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未成年,你们继续。”说完克莱尔立刻拉窗,蹦跶上床,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里的音乐与她的笑声进入到我的耳朵里,然后是卡莱尔的声音,“你希望打扰她吗?她现在很高兴。”
我身体所有的感情都沉了下去,变成一块无动于衷的石头,藏在阴影下面。
“你会毁灭她,凯厄斯。”卡莱尔那种熟悉的怜悯又回来了,他低头似乎不忍看到我。
我没有说话,也不用呼吸。连最后的火焰都在我内心熄灭了,有一瞬间我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克莱尔不可能爱上我。她对我只有恐惧。
这两个事实重新变成沉重的疲惫,我连推开门带走她的力气都消失了。
我走出去,这个色彩鲜艳的世界似乎在拼命嘲笑我。大雪覆盖在我的身上,我以为自己变成一具死尸,这里就是我冰冷的坟墓。
离开克莱尔。有什么催促我离开这里。不然,我会真正爆发,那时候我可能无法控制住自己。
是的,我会杀了她,真是令人绝望。
走入森林,四周都是吸血鬼的气息。我没有防备地走过去,我甚至不担心他们会发起攻击,最好别这么做,我的心里在警告自己。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充满了不友善。“你对她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就算你敲门进去,克莱尔也不可能认识你。她忘记你了,你的所有外貌。”
忘记?
“而且,没有人能喜欢上一个一直在谋杀自己同伴的凶手。”他声音里的情绪变了,那是种自我厌恶。
我穿过森林,进入到最黑暗之地。海蒂找到了我,那时候我已经在树下沉思了很久。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克莱尔会那么轻易地忘记我。可是对于我希望她遗忘的地方,她却死死记住不肯听从我的谎言。
当海蒂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我将克莱尔带走吗?”海蒂知道我的目的,她公事公办地进行询问。
“回去。”我下命令。现在带走她没有任何用处,我也许找到了一些头绪。我的谎言对于克莱尔不是一无是处,她接受的谎言,都是她愿意接受的。
我捂住脸,阴暗地笑起来。克莱尔的能力,是有缺点的。
回到沃尔图里,走入招待前厅。吉安娜殷勤地站起身,用意大利语说了声,“老板,中午好。”
我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几步后我又出现在柜台边,吉安娜被我的突然返回吓到脸色发白。
“你是人?”我冷漠地打量她一下,还是个女人。
“是的,老板。”吉安娜非常不安地握住自己的手,她害怕地看着我。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质问,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答案的用处。
吉安娜非常诡异地张大嘴巴,她似乎是觉得我问的问题,已经愚蠢到让人惊讶的地步。
我有些挑剔地看着她,这食物还可以。
“高富帅。”吉安娜一下子就感受到我眼里的恶意,她恐惧地大喊出来。没等我回应,她害怕地撑住自己的身体,开口说:“最好有点幽默感,能保护我,温柔体贴。还有,要有品味。还有还有,他一定有爱心,最重要的是,他爱我,非常非常爱我。”吉安娜似乎已经知道一旦住嘴,自己就会死一样。
“爱你?”我对于这个答案很有兴趣,而且是最重要的。“只要他爱你,你就会爱上他?”
“不……”吉安娜本来想说什么,结果看了我一眼颤抖起来,又想起另外的答案,她立刻改口,“当然,一般而言,如果一个男人非常非常爱我,迟早我也会爱他。基本上所有女人都这样,真的。”
为什么我觉得连吉安娜也在可怜我的样子。
吉安娜恐惧地看着我,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命运。
“我知道,我知道克莱尔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吉安娜跌倒在地上,绝望无比地看着我。
我停住脚步,她又大喊起来,“她很喜欢音乐,所以她会更喜欢会音乐的人。一般来说,她还在校,所以她的同学更容易获得好感。对,同龄人更合适她。”说完同龄人,吉安娜才觉得自己说错话,因为我跟克莱尔的年龄可不算同龄。
“你看起来很年轻。”吉安娜垂死挣扎。
然后我走开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想到一个方法。这让我没有任何食欲,我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吉安娜松了一口气,我又出现了。
她噎住一口气满脸涨红地看着我。我觉得还是再去招聘,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沃尔图里的。
“你想被转换?”我冷笑地看着她。“我给你一个机会。”
吉安娜站起来,按下裙子上的褶皱。然后她恢复自己该有的礼貌,拥有一个专业公关的所有优点。“是,老板。”除了她的双腿一直在颤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第62章 初遇
噩梦来得那么让人猝不及防;深沉的黑暗里有海潮的声音。我发现自己站在海里,海水已经吞噬了我的大腿,往我腰部上蔓延。
我感到惊悸不安;手抓住胸口的衣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漆黑的海水冰冷刺骨;不断地涌动起泡。我看不到陆地,转身想逃离一个惊涛骇浪已经迎面扑过来。
沉重的海水几乎要将我的内脏拍碎,我在窒息的海水里挣扎,水泡浸入我的鼻子嘴巴。我伸出手,可是想不起自己的泳技跑到哪里;连狗爬式的游泳方式都不知道要怎么摆姿势才是正确的。
我拼命地往光亮的地方伸出手;好不容易从水里面冒头,才困难地呛咳出声。
月亮不知道何时挂在我头上;巨大的圆月,在海水最汹涌的尽头。我看到月球上的陨石坑,一瞬间还以为月亮终于掉下来,砸到海里。
四周死寂,鬼狱无声。
一个黑影从月亮浓重的侧影里奔跑出来,踏过海面,我终于看清楚是四肢朝地的某种动物。
狼嚎声突然响起,那个黑影发疯一样地朝我不断跑来,它的叫声几乎可以称得上尖利。它越到我头顶上,腥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才仇恨,我在它眼里看到了我自己。
“克莱尔,没事。”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飘忽的丝滑,他在我身后,跟我同样泡在黑暗的海水里。
一只苍白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带着比海水还冰冷的温度,在我想回头的时候,那只巨大的狼已经扑过来……
我惊吓到地睁大眼睛,手还紧紧握成拳头,看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耳边是音响里的歌曲旋律,我的一百首英语经典。
从地上坐起来,我又从床里滚到地毯上。被子一团糟地卷在我身上,我将它拖到床上去。头发还是那么纠结,散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剪了头发,理发师其实只给我修剪了不健康了发尾,他还是觉得我长发会好看点。
所以每次睡醒一头及腰的头发都会乱得惨不忍睹,我不在意地扒拉一下刘海,疲惫地耷拉着脑袋去卫生间洗漱。
破旧的t恤衫下面是被我的体温捂热的项链,一直没摘下来。我本来要将这条凯厄斯硬塞给我东西,放到抽屉里积灰尘的。
但是卡莱尔让我最好还是戴着,因为这条项链是沃尔图里的家徽。是他们世界里最有权力的代表物品,戴上这玩意可以驱赶吸血鬼。
如果你某天不小心遇到要猎食的吸血鬼,只要拿出这玩意,一般只要是没有脑抽的家伙,都不敢惹沃尔图里。所以就会放过我,我的安全能得到很大的保障。
我恹恹地挤出牙膏,看着镜子里惨白脸孔,心情一点都不好。将牙刷放到嘴里,清凉的薄荷味也没能提起我的精神。
可能是被噩梦吓的,我又梦到吸血鬼了,还有狼。我觉得是因为昨天跟爱德华他们打棒球,所谈的话引起的后遗症。
是关于印第安人土著的传说,太平洋沿岸的奎鲁特族人,据说他们是狼的后裔。因为我今天要去一趟拉普西,去拜访布莱克家,才引起卡伦家对于这个话题的热议。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让我知道那么多是不合适的,什么据说,原来住我们隔壁的邻居是一群狼人基因变异者。
幸好,狼人变身有条件,据爱德华补充,现在保留地里没有一个变身狼人。
我现在又默默地想起,以前看过暮光的书,似乎就有狼人。
虽然我忘记那些狼人的名字。
卡莱尔说他们跟奎鲁特族有契约,不能走入拉普西保留地,以一零一公路为公共主干道分界线,他们彼此对峙也互相保密。
我奇怪地问他们不是要保密,告诉我不会破坏契约?然后罗莎莉冷着脸走过来,拿着棒球棍指着我生气地说:“你现在的监视者,也可以称呼为的监护人是卡莱尔。所以认真说来你已经是卡伦家的一员,告诉你这些并不违法保密契约,蠢材。”
她手里的击球器可是实心铁铸,戳到脸都可以淤青。我小心避开,才想起原来我都变成合法的卡伦一员,那校刊上那些谣言不都变成事实?
吸血鬼,狼人,还有懵懂的人类。
真是复杂,作为人类表示,对这些东西还是视而不见比较正常。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为自己开了一瓶牛奶,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能吃的,只好又翻出一个上个星期买的苹果。
吃完东西我终于振作起来,拿起车钥匙从厨房的门走出去。深呼吸一下,福克斯早晨的空气都跟随绿意进入到我的肺部里,阴霾的天空看起来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我将围巾又绕一圈,企图将冷到成为冰渣的空气隔离在外。走进车库,找到我的老福特车,开门上车。现在的我终于不用担心上路被罚,去年年初我就考了驾照,然后非常顺利一点波折都没有就拿到了我的驾驶证,这玩意也可以充当我以后的身份证。
我将车子开上一零一公路,前往拉普西路,查理最近跟比利在闹别扭。好吧,虽然这样形容他们不合适,但是这两个老朋友确实是在冷战。
查理为此生气到将一个牛肉罐头砸扁了,我为他如此有活力而感到欣慰。
因为卡伦家,比利希望查理能离卡伦一家远点。但是卡莱尔的亲和力俘虏了查理,他觉得比利对于外来者过于苛刻。
所以,我觉得心虚。特别是比利坐着轮椅出来开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时。
“比利,雅各布在家吗?”我将围巾拉下来,站在门口询问。
今天我是来了看车的,贝拉的车。
对于贝拉回到福克斯,其中我经历了各种纠结,各种辗转反侧,每当看到爱德华一家,这种抑郁就更严重。
最后,我可能有想过帮助贝拉继续留在亚利桑那州,因为沃尔图里的存在让我感到了威胁。虽然我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沉甸甸的负担。我经常会做一些关于他们的梦,更多的是凯厄斯的梦。我忘记他什么模样,但无法否认他的存在感已经压迫到我的人生。
我承认,我没法忘记他,他做过的一切。无论是自身的残暴还是……保护过我的英雄事迹。
贝拉还是要回来了,在蕾妮爱上了某个名不经传的棒球手时,她终于觉得自己变成了拖累,拖累了自己母亲的新生活。她首先是跟查理商量的,然后才告诉我上大学前都要居住在福克斯的决定。高中最后的一年半,这是一段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时间。
我在得到消息的那一晚,蹲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想了很久。因为我大脑里还留存着爱德华与贝拉相爱的记忆,那些电影与书籍,变成活生生的生活压力。
在此之前,如果我不知道沃尔图里的法律,我会非常高兴。但最大的问题是她一定会遇到爱德华,她一定会发现卡伦家的与众不同。
学校里很多人都觉得卡伦家奇怪,但是他们没有方法深入了解他们,所以也仅仅是奇怪而已。
要是贝拉知道了卡伦家的身份,遇到像是我这么悲催的事情,被吸血鬼警察拖去晒人干可怎么办。
头发都快被自己揪光了,发现我根本没法阻止贝拉回来。因为没有理由,我总不能说你会爱上一个吸血鬼很危险,所以还是留在你新婚的母亲身边吧。如果用类似这样的借口伤害她有用,我可以做恶人。问题是根本没有用,因为贝拉性格很执拗,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这个问题很悲伤,特别是看到查理笑得合不拢嘴,天天念叨着给贝拉收拾房间,购买家具的时候。
结果是我的感情理智已经纠缠成麻花辫,钻起牛角尖。我理智上觉得贝拉最好不要掺和进非人类世界里,感情上又害怕自己太绝对,阻止别人的爱情会遭雷劈的。
比利本来还对我一副不待见,打算让我站一会,但是他没想到我满脸呆滞站了很久。最后他深棕色脸孔上的皱纹,深邃地夹起来。
“他在里面。”比利觉得自己再不回答,我们就能在门口站到深夜。
我先放下贝拉的事情,走进比利的房子,顺手帮他推轮椅。他还是很抑郁地看着我,我们俩的脸同样阴云密布。
雅各布刚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再看看他父亲。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孔是棕色的,他忍不住笑起来说:“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父女呢。欢迎,克莱尔。”
“恩,你好。”我朝他点头,放开轮椅。
对于雅各布我其实不熟悉,听查理讲起,他小时候跟贝拉玩过,至于是多小的时候查理含糊其辞。
我会认识他是因为比利,他经常开车送他父亲去找查理。
跟我一样的无驾行驶,不过他不喜欢我,因为我看起来实在太阴森了,这评价是查理告诉我的。
“来看车吗?我保证那是一辆不错的车,贝拉会喜欢的。”雅各布很喜欢贝拉,从他每次说起这个名字就会羞涩时能看出来。
可能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不太确定地想,他跟贝拉玩的时候,应该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记住的。
我跟他走出去,比利突然开口问我,“你认识卡伦一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起这种问题,回头看他,在这个因为疾病而瘫痪的长辈面前,我还是会感到不安。他身上有很多风格都不属于现代美国人,某种程度而言,感觉他更贴近卡伦家,充满了另类的奇幻。
他知道卡伦家的身份,我在此时才真正确定。
“他们是我同学。”我保守地回答,基本上全福克斯高中的学生,都是卡伦家孩子的同学。
“你不该太接近他们。”比利自己转动轮椅,丢下忠告就离开我们。
雅各布对于自己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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