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珠记(原名: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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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珠记(原名: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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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兰轻笑出声,伸手轻抚他脸颊上经了一夜又新冒出的短短胡茬,低声道:“你别骗我啦,我知道你心里多少会觉得有些愧对祖先。但是没关系的,等我们成婚了,我陪你一起去跪你们谢家的祖先。他们要是生气,就让他们骂我好了。要是这样还不行,那我们就多生几个娃娃。他们看在娃娃的面上,也就不会生气啦!”

谢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微微收紧臂膀,将她更紧地搂住,忽然唇一热,原来她已经抬臂箍住他脖颈,送上香唇向他索吻了。一阵浓情蜜意的耳鬓厮磨后,温兰终于放开了他,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沉浸于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包容,渐渐地,一夜未眠的困乏向她袭了过来,眼皮子也开始黏腻了起来。

谢原却仍未从方才的那阵柔情蜜意中醒来,仍是面热耳赤,心旌止不住地阵阵荡漾。觉她此刻温顺无比地缩在了自己怀里,宛如任他求取怜爱,情难自禁间,那只原本只是规规矩矩搭在她腰间的手终于颤抖着,慢慢移到了她的胸前,只是指腹刚刚压上那□而弹绵的隆起之时,便如被火烫了般地一颤,飞快地挪开了。

他用力捏了下自己那只刚刚碰触过她的手掌,仿佛这样,就可以驱掉方才短暂碰触留在他指上的那种奇异的酥麻感了。

“小兰,”他等自己心跳平静了些,终于低声问道,“你看什么时候,我去把咱们的事跟我娘说下……”

他问完,屏住呼吸等她回答,等了半晌,她却没有反应,低头看去,才见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贴在自己胸前睡着了。

谢原再次长呼口气,摇头苦笑了下,把她在自己怀里轻轻调整了下位置,好让她睡得更舒坦些,这才继续抱住她,等着东方大白。

温兰睡得正香,忽然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背,迷迷糊糊睁开眼,谢原的脸立刻跃入眼帘。

“日出了,快醒醒。”

他笑望着还睡眼惺忪的她。

温兰哎了一声,揉揉眼睛,一骨碌从他怀里坐了起来,飞快看向他所指的东方。

天空还是浅灰色的,但是东方天际与海平面的交界处,却已经露出了浅浅的橙黄,渐渐地,颜色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甚至已经成了紫色。就在一眨眼间,太阳从海面露出了头,仿佛一块红彤的玛瑙盘,缓缓向上移动。红日的周围,霞光尽染。

天越来越亮,仿佛受了红日的召唤,原本安静的树林里,此刻开始有鸟声啾啁。当那轮火球终于完全纵越出海平面时,刹那间,它发出了夺目的光亮,而整个世界,也在这一瞬间苏醒了过来,光明一片。

温兰不是没看过日出,但是这样壮丽的日出,却真真是第一次见到。霞光万丈中,她情不自禁看向身边那个陪着的人,想和他分享自己此刻的感动。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一张面庞染满朝阳的金光,两点瞳仁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看那边啊,看我做什么!”

她有些惊诧。

他微微一笑,果然听她的,立刻转了视线。

可是在他眼中,再美的日出,恐怕也难及她此刻笑颜的万分之一。

两人下山的时候,就何时对马氏说他们的事,起了个小小的争执。

谢原的意思,是让马氏知道一切,然后做主让他们成婚。

“我想让别人都知道,我娶的是个叫温兰的女子……”

他话还没说完,温兰的头立刻晃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我不在乎,真的!”

“小兰,听我的话。不止这个,还有,谢家的家谱之上,我要我的近旁也填上你的姓氏,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谢原不肯松口。

“不行不行。姨母要是知道了我是假冒的三娘,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生气,我不敢……”

她以为谢原会顺了自己,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他却十分固执,仍是耐心地劝道:“我知道我母亲,她是个很明理的人。她知道三娘的消息会难过,但我们不是还有要成亲的好消息吗?你不用怕,她不会责备你,更不会不喜欢你的。”

“表哥,我现在真的不敢……”温兰苦着张脸,“骗她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轻松了。要不,让我再考虑几天?等我做好准备了再让姨母知道,好不好?”

谢原还在踌躇,温兰已经抱住他手臂,一边晃一边哀求,谢原被她晃得头晕,无奈只好应了下来:“那……好吧,再等等……”

温兰听他终于松口,这才吁了口气,心里止不住一阵郁闷——马氏对她这么好,让她知道了自己是个大骗子,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在她跟前晃?

随了日头升高,白昼渐渐喧嚣起来。有了温兰忽然恢复的“记忆”,找玉玺自然便简单了。一群人还在水里折腾的时候,马如龙很快冒出了头,手上举着个湿漉漉不住往下滴水的紫色锦囊,嚷道:“找到了,怎的被暗流冲到了边上的石缝里!怪道好找!”

杜万山一直黑着的那张脸终于转喜,从马如龙手里接过,急忙解开绳子看了一眼,见果然是那枚玉玺,这才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次日,丁二爷等人的分伙儿事宜也都妥当,正是风清日丽,谢原派了两艘大船,载了兆文焕一行人离去。

杜万山站在船头,见身边兆文焕还仿似还心神不定,一双眼睛不住往岸边的人堆里看,知道他在找那小妖女,忍住心底涌出的怒气,压低声道:“公子,你肩负光复先祖基业的重任,怎可被女色迷住心窍而不自知?昨日教训还未叫你清醒?红粉骷髅,祸水源头。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往后以何颜面去对列祖列宗?”

兆文焕一凛,脸微微发热,低头支吾道:“是,老师教训的是,都是我无用。”

杜万山叹了口气,转为悦色道:“你亦不必妄自菲薄。此次横海岛之行,虽叫咱们看清谢家后人的面目,只也不是白来一趟,有宏利宝号的三成股份,加上丁二爷的鼎力相助,往后蓄势待发,何愁大事不成!”

兆文焕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岸,却哪里有那女子的身影?心中爱恨交加,一会儿想得肝肠轻颤,一会儿恨得咬牙切齿,在杜万山的目光注视下,终不敢再回头,再次应了声是,跟了往船舱而去。

送走了这一拨人后,横海岛着实安静了些时日。

面对谢原的欲言又止,温兰装作没看见,答应他的“再考虑几天”一拖再拖,见拖不下去了,干脆玩起了避而不见的游戏。倒是从春芳那里听来了不少有滋有味的八卦,其中传得最广为人知的,就是黄凤林终于得偿所愿,这个月底时,就能迎娶那个名叫姓白的寡妇了。

白寡妇就住温兰附近,二十五六岁,带个四五岁的小女娃阿珠。阿珠喜欢温兰,时常跑来找她和春芳玩。白寡妇人长得白白净净很是漂亮,身条儿丰满,话不多,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据说她男人以前走条小商船,不幸遇到独眼龙的人被劫杀,当时那趟,她正也带着女儿在船上,正危险的时候,被黄凤林所救,然后就一直在此落地生活了。

大胡子老黄中意这个女人,这在横海岛早人尽皆知。只不过白寡妇一直不点头,说要为丈夫守节,对黄凤林的各种殷勤也是十分冷淡,弄得老黄郁闷不已。好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么长时间下来,不仅阿珠对黄凤林一口一个叔叔的,白寡妇自己终于也被他感动,前些日,终于点头应了下来。

岛上长久没办喜事了,何况还是这样艰难成双的一对儿,不仅黄凤林自己红光满面,大家伙儿也都替他高兴。所以接下来的那些天,附近的女人们都在帮忙张罗新房,绣花做被。温兰不会这些,便自己下海摸蚌,最后竟也凑出了做一朵珠花的珍珠,拉着春芳一道反复设计,最后终于在婚礼前的一天做出了一朵漂亮的珠花,和马氏的一对手镯一道,送过去当贺礼,白寡妇又是高兴又是感动,亲自带了阿珠过来要给老太太磕头道谢,热闹不已。

转眼便是月底了,这一天正是黄凤林和白氏的大喜之日。夜幕降临,岛上处处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黄凤林住的地方,院里院外摆满喜桌,等吉时到了新人拜过堂,新郎官和新娘被送入新房,闹了一场洞房后,众人便拉出新郎官轮流灌酒,暗中议定非要把他灌趴下了才肯放过。

温兰和另些妇人们在新房里陪了新娘片刻后,出来时找不到马氏,听人说她已经和春芳回去了,知道春芳年纪小,爱凑这样的热闹,想着早点回去自己陪马氏,让她回来和海燕她们继续一道玩耍,便也起身回了。一个人走在铺了白色卵石的小道上,迎面吹来带了微微海腥气的晚风,颇觉心旷神怡,又想起今晚新郎官那张红光满面高兴得连嘴巴都要歪到耳边的脸,忍不住就想笑。快到住的地方时,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见竟是谢原。

“咦?我看见你不是在那里被人拉住喝喜酒么?怎么也这么早回来?还不声不响地吓我一跳!”

温兰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谢原看着她,闷闷地道:“新郎喝就行了,我又不是。”

温兰忍不住又想笑。

想来是自己这些时日忙着下海摸蚌,忽略了他,又一直推脱先前的那事,他这是在借此表达不满呢,便装作听不懂,道:“酒会伤身,少喝也好。”

谢原见她说完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转身似要走了,终于忍不住,伸手一下拖住她的手,低声道:“小兰,你答应过的那事,现在想好了没?都过去这么久了……”

温兰忙道:“表哥,再给我几天考虑考虑,我答应你,再几天一定会做好准备,我亲自去跟姨母说。”

谢原被她用这话不知道推脱了多少回了,压下心中的失望,默默不语。

温兰心里也是有些发虚。话说完了,见他只是默默望着自己不说话,又觉不忍,四下看了下,见并无旁人,拉了他到近旁的一棵树后,抱住他脖颈亲他一下,道:“你生气啦?”

这些时日以来,他莫说亲她,大约是她怕他逼问,还故意躲着的缘故,加上他自己也忙,他每天连她面都没见一两次。现在终于逮到了,她还主动亲吻,他哪里还忍得住,一语不发箍住她,低头便狠狠亲了下去。

温兰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顺他力道,仰头贴在他怀里娇喘吁吁,二人都正陶醉其中浑然忘我之时,冷不丁近旁响起两声惊呼:“啊——,啊——”

这两声惊呼,如魔音冲耳,吓得温兰一个激灵,所有旖旎顿消,手忙脚乱挣脱开了谢原的怀抱,扭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谢原所立的树旁另侧,竟站了马氏和春芳二人。光线虽黯淡,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春芳此刻正圆睁双眼,嘴巴张得可以塞进晚上分发的一个喜蛋了。

马氏从喜宴处起身得早,叫春芳陪着在近旁走了两圈,这才经过这里要回去,忽然听到春芳如此惊慌失措尖声大叫,也是吓了一大跳,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春芳脸涨得通红,尖声道:“老太太——不得了了!谢大人和三娘子,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马氏等得更是心焦,顿了下脚。

春芳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们,他们在亲嘴!啊,羞死人了!”



42、第 42 章

春芳嚷嚷完,温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敢去看马氏此刻的表情。一低头,发觉自己的一只手还被谢原握着,慌忙甩开他,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这样就能和他撇清关系了。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马氏对春芳的话居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起先一阵短暂惊诧过后,春芳还在她边上噗嗤噗嗤喘气,她便淡淡地道:“我还当是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吓得我不轻。”

春芳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委屈地争辩:“老太太,你没看到,他们刚才真的在亲嘴!”

马氏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别瞎嚷嚷,我晓得了……”

相较于温兰,谢原此刻倒显得从容许多。刚开始的那阵尴尬过后,摸了摸鼻子,朝马氏走了几步,道:“娘……”

他刚开口,不想马氏立刻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跟我来!”

温兰还是第一次听到马氏用这种语调说话,吓了一跳,偷偷看她一眼,见她已经面罩寒霜,说完这一句,也不用春芳扶,自己拄着拐杖噔噔地便往前去。

谢原到了温兰身边,俯到她耳畔低声安慰道:“没事,我向她解释下就好了。”又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这才追了马氏去,道:“娘,你走慢些,儿子扶着你。”

温兰怔怔看着他母子背影消失在院子的门里。春芳也终于从先前的极度震惊中冷静了下来,觑见她神色不善,怕她怪自己,蹭着到了她身边,期期艾艾地道:“三娘子,你别怪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温兰看她一眼,见她苦着脸望自己,一双眼睛讨好般地眨巴个不停,苦笑了下,道:“算啦,你又没错,我怪你做什么。”说完也往住的地去。

春芳听她不怪自己,吁了一口气,又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追上她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道:“三娘子,你不是等卫大人来接你去成亲吗,怎的又和谢大人那个那个了?”

温兰心里有点烦乱,没理睬她。春芳见她不应,只好讪讪地闭口。再跟了几步,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浮现出方才看见的一幕:男人用臂膀搂住女人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没有一丝缝隙,男的低头,女的仰头,连嘴巴都是紧紧粘在一起的,她甚至好像还听到了他们咂嘴时发出的那种羞死人的声音……

春芳的小心肝扑腾腾跳得厉害,忍不住又要捂住脸时,忽然又想起小时听说过的一句话。说小孩子看见男人女人这样,要不去洗洗眼睛,必定会长针眼,哎呀了一声,急忙停住脚步,慌慌张张地去了。

马氏进屋坐下,听见儿子关门后点灯,然后到了自己跟前的脚步声后,没等他开口,手上的拐杖已经举了起来,啪一声,重重落在他身上,随即压低声愠道:“原儿,娘一直觉着你是个明理的人,怎的今日竟也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表妹还是你亲自送嫁出门的,如今不过在这里等那卫大人来接她而已!你竟然,竟然做出这样不顾廉耻的事……”

她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拐杖又噼噼啪啪落个不停。

谢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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