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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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魂-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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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亦飞往事实堪伤

花亦飞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沈洛天的身上,闭上眼睛,悠悠地道:“也许你早就猜到了,我就是花含笑的女儿!我母亲不仅美丽,而且温柔,像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剑客,那剑客也深爱着她,只是他心系武林苍生便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感,因为他怕自己给不了母亲幸福的未来,殊不知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时共患难也是一种幸福。于是在另一个男人爱上母亲之时,他选择了离开。他对母亲说,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你幸福。母亲心碎神伤,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母亲爱他已经到了听他的话不惜违逆自己心意的地步。”

她自嘲般一笑道:“母亲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去了江南,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四年之后生下了我,那男人便开始虐待母亲,他将我交给奶娘喂养将母亲卖到了江南最有名的妓院——丽春院!”

闻及此处,沈洛天的身子不禁一震,已经有些呆了。

只听花亦飞缓缓接道:“母亲终日以泪洗面,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只因他以我要挟母亲赚钱供他挥霍。”

言及此处她深深吸了口气,方才接道:“我两岁便被他关进铁笼之中,置于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每逢月末母亲交银子的时候方能与母亲见一面。随着我慢慢的长大,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每每向母亲索取银子都会翻倍,母亲为了我少受折磨,唯有使出浑身解数卖弄风情。”

她凄然冷笑两声道:“她可是群芳谱上的花魁,别说卖弄风情,稍露姿容便可迷倒众生。一时间红遍大江南北,不出半年风头便盖过了秦淮名妓李媚媚,甚至有许多人因母亲提议重修群芳谱。那个男人对剑客终究有所忌惮的,将娘卖入青楼时便要老鸨给母亲取了个花名:玉无暇!呵呵…玉无暇!多么讽刺啊!其实连那男人都不知道娘的真实名姓,娘一直以水含笑自称。”

她又深深吸了口气,悠悠地接道:“身心的双重折磨使得母亲身子越来越差,在我五岁那年染上梅毒,终不能为妓。他见母亲已无利用价值便将她与我关在一个笼子里,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一天死去一点而无能为力。那时他才告诉我们只因他与剑客有仇,而他又远远不是剑客的对手,于是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他要剑客生不如死,而无辜的母亲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报复工具。他给剑客修书一封详明母亲数十年的悲惨生活及缘由,要他来看我们。母亲欢喜的像个孩子,她说从别后,忆相逢,盼了十年。终能得见,却在剑客走进视线的的那一刻咬舌自尽,她说虽是想见却无颜再见。”

沈洛天的闻之一颗心不禁狠狠的抽搐起来。花亦飞已接道:“那恶魔自然早早的逃了,于是剑客便带走了我。他对我自然是极好的,答应我的每一个请求,于是在我的提议下,他帮我找到了姨娘,姨娘将我带入了广寒宫。我疯狂的习武,没日没夜,用四年工夫便将广寒宫的独步天下的轻功与滠心术学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十岁生辰那天我开始了我的江湖路。我唯一想做到事就是杀尽天下碰过我娘的男人。”

她冷笑一声道:“什么嫣然浅笑,魄散魂销,不过是广寒宫令人闻风丧胆的慑心术罢了!还记得你我初遇交手时的那柄剑吧!那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只不过至今无人知晓罢了。”

回忆起那把特制的小剑沈洛天顿然了悟,当时他便注意到了那柄剑,只是自那以后花亦飞隐藏了身份,那柄剑也终究无缘再见。

思绪间花亦飞已悠悠地接道:“不到一年时间,我便已名震江湖,后来那个男人自然也死在我的手上,却不是嫣花笑上。我杀了他十天,用了三千六百五十刀,最终他却是被自己的眼珠子给噎死的……。”

沈洛天直至此刻方才明白自己维护武林正义,为百里斌追查灭门惨案的元凶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那是什么英雄好汉,正人君子,后辈楷模,那根本就是个恶魔,无知的自己竟还为了他将心爱的女子逼到一心求死的地步……

花亦飞的双目自始至终都未睁开过,瞧不出其中所流露的情绪,她神情淡漠,语声平静,似乎在叙述着一个传说中的故事,但这故事却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过往,那样痛彻心扉,深入骨髓的伤痛如影随形,她该习以为常了吧!也难怪她无论面对任何变故都风轻云淡,波澜不惊,这些变故对于她来说都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沈洛天斜倚着船舷,痴痴的望着她,双目一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充满了复杂难辨的情感,而他的心也跟着花亦飞的回忆经历的一场比生离死别更为深沉的痛……

花亦飞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与沈洛天并肩斜倚在船舷上,缓缓张开双目,目中没有任何情绪,抬手自袖中拿出那柄与沈洛天初次交手时用的那柄剑,扬手便扔进了江水中。

沈洛天失声道:“你…。”

花亦飞凄然道:“嫣花再不会笑了,这剑,留着还有何用?”此言入耳,字字刺心,沈洛天神色惨然却终究无言。

沉默间,花亦飞又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却是沈洛天当初被打落流水轩时遗失的玉佩。

沈洛天不禁怔了怔,花亦飞已道:“当初藏你玉佩预备将来要挟你用的,不久便明白此生做不了这个用途了,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现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沈洛天接在手中,掂量掂量,亦是挥手抛入江中。

花亦飞一笑道:“那该是你家传的宝贝吧!你倒真舍得!”

沈洛天:“有资格拥有它的人没有理由,有理由拥有它的人却没有资格,留之无用,不如弃了!”

花亦飞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已接着方才的话道:“那人临死前告诉我,其实他与剑客本无仇怨,只是早先投入了雄霸天的门下,这一切都是雄霸天的安排,他不得不从,所以我发誓要让雄霸天生不如死!可他生性冷酷,无情无义,我又如何能让他生不如死?我杀了雄诗诗他也只不过因颜面扫地而羞恼,他收叶明珠为干女儿也不过是诱杀我的计谋罢了。他自然也从叶明珠那儿得到了我是花弄影外甥女的信息,花弄影与花想容都曾被他摧残,他自是见过,他若一见我的真面目便知我绝非她俩的孩子,那么我娘必是花含笑无疑了,可我又怎能让娘悲苦一生,末了还落得名誉扫地呢?所以我不能让他看见我的真面目,那样至少他还会把我往花想容的女儿上想。而花想容的孩子则是花溅泪,我与姨娘本不知她的存在,只道是小姨二十年前已经死在楼风月的摧残下了。不想她竟被梦回谷的谷主所救,虽未能久长好在生下了表妹,这也是溅泪她身子病弱的缘故。前年她初入襄阳找楼风月复仇,宫女见她样与我神似便报告给姨娘,我们这才相认,广寒宫与梦回谷也因此结为联盟,去年牡丹花会便是我们首次联手……”

一席长谈将沈洛天心中盘桓许久的疑惑逐一解开,却也加深了他心底的那伤痛,这伤自然是为着花亦飞,这痛亦然……

若是初见,他兴许可以许诺给她幸福,给她快乐,用他的爱来抚慰她心底的伤。奈何世事无常,一步步走到现今,已然回不到从前。他们都希望对方安好,为此宁愿自伤,默契的令人心碎,殊不知在自伤中将对方伤的更深,只因他们伤的是自己,痛的却是彼此的至爱。

月已西沉,天上唯有几颗寥落的寒星闪着晶莹的光芒,似乎也在为两人的坎坷的情路悲泣!

第一百七十六章 啼笑皆非听说书

花亦飞子醒来之时船窗外下着蒙蒙细雨,简单梳洗过后她来到了船头。船头已找不到昨夜醉酒的痕迹。手扶桅杆,感受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心中很是惬意。

突然惬意的感觉消失不在,她仰首,一把白底红梅的油纸伞遮住了细雨,回身瞧见了沈洛天,淡然一笑,收回目光望向朦胧的远山,悠悠地道:“我喜欢这种感觉,绵绵如丝的春雨洒落在身上,像情人,当你沉醉于他的温柔之时,他的薄凉也浸透了你的心;让你瞬间清醒。”

沈洛天目光柔和,瞧着她有些失神了。两人就这样伫立在温柔的春雨之中,良久,良久。

天空突然起了风,风比雨更温柔,扬起他们的衣袂,在风雨中飘摇。她的身子已起了微微的颤抖,他情不自禁拥住了她,犹如风雨亲密无间,缠缠绵绵。

更轻柔,雨更缠绵,春意更深,情意更浓,已有些难解难分。她怕显得更深,终于轻轻推开了他,他怕伤她更痛,亦不强求。

她凄然道:“这个多情的肩膀终有所属,只是非我所属。“她转身会舱,沈洛天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饭桌上,她瞧见了她脸上的湿意,是雨水?是泪水?无从得知。

她吃的很少,他正想劝她多吃一点儿,船家来,他一脸和善的笑意道:“天公不作美,突降雨水,四下一片迷茫,目力所及不过百尺,空座舱中,无法赏景,两位必是烦闷无聊吧!”

沈路天微一颔首道:“正是!”

那船家叹道:“唉!如今也唯有像两位这般专情的之人在这种情况下才会觉得无聊!”

沈洛天一笑道:“哦?”

那悠悠地吁了口气道:“这若换作沈洛天坐在这儿,必不会如此!”

沈洛天微愕道:“此话怎讲?”

船家道:“此事说来话长!”

沈洛天道:“你说的可是襄阳龙吟山庄的沈洛天?”

船家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花亦飞闻言愣了愣,仍未发一言,沈洛天不禁奇道:“为何他在此种情况下不会无聊呢?”

船家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此去襄阳路途遥遥,至少也得六七天,我总能说的完的。”

沈洛天愣道:“能说上五六天?”

船家叹道:“可不是?若非我口齿还算伶俐只怕十天半月也未必说的清楚。”

沈洛天本对这些江湖流言不感兴趣,但见花亦飞似乎有些为之所动便道:“船家不妨说来听听!”

船家咳嗽两声道:“说来听听倒也无妨,只是我若说的好。两位可得给些茶钱!”

沈洛天听的暗中好笑忖道:“原来是未收船钱,心有不甘。”神色不动自袖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船家道:“区区小数给船家买茶喝!”

那船家望了眼手中的银票,不禁呆了呆,他见过出手阔绰的倒是不少,但出手如此大方的却未曾见过,这茶钱足足是船钱的几倍。

沈洛天已道:“船家可是未曾想好从何说起?”

那船家忙将银票踹入怀中,讪讪陪笑道:“那倒不是,此事得从应赅说说起!”

沈洛天愣道:“应该?”

船家呵呵一笑道:“应是应天府的应,赅是意简言赅的赅,此应赅非彼应该也!”

沈洛天点点头,船家已接道:“应赅有个远房表叔叫拐子杜三儿,拐子杜三儿有个外甥媳妇叫豆腐西施,豆腐西施的大姐夫活王八李富贵开了个小酒馆,酒馆隔壁是赵杀猪的家,赵杀猪有个小姨子叫歪嘴柳云,歪嘴柳云的婆婆睁眼瞎子是她们镇上有名儿的灵猫,耳朵好使的不得了,灵猫爱唠嗑有个臭味相投的南瓜藤子亲戚叫豁鼻子孙凤,豁鼻子孙凤……”

沈洛天忍不住打断道:“船家可否说的简洁些?”

那船家一扬眉道:“万事都得有个来头根源吧!无根无据的说出来你也不信是吧!”

沈洛天苦笑点头道:“船家说的是!你继续!”

那船家嘿嘿一笑,继续道:“豁嘴孙凤的儿子叫卞珠骰,卞珠骰的先生王二麻子的亲戚李大嘴的女儿糖葫芦的小叔子田大力是个樵夫,常给龙吟山庄送柴禾,所以认得了龙吟山庄的厨子阿斗……”

沈洛天终于长长吁了口气,他总算提到了正题。花亦飞偷瞧了沈洛天一眼,看他那神色心中不觉好笑。

那船家喝口水继续接道:“这话可是龙吟山庄的厨子阿斗告诉樵夫田大力的,樵夫田大力没事儿便说与他嫂子糖葫芦,糖葫芦回娘家便把这事说与了她娘家爹李大嘴听,李大嘴与王二麻子聊天之时便提到了这话。那沈洛天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于是王二麻子在课堂上便将这事儿讲给了他的学生听,卞珠骰那孩子记性好,又孝顺,回家便把这话说给了他娘豁鼻子孙凤……”

沈洛天纵是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长长吐了口气,苦笑道:“船家,你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直接说正题吧!“

船家闻言,一脸不悦道:“我都说了,万事都有来源,你若让我没头没脑的说我可说不来,我会的便是如此一字不漏的道来,你若不愿听,我不说也罢!”

沈洛天唯有苦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请船家一字不漏地道来吧!”

船家干咳两声接道:“卞珠骰将这事说与他娘豁鼻子孙凤听,豁鼻子孙凤与睁眼瞎子唠嗑之时自然没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是睁眼瞎子回家又将这事儿告诉了媳妇歪嘴柳云,歪嘴柳云买肉之时又将这事告诉了姐夫赵杀猪,赵杀猪卖肉卖了几两银子去隔壁酒楼喝酒便将这话说给了掌柜活王八李富贵听,李富贵陪他老婆给老丈人祝寿把这事儿一说,给他三姨子豆腐西施听了去,她那男人的大舅子拐子杜三来他们家过端午,他又像拐子杜三说起了此事,应赅今年正月初三去她表舅拐子杜三家拜年,他表叔便把此事告诉了她!“

沈洛天长长吐了口气道:“哦!原来如此!“

船家神秘一笑道:“少侠可知道我为何会知道此事么?”

沈洛天摇了摇头那船家继而哈哈大笑道:“因为结巴应赅就是我家婆娘,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沈洛天看他笑的莫名其妙转眼望向花亦飞,花亦飞垂着头,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

待他笑完两人同时望向他,待他说下去,岂料就在此时包船的少年将他唤了过去,留下沈洛天与花亦飞面面相觑。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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