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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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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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狗狗的话她听不懂,而姜淇澳说,她不要他了么?
眼泪措不及防的掉下来,苏阮有些慌乱的抬手去擦,却被姜淇澳半路握住了手,“嬷嬷,淇儿不该胡说八道,对不起……”
执着的目光,交叠的情绪仿佛已经在苏阮心中回荡过千万次,她有些愣愣的扶起了姜淇澳,“淇澳,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要你。”说着,她牵起他的手掀帘正要出去,外头忽然一阵劲力夹杂着寒锋重重击在她的左肩上,巨大的力道冲得她身子直直向后撞在了车壁上……
“嬷嬷!”姜淇澳像个挣扎的困兽般喊了一声,通红着眼睛但要向外,却被苏阮死死拉住了手,如今已是瓮中捉鳖的局势,呆在这车里好歹还有层遮挡,出去了,就得任人宰杀。
苏阮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牵动得她冷气直抽,却还是咬着牙死死掐着姜淇澳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寂静的广阔天地间,鼻尖是浓浓的血腥味儿,是莫氏的血,苏阮把姜淇澳护在怀里,感受着那瘦小身躯的微微颤抖,心却突然平静下来。
因为受伤流血的缘故而昏昏欲睡的苏阮,是被姜淇澳的挣扎惊醒的。
“嬷嬷,外头好久没有动静了……”
“是么?”苏阮抬手想要拉住往外的姜淇澳,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别出去……”
姜淇澳却没有听,他掀开帘子的一角,探出脑袋……
片刻后,突然重重的喘着气回转而来,“嗵”的一声扑进了苏阮的怀里。
“嬷嬷!我们没事儿了!外头没人了!”
苏阮心道这怎么可能,却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姜淇澳的小手,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她再没力气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闭眼的那一瞬间,仿佛听到有个悠长的女声贴在耳边,戚戚地叹了一声——“又来一回……”
只是苏阮没有死。
她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累得只剩下了睁开眼睛的气力,愣怔地看着头顶旖旎妃色的轻纱帐子,生出些今夕何夕的错觉来。
浑身都很疼,她还活着。
像是应和苏阮的想法,“吱——呦”一声门扉开启的古旧声音,伴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朝自己缓步而来。
直到一双修长玉白的手挑起了纱帐,露出来一张布满三角形的脸来,惊得苏阮一阵猛烈地咳嗽,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还半死不活地活着。
崔安看到睁着眼睛打量自己的莫氏,掌心一抖,眼眶立刻就湿了,两腿一软直接就扑在了苏阮身上,嚎丧似的哭了起来——
“谣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啊……”
苏阮顿时有些怀念起英俊秀气的小粉团了。
她没力气说话,推也推不动,便只好等崔安自觉醒悟过来,可惜崔安自觉性有点差,等他醒过来,苏阮已经昏昏沉沉的又快睡过去了。
“真好,你可算是醒了。”崔安揉着眼眶如是道:“只可惜殿下这几日不在宫里,唉……”
宫里?苏阮记得姜淇澳奉旨当越王去了,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越地?
“这……这是哪儿?”苏阮挣扎着说出这句话,浑身能用的就只有眼睛了。
“这儿是未央宫里的长信殿。”
太后?!
“当日,你为了护着主子挨了一剑,那窟窿差点就戳在了心口里,虽然你命大,却还是昏迷一个多月了。如今,咱们跟着殿下,都住在太后娘娘这儿,封王就番的旨意,也被太后拦了下来。那妖言惑众的道士被太后娘娘杖毙了,之后淑华夫人便不药而愈,只是如今没从前那么受宠了。”崔安简单明了的说完,顿了顿才又道:“殿下今日,陪着林家小姐骑马去了,想是晚间回来,才能把你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他。”
苏阮渐渐的回忆起来,当日霍婕妤出的良策,可不正是让她回宫找太后。
崔安又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只是苏阮气力不济,听着听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崔安趴在她床边,苏阮才一动,崔安便惊醒过来。
“怎么了?”
这样柔和的灯光里看过去,崔安长得也并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苏阮静静地摇了摇头,长了几次口才说出话来,“殿下回来了么?”
崔安一愣,摇了摇头,“你那日醒来,这又睡了两日,殿下已经知道你醒了。”
那一剑几乎擦着莫氏的心脏过去,却偏偏没刺中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一时难以调养过来。苏阮就这么病恹恹的养着伤,整日里除了崔安会来看她,便再没有别人,后来她不再沉睡,想着姜淇澳会来看自己,但是她强撑着等了两日,他都没来。
冬去春回,秋尽春又来。
直到第三年的初夏,苏阮才终于养好了身子,不用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沐浴到阳光的那一刻,真真生出了隔世之感。
“崔公公,你说我是不是捂白了特别多?”苏阮眯着眼睛望向天际。
“额……像是,白了不少……”
苏阮立刻笑得无比欢畅,“崔安,你这么任劳任怨的照顾了我两年,是想让我以身相许报答你么?”
崔安的脸立刻红了,“你原本就是我的人了,哪里还能以身相许?”说着伸出手来,却没敢握住莫氏的手。
苏阮困在那小屋子里养伤,整整两年,除了崔安,再没见过旁的人。两年来,是他勤勤恳恳的照顾自己,当日为了进宫面见太后救自己和姜淇澳还摔断了一条腿,至今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已经不能到主子跟前伺候……这样看了两年,苏阮已经不觉得崔安丑了,他不过是拼命在深宫中求活路的一个俗人,踩低捧高趋炎附势,原本就是必修课,况且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有今日?
于是苏阮重重的吸了口气,主动握住了崔安那极为好看的手,迎着日光,冲他浅浅一笑,“谢谢你。”
远处忽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顺着风刮过来,和着一句嗔怒的撒娇,打破了这份静好。
“淇澳,你走错方向了,风筝不在那儿啊……”
苏阮偏过头去,便看到回廊下,一身藏蓝深衣笔挺风雅的少年,隔着似火骄阳,自暗影中看过来的目光,雾气迷蒙,再看不出一点喜怒。
到今年年末,姜淇澳该过十岁生辰了。
而莫氏,已经二十五岁。
“哎,你听到我的话没……”一身火红曲裾的少女雀跃着抓住了姜淇澳的手,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的僵硬,顺着那目光看过去,自然而然看到了屋檐下一身秋香色的妇人,当即站直了身子,一脸的趾高气昂,“哎,你们看到皇长子殿下和本小姐,还不赶紧行礼!”
苏阮有些愣怔,却被崔安拉着跪倒在地。
“奴婢叩见大皇子,给林小姐请安。”
当今太后,是姓林,苏阮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小丫头的身份,挂上笑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崔安的话重复了一遍。
“淇澳,你干嘛去!”
“我去给你找风筝!”
少年男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远远走开了去,连一句免礼,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某只码字码着睡着了,半夜惊醒差点把笔记本蹬床下,然后今早起来找不到眼镜,摸了许久找不到只好去戴上隐形回来找。。。
其实我很鸡血的!


、莫嬷嬷

孝文皇帝一朝,历十七年,年号是嘉禾,却是连年天灾,没遇过一次丰年好景。
这一年是嘉禾十一年,伏天里,京城一带遇上了几十年都不曾逢过的酷暑,点雨不逢,眼瞧着这一年的收成又没了指望,民声怨愤便如那雨后的春笋般,不打点的宣扬起来。
朝臣们便定下了祭天求雨的法子以安民心,却偏偏那么巧,临到祭天的前两日,皇上与淑华夫人凉亭游玩,不甚遭了暑气闹起了肚子,弄得整个人形神俱脱,站都站不稳,天子本就不愿冒着酷暑去求雨,这么一来反寻到了推脱的理由,再加上淑华夫人的枕边风,便打算让四皇子去代天子祭天。
这念头不过起了一起,便立刻传进了太后耳中,当即命人将两腿打弯站不稳的皇帝陛下请到了长信殿,令皇长子淇澳侍立在后,又将逃学未遂的四皇子寻了来,高下立现,这才娓娓说出皇子代为祭天古例有之,洋洋洒洒说了小半个时辰,便是要大皇子去祭天。
皇帝原本立刻就要允了,但他老人家自来疼爱四皇子惯了,朝臣们立长的意愿原本就很强烈,怕这么一来淑华夫人与自己不睦,便拍板定案,让两位皇子一同祭天去。
盛夏时节,未央宫里的花木都打了卷,整日里恹恹的,何况人。
那代天子求雨祭天的差事,虽声名在外,其中苦楚却是可见一斑的。
这些传遍后宫的八卦轶事,苏阮却是不知道的,她整日里忙着学习怎么整理好长信殿中的茶房,抽空还要给姜淇澳做防蚊驱虫的香囊,这是昨日恰好做得,今日便抽空溜到姜淇澳的卧房外,想着亲手给他,却苦等不见人影。
“莫谣,还是先回去吧,”崔安一脸的欲言又止,却还是上前开了口,“我打听了,殿下今日要到晚间才会回宫,你还是再等几日吧!”
苏阮看着手里缝成熊猫头样子的香囊,纵然是给姜淇澳做了这么些年,针脚还是一样的丑笨,没见一点长进。
姜淇澳最怕蚊虫,几乎是一碰着身上就会起疙瘩,就苏阮看来,怕痒是姜淇澳唯一让她觉得孩子气的地方了,每每他被蚊虫咬了,总会趴在苏阮怀里让她给他挠痒。为此,苏阮特意去太医院中请教了人,年年亲手做了香囊装上雄黄、百部,便能驱蚊。
其实,她也没给他做过几个,养病的那两年,她没事儿了也做,托崔安转交,但那几日见着小晚,她才知道崔安根本就没能给他。
“莫谣,你这……这又是何苦?”崔安说着,一时情急抓住了苏阮的手。
苏阮愣住,原想着就这么走吧,无奈身子却不听使唤,手腕一翻便脱开了崔安的桎梏,尴尬之余,便只能抬头冲着崔安笑了笑。
崔安却看着自己的手愣愣出神片刻,转头便走了。
看着那瘦小的背影,苏阮重重的叹了口气,却还是收回了迈开的脚步。崔安是她的恩公,崔安救了她的命,她能把命还给他,可就是没法还他对等的感情。明明她从来没恋爱过,一颗心却像是饱经沧桑似的恐惧爱情,光是看着崔安对自己好有时都会生出些莫须有的恐惧来,苏阮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颗心翻来覆去,也会觉得累,苏阮靠在凉亭中,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夜幕沉沉,四下里虫鸣噪噪,越发显得幽静。
这凉亭原本就正对着姜淇澳的书房窗子,苏阮抬眼,便看到半敞的轩窗上,灯光映照出一个小小的人影,摇头晃脑的,像是在做功课。
苏阮立刻便精神百倍,想要绕过石子径去到窗前把这香囊交给姜淇澳,还没抬脚,却突然走出个淡紫色衣衫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包包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打量着自己,苏阮不知其身份,也没把自己当奴婢的自觉,一时间俩人大眼瞪小眼,倒愣在了原地。
半晌,还是那小姑娘先福了福身子,对苏阮行了一礼,柔声道:“婉儿给莫嬷嬷请安,嬷嬷吉祥。”小姑娘的规矩做得一板一眼,便是苏阮身为姜淇澳奶娘最风光的年月里,也没人这么正儿八经的给她行过礼,一时间反倒愣住,忘了说话。
“嬷嬷是想要见殿下么?”她的声音就像抹了蜜一般腻甜,柔柔的漾进了人心里去,微微侧身让开,目光便顺着投向了那边窗子上的剪影,“殿下今日奔波劳碌,却还在房中读书,真是劳累呢……”
苏阮有些惊诧的瞪着这小姑娘,她自替大病后,便被太后亲自安排去了长信殿中的茶水房,管理殿中茶叶茶具的归拢收纳,其实活儿都有人干,只是茶水不时有需,将她整个人禁锢在小小的茶水间中,轻易不能得闲,以至于原本与她最为亲密的姜淇澳,三年来居然也渐渐疏远了,她也渐渐明白,姜淇澳是刻意的疏远着自己,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是薄情还是另有隐情,那都是他的事儿,自己将他当亲子一般看待,能做的,也就只是这香囊而已了。
“你是谁?”苏阮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起这小姑娘。
“婉儿姓沈,是江远侯沈瑜的大女儿,蒙圣上垂青,才能入宫陪伴太后。”她端端正正的说完,却突然莞尔一笑,露出一抹狡黠,“我今年十一岁了。”
比姜淇澳大一岁啊……
苏阮猛地惊醒,诧异的看着沈婉,却又懊恼自己怎么会想到姜淇澳那儿去,想过却立刻又释然了,古代毕竟谈婚论嫁的早,姜淇澳今年十岁,估摸着再有两三年,就得找媳妇了吧。
一种我家有子的自豪感,瞬间充斥了苏阮的神经,连带着对沈婉此时出现的疑惑以及手里香囊的注意力,全都一并减弱了,只是想着若姜淇澳的儿子知道他爹曾经是怎么跟自己要奶吃的模样,想必神色莫测的姜淇澳都会脸红的吧……
“嬷嬷?”
苏阮猛然回神,很熟练的摆出一副端庄架势,“咳咳,怎么了?这么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身边连个跟的人都没有呢?”
“嬷嬷,”沈婉突然鬼鬼祟祟的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大着胆子凑到苏阮跟前,拉低了她凑到耳边低声道:“嬷嬷,其实我也是为了偷看殿下而来的!”
饶是苏阮,也不得不为这位沈姑娘的大胆奔放而汗颜一把,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沈婉,一时不知如何往下说,便干脆愣着。
于是乎,沈姑娘便又一次表现了她的奔放,“嬷嬷,您是大殿下最亲近的人,您一定知道,殿下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吧?”
“这这个……”苏阮一瞬间憋得满脸通红,明明她是窘的,但这表现却全然像是害羞,莫名其妙的血液冲上头顶,轰的一声炸响,全是对这时代大胆求爱行为的惊叹。
“嬷嬷是不是也和太后身边的嬷嬷一样,不喜欢婉儿?”沈婉说着,立刻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起来。
苏阮连忙摆手,有些辩解似的忙道:“没有没有!”慌乱中带出了袖子里的香囊,那黑白相间的香囊划出一道弧线,刚巧落在了沈婉脚边。
“嬷嬷,这是什么?”沈婉弯腰捡起了香囊,翻来覆去,疑惑的打量起黑白相间的奇怪图形。
“这,这是能祛除蚊虫的香囊。”苏阮收回想要拿过香囊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左右今日,定然是没法给姜淇澳送过去了。
“嬷嬷今日,是想把这香囊送给殿下么?”说着,沈婉将香囊放在了鼻尖,“这里……难道放的是雄黄和百部?”
“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娘还在,每逢端午便会做了这种香囊让我带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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