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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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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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还在和席驴儿争论,席驴儿道至少这婚事要定下一桩,就叫她家女儿娶了秦小猪的儿子好了。正好老一辈没完成的事,在小一辈做成也是一尝夙愿。秦小猪只有一个儿子,哪里肯答应,拍桌子叫道:“结为姻亲可以,但是秦家的规矩就是只进不出。娶进来可以,嫁出去万万不能。”

这两人就着这个话题,争得脸红脖子粗。好在她两个年岁都大了,也不好意思在孩子们面前上演全武行,不然她们准得打到地上去。樊二郎去沏茶水,回来时就听到她们越吵动静越大。这儿女之事哪有当着孩子面说的,成与不成都要私下商定才好。不然叫邻里听去,让孩子们日后如何自处。气地竖眉毛瞪眼睛,把茶壶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摔,口中咬牙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达瓦

秦小猪见樊二郎发威,很自觉地不再言语,起身给三人倒茶水。席驴儿见到樊二郎这熟悉的表情,今个感觉被和小猪一般无差别对待,心里高兴地直想在地上打滚。当然这种莫名的喜悦可不敢在脸上露出来,否则下回可没这福利了。便整理衣裳,对樊二郎躬身一揖笑道:“还不知道樊家兄弟,对此事是个什么看法。”她若是用泼皮的法子动问,樊二郎大不了拿扁担把人撵出去。如今席驴儿这般进退有礼,樊二郎反倒不好应对。

樊二郎想了想,才道:“孩子们如今还小,谁晓得长大后会怎样。不如等他们长大些,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思再做定论。”樊二郎家里自幼没有长辈,除了樊大郎的亲事是父亲生前定下的,其余二郎、锦儿都是“自由恋爱、自主选择”。所以他和秦小猪一般,都以为婚姻之事,大人可以给指导意见,但最后答不答应还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想法。

一应大事上,凡是夫郎所言,娘子都要无条件支持。保证家庭和睦,维稳是第一要务。这是秦小猪亲自在家谱里写下的,虽然她也不能时时牢记心头。但这时樊二郎的话说的太好了,倒出了她秦小猪的心声。秦小猪举双手双脚同意,表示樊二郎的话就是她的意思。席驴儿你想如何如何,早了一百年呢。就等着看她怎么教唆自家儿女,娶了秦八角家的儿子,追求小蔡大人家的女儿,到头一场空去吧

席驴儿看到秦小猪的坏模样,如何猜不出这小猪做何想法。她也不着急,反正她要在京城定居。日后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带着孩子过来叨扰樊二郎。何况她家孩子多得很,樊二郎不喜欢这两个。还有许多其他选择。她自己倒是没差,终归是她的孩儿。席驴儿看着秦小猪便微微一笑,向樊二郎道:“二郎,我家夫郎都是从海外来的。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日后少不得要向你请教,可千万别嫌他们麻烦鲁钝。他们肯跟我大老远跟着我回来,也不容易。小孩儿也就罢了,他们身上有一半大顺的血。这些柔弱男子们却是有些可怜。”

樊二郎听她说得对夫郎们这样体恤,很是感动,也动了情绪。言道:“你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见面少不了要招呼一声哥哥弟弟。他们得了体面,我也面上有光不是。”自此后。席驴儿和秦小猪家成了通家之好。席某人因为有海外关系,在生意上拉拢小猪。家里许多夫郎,各有本族拿手的佳肴。几顿饭互请下来,不久秦小猪就可耻的投降了。不过夫妻俩在定亲之事上,还是口径一致。说要看孩子们自己的缘分。席驴儿对此也是没法。

夏典拿了秦小猪的书信,到北地后找到了两个私盐贩子。那二人当时并不在家,她们去了辽国商贸还没回来。西北民风彪悍纯朴,便有家中主事的郎君出面。在自家摆了马肉锅子款待夏典,叫夏娘子受宠若惊。心中直叹小猪的脸面不是盖的,便向这两家人说明来意。两位男子听了。脸上露出难色。夏典也有些后悔开口,拿马贼这种事问后院男子,确是有些为难人。

稍年长的那位男子上前一步行了礼。言道:“夏娘子怕是不晓得,我们两家的娘子其实与那位大头领有些交情。不算深交,听我们当家的说,大头领和秦娘子以往在军中的朋友很是相得。若是夏娘子等得,待我们两家当家的回来后。让她们领着您去拜会大头领如何。”

夏典当初的想法简单,反正多玛皇子带着孩子是要来找小皇女。小皇女扎西达瓦又是为马贼大头目所救。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自己与其去四处找多玛父女,不如直奔小皇女。反正想来多玛有师伯和父亲跟着,身边还有保镖随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如今却缺了个引路人,夏典这顿饭吃到一半,才想起来临走时,武戒给过她一包东西。说的正是让她带给这位大当家,夏典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好耽搁下去,便对两位姐夫道,不用这般麻烦,只要给她指个方向去寻人就好。

当晚在盐贩子家客房住了一宿,第二日两家夫郎派仆妇为她引路,又给她带上了食物和水。她们便出发去寻人,不是往北,而是往西。自从大顺和北辽商榷贸易兴盛起来,南北商旅空前频繁。按说这该是大当家一伙的好机遇,来往肥羊多了,豺狼才好终日饱食。其实却不然,因为这些贸易不仅是经济活动。还隐含着通过无形的利益之手,扼住北辽咽喉,分化各部族的政治目的,断不容许有人破坏。

所以大顺方面主持此事的四皇女姬璋,奏请圣上发戍卒变装为民。在关隘网罗巡视,见到像影响安定团结的马匪之流,皆是格杀勿论。这些人都是扮作商贾,小股行事。看上去不堪一击,但她们往往配备了大顺的最新火器在身。大当家吃了几回亏,便转了场子做买卖,带领人马往吐蕃和西夏、大顺三番交界地迁移。盛世贤明显,乱世起枭杰。马贼都是亡命徒,虽然三方交界处乱作一团。但大当家可不怕这个乱字,浑水才好摸鱼。到了这块地头,大当家又搜罗不少人马。

正好吐蕃小皇女扎西达瓦,跟着姑母逃难至此。络绒登巴将军不幸身亡,大当家救下了达瓦这个小孩儿。起先目的是想从这孩子身上谋些好处,她的身份可不一般。不管是交给西夏、还是大顺,或者吐蕃当下的实际统治者。对马贼们来说,都是好处大大的。但达瓦年纪岁小,性子却是炙热火烈,竟然宁死不从。大当家性子拧巴起来也厉害,见达瓦死意已决。她便千方百计寻医问药,要吊着达瓦的小命不给她死。

达瓦身为尊贵的吐蕃皇女,几时受过这种鸟气小孩儿咬紧牙关,不吃不喝。大当家也不是好屈服的,她便问这孩子,真个甘心就此放弃,让姑母白死?达瓦自然心有不甘,这点小变化叫大当家看出来。大当家便又加把柴道:“我听说只有无能的人才动不动以头抢地,一死百了。真的勇士却常忍辱负重,即便苟活也要达成心中信念。”

达瓦这时全被大当家的话吸引,大当家也直盯盯看着小皇女,冷冷笑道:“我知道有人在追杀你,也知道你的姑母、宗族、部下为保护你而死。你有想过为何会这样?因为你是她们的皇女,你是她们的血亲,你是她们的希望。她们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她们的。你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子一般,根本不做任何努力和尝试,只是因为一点小挫折,便想一死了之。你以为你死了谁会高兴,今天你死去,明天本属于你的皇位便要落入他人之手。亲者痛,仇者快。难道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达瓦被大当家这段话说得面色涨红,又羞又恼。心中大声疾呼道:“不是,我不想死,也不会死的。我还要去见赞普母皇,给我的人报仇!”这小孩儿想到心酸处,也忘记了开始这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红着眼睛,硬邦邦地对大当家道:“给我药,给我吃的。我是要做大赞普的人,帮我!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大当家瞧着达瓦的模样触动心结,她来自极北地方的维京部族。生为部族首领的私生女,她没有继承权,被姊妹们当做奴隶一般使唤。这些她都能忍,可是生母去世后。同母异父的姐姐继位。竟然把爪子伸到她父亲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当家那时还未成年,却像极了她的族长母亲高大有力。当夜她偷偷摸到姐姐的住所,杀死了那个白痴。带着父亲逃亡港口,那里有她早就藏好的船。

可惜天不遂人愿,那晚不适合出海。她和父亲的船被海浪拍回岸边,他们被人抓了回去。父亲被二姐和大姐的男人就地处决,她因为是母亲的女儿,被流放到了海上。她后来漂流到了威尼斯,在那里听说极东之地有个黄金之国。又有人在招募人手,去黄金国商贸。大当家反正身无长物,也无牵无挂,就参加了那支队伍。她们当时走的是陆路,一路上经过许多国度。才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圣地,虽不真的是遍地黄金。却也不差,她们带去的商品卖了个好价钱。

不想因此引起劫匪的注意,在她们的归途上遭到打劫。为首的商人和许多同伴在战斗中死去,大当家却是一战成名。便就此在漠北安身,其后又在与其他匪帮的争斗中战绩非凡。最终经历无数次大小战役后,成了此地最大匪帮的大当家。今个看到倔强不肯屈服的达瓦,大当家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这种心境下看过去,又怜惜这小孩儿不过和她闺女差不多的年岁,却也遭遇如此坎坷。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赛马
大当家叹了口气,把东西递给达瓦,又顺手在这孩子头上胡乱揉了两把。看着达瓦喝药吃粥,一大一小就这样相对无言面对面坐了良久。后来便是大当家提出可以帮助扎西达瓦夺取皇位,条件是认她做干娘。达瓦现下为了复仇什么都愿意,何况只是做这不痛不痒的事。当下双方一拍即合。达瓦逃命时受了重伤,大当家就叫她安心养着,自己散尽家财招兵买马。马匪们猜不透大当家的心思,只晓得要做场大买卖需要筹集粮饷和人马,便按惯例各自行事。
这日,多玛找上门来。大当家初一听说有个美貌夫郎来找达瓦,便来查看。她最近的日子过得空旷,见了多玛这样初为人父的美人儿,一时不免色心萌动。待到得知其人是义女达瓦的同胞哥哥,千里迢迢从大顺京城赶来声援妹子,立时放弃了对多玛的不良想法。又听说这位皇子是蔡府的夫郎,出于对小蔡大人的敬意,大当家也不能对这个少年男子出手。为了多玛的安全,还特地派了心腹保护这位冒失行事的皇子。
其实哪里用得着她另行派人,有熊鸣等人便足矣。
熊鸣和王夏氏是在半路上追上的多玛,皇子在蔡府上见过熊鸣,晓得她是蔡玉琦的师傅兼扈从。听熊鸣说是前来寻他和小姐的,便道人跟着可以,却不能阻他前行。熊鸣不好出言勉强,答应下来后就和多玛同行到了秦凤路。因为康镖头人脉广泛,很顺利找到马贼的新窝点。两下里见到人,达瓦躺在床上还不能起身。听人禀报说她的皇兄多吉本玛来看她,还不大相信。等看到真人,又见到小外甥女。达瓦一直绷着的小脸终于起了变化,像个真正的小孩那样,抱着多玛哭了。
大当家虽是铁石心肠,见到这种情形,触景生情也不好受。便出言请了康百川、熊鸣和王夏氏,一起到外间吃些酒水餐饭,让那对兄妹俩独处说话。待众人走开,多玛问起达瓦事情详情。原来秦五岳将军将西夏人逐出吐蕃,原本该收复各地叛乱,从此天下太平。但赞普母皇经历几位皇女和至爱亲人的身死,已是身心俱疲。赞普懈怠政事,朝廷大权旁落。
吐蕃内廷出现了实质上的分裂,除却一些老成持重者保持中立态度不偏不倚。激进的僧侣们支持受过活佛祝福的次仁邓珠,贵族们则是一致拥立血统更为高贵的扎西达瓦。放在平日双方算势均力敌,甚至达瓦还可以小胜一筹。但今日情形,却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内战中,贵族的财力人力损失严重。百姓因为现实生活的苦难,纷纷转向神佛求助,僧侣的势力反而有所增加。无形中众人对次仁邓珠的支持,超过了扎西达瓦。再加上之前,次仁邓珠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以及个人年龄威望上的优势。中立派也渐渐倒向邓珠皇女,甚至一部分见风使舵的贵族,也就此转投了对方。到了这种时候,可以说次仁邓珠继承大位是众望所归。
扎西达瓦也晓得除非发生奇迹,自己想要谋求那个位置几无可能。姑母的意思也是如此,母皇无力,大局一面倒,凭她一个小孩儿实在做不了什么。但坏事就坏在按照宗法制度,达瓦的继承权在前。达瓦不死,很多人于心难安。即便达瓦萌生退意,还是不断有人出于各种目的,想要她的小命。姑母络绒登巴当机立断,带着达瓦出走吐蕃。本意是想到大顺找多玛皇子,寻求女帝的庇佑和援手。不幸在出境前,便被次仁邓珠派来的骑兵拦下。
若不是马贼恰好撞破杀局,今个多玛回来便只能看见一堆白骨了。多玛听完这话,抱着达瓦哭起来。达瓦见哥哥哭了,自己反而再也哭不出来,勉强笑道:“哥哥莫要担心,我认了大当家做干娘,她要帮我做些谋划呢。”
大当家这段时间的确是做了许多事,不光自己招兵买马。还央人往大顺女帝御案上递请条陈,请求援助。大顺新旧交替,哪有心思来管吐蕃的内务。况且对大顺女帝而言,只要能给大顺一个友善的邻邦便是好赞普。具体是哪一个皇女做这大位,反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以古时的医疗条件而言,成年的继任者也比未成年人,更让人觉得可靠。所以姬璧只是写了份手札,言明扎西达瓦可以到大顺定居,就没有了下文。
倒是西北几路军中,蔡家的旧部们近来闻听消息。看在多玛皇子的娘子蔡玉琦的面上,给提供了许多方便。不光坐视大当家在这里招揽人马坐大,甚至还暗地里遣送军械粮草支援。多玛听到达瓦转述这些,心里对蔡玉琦一别经年的怨忿少了许多。岳父长皇子姬盂,虽然在帮着打探妹子消息的事上不得力,却也妥帖地照顾好他们父女三人。多玛走时本打算把孩子都留给蔡家,心里委实舍不得。想要全部带走,又觉得对不住夫妻恩情和岳父的拳拳爱护。便只带走了次女,也算是有个念想。
不过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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