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姽婳 作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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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姽婳 作者:冬-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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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绍元哈哈大笑:“那我走了。”
兰芷一把拽住他手:“喝些茶吧,我煮的。”
禾绍元说了声好,夫妻对坐饮茶,兰芷说个不停,禾绍元笑着,间或点头应声。

如此夫妻恩爱半月,柳兰芷收到父亲家书,父亲做了领议政,柳兰芷心想,领议政就是相国,父亲在中原朝廷受人排挤,如今终有明主赏识,一腔抱负得以施展,幸甚!想到禾木智,心中竟是一丝涟漪也无。
提笔回了家书,问候父亲一切可好,信末写到,女儿很好,与夫君十分恩爱,父亲放心。不似以前写家书,直说女儿安好,对禾绍元只字不提。

夜里禾绍元回来,兰芷笑说道:“父亲做了领议政,绍元尚不知道吗?”
禾绍元一愣,看着兰芷抿紧了唇,兰芷笑道:“你啊,每日游山玩水,对政事甚少关心,自然是不知的。”
禾绍元笑了:“兰芷知我。”

柳兰芷低了头:“可是,绍元,我之前一颗心都在王上身上,怎么一日之间就……绍元,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禾绍元看着她,好半天起身过去揽了她在怀中:“兰芷自然不是,你我是夫妻,以前的事过去就好,别在想了。”
柳兰芷靠在他怀中点点头,禾绍元一把抱起她道:“已经半月了,我再难忍受。”

兰芷嗯了一声,声音如蚊子一般:“那日花房之事,我也总是想起……”
禾绍元将她扔在床上,身子压了下来,很快柳兰芷又尝到那日的钝痛,她咬牙受着,我的心既给了他,自然要忍着,只要他欢快就好。
事毕禾绍元很快进入梦乡,柳兰芷看着他背对自己的身影,清瘦颀长,慢慢依偎过去,脸贴住他后背,不曾想得遇良人。

第二日禾绍元醒来,兰芷正含笑在窗边画画,听到动静回头笑道:“绍元过来看看?”
禾绍元过去,画中是他的小像,点点头说声好,道:“兰芷,我今日出去会几个文友。”
兰芷想说什么,他已抬步走了,兰芷一笑,何时成了急性子?
提笔在画像旁写下,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等着他夜里回来给他看,谁知夜里不见人影,想着他说的把持不住,也就一笑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长得帅,人家甜言蜜语,人家会念几句诗,你就相信他是爱你吗?备注:芷兰是蕙芷的简称;指蕙兰和白芷。




、熏香炉

因新科进士没有封官,各部落头人暗自松口气,羌国暂得太平。
四月,禾木智和柳翊楚召集几名留下的新科进士,忙着编纂羌律。

这日,禾木智看柳先生高兴,笑问:“先生可有喜事?”
柳翊楚点头:“今日一早收到兰芷家书,说和女婿夫妻恩爱,之前从未提过襄王一句,臣一度以为给兰芷选错了人。”
禾木智笑道:“先生爱女情切,多虑了,我二哥自然是上佳的夫婿。”
二人一笑,转入正题。

眼看就到端午,禾木智每日早出晚归,只是无论多晚,夜里总要回来。
有时候也问问姽婳的想法,姽婳就说:“律法不可太过严苛,也不可太过轻纵,且律法之本意在令人生畏惧之心不敢触犯,而不是触犯后如何责罚。”
禾木智就笑:“婳儿为何事事都能说到精要,若是婳儿做大王,只怕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姽婳就笑,禾木智不知,姽婳这些日子也在关注律法,似乎这些年习惯了,禾木智做什么,她就在背后默默关注什么。
天气渐暖,姽婳身上衣衫越来越薄,有时候禾木智看着看着就神游天外,再忙碌也难耐欲望,可是想到她所说逼迫二字,就忍着不去近她的身。

端午这日,玛依娜一脸喜气来了王宫,笑对禾渥基和李沅湘说:“可记得朔骏?”
二人点头,玛依娜笑道:“过些日子,他就是我家夫君了。”
素思不悦道:“你父亲竟愿意?”
玛依娜笑道:“开头自然不愿,架不住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来也怪,我正闹着呢,朔骏他们家就派人来提亲了。他定是和我心有灵犀……”

禾渥基和李沅湘闹着羞她,素思拧了眉头,过一会儿道:“请王后来。”
姽婳进门就是好一通训斥:“瞧瞧你这王后做的,王上整日忙碌,没见你去书房送过一次汤,煮过一次茶,养尊处优的也行,怎么这肚子也不见动静,眼看你们成亲快一年了,过两月还未怀上,就让王上再纳后,此事,我说话还是算的。”

出乎她的意料,姽婳既未反抗也不冷淡,思忖一会儿说道:“母后,我知道了,我和王上努力就是。”
她如此说,素思反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道:“玛依娜也定亲了,唉,纳谁才好?就在流沙部里找吧,只能是表亲了。”
姽婳笑笑:“母后不用急着找人,两个月后怀不上再说。”
素思瞧瞧她:“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出了永寿宫,沅湘正担忧看着她:“姐姐答应得倒爽快,你如今和王上……”
姽婳摇摇头:“此事不要紧,你帮忙就是,上次说的那个香。”
李沅湘惊讶道:“依兰香?”
姽婳点点头:“就是那个,今夜点上就是。”

李沅湘还要说话,姽婳道:“就这么定了。玛依娜和谁定亲了?”
李沅湘哦了一声笑道:“胡图部萨苏之子朔骏,玛依娜早就看上了。”
姽婳点点头:“中榜眼的那个?一点不象萨苏,大概随了其母。”
李沅湘说道:“玛依娜说了,他就是君子兰花神。”

姽婳不说话,只默默走着,刚进了长安宫宫门,停住脚步吩咐身后的月娜:“速请王上来。”
李沅湘看她回了屋,吐吐舌头心说,这也太性急了些,手里哪有现成的依兰香?还得回国师府药房一趟。

过一会儿禾木智匆忙而来,进屋问姽婳何事,姽婳道:“刚听到玛依娜和朔骏定亲的消息。”
禾木智有些惊讶:“胡图部和流沙部素无往来,婳儿如何看?”
姽婳道:“萨苏会有极端举动,一者借着王上母族,表示顺从投效之意,二者,萨苏在拖延时日,以备起兵反抗。”

禾木智点点头:“由着他吧,离人谷之中兵士,也需实战锤炼。”
姽婳笑笑:“看来王上倾向后者。”
禾木智一笑:“总要敲山震虎,这些头人才能老实。”
两人自顾说话,没有看到月娜端了焚香炉进来。

姽婳说是,沉吟道:“可是玛依娜,不是害了她了吗?”
禾木智叹口气:“舅父贪财,定是萨苏家的聘礼厚重。”
姽婳一笑:“这次你错了,是玛依娜喜爱朔骏,哭闹不休。”
禾木智嗯一声:“恐怕两者兼而有之,只是在羌国,退亲乃奇耻大辱,正好给了萨苏借口。如今就算我也没法阻拦这桩亲事。”

有好闻的香气袅袅而来,禾木智双眼眯了一眼,觑着姽婳道:“婳儿今日戴的什么香?”
姽婳摇头:“我素来不喜那些。”
禾木智深吸一口气:“真香啊,对了,婳儿说玛依娜喜爱朔骏?那婳儿,可有喜爱的男子?”
姽婳点点头:“自然是有。”
禾木智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她道:“你的心不给孤,人却早已是孤的,这辈子休想逃开。”
姽婳一挣扎,禾木智抱得更紧,他身上的气息,似青草似甘泉似山风,姽婳陶然,伸手搂住他脖子,埋头在他怀中。

她主动而顺从,禾木智欣喜不已,抱她滚倒在床榻间,香气扑鼻,二人都陷入迷醉,禾木智几个月来因姽婳而隐忍的欲望汹涌而来,淹没了所有理智,若勃发的野豹一般,凶猛而任性,姽婳环住他腰背承受着,偶尔低吟出声,声音依然有些沙哑,禾木智听来却十分悦耳。
他猛然停住,抱紧了姽婳道:“婳儿,叫我……”
姽婳紧抿了唇,他的双唇压了下来,舌侵入她的口腔,厮磨辗转挑逗着,忽然就笑了,孩子一般,停下来看着姽婳,看着看着低低说道:“婳儿,我们终有今日,真好……”

姽婳也笑了,想说什么羞于启齿,只是双手轻抚一下他的后背,禾木智身子轻颤着脸紧贴在她怀中,姽婳的手抚上他的发,似鼓励一般……
禾木智双手托住她臀,二人密密结合,一丝缝隙也无,似激狂风来,行云布雨,高山之巅,阴阳合欢。

几度翻覆,从狂风暴雨到柔风细雨,窗外天光已暗,不知何时,熏香炉中香已燃尽,禾木智瘫倒在床满足叹气,将姽婳圈在怀中,吻着她头发笑道:“今日,我可没有逼迫婳儿……“
姽婳笑道:“让沅湘在熏香炉中加了依兰香,本来说是夜里用,谁知这丫头会错了意……”
禾木智瞳孔骤缩,手臂松开她道:“为何?”
姽婳笑笑:“我想要怀孕生子。”

禾木智又抱住她:“原来如此,婳儿想要为我生子了吗?”
姽婳拢拢头发:“王太后说这两个月怀不上,就要再为你纳后,我不想与旁人共事一夫。”
禾木智笑了一声,冰冷得有些刺耳:“王后清高孤傲,自然不想。”
姽婳点点头:“不错。”

禾木智松开她,起身穿了衣袍,头也不回走了,自此后夜里再不回长安宫。

六月玛依娜成亲,七月羌律颁布,设立郡县,新科进士封官派往各地,九月萨苏起兵,一路攻城略地往南而来,禾木智亲自领兵前去镇压。
出发前一夜,姽婳来了长兴宫,进了门禾木智看着她:“今日,王后可燃了熏香炉?”
姽婳没听到一般屈膝道:“有事请求王上。”

禾木智点头说讲,姽婳看着他:“请王上带我出征。”
禾木智断然拒绝:“不可。”
姽婳低头半晌方道:“那就请王上将萨苏活捉回王城。”
禾木智说声好,姽婳又道:“还有玛依娜……”

禾木智一笑:“王后挂心的人和事,还真是多……”
姽婳绞着手:“我回去了。”
禾木智说声好走,姽婳到了门口方回头道:“萨苏勇猛,又凶残狡诈,王上要小心才是。”
禾木智看着她:“王后,是,在关心孤吗?”

姽婳没有说话迈步出门,后面有人疾步追来,一把攥住她手:“今夜若陪着我,我就都依你。”
姽婳回头看着他:“你是白石神授命的王上,定会平安归来。”
禾木智看着她,慢慢松开了手,姽婳笑笑:“还有一事,王上不在宫中这些日子,我想回国师府去,请王上……“
禾木智一笑:“撤了监视你的人,是吗?”

姽婳点点头,禾木智瞧着她:“看来王后有些日子没想着逃跑了,自从那日,王后说孤逼迫你,孤就撤了监视王后的人,王后若想走,早就可以离去。”
姽婳望着他:“那就好,明日禀报了王太后,我就出宫,王上那一日回来,我就那一日回来,王上答应我,定要活捉萨苏。”

禾木智点点头,看着她出了宫门,方才回去,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王上,兴你熏香,就不兴婳儿熏香吗?你恼什么?两只快好了,我发誓。。。




、愿为蛾

第二日禾木智率军出征,青城山脚下八万兵士整齐列阵,惊动了整个羌国,军队出发一个时辰后,几个一直中立观望的大部落头人,派兵前来援助,禾木智打发了他们回去,说不用,有胆小的主动将兵权交了地方官府。
过几日,柳相发了文书,说是置办军备银两不足,几个援兵被退的头人忙忙送来了银两。

禾木智走后,姽婳向素思请求,前往国师府小住。素思一惊:“万万不可,国师她老人家,谁敢打扰。”
李沅湘笑嘻嘻道:“王太后有所不知,我是国师的嫡传弟子,我去说话,肯定行的。”
素思不信,一个时辰后,姜婆婆亲自来了,素思忙热忱招待,姜婆婆笑道:“国师说王上出征,请王后前往国师府诵经祈福。”

素思忙痛快应下,姽婳嘱咐禾渥基好生陪伴王太后,禾渥基摆弄着刀剑点点头,姽婳拍拍他脸:“若偷跑去参军打仗,这辈子休想去中原。”
禾渥基苦了脸,姽婳笑道:“王上亲征,若你也走了,后宫无人照料,他岂不是更忧心吗?”
禾渥基说声知道,又说:“我若闷了,可不可以到国师府找三嫂?”
姽婳板着脸说:“不行,王上回来之前,你不许离开王宫半步。”
禾渥基噘着嘴答应了。

姽婳回到国师府,到离人谷呆到天色擦黑,红肿着双眼回来,额头青黑一片,姜婆婆和李沅湘看着她叹气,她反而笑道:“已向先师告罪,只要王上平安归来,我日后就只是他的王后,再和国师没有丝毫关系。”
姜婆婆一喜道:“想明白就好,其实先师让你戴着面纱示人,就是为你留了后路,本来好好的,谁知道王上竟然……”

姽婳愕然道:“留后路?先师不是说怕我年纪轻,不能服众吗?”
姜婆婆笑道:“那只是面上的说法,先师疼爱你,我这里有她的手书,若不是有这一层,你和王上成亲那日,我定会设法阻拦,你多年痴心,若能在王上身边,也是机缘。”
姽婳低了头:“我如今,渐渐有些明白。”
李沅湘撇撇嘴:“只是王上心思藏那么深,也不知道为的什么。姐姐,满了一年,他真的要纳新后吗?”

姽婳摇摇头:“不知道,沅湘,今日的经书可都读过?该抄写的可抄写好了吗?”
看沅湘点头,笑说道:“走吧,我们吃饭。”
第二日一早去了佛堂,整日诵经祈福,没有看到国师府前后都添了哨兵把守。

李沅湘以为姽婳日日呆在佛堂,是在向先师忏悔,有一日福至心灵,问道:“姐姐是不是担忧王上?”
姽婳点头:“去年攻打定王都险些丧命,何况萨苏,萨苏此人,英勇善战又狡诈阴险,不好对付。”
李沅湘道:“我去王宫打听。”

姽婳一把抓住她手:“不许打听,他回来了,再告诉我和他有关的消息,回来之前,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沅湘道:“听说萨苏很怕国师。”
姽婳摇头:“他的母亲已经去世,再无人可以约束他。”

过几日,禾木智带领大队人马驻扎在岷岭一带,此处为萨苏南下必经之路,且宽进窄出易守难攻,禾木智和众将官议事毕,吩咐道:“都下去,麟安留下。”
麟安说道:“王上放心,王上在意的人,全都严密保护,王宫,南部襄王府,国师府,都有队伍死守。”
禾木智点点头:“王后她,好吗?”

麟安道:“去离人谷哭了一日,第二日起就整日呆在佛堂,木鱼和诵经之声不绝。”
禾木智沉默片刻,对麟安道:“将玛依娜接回王宫。”
麟安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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