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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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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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觉得,她心中安稳已久的千万只神兽,又一次破栏而出,并且比之前哪一次都凶猛的奔腾在马勒戈壁上,无比彪悍。
苏阮给姜淇澳当过皇后,当过夫人,当过美人,当过长使,甚至连奶娘都当过,可那都是一觉醒来自动进入角色的。
这么着突然来一遭的变故,难道是阎王他老人家去天庭出差回来了么?
强制修正?
只是对于未央宫里的后妃来说,心中再多的不情愿,在皇帝陛下的召见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七八个满脸欢欣的小丫头雀跃着将苏阮簇拥着去了净房,更衣梳洗卷包袱皮,居然就这么着让几个小太监扛着被子从净房里直接送到了姜淇澳在宣室殿的那张龙床上。
看着这张被睡过无数次的龙床,苏阮在心底狠狠的将阎王的祖宗十八代都强制问候了一遍。
要知道,没有希望没有选择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生并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人生是你走在没有希望没有选择只能在一条道走到黑的路上看到了一丝曙光和蹊径的影子,却在你满怀希望打算踏过去的时候,当头一棒将你打回了原路。
苏阮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只是这一棒子打得她有点狠,是以当姜淇澳十分轻佻的捏着被子角那么一抖落,将只穿着蚊帐布睡衣的苏阮像个筒子似的从被子里扯出来的时候,苏阮很是迟钝地保持惯性趴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长发盖住了大半个后背,刚巧留下腰眼屁股那儿一个销魂得凹凸曲线,性感至极。
当然这些,苏阮自己是没注意到的。
她还在纠结这宁良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或者言易会不会被修正的已经不记得自己了的郁闷中。
姜淇澳盯着那半裸的背影上上下下逡巡了好几遍,发现她还是趴着并且丝毫没有翻身面对自己的打算时,更有几分确定,这个所谓的宁良人并非原装的猜测了。
于是他故意弄出声响脱去外袍狠狠地丢在苏阮眼前,毫不犹豫的将一双狼爪按在了那浑圆的臀部,并且十分熟练地顺着那段曲线,向上摩挲着狠狠在腰上捏了一把,似无意般低声唤道:“软软……”
话音才落,手下细弱的身子猛然一震,整个都僵硬了起来。
这反应让姜淇澳很是兴奋,对这具身体有发自心底的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他强忍着立刻挑明的冲动,轻柔地想要将苏阮僵硬的身子翻过来。然而这会儿,情绪太过激动地苏阮自我催眠没有成功,她触电一般挣脱了姜淇澳的桎梏,将他适才丢在眼前的外袍囫囵裹在了身上,满身戒备的缩进了床的里侧,惊魂未定的看着姜淇澳——
“你是谁?!”
没错。
望着那双看似惊慌却没半点慌乱的眼睛,姜淇澳像是看着志在必得的猎物般微微扬唇,端正身形坐在了床畔,离苏阮远远的开了口:“我是谁,你不知道么?不知道,你又怎么会躺在朕的龙床上。”
苏阮眼中闪过惊诧,却只是一瞬。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便轮到朕来问你,你又是谁?”
苏阮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冰凉的外袍,将身子往墙边又靠了靠。
姜淇澳将她这些小动作都收在了眼底,貌似随意地站了起来,“阮氏么?”说着,朝苏阮的方向倾了倾身子,“软软?宁安?苏阮?还是李晗月呢?”他每说一个名字,便朝苏阮靠近两分,最后一个字音落时,苏阮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姜淇澳喷薄的呼吸,近在咫尺。
隔着远远地时光,换了身体换了名字,这样近的看着他,苏阮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然而片刻的寂静后,她只是微微扬起下颌,毫不示弱地对上姜淇澳的审视,浅浅一笑:“陛下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忘记带笔记本充电器了,好悲剧嘤嘤,明天是要爪机码字的节奏啊!
为了人品努力日更中。。。


、宁良人

她笑,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她。
天子一怒,横尸千里。
可苏阮最不怕的,就是死,死对她来说,是奢望。
“陛下觉得,我是谁呢?”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志在必得的男人,苏阮突然间,不想用“苏阮”这个名字,同他共叙前缘了。
为什么,一面之缘,几日相处的言易都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她,爱护她,而姜淇澳,临到眼前却还是这么多的试探,他明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大费周折的将自己弄进宫来,四目相对已经省去了所有的疑惑,却还是要把这最伤人的话问出口。
也许,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他吧,也许,一切都是因为没有选择的无奈罢了。
苏阮这么告诉自己之后,便暗暗松了口气,迎上姜淇澳渐渐笼上阴鸷的眸子,笑道:“陛下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她不确定言易是否还记得软软存在过,更不确定姜淇澳是否曾经颁过那样一道赐婚的旨意,甚至不确定自己如今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只能顺着姜淇澳的话,一点点往下说。
姜淇澳却突然放松了桎梏,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微眯了眸子远远望着苏阮,那双雾气迷蒙的眼眸中一瞬间布满阴沉,他只是冷冷地审视着苏阮,“朕最希望的……”眼前闪过许多剪影,他有些茫然地一一扫过,却在看到那双最温暖的眼睛时清醒过来,他最希望见到的,其实并不是晗月,而是莫谣。
想到这儿,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失笑出声。
苏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笑出声来的姜淇澳,不觉抱紧双臂只觉得周身尽是冰寒之气,那笑声听在耳中像是蕴着撕裂般的剧痛般苍茫无顾,忍不住低低唤了声:“陛下……”
话音才落,眼前一阵寒光闪过。
姜淇澳拔出挂在衣架上的随身佩剑,毫不犹豫地搁在了苏阮的脖子上,“你若不是苏阮,今日便再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苏阮不觉松了口气,僵硬地身子一瞬间垮坐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并没有看到,姜淇澳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只听到他用寡淡的声音冷冷道:“宁氏擅自出宫,悖逆伦常,论罪当诛,其从犯者,当处同罪!”
“当啷”一声脆响,长剑落地。
同罪?
“陛下要同罪哪一个!”苏阮忙不迭睁开眼睛,手忙脚乱地挡住姜淇澳的去路,“陛下!”
“自然,是言家。”姜淇澳突然记起,前些天崔盛春特意来回话时说得那一句——“听言府上的人说,阮姑娘与言易相敬如宾,却从不曾留宿于阮氏房中……”
苏阮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淇澳——他拿言家要挟自己。
“不,陛下是明君,唯江山能与之比肩,又怎会为了个女子,亲手毁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言家。”
“谁说,朕要毁了言家?”姜淇澳笑着上前一步,“一个最无能无用的言易,会毁了言家?你小看了言默,也小看了朕!”
苏阮只是静静地,松了口气,迎上姜淇澳锋利的目光,“陛下宏图,苏阮从不曾小觑。”她有些无力地握住姜淇澳的手,像从前那样一笔一划摩挲在他的掌心。
姜淇澳反手一拉,便紧紧握着苏阮的手将她拉进了怀中,“苏阮?或者,朕也该唤你一声阮阮?你说你喜欢朕,你叫朕等着你,你说你要给朕生一个只属于你跟我的孩子!可是……你去了哪里?”
苏阮静静地任他揉搓,一言不发。
“你顶着宁氏的皮囊,居然敢与言易定了亲事!你将朕,置于何地!?”
原来,他这般暴怒,是打翻了醋坛子。
顶着滔天怒火,可苏阮便是想笑,她还是头一回瞧见姜淇澳这般吃醋的模样,只是心底那股子好笑氤氲开去,化出淡淡的苦涩一点一点,弥漫了心房——他不曾忘记自己,他确然记得晗月所说的苏阮,可这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妨碍过他继续宠幸别的女人,比如那姿容绝色的美人琉璃。
苏阮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问道:“陛下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并不在宫中,甚至从不曾与他打过照面,究竟是哪儿出了错漏?
空气仿佛一瞬间胶着,寂静得连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那不重要,”姜淇澳扶着苏阮的肩膀,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谁?”
她是谁呢?
苏阮自己也不知道。
可如今看来,她从晗月变成了宁安这件带着点灵异的事儿,在姜淇澳这儿似乎并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他并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不会因为失而复得抱着她哭得歇斯底里,只一眼便问到了问题的最关键,她究竟是为什么会从晗月变成了宁安呢?
苏阮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她突然不敢直视姜淇澳的眼睛了。
“李晗月,为何会变成宁安?”
“没有,”低着头的苏阮声音淡淡的,“一直都是我,我只是苏阮。”说罢,蓦地抬起头,坚定地对上姜淇澳的眼睛,“陛下曾说过,爱这万里江山,社稷天下,如今,我还想问陛下一次,陛下爱苏阮么?”
朕爱这万里江山,社稷天下……
“你……”姜淇澳踉跄着退后两步,面上尽是惊恐——那是他曾经对着顾晚说的话,怎么会……
“陛下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陛下对顾晚顾美人说的话?”苏阮莞尔一笑,突然觉得,此时的姜淇澳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可爱,“我还知道,嬷嬷会一直陪着淇儿。”
“嬷嬷……”姜淇澳禁不住喃喃出声,再看那双黑亮的眸子时,却没来由地心虚,不自觉的错开了目光——她是顾晚,是莫谣,是晗月,如今又是宁安。
他突然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了解究竟有多深,却突然一下子便肯定了,自己不可能再离开她。
细细回想,那些成长的岁月里,似乎真的一直有那么一双眼睛,无时无刻地注视着自己,难道……那都是这个自称苏阮的女子?
“陛下是想杀了我么?”苏阮突然开口,掷地有声,“终归,还是这天下江山更可爱些,不是么?”
姜淇澳想要反驳,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江山万里,那是他毕生守护的追求,是他的天下,可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人,明明只是中庸之色,却偏偏明亮得叫人几乎不敢直视。
苏阮捡起地上的长剑,似模似样地摆出几个姿势,最终双手握住,毅然决然地将剑横在了脖子右边,深吸一口气正要划下去,却觉手中一沉无法动弹——
姜淇澳宽大的手掌不容置疑地握着寒光凛冽的剑锋,鲜红的血一点一滴地顺着他的指缝落在苏阮的肩膀上。
“朕不许你死。”
苏阮的心有一瞬间的痉挛,想到刚才无疾而终的问题,不禁噙了浅笑又问道:“陛下爱苏阮么?”
姜淇澳僵硬的张开嘴巴,只是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尴尬的一幕落在苏阮眼中,她只能悲凉地笑了笑,握着剑的手,比之前更坚定了许多,“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要这样兜兜转转地围着你转圈,即便我今日死了,想来要不了多少时日,许就成了别人呢?总好过如今这样,我不知道这宁安为何会出了宫,也不知道为何会遇上言易,但终归,我都到了你身边呢。”
看着苏阮无可奈何的样子,姜淇澳立时便想起了那一别便成永诀的晗月,她那个时候,也是明知必死,却还笑着安慰自己,心中一凛,忘了疼痛,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了几分,“朕不许你死。”
苏阮浅浅一笑,“阎王他老人家要我同陛下白头偕老,可陛下心系江山社稷为重,兜兜转转,这原本就是个死局……”
“你和江山,朕都要!”
姜淇澳不容置疑地打断了苏阮的嘲讽,然而下一刻,眼前一暗,唇上蓦地一热,他感觉到一片温软毫不犹豫地贴上了他的唇,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想要品尝那旖旎滋味,然而那片温软,却突然躲开几分。
“终归,我总还是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是谁呢……?”轻语呢喃便贴着唇溢入他的耳朵,姜淇澳有些愣怔,不禁松了握着长剑的手将苏阮紧紧揽在怀中,霸道而不容拒绝地将她柔软的唇瓣反复品尝狠狠噬咬,仿佛在发泄着她一次次离去自己所承受的孤寂一般淋漓。
只是哪里不对呢?
怀中佳人突然一阵闷咳,他感觉到口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直冲心口,下意识地将她拉开——
细白修长的脖颈上偌大一个血窟窿不住的往外喷涌着鲜血,连带她苍白的嘴角也染着血红,原本就没穿多少衣裳的身子单薄而瘦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染,便成了个血人。
他居然忘了,她横在颈间的长剑紧紧贴着肌肤,便是往前一寸,都是要命的……
居然,又是自己亲手……杀了她么?
为什么会是又?
“臣妾多谢陛下成全……”
梦魇般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脑海中,他几乎癫狂地看着自己染满了鲜血的手不知所措。
“淇澳……”苏阮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踉跄着往前一步,身子软软的便往地上跌去……
“阮阮!”
回过神来的姜淇澳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捂住苏阮颈子上的血窟窿,然而鲜血不断从他指间喷涌而出,浓浓的无力感和着绝望喷涌而上,他只觉得眼眶涩涩的,鼻子也酸酸的很是难受……
这一刻,苏阮的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有些震惊地瞧着姜淇澳眼中落下晶莹的水滴,突然有些后悔用了这样决绝的法子,使劲儿抬起双臂圈住姜淇澳的脖子凑上前去,贴在他耳边努力张口道:“别哭……我……我总归……还是会回到……到你身边的……你、你这回……要比……别人……早……点找到我……啊……”
“好,我一定先找到你。”
隔了很久,她已然冰凉,他才将这句允诺平静道出。
只是偌大的殿阁中静静地,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科三过了,咔咔,谢谢各位的人品!
老师突然跟我要作业,很悲剧的说,哎……
这章写的我好忧伤,然后,某只终于想到逆袭渣男的好办法了!


、不可说

浅浅的椒泥香味儿,透着暖意,熏染得人没来由便多了几分倦怠。
天子坐在上首正位,没甚么精神地扫了一眼殿中站着地六名女子,疲累地闭上眼睛,两指在山根处用力捏了几下,那股子透不过气的憋闷,才略略散去。
“终归,我总还是会回来的……”
回来?姜淇澳自嘲着摇了摇头,睁开眼时一扫慵懒,刀锋一般的眸光扫过殿中垂首而立的一排秀女——只是看过一个,心中的疲累便深一分,待将最后一个细细打量完,终忍不住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见状,坐在一旁的言氏忙使了眼色令宫人将那些女子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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