笑着说,“我很久没有注意过人类骨头的承受能力。”

“但愿是意外。”凯厄斯冷笑起来。

我痛苦地呻|吟起来,拜托一下,你们到底寒暄完了没。

谁能帮我请一下医生吧。

第39章 价值

我的灾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伤痛让我思绪混乱。

巨大空旷的无助感让人无所适从;好像回到福克斯那个平常的日子;小镇上那天唯一的话题是卡伦家的转学生。

雨水如孩子的涂鸦在玻璃窗上肆意横流,光膜包围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终于来了。

暮光之城。

我模模糊糊间感受到有人在替我固定手骨,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要安抚我地轻声说了些什么。

很琐碎;“你会没事的。”很私密,“这些处理会让你好点;宝贝。”

我睁开眼看她,是人类。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四周漂浮,浓稠的丝滑;带点冰冷的尖利。“吉安娜,你该闭嘴做好你的工作。”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我迷迷糊糊地看她,她的皮肤并不苍白,带着让人心安的健康红晕。浓密的黑色长发如同安谧的黑夜垂落而下,我朦胧的目光承接住她温暖的善意。

她替我接好手骨,用白色的绷带固定住,在离开前还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祝你好运。”她在我耳边喃喃自语般说。

我的耳朵像是掠过了一根羽毛,麻麻痒痒,这让我很想睡觉。

唯一的人类走了之后,这里空旷的压力更甚,压迫得我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深灰色的沙发上,被子很软乎,被我的体温烫得发温。我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藏在被子里面,被处理好的手搁在沙发一侧。

凯厄斯就坐在我旁边的一张短沙发里,这里像是个私密的接待室,木制的墙壁上挂着托斯卡纳地区的风景画,一些看起来很古老值钱的瓷盘架在展示桌上,在墙壁上还搭着架子放着一把沉重的西洋剑。

不是巨大的宫殿坟墓让我好受点,但是凯厄斯的存在却让这种好点的感受又无限倾向负数。

我的头发很凌乱,露在被子外面,我尽量平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让沉重的气息影响了这里宁静到缺氧的气氛。

我的大脑一方面很混乱,一方面却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替换过,干燥宽松,头发看起来很乱但是洗过,散发出高档洗发水的清香。我以为那是梦,但是有人细微地帮我用吹风机温和地吹干。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她比任何理发师都要细心认真。

刚才那个女人,吉安娜?

我得感激她,至少我现在不再像是从潮湿的福克斯地界捞出来的苔藓,而是温暖得像是躺在午后的阳光下。皮肤上因为阳光而轻微烫伤的红色痕迹已经褪去,也许我该庆幸非人类身上的温度,简直就是最好的褪热机器。

我深深地想把自己藏起来,眯着眼睛假装心跳很安稳,呼吸很绵长,我告诉自己要睡觉。

必须睡着。

现在的我还不适合想太多,不然眼前这种混乱过度的场面会让我歇斯底里地想要逃跑。

凯厄斯一直在看着我,我简直无法理解谁的目光能比他更诡异专注。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男人能用这种眼神,去看另外一个人的。

这绝对不算是喜爱,而是冰冷,细致,做实验那种要解剖开的注视。

他这种德性让我有种他几百年都没见过女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就要发疯地追逐。当然这种比喻不太合适,他肯定不缺女人,看他那张小白脸就算是非人类也绝对有女人愿意倒贴的。

我企图将自己缩成团,避开这种无孔不入的注视。他的坐姿就像是一块已经凝固了时光的石头,衣料的柔软服帖没有带来任何暖色调的感触。

这里是如此安静,安静到快要爆发。

凯厄斯的手指慢慢地抚摸上我潦草浅淡的长发,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发色虚幻在他白皙的指尖上,他的面无表情似乎有种童心未泯,脖子略歪着,冰冷的红色眼睛里面只有手指上这一个动作。

我催眠自己睡觉,睡觉,别管这个变态。

他的手逐渐往上移,头发流淌过他的手背,倾泻而下。

他的手指轻触着我的脸颊,凉得有冰天雪地的味道,我发现原来自己在颤抖,他顺着我死闭着的眼睛周围,用指腹像是要描绘什么的认真地滑过去。

然后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我缩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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