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沈洛天,面上已现惊异之色,,只因眼前女子的相貌与他心爱之人的相貌竟然惊人相像,他的心终于被触动了。
沈洛天此时已回过神来,凝目望向她,缓声道:“难道你我之间就只有欺骗么?”语声平和,却蕴含着无限悲凉,竟管早在怀疑是她们在合谋设计自己,但当自己亲手揭开真相,他仍是难以接受。
“我···我···”她方才张口泪水已一串串落了下来。慕容晟只道她便是沈洛天的心上人到也不好说什么,只静静的瞧着沈洛天。
沈洛天淡然望着她,叹了口气道:“你若还有什么委屈便一次说了,我不为难你便是。”
花溅泪此刻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我不该骗你,其实我···我便是···梦回谷主,本来从不涉足江湖恩怨,不理武林纷争···”
此言一出,沈洛天面色大变,慕容晟更是吃惊不小,沈洛天惊的是这人不是胭脂泪却能装的毫无破绽,若非胭脂泪昨日已在他面前坦诚此事,他今天定又被骗的更惨。而慕容晟则暗忖道:“不想令人闻风丧胆的梦回谷主竟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思绪间又听得花溅泪接到:“为的便是以防日后卷入江湖争斗······岂料天不从人愿···那圣尊始终不肯放过我梦回谷,为保谷中弟子,我···我···”
沈洛天道:“你受命于圣尊,潜伏在楼风月身边打探消息,更在时机成熟之际设计借我之手除了他···”
花溅泪悲泣道:“我那都是迫不得已,还请公子原谅···”沈洛天截口道:“往事休要再提,我且问你三个问题,你照实回答。”
花溅泪柔顺地点点头。只听得沈洛天道:“朱颜姑娘是不是被你所害?”
花溅泪微摇其首道:“圣尊深知你若与花亦飞联手将是他雄霸江湖最大的障碍,所以便杀了朱颜,嫁祸给她,制造你们误会,令你俩反目,但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沈洛天点头接着问道:“此次牡丹花会上的阴谋是你受圣尊指使一手策划的?”
花溅泪垂首道:“圣尊的命令是将那些拒绝与他合作者一网打尽,不料你俩也来到了洛阳,为防生变才使出这法子来牵制你们。”
沈洛天此刻方才微露怒容道:“叶明珠与慕容兄要寻的人,现身在何处?”
花溅泪垂首颤声道:“在···在洛阳,圣尊说二人实乃人间绝色,要留下服侍他老人家。”
慕容晟闻言,一贯沉静的面容青筋倏然暴起,双目寒芒一闪,厉吼一声,朝着她飞扑而去。花溅泪见之大惊失色,似有意躲避,又似被他强劲的掌风吹倒,只朝着沈洛天怀中倒去。
慕容晟一招扑空,暗惊道:“她看似弱不禁风,竟有如此高妙的身法,年纪轻轻实属不易,只可惜走上了邪道,我若不是为了抓她换回千金,倒真有些不忍出手。”一念方了,便见她一张脸如梨花带露,委屈道:“沈公子,你方才说只要我说出委屈,你便不为难我,我都实话实说了,你为何不理我的死活?”
她躲在沈洛天的怀中倒叫慕容晟不好出手,只得瞧着沈洛天,看他做和反应。只见他定定瞧着花溅泪的盈泪美眸惨然道:“为什么你们总想着骗我?很有意思么?是想证明你们有多聪明还是想挑战我的气度?”
慕容晟闻言一怔,只听花溅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竟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沈洛天默然半晌,叹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么?”
花溅泪娇躯一震,道:“你是说我不是胭脂泪?”
沈洛天叹道:“你自然不是!”
那‘花溅泪’咯咯一笑道:“那你说我是谁?”柳腰轻转,已自沈洛天怀中逃了出来,奇怪的是沈洛天并未出手抓她,慕容晟欲待出手却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一丝内力,脚下更难移半寸,不仅大惊失色,道:“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原形渐露显本相
‘花溅泪’眼波流转,满面笑容截口道:“慕容公子可不要太过动怒,怒极伤脾,我会心疼的!”
慕容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又瞧向沈洛天,那眼神分明在问,那女子既非胭脂泪,何以使的一手无影无形的下毒功夫。
沈洛天面现痛苦之色道:“你真是虞美人么?为什么?为什么纯真如你也是个阴谋家呢?”前两日听花溅泪说迫害她的人是虞美人他还不愿相信那个精灵般纯真的女孩子心机会如此深沉,但如今事实摆咋他眼前,不容他不信。
他仰天长叹一声道:“我原也在奇怪为何我一入洛阳便步步遭人算计,却原来都是你捣的鬼,你带我入梦回谷想来也早布好了天罗地网,等我入彀,若非我在断肠崖瞧出异象,半途折返,只怕这会儿早已弃尸百花之中做了花肥吧!”他直至此刻也未弄明白花溅泪与虞美人到底是联合起来骗他还是真被虞美人算计了,言语间自也有所保留。
虞美人此刻已接下了人皮面具,看上去那粉粉嫩嫩的脸皮,纯情可爱的模样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慕容晟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如此可爱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小毒物更不愿相信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首次失手竟然是栽在一个稚气的小姑娘手中。
虞美人闻言又笑了,她声音娇嫩动人,就如美玉撞击所发出的声音,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忘却一切忧愁与烦恼。她娇笑道:“沈哥哥绝顶聪明,是任何人也骗不到的,我却不信,偏偏要来试一试,本想让你栽一次跟头,却不想反倒自取其辱,真叫我难受的很。”她口中虽说难受,脸上却依旧阳光灿烂。“不过···”她话锋一转,道:“我虽是输给了你,却也开心的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洛天面无表情,冷声道:“不想知道!”
她秀眉一蹙,翘起小嘴儿道:“你这人真没情调!”遂又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只因我从中得到了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沈洛天脱口问道。
虞美人拍掌欢呼道:“你终于好奇了!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你既然问我我有怎忍拒绝你呢?”只逗的沈洛天哭笑不得。她却调皮笑道:“沈哥哥真如传言般聪明呀!”
沈洛天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现在不是落在你手里了么?”
虞美人扑哧一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意?”
沈洛天道:“那倒也不至于!”
虞美人笑眯眯地道:“那你可是在想脱身的法子?”
沈洛天微微一笑道:“我是在想在想,也许······”
“你不必想了!”虞美人截口道:“你俩已经中了我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会魂飞魄散。对付你俩我下了最重的量。此毒可是师父最为得意的作品,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她笑望着两位青年俊杰,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等待着两人失色的表情。然而她却错了,慕容晟面无表情,沈洛天依旧满面春风,她不禁有些受挫,气恼道:“死人,难道你们都已麻木了吗?你们就要死了,知道吗?这都是拜我所赐。你们就不恨我吗?”
慕容晟这才望向她双目射出摄人异彩沉声道:“千金到底身在何处?”
“千金?千金是谁?”虞美人不禁愕然。
此言一出,慕容晟几近发狂,若不是此刻身中剧毒,他早已将虞美人震死在掌下了!他失控怒喝道:“虞美人!我慕容晟自问未曾得罪过你,而今你掳我爱人却还在我面前装蒜,是否欺人太甚了?”
沈洛天见他如此失态,不禁愕然。慕容晟的沉静冷酷在江湖上是人尽皆知的,然而就这片刻工夫两次失控使得沈洛天不由对他口中的千金产生了好奇之心。暗道:早闻慕容晟风流多情却又从不留情,今日看来他并非无情,而是将无限真情系于千金一人之身······。
“我···我···”沈洛天一念未了便听得虞美人发颤的声音,转眼望去,虞美人已吓的容色惨白。她虽然显得有些少年老成,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早已被慕容晟的怒气所摄,吓的说出话来。
沈洛天看的于心不忍,道:“你掳走牵制慕容兄的人自然就是他口中的千金,你难道不知道么?”
虞美人这才缓过气来,强压心悸道:“她叫千金么?不是······”说到此处她不由瞟了瞟沈洛天道:“我还以为她···”言及此处,突话锋道:“她现在洛阳,而且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用她俩牵制你俩,对她们无恶意。”
于是沉默。慕容晟静如磐石不发一言。沈洛天剑眉微蹙若有所思。虞美人神情复杂,忧虑重重。三人各揣心事,半晌,沈洛天道:“既然已落在你手中,我也无话可说,只想想问你一个问题。“
虞美人一怔,似乎已忘了此事,报以微笑道:“你问。”沈洛天神色凝重的瞧着她道:“你方才以胭脂泪的名义承认的每一件事都是你受天君指使所为,然后再栽赃给胭脂泪的么?”
虞美人闻言心中不禁疑惑重重,沈洛天一语不仅道出她嫁祸胭脂泪的事实,更道破了她的江湖立场。自她归顺天君以来这次是她初次出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沈洛天是怎样瞧出破绽从而得出这个结论的。
于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向沈洛天提出了她的第一个疑问:“我几年来与师姐同床共枕,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连她哭时哪只眼睛先流泪我都清楚并能学的分毫不差,而今你为何一眼就能瞧出我的正是身份呢?”
沈洛天道:“若你真是胭脂泪方才现身就不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装成那般模样本是为了将我的思绪引到胭脂泪身上,却不知如此倒教我排除了你便是胭脂泪的可能,真正的胭脂泪必会装成另一副模样,然人根本不会往她身上想。”
虞美人叹了口气道:“我正是此意,不想反倒弄巧成拙!”停了停又道:“仅此而已?”
沈洛天叹道:“当慕容兄袭击你时,你退到我跟前就是在给我制造机会好让我揭开你的面纱否则我又怎能轻易揭开你的面纱呢?试问阴谋的始作俑者怎会派一个弱智来对付他眼中的劲敌呢?”
“你······”虞美人一怒,咬咬唇气鼓鼓地道:“话虽如此,但我要你们知道是胭脂泪设计你们的,这个过程是必须的不是么?”
慕容晟突然冷冷地道:“你本应该算到,就算你不制造机会我二人也会设法揭开你的面纱的,也许你本色出演这出戏就不会这么快穿帮了!”
冷酷无情的慕容晟也会为虞美人解答疑惑倒是沈洛天未曾预料到的。虞美人倒未曾在意,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我今天的计谋虽然又臭又乱,漏洞百出但输在你俩手上我却比赢了还开心,只是还有呢?”
慕容晟微一怔,呆呆瞧着虞美人那爽朗又可爱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神,就连输都输的如此痛快的女子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还有呢?”虞美人见他怔怔不语不禁急道。
慕容晟微一皱眉道:“还有便是花溅泪道出她便是梦回谷主的时机不佳。”
虞美人鼓起小嘴到:“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而在这之前她又做过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时,她最大的愿望便是这个男人能够原谅她,若在此时,这个男人又恰巧承诺只要她道出原因便原谅她,她又怎会继续隐瞒呢?”
慕容晟道:“爱的越深就越怕失去,她在说出真相之前会考虑诸多你想都未曾想过的问题!”
“诸如······”
“诸如他现在虽是如此承诺,但当他接受不了事实真相之时,承诺或许就不再是承诺了;或许我能隐瞒他一辈子,他若永远都不知道我的过去我在他心目中岂不永远完美?如此理由不计其数,无论她出于那种考虑,他都不会轻易承认她是胭脂泪的,对么沈兄?”
沈洛天叹道:“不错!”
“何时才为最佳时机呢?”虞美人此事就若那好学学子正在向先生请教谋事之道。
沈洛天的心却已飘到了千里之外,想着杳无音讯的花亦飞心已痛的的不能自已。她选择了最佳时机,冲破层层顾虑向自己尽数道出所行之恶,他知道那需要比死还要大的勇气,然而当她不顾一切地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面前时,等待她的不是谅解,而是更为深沉的痛苦。当日自己若义无反顾的追上去又怎会酿成后来的悲剧呢?一切痛苦的根源都在于他的犹豫,可如今当他义无反顾的将一腔真情投诸她一人身上时却失去她的消息,老天爷是何其的残忍!
慕容晟见他有些失魂落魄,便知虞美人的话必定触到了他的伤心往事,不禁叹道:“迫不得已或是对对方原谅自己不报太大希望之时。”
“那什么情况下她对他的谅解才不报希望呢?”虞美人追问道。
慕容晟不再说话,却瞧向沈洛天。沈洛天长长叹了口气道:“做了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事一心求死之时或是迫不得已要离开他之时。。。。。。
”他这话与其说是对虞美人说的倒不如说对自己说的,他眼神飘忽,心应该已被往事牵绊了吧!
人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一弯,在唇边勾起一对浅浅的哦酒窝,无限感慨地道:“看来许多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的深刻,理解的透彻,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哦。”她心中疑惑逐一而解,犹有最后一问,再问道:“就算我不是胭脂泪也不能证明我就是虞美人啦?”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其人之道还其身
沈洛天方才揭开面纱的那一刻着实教他心中一凛,那一刹那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胭脂泪明明身受重伤怎会出现在此?莫非她身受重伤只不过是隐瞒自己的障眼法她明明归顺了圣尊又怎会介入此事?莫非当日在断肠崖下救下他之后,她所言皆为虚言?又或是牡丹花会上的阴谋都是她受命于圣尊所策划而嫁祸给天君的?但她身陷绝境却是事实,难道她归顺天君被人发现逐出梦回谷,激战失手而坠崖······
他虽天资过人常可洞察先机,但在那一刹那他却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她的用意,于是他只好故作吃惊,喃喃低唤她的名字看他如何回应。她接下来的一番做作竟真的瞒过了沈洛天,她真将她误认成了胭脂泪,她确实学的惟妙惟肖,那模样何止十分像,简直就是一个人。于是沈洛天愤怒了,但瞧着她那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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