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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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胤禛-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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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表兄房门口,正欲敲门,却听见了伯父明珠的声音:“容若你这个逆子!怎么说你就是不明白!!兰惠七天之后就要去选秀女!以她的容貌德行,为父可以断定她会被皇上选中成为妃嫔!所以你不许再去找她!听见没有!”
表兄的声音悲怆恳切,说:“阿玛,求您再想想办法吧。我……我和惠儿青梅竹马,我俩这辈子非卿不娶,非君不嫁!还请阿玛成全啊。”
“好你个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你难道还想和皇上抢女人吗!你还要不要命!你是不是非要弄得我纳兰府满门抄斩你才如意!!”
我就这么立在门口听着,表兄的恳求,伯父的严厉,直到自己的心都冻的僵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心中百转千回一片混乱凄迷。是啊,阿玛伯父说的都对,我又怎么能只考虑自己的心意而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呢。我蜷缩在床上垂泪,冰冷的眼泪滴在枕头上,心上,泪迹斑斑,心亦被撕扯的伤痕累累……
苦苦的思索一夜,我终是打算进宫选秀,我不能自私到不顾连累至亲。尤其是……容若表兄。他满腹经纶,才情横溢,将来一定会金榜题名成为一位好官的,更会为后世留下引人传颂的诗词,我断不能误了他的前程……
贴身丫鬟英灵打开房门,为我梳洗打扮,看我满面憔悴,轻轻的问,“小姐,你……会入宫选秀么?”
“会。”我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英灵,等下你就随我去向伯父伯母辞行,我们在客栈盘桓几日就入宫去。”
英灵为我梳头的手明显一震,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难为小姐了,小姐是怕再看见公子吧。公子已被明珠大人锁在自己房里了,生怕他跑出来说些什么让咱们老爷和小姐您为难的话来。”
“表兄……”我的眼里蒸腾着氤氲的湿气,轻声说:“那就更不能留在明府了……”
我和阿玛额娘禀明了我的意思,阿玛额娘虽是不舍,但是依旧露出放心的神色,连连夸我懂事。阿玛安排我去城南的别院住,待选秀的事情一过,他就请旨回盛京去。我点头应着,随阿玛去向伯父伯母辞行。
伯父眼神中也有几分不舍和惋惜,他并非不疼爱我的,我愿意相信他也只是迫于无奈而已。客套的挽留之后,一旁一直沉默的伯母终于开了口:“老爷,我想和惠儿单独聊两句。”
阿玛和伯父略有些犹豫,终是点头答应着出了门。伯母拉我坐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庞,声哽噎的说:“惠儿啊!伯母多不舍得你入宫去啊,我从小就吧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看你和容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这心里是多想你做我的儿媳啊。”伯母拿手帕拭着眼泪,继续说:“惠儿啊,伯母是真心的希望你不要被选上,只要你被撂了牌子,我马上去和你阿玛提亲。但是……看遍这京城大大小小的旗人闺女,就数你标致,这皇上肯定会选了你去的……这……这只怪我们家容若没这福份了。”
说到最后,我已是忍不住扑在伯母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伯母似是下了决心,扶起我的肩膀说:“走吧!惠儿,我带你去再见容若一面。〃说罢就拉着我的手向表兄的房间走过去。”
房门紧锁着,可以听见表兄有些虚弱的声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要见惠儿。”
我忍不住扑上去抚着门框哀恸出声:“表兄……容若表兄,我是惠儿啊……”
伯母上前扶我起身,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上的大锁,推开房门的瞬间,我已扑将进去被表兄紧紧的抱住。
听到伯母的深深的叹息之后,我恢复了几分理智,松开了表兄的怀抱,转过身去不看表兄,轻声说:“容若表兄,惠儿是来向你辞行的。”说罢抬头向陶儿说:“英灵,去取我的琴来。”
我怕我若是回头看见表兄心疼寂寥的神情会不愿离开,于是我低下头,说:“表兄可愿意在惠儿临行之前再合奏一曲?”
表兄声音怅然的说:“好。就《高山流水》如何?”
英灵取了我的琴来,这是两年前表兄赠送给我的琴,名曰“连理枝”。表兄也取了自己的笛子来,是我一年前赠给他的笛“比翼鸟”。
我与表兄行至花园内驻足,就如同平常一样我坐在花园中,他立在我身后。悠扬的琴音伴随笛声萦绕于明府内外,曲调却是肝肠寸断的悲凉……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觅知音。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一曲奏罢,我深深的望向表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起身,扯断琴弦,将琴摔了出去。表兄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微笑着将手中的玉笛丢在地上,摔的粉碎……我俩曾以为会就此琴瑟和鸣,相携一生。却不曾想到,就此分道扬镳,今日一别,摔破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不如就此煮鹤焚琴罢……高山流水,终成绝响……
我转身离去的瞬间,表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缓而坚定:“惠儿,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容若此心不变,若今生无缘,就请表妹把我们这段缘分留待来生吧。”
我的心口又疼痛起来,低低的说:“表兄珍重……”
康熙九年,秀女叶赫那拉氏兰惠端庄秀丽,娴熟合宜,康熙见之龙心大悦,选入宫中,册为惠贵人。
康熙十一年,惠贵人在长春宫诞下大阿哥胤禔,复策为惠嫔。
——现实——
我以为故事也就这么结束了吧!宫中皆传我性子清冷,我始终淡然处之,宠辱不惊。皇上也常常赞我端庄娴淑,其实我曾经是天真烂漫,任性刁蛮的少女,皇上永远不会知晓我的真性情,已随我的“连理枝”永远的逝去在明府中了……
英灵会常常托人为我打听些阿玛额娘的消息,当然,还有表兄的消息。于是我知道明珠伯父逼他娶了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卢氏三年之后伤寒身故。他又娶了光禄大夫少保一等公朴尔塞之女官氏,纳了妾颜氏。我心中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无奈。他是孝子,负担着后继香灯的职责。
——回忆——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心意,从他冒死辗转托人传给我的书信就可以得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叫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容若相访饮牛津,相对望贫。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写的是他的心,何尝不是我的泪呢?我从未回过只言片语,却将这些诗盏都装在小盒内收着。直到康熙二十二年,他仕途不顺,下江南去以诗会友。结识了江南才女沈婉,就再没有一字传入宫中。英灵说他与沈婉一见倾心,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她纳为妾侍。
我苦笑,提笔轻轻的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郦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于是,什么都结束了。当日愿,当日愿,只是当日之愿啊!时过境迁,什么都可以改变,更何况瞬息万变的人心呢?我以为我可以淡然笑之,不予理会。可是心里竟潜藏着这样深刻的幽怨……
你不在是我的容若表兄了么?
康熙二十四年,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在养心殿外等候觐见皇上的表兄,他的双鬓已染上丝丝风霜,却依旧长身玉立,温润儒雅。彼时我刚刚给皇上送了甜汤出来,我俩深深的对望。我心中混合着慌张和惆怅哀怨,竟久久无言……
容若表兄先恭敬的跪下了,说:“微臣给惠嫔娘娘请安。”
我死死的攥住帕子生怕自己失态。轻声说:“起来吧!多年不见表兄,伯父伯母可好?”
表兄起身回话说“家父家母一切安好,多谢娘娘记挂着。”
表兄跟着我走了一小段路,我俩絮絮的说着家里的情况,我的大阿哥身体很好,却是不喜欢上书房。他的妻妾共为他生了三子四女。在旁人眼中这怕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话家常吧。我心里酸楚却又不可以流泪,心苦难当,告辞道:“表兄且回吧,皇上等下还要召见你呢。”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去……
身后的表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的念着一阙词,“晚妆欲罢,更把纤眉临镜画。准待分明,和雨和烟两不胜。莫教星替,守取团圆终必遂。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惠儿,表兄的心未变,我会一直一直等你,今生不够,就来生再等……”
莫教星替!不要让皇上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么?你希望你我彼此坚守心愿,共期来生么。恍然间我已泪如雨下。原来你并未忘记曾许下的誓言么?回头去看,表兄早已走远了……
这是我入宫以来我们的第一次相见,亦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我想他是特地想来见我的吧。表兄,放心吧,惠儿的心,从未变过……
康熙二十四年秋,纳兰容若溘然长逝。
同年冬,康熙颁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嫔纳喇。懿惠,毓秀勋门,赋质纯粹,有端庄淑仪之德,温和慈惠之仁,册封为惠妃。钦此……




☆、南巡的开始【修】

今年是康熙三十七年,记忆中的康熙好像没有什么行动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老头怎么会想到要去南巡,去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上我们一家人,切,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腹黑小老头在想什么,切,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呀!因为要坐马车啊!天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马车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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