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伟大,“要是我表错情怎么办,还不得羞死!”
墨阳轻轻给了我一记爆栗,点在额头,嗔怪:“傻瓜,不说清楚留下遗憾才是最折磨人的。你好好想想吧,长生比你更需要时间,接受他自己。”
长生,常乐安生。他没有好看的容貌,甚至是丑陋的吓人的,他像是巴黎圣母院院里的敲钟人,面丑心善,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的贴心,他对我的柔情似水,把我当做孩子一般宠着,爱着,尊重我的决定和我的每一句话,并且无怨无悔的支持我,苦痛从来不和我坦诚,快乐第一个和我分享。我无法确定他的心意,因为他太善良了,对每一个人都好,我没有自信他对我的好,是与众不同的。
“长生,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我撑着下巴趴在桌上注视着长生安静的侧脸,他的睫毛像两把扇子,扑闪扑闪地,他在背光处坐着,宁静安详,淡淡的光圈打在他好看的没有胎记的侧脸上,隐约可以见到皮肤上细细的绒毛,晶莹透亮。
“嗯?”长生放下书,目光从书本上转移,投向我,我一下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你、你……”
“汐儿,你怎么了?”长生笑呵呵地靠近我,一如既往的耐心温和,“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说来听听。”
“我……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脱口而出,瞬间两人都愣住了,“不是不是,我是说和我住在一起,你愿意吗?”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再看长生的反应,他的脸上也飘起两团可疑的红晕,他想到那方面去了?
长生四处看了看,扫除了尴尬,不解的问我:“我们现在不就是住在一起吗?”
“是这样的……”我像做了错事,把自己独自决定偷偷买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长生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个人想着事。
“你希望我搬?”长生侧头凝视我。
我被盯得心慌,小鸡啄米的点头。
“那要是我不同意怎么办?”长生没有生气,只是淡漠的追问,我没了底气,面对长生,我是最没有底气的。
“你要是不愿意,唉……我只好,只好……”我唉声叹气,一个人径直朝房间走去。
“汐儿;”长生叫住我,于心不忍,“你不高兴了?”
我摇摇头,留个他一个背影,长生走到前面,颇为无奈,“你要走了吗?扔下我一个人?”
“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愿意和我一起搬去住!我只好扩建竹屋,让安乐他们搬过来啦!”
长生傻了一秒,随后笑出声来,“我还以为……傻汐儿,我跟你走就是了,我愿意和你搬去住。”
“真的?”我惊喜,“唉,还是算了吧,你这么喜欢竹屋,我不应该勉强你。就让墨阳和安乐住在新房子里,等我们这边建好了,再让他们过来。”
长生轻拥住我,我心跳得厉害,手心里疯狂地冒汗。
“汐儿,谢谢你。你决定好了,我都随你。”
长生身上有幽幽的梅香,清新扑鼻,沁人心脾,我靠在他胸膛,无限安心。
☆、131你就说你做不做
和长生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将竹屋修葺一番,至于新买的宅院,我和长生还是要搬进去住的,开玩笑,我花了大价钱买下的豪宅耶,依山傍水,清静雅致,不住进去岂不是浪费!
和长生说好了,竹屋就偶尔回来小住几日。搬进新家没几日,长生很快适应了从家里到店里两点一线的日子,早出晚归全靠他,我的身子越发笨重,去哪里都不方便,索性让墨阳去给长生搭把手,安乐陪我在家里闲坐。
凤潇从他府里挑了个丫鬟给我,我推脱不过,眼见孩子就要出世,也需要个人帮忙,也就接受了。这个丫鬟名叫蝶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清丽,做事很仔细,很谨慎,照顾我也很细心,这姑娘性子好,单纯善良,一逗她就脸红。我挺满意,工钱也不让凤潇付,我自己按月一分不少的给她。我,安乐,蝶儿,三个女人常常围坐在一起嬉笑闲聊,好不惬意。
安乐想要等我腹中孩子出生之后再走,我问她暮凝澈的婚礼不去参加了?安乐犯难,虽说暮凝澈对不住我,但是颜清落和安乐情如姐妹,暮凝澈又是她的表哥,素日里对她照顾有加,不去是不行的。安乐的孩子心性让我感到好笑,便让她参加完婚礼后再来看我,那时吕墨阳也会来的,我的孩子出世,他敢不来?夫唱妇随,安乐愉快的答应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安乐和墨阳的关系在无形中近了好大一步,有说有笑,墨阳看安乐的眼神,也不复冷淡无情,取而代之的。是柔情和微笑。
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渐渐地,脚步声也近了。“他们回来了!”安乐高兴地跑出去迎接,我吩咐蝶儿摆上碗筷吃饭。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等他们。
“怎么去了这么久,吃饭吧。”感觉身后有人站着,我以为是安乐跑回来了,身后的人不说话,我有些奇怪,转过身去看他,不是安乐,是故人。一袭红衣,分外妖娆,只是没了初遇时胜似女儿家的风情,眉宇间的沧桑落寞隐约可见,憔悴了许多,也变了许多,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是月焰,火一样的男子。
月焰不言,我也不语,他逆光而站。我抬头仰视,随着他蹲下的动作,我的目光和他的平行。摩擦碰撞中,千言万语,不忍言说。
“我来看看你。”
“一切都好,谢谢。”
我笑着对上月焰的眼,月焰成熟了,从玩世不恭蜕变成沉静睿智,他眼里闪过悲痛,虽然不想被我看到,极力掩饰。微颤的睫毛,躲闪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
我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月焰愣了愣。接过了没有喝。
我笑笑:“月焰,我已经放下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呢?”
“那……你不讨厌我的出现?”月焰痛苦的闭上眼,这段时间,他一直活在内疚和自责中,睡梦里都是林汐荷哭红肿的双眼,和他划清界限转身离开时的脆弱、坚决,暮凝澈和颜清落要成亲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哭死,他想来看看她,又怕她恨他更深,更讨厌他,直到墨阳传来消息,林汐荷并没有对澈再娶的事情过于关心,他才敢来看她一眼,他告诉自己,只是偷偷看一眼,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可是当他真的见到她,安静的闭上眼睛在阳光下小憩,在她的身上,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月焰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走向躺在摇椅里的女人,渴求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
“月焰,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朋友相聚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坐下来吃饭吧,给我讲讲你们还好吗?”
月焰扶我起身,他的手心全是汗,他在紧张,害怕我不愿意见到他,不愿意搭理他,我拿出手帕小心的给他擦着手,笑他:“看你,要是没扶住我,摔了你可要负全部责任!”我抓住机会向他讹诈,“月焰,肚子里的这块肉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呢,红包什么时候给啊?”
听我这么一说,月焰的神情缓和下来,终于轻松了,嘟嘟囔囔从胸前掏出一个红包,塞进我手里,“早知道你就爱这个,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你都是老板了,还这么财迷!”
“做老板更不容易啊,不剥削你剥削谁!”
我和月焰又恢复了斗嘴抬杠的架势,这时候的月焰又变成了从前的样子,我们在一起没有压力,轻松自在。
“听到你们的笑声,我们才敢进来。”墨阳他们也进来了,围坐在饭桌上,“汐儿,我们在外面都做好万一你们吵架我们就跑的准备,结果喜闻乐见,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跑?你太贱了墨阳,亏我还不遗余力的帮你,你没良心啊!”
“要不是墨阳,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来,墨阳,我敬你一杯。”月焰举杯道谢。
“好说,好说。”墨阳回敬,两人畅饮。
“狐朋狗友,蛇鼠一窝!”我低头咬了一口丸子,鄙视的骂了一句,月焰和墨阳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我,“那你呢?”
我语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月焰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看他痛的龇牙咧嘴,这才舒心解气的喝了一大碗鸡汤。
“月焰,我待会要去店里,你去看看吗?顺便给你做件衣服,我设计的哦,算你便宜点,友情价。”
月焰瞪着大眼,“友情价?还以为你免费送我!抠门。”
“生活艰难,我这不是还要养家糊口吗?”我晃晃手里的空碗,蝶儿又给我盛了一碗鸡汤,“看见没,肚子里这个,吃得不少啊!”
月焰结舌,“那我给你的红包也够了!”
“红包是红包,个算个的,你就说你做不做吧?”
“做,做还不行吗!出门带点钱,就全给你敲诈光了,没心没肺!”月焰也喝了一大碗汤,弥补自己的损失,嘴里嘟嘟囔囔,我收好他给的银票,好心的给他夹了一块肉,月焰不屑一顾,还是放进了嘴里。
“得了吧,明明高兴地要死!”我打击他。
“谁高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把戏,俘获人心,多挣银票!卑鄙!”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才知道?”
“你也算女人?”
我挺挺肚子,挑衅:“那敢情你也怀一个试试!”
月焰:“……算你狠!”俯身帖耳在我的肚子上对着孩子说话,“乖啊,出来可不能像你娘一样,多学学月焰叔叔,聪明机智,风流倜傥,迷死万千少女……”
“还有少男!”我接过话,补充一句,月焰顿时黑了脸,一旁的墨阳和安乐笑得合不拢嘴,蝶儿也捂着嘴笑得满脸通红。
☆、132谢谢你,曾经那么用力的爱过我
我和长生一回到家里就看见颜清落和暮凝澈的身影,女工将记录颜清落各种要求的本子拿给我,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让我皱了皱眉头,这些要求真是花了心思故意刁难我。
“汐荷姐,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做这样的喜服吗?”颜清落眉眼弯弯,面向我,她的得意挑性之态,只有我一人看得到。
“颜小姐请放心,‘美人何世’会尽力达到客人的要求,让客人满意。还有,请颜小姐和暮王爷注意,这里是我的家,不是谈生意的地方,以后有事还请在‘美人何世’商谈,不要私闯民宅,扰人清静。蝶儿,送客吧。”
“汐儿……”
“还请暮王爷移步。”暮凝澈想要和我说什么,长生及时制止,不卑不亢。
暮凝澈沉了脸,看向月焰,“走吧。”
月焰沉默,探寻的目光追问我的答案,一步不移。
“月焰,客房有余,随便你吧。”我懒得再和他们纠缠不清,进到屋里去。过了好一会儿出来时,月焰和墨阳正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下棋。
我和月焰心照不宣,互相笑笑,抱着肚子坐在太阳下看书,书一页没翻动,收敛眉眼盯着一旁的记录本出神,婚期将至,安乐提出的要求苛刻,露晨怕是忙不过来。
“某人三心二意的,看的什么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人都回首,两个美男并排走来,不分上下。
“凤潇,你来了。”
我笑着招呼他,君凌跳脚,“你这个笨蛋。我这么大一堆,你是看不见吗!”
话一说出口,君凌似乎觉得不对。在场的人都憋着笑,君凌气呼呼的坐到一边不理我们。凤潇弯弯嘴角走过来半跪着蹲下,手贴上我的肚子问道:“孩子还好吗?”
我点头,“中午在这儿吃饭吧,我让蝶儿多做几个菜。”我故意说的大声,那抹蓝色的身影动了动,我和凤潇都笑了,凤潇显得颇为无奈,“你呀。总是气他。”
“为什么不?他害得我阴雨天腿一阵一阵钻心的痛,难不成还要给他笑脸?”我瘪嘴,“就算他给我的‘美人何世’题再多的字,也无法弥补我身体和心理上的伤痛。”
“你说真的?”君凌一下子站起来,面色严肃的问我,“你的脚……”
“当然咯,”我伸出手,“拿来吧,每月赔偿我一笔身体精神损失费,这个月的就今天交!”
君凌强忍着怒气。厉声追问:“林汐荷,你好好回答我,你的脚一辈子都落下这毛病了是不是?”
君凌的王者气息强有力的散发出来。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带来的霸道,纷纷瞩目,我弱弱的笑了笑,安慰他:“已经好多了,好多了,平时没什么要紧……”
“不能跑,不能跳,阴雨天就疼得厉害,还说好。你这个蠢女人!”
“我又没有怪你,刚才和凤潇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
“怎么可以不当真!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君凌不怒反笑,扔下一句,拂袖而去。我和凤潇面面相觑,墨阳和月焰的棋局乱七八糟,月焰一拍桌子,恨得牙痒痒:“原来是他!我杀了他!”
凤潇瞬间防备起来,站在月眼面前堵住他的去路,墨阳也没有好脸色,和月焰同仇敌忾。
“够了,你们想窝里反啊!”我抱着肚子大吼,“全部给我坐下,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追究了!谁要是再纠结,我就把他赶出去!”
由于太激动,肚子猛地疼了一阵,三个大男人看见我面色发青,冷汗直冒,也慌了神,手足无措。
“汐儿,我这就去找大夫,你等等!”
“我和你一起去!”
“快点!”
他们手忙脚乱,蝶儿和安乐也急的得红了眼,大夫和产婆一起来了,月焰和凤潇一人抓着一个用轻功赶回来的,落地了大夫和产婆还吓得哆哆嗦嗦。
等他们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给我看了看,才心悸气短地说:“这位夫人只是动了胎气没什么大碍,孩子还不到时间出生,只是一定要注意情绪不可大有起伏。”
蝶儿送客的时候,两个人跑的像撞了鬼似的,一溜烟没影了。
那三人规规矩矩排成一排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忏悔,我鼻子一哼,安乐就跳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尖骂,才不管谁是皇子,谁是将军,谁是武林盟主,三个大男人竟一声不吭,乖乖听训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是夜,院子里安静下来。我睡眠一向很浅,怀孕之后并没有多么大的改变,当那一道黑影潜入房内我便惊醒了,还来不及害怕,只听得来人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我心里发凉,一股情绪憋得难受,但话到嘴边终究成了嘲讽:“怎么,暮王爷放着王爷不做,跑来当梁上君子,还是采花大盗?夜深露重,金屋藏娇怕是孤单的很,王爷玩够了就回去吧。”我仍然躺在床上没有起身,我与暮凝澈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帘,然而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