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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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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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属一瞬间事,那张南外号“追命阎王”,为张门中杰出高手,他存心掳获黑女,又有红衣女郎配合行事,果然一举成功。

雪山盲叟厉声道:“张南,你若是伤了她一根头发,瞎子和你们张门永远没完。”

张南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兄弟如此举动实非得已,只要公孙兄身藏晋王秘图,如肯与我张门合作,兄弟不仅全力维护你父女俩安全,而且答应不论什么宝物,都做二五均分。”

陆文飞同言心头一震,暗忖:“原来他们乃是趁火打劫。”

一时同仇敌汽之心油然而生。

他与雪山盲叟距离二三丈远,那张南离他只有一丈左右,心念一动之下,倏地撤剑向前攻去,他身法快捷,剑势有如狂风暴雨。

张南一心和雪山盲叟说话,不防他骤起发难,等到觉察,森森剑气已然临头,急怒之下,挪身一闪,将手中的黑女一松。

张南眼看煮熟的鸭子,竟被它飞了,气得一睑铁青,举目看去,原来袭击他的竟是一个少年,心中更为恼怒,厉喝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

张南横剑当胸,直冲上来,暗提功力,冷冷道:“你小子是什么人门下?”

陆文飞道:“不用问我是什么人门下,只问你自己作得对不对?”

张南仰面哈哈笑道:“好啊,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只听红衣女郎一声娇喝道:“站住,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妥,你们怎么就走。”

张南偷眼一看,只见雪山盲叟扶着黑女,缓缓向山谷行去,红衣女郎一手执剑,一手扣着一把暗器,挺身挡在前面,顾不得再攻击陆文飞,身形一跃,飞射出三四丈,轻轻落在盲叟父女的身前。

雪山盲叟竹杖一顿,沉声道:“张五爷,凡事不可欺人大甚,我瞎子也不是好欺侮的。”

张南亦知雪山盲叟不是好惹的人物,如果动起手来,自己确无必胜把握,当下微微一笑道:“兄弟并无欺凌公孙兄之意,乃是与你诚心合作。”

雪山盲叟嘿嘿一阵冷笑道:“瞎子已都领教过了,咱们一切免谈。”

张南脸色一变道:“公孙见真个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雪山盲叟暗中凝功,冷冷道:“瞎子这条命值不了几个钱,你瞧着办吧。”

张南虽是大援在后,但眼下之势,却是以一敌一,另外还有一个来意莫测的少年,自知难操胜券,微微一笑道:公孙兄可曾也细盘算过,黑龙帮能保万无一失吗?”

雪山盲叟轻哼了一声,还未及答言,山坡忽又行来一位身披玄色大氅,背插长剑的老者,朗声道:“张兄说得不错,目下武林人物,大部分来了太行,黑龙帮势力再强,只怕也难于抗衡!”

张南回头见是谢家堡的谢一飞,暗中不禁连连皱眉,表面却故作轻松,哈哈笑道:

“眼下情势,分则绝无所得,合则彼此有益,公孙兄有没有算算这个帐?”

雪山盲叟喟然一叹道:“你们究竟从哪里听来消息,瞎子什么也没有,你叫我合作什么?”

谢—飞大笑道:“公孙兄昨晚与易晓天商量之事难道忘了?”目光一瞥张南又道:

“川西张门、金陵谢家论人材、凭武学,哪一件也不弱于黑龙帮,公孙兄何苦薄此厚彼?”

张南跟着接腔道:“若是闹翻了,可怨不得我们得罪好朋友。”

第二回汉代古墓

雪山盲叟原意乃是借助黑龙帮之力,对付各门派,不意弄巧成拙。消息已经传出,立时成了众矢之的,此刻他是有口难言,当下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瞎子自知孤掌难鸣,这样吧.只要留我瞎子一份,和准合作都行。”

谢一飞与张南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会心一笑。

陆文飞静立一旁,见雪山盲叟果有与人合作之意,心中大急,纵身趋前,厉声道:

“公孙前辈不可如此,你与他们合作,无异与虎谋皮,误人误已。”

雪山盲叟不知他的心意,只道又是一个觊觎秘图之人,于是冷冷道:“小兄弟,莫非你也要插手一份吗?”

陆文飞摇头道:“在下不是此意,公孙前辈如若有空,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张南刚才被他搅扰,已是一肚皮怒火,此刻有谢一飞在场,不怕雪山盲叟父女逃走,立起杀心,一抬腿,挥手一掌劈去。

陆文飞猝不及防,被迫疾退三尺,张南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右掌攻向面门,左掌却迅逾奔电地向他手腕扣去。

陆文飞一着失去先机,来不及撤剑,左掌一抬,硬接下攻向面门的一掌,右手骈指如戟,反切对方的手腕。

双掌触接,蓬的一声轻响,陆文飞暴退五尺,只觉胸前间血气翻腾,五腑震荡。

张南身形略略一缓,又往前冲。右掌一推,疾向陆文飞前胸拍去。

雪山盲叟身旁的黑女,一直暗中留意他们的争斗,眼看陆文飞就要伤在张南的掌下,不禁脱口惊呼道:“不要伤了他。”

陆女飞于受伤暴退之际,自知动力难故,一反手长剑出鞘,抖手一震,幻出五朵碗大的剑花,将门户封住,张南目睹剑花朵朵,耳听黑女惊叫之声,借势把掌一撤,转过身来道:“老夫不为已甚,饶过你这一次。”

实则心中十分骇异,“梅开五福”的剑招,已有十年不在江湖显露,在此多事之秋,他怎肯自找麻烦。

雪山盲叟于张南攻击陆文飞之际,心中飞快的转了几个念头,他知黑龙帮人多势众,易晓天既约他来此,绝不会不来,自己尽用暗自藏拙先让他们火拼一场,是以静静立着,等候事情的变化。

那张南一掌将陆文飞震伤。自觉成风,大步行近雪山盲叟,目视谢一飞道:“公孙兄既允合作,咱们找个地方计议如何?”

谢—飞道:“事不宜迟,前面不远有个轩辕庙,咱们到那里面谈谈。”

雪山盲叟道:“瞎子既已说过,自然听任二位安排,谢兄请在前面带路。”

陆文飞见雪山盲叟把自己劝解之言,毫不放在心上,心中大起反感,但又自知孤掌难鸣,即令跟随前去,也无法抵抗两派高手,心中正自难决之时,瞥见那雪山盲叟停下脚步道:“不好,只怕我瞎子上了黑龙帮的当了。”

张南急问:“如何上当了?”

雪山盲叟道:“易晓天约定来此会面,至今未见前来,那是证明他另有图谋了。”

张南接道:“黑龙帮带来的人手极多,如是他果真不能来,也该着人来打个招呼才是。”

谢一飞举目四望道:“这样说来,咱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黑龙帮的行踪才对,不要让地拔了先筹,那才不合算呢。”

说着话,忽然撮唇一声清啸,其声悠扬高亢,直上云霄。

不多一会,两条人影,分由两个不同方向,飞射而来,眨眼之间已到面前,却是两个中年壮丁,谢一飞即吩咐道:“传下去,即速与我探听黑龙帮的行踪,天黑以前务必来报。”

两个壮丁答应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陆文飞看在眼里,暗忖道:看来他们都是瞎撞,并不曾发现什么,我何不趁此刻找个地方,把内伤疗好呢?主意打定,主刻转身循着山径往前奔去。

奔方约有三四里地,瞥见山洼之内,有个破败的山庙,转身折入庙中,进入庙内,只见里面蛛丝满布,满地是尘土鸟粪,只有两座神龛之上,尚留有两块破旧的黄幔遮掩。

坐息疗伤,乃是十分危险之事,想了想,只有神幔之后,勉强可以藏身,于是缓缓钻入神龛,打坐入静调息起来。

他这一打坐调息,约过两个时辰,自觉气血畅顺,内伤已愈,睁目正待跳下神龛,庙外突然走进了身着白帽、白衣、腰束麻绳,脸上白渗渗血色全无的两个僵尸怪人。

在深山峻岭,荒山古庙,气氛尤感阴森,陆文飞虽然一身是胆,却也有毛骨竦然之感,那两个既不开声说话,也无即时离去之意,使得陆文飞只得暂留神龛内。一阵脚步声响,一个玄衣江湖人,匆匆由庙门外走进,庙内怪人一见玄衣人,双双身向召衣人扑去,玄衣人武功似乎不弱,惊呼一声,右掌在前一推,身形一转,避了开去。

可是,就在身子尚未落地,澈骨寒风已当头罩下,只吼了半声,便即立刻倒地死去。

怪人将玄衣人一翻身,伸手自他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怪啸一声,双双向西方奔去,身法捷逾鬼魅,疾若流星。

陆文飞纵身跃出庙外,暗暗摇头道:“江湖上果然是无奇不有,这两个活鬼似的人物,不知是何方神圣?”

此时月亮已开了上来,陆文飞纵身跃出庙外,他一心记着雪山盲叟之事,也一路向西南奔去,疾行约三五里,便见一片草原之中,矗立着一座高大墓陵,陵前人影晃动,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陆文飞暗自村道:“不好,他们已然动手了。”

身形急如离弦之箭,晃眼已冲入草原。距离那墓陵仅有半箭之地。才放缓脚步,一步一步行去。他知眼下情势,纵然眼见晋王遗物出现,以自己一人之力,绝无法阻止群雄争夺。

可是,心里却又不甘眼看珍藏落入邪魔之手,也可说他此刻心情矛盾已极,他一步一步接近古陵,暗中一瞥现场人物,雪山盲叟父女,赫然也在墓陵之前,与雪山盲叟一排站立,有金陵谢家堡的谢一飞、川西张门“追命阎王”张南,另外有一伙劲装疾服,佩带着兵刃的江湖武士簇拥“玉面神判”易晓天、与谢一飞等对面而立、双方似乎已到了剑拔弩张之际。

这座古陵,占地极广,虽年代久远,乏人修整,仍隐隐可以看出墓中人生前必是极其显赫之八。

陆文飞匆匆赶到,一时虽还未明白这批人赶来墓陵之用意,但从各人的神态中,可以看出必然发生了利害冲突。

那黑女见陆文飞来到,突然趋近他身旁门道:“你这人真奇怪,为何冤魂似地老跟着我们父女?”

陆文飞怔了怔道:“许多人你都不问,为何门我?”

黑女神态紧张,目光四下一瞥,低声道:“眼下情势你该看得出来,早晚免不了一场搏杀。”

陆文飞道:“这个在下明白。”

黑女又道:“你追从我们父女,料是有为而来,有没有估量估量自己的力量?”

此次机智绝伦,深知此刻已成众矢之的,想起这少年午间责难爹爹之言,料是大有来历之人,是以故将言语相激,倘这少年,果是猜想中的那位大侠之徒,倒是一个有力的臂助,大可利用一番。

陆文飞摇头道:“在下对眼前所发生之事,事前是不知情,只是猜想此事必然十分重要,如此重大之事,令尊怎可轻言与人合作?”

他初历江猢,哪知江湖人心险诈,因怀疑雪山盲叟,乃是另一位持有秘图之人,是以对他此种不择手段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黑女原是探听他的口风,不想竟引他的一番责难,不禁大感失望,此文久随乃父,闯荡江湖,闯人极多,料定这少年,定有来历,于是叹口气道:“我父女隐居山野,立意退出江湖,不意竟有人误解有所图谋,实叫我父女有口难辨。”

陆文飞道:“令尊既无再出江湖之意,何苦卷入是非漩涡,今又约集多人来此古陵,却是为何?”

黑女突然把脸一沉,冷冷道:“你最好少管旁人闲事,免得枉送性命。”

陆文飞冷笑道:“一个人早晚免不了一死,在下并未把生死之事,看得那么重要。”

目光一瞥雪山盲叟,紧接又道:“为人立身处世,当以信义为先,见利忘义之人,就是活上一百岁,我看他也是白活了。”

雪山盲叟双目虽已失明,听力极强,黑女和陆文飞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仍听得明明白白,突然身躯一震,犹如猝然挨了一记千钧重锤,举步趋近陆文飞道:“小哥儿,你适才说什么?”

陆文飞道:“在下心有所感,随口说说,不劳垂问。”

雪山盲叟沉哼一声道:“云儿,你过来,这等狂妄之人,理他作甚。”

云娘低着头,复又行至雪山盲叟的身旁。

群雄部全神注视对方举动,并没把陆文飞来到之事放在心上,只听张南悄声对讲一飞道:“这样僵持下去,要等几时?”

谢一飞何尝不知,此刻寸阴寸金,但他城府深沉,虽知眼下与张南联手,加上雪山盲叟父女之力,对付黑龙带自可稳操胜算,可是张南带了一侄女张玉凤,雪山盲叟也是父女二人,自己力单势孤,就算能够顺利进入古陵,也难得着便宜,是以仅仅延缓,以待后援,见张南已然不耐,心念一转,低声答道:“此刻如若动手,对付黑龙帮自力有余,但四下窥伺之人,趁你我疲惫之时,乘机发难,那如何应付?”

张南也是老江湖了,奸诈不一于对方.早已看透对方心意,随道:“时机稍纵即逝,等到黑龙帮的帮手来到,那就不好办了,兄弟的意思是不能再等了,谢兄若担心四下窥伺之人,敝侄女的‘没羽金芒’,足可控制全局。”

谢一飞故现为难之色,抬头对雪山盲叟道:“公孙兄,你乃主持全局之人,咱们此到该当如何?”

雪山盲叟翻着白果眼道:“风闻白骨教“祁连双尸’也已到了太行,咱们不能不加小心。”

张南接道:“公孙兄所虑极是,趁他们尚未来到之时,咱们愈快愈好,免致夜长梦多。”

他虽明知雪山盲叟亦是在拖延,却放意曲解其意,不容二人再开言,当先举步向古陵行去。在张南的料想中,只要有人趋向古陵,黑龙帮必定会出面拦阻,那时如若雪山盲叟与谢一飞不闻不问,表示无合作诚意;若是挺身而出,自己即可置身事外,仍然照预定计划,进入古陵。

哪知事情大出意料之外,易晓天竟连眼角都不瞧他一下,原来易晓天也是狡猾无比之人,早看出对方明着联手,私下仍是心怀鬼胎,是以故意按兵不动。

张南走了几步,已离古陵不远,突然停了下来,暗忖:“想那晋王才华绝代,如果在这古陵之内,藏埋了宝物,岂有不布下机关埋伏之理,何苦冒险进入。”是以不再前进,回头看了谢一飞一眼。

谢一飞暗用传音道:“张兄小心入内查看,兄弟为你巡风。”

张玉凤反手扣了一把“没羽金芒”,急行两步,随在张南的身后。

张南突然想起一事,冷笑一声,翻身跃到雪山盲叟身前,道:“公孙兄,把秘图借与我看看。”

雪山盲叟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桑皮纸来,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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