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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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未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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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见到倒在脚前的人儿恨得牙痒痒,她生平最恨蛊惑人的女人,哪怕眼前的人看起来如莲花般秀丽,在她眼中都是妖媚的狐狸精转世。
陈阿娇厉呵道:“起来!”
卫子夫努力撑起身子。陈阿娇将目光移向她,眼神冷冽,看着那杏脸桃腮的脸庞,心里的怒气越发的旺盛,脚步向卫子夫移过去。
手掌高高扬起——落下!
“啊——”
卫子夫没有防备,被这巴掌甩的狠狠倒在地上,手肘处嗑在生硬的地上传来巨疼,耳朵已有些轰鸣,这巴掌的用力让她了解到陈阿娇对她的恨意可怕的是,这只是开端。
陈阿娇瞄向在旁的嬷嬷:“把她带走!”嬷嬷得令后笑的可怕,狠狠的揪起卫子夫拖地而行,本就撞伤的手肘被这么一拉扯,骨头仿若都断裂。
和这疼痛比起来,卫子夫更是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皇后要带她去哪里。
无念居里灰尘弥漫,阴冷阵阵。
这是一个比北苑还可怕的地方,专门关押带罪的宫女,不送食,不送水,直到关押期满,但也有人熬不过,也就死了大门被打开后,首先撞入的是卫子夫倒地的身子,虽知道皇后不会饶了自己,但还是跪在地下:“娘娘……”
“本宫一不注意宫里就多了个祸害,平阳皇姐还真是煞费苦心,想着法儿弄你去皇上身边,哼……看在皇姐的面子上,本宫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陈阿娇不会弄死卫子夫,她多多少少都还算平阳公主的人,没必要惹到太后那里。上次皇上因为卫子夫竟让她如此难堪的面对众人,这个气不解,她睡的都不安生。
听到这句话卫子夫心里并没有放心多少,因为陈阿娇唤随行的宫娥端来一个红色锦盒:“说!哪只手伺候的皇上?”
“奴…奴婢没有……”卫子夫将手向后缩着,陈阿娇一个眼神示意宫娥们抓住她的手。
“那就是两只手都有了?”
卫子夫心里就像被压了万千巨石,不好的预感浮起。现在她的心思不在那手肘的剧烈疼痛,而是打开的锦盒中插着的一根根三寸长的银针!
“呦……这么漂亮的手指,剁了可惜……不如废了它!”
卫子夫的十根手指被那些宫娥们死死逮住,使劲扭动着身子想挣扎。掖庭的嬷嬷上前抓起卫子夫的发髻,狠狠一扯,牵着头皮的疼痛都麻了心智。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打在刚才的脸颊上,嘴角已经溢出了些许血丝。
陈阿娇怒道:“老实点!本宫没那么多耐心!”
银针晃目,让人看不清它具体的形状,尖如发丝的针头瞄准了卫子夫那手指指甲中间的那片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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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针之刑(一)
“娘娘……娘娘不要!”
卫子夫瞪大了双眼,秋水明眸此刻盛满了惊恐的泪水她看着那尖细的银针一点一点逼近,她拼命的往后缩,往后退。无奈背后只是冰冷的墙壁。
空气里都透着绝望,终于,一股钻心的疼痛由指尖蔓延到全身,只有一瞬,针尖已深深嵌入了。
“不要!”
整个无念居瞬间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笼罩,虽是白昼,却有一种自心底而生的寒意,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更仿佛身处地狱。
银针深深的嵌入指甲里,就像几万只蚂蚁钻进肉里在蚀骨般的痛楚陈阿娇襒过了头,捏着手帕抚了抚脸,没看那残忍的场面。
卫子夫的脸因疼痛变得苍白,一串冷汗自额角划出,嘴唇咬的已经看不出血色。身子已瘫软,宫娥还是死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整个人无力挣扎,悬在半空。
十指连心,痛之极致。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帐篷,轰然倒塌,却还奄奄一息。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水雾,越想看越看不清楚。意识也开始凌乱。
卫子夫感觉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看到眼前晃动着的人头,恍惚听到有人在说话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去听那声音,只可惜虚弱无力。
“娘娘,她晕了…”
“浇醒她!”
刺骨冰冷的寒水从头顶倾泻而下,顿时将她麻木的神经冻得清醒了一半。越是清醒便越是能感触到那钻心的剧痛。
十只手指被鲜红浸染,顺着指尖一直流淌到手臂,在那冰肌玉骨的肌肤上分外刺眼。发髻凌乱,沾湿的墨发散在肩上,拂在脸颊,半睁半眯的眸子没焦距的定在某处,深深的喘着每一口气。谁能来救救她……她渴望着,期盼着……
“皇上……”
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他,卫子夫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在这时,她多希望那个曾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来这里救她,“皇上?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皇上来救你吗?他对你只是一时兴起,过了许多时辰,也就忘了”
陈阿娇笑的肆无忌惮。卫子夫凝眉,心里满是不甘心,身体因冰凉的水颤抖的更厉害。
这时无念居走进一个宫娥,俯在皇后耳边道:“娘娘,窦太主进宫来了,平阳公主和皇上也都在仪凤宫候着娘娘……”
陈阿娇听到窦太主,立刻喜笑颜开:“母亲来了?你传话,本宫即刻就过去。”
宫娥唱诺退下。陈阿娇突然想到些什么,撇眼看向卫子夫,命宫娥端来一个正燃旺的火盆,陈阿娇拿起一把烙铁扔进火里,阴笑道:“刻着‘丑’的烙印,应该很适合你的脸吧……”
卫子夫惊恐的看着火盆里的烙铁,对陈阿娇吼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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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针之刑(二)
“你们给本宫记住,把烙铁燃烫些!让她的脸上深深刻上这个字!”陈阿娇冷哼一声,轻撩起裙边跨出门槛卫子夫知道她要去见刘彻,拼命的挣扎被紧紧抓住的臂膀,使出全部的力气大声叫道:“让我见皇上!让我见皇上!!”
随着无念居大门关上的声音,陈阿娇背影也消逝。她的心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眼睁睁看着烙铁在火里慢慢变红。
仪凤宫陈阿娇刚进殿就看到与太后闲聊的馆陶公主,兴喜的很,孩子似的扑上前去:“母亲!”馆陶连忙拉陈阿娇坐在席间:“阿娇,最近可好,想母亲没?”
刘彻和平阳坐在一旁,无奈看着这对母女的久别重逢,这回馆陶进宫,又不知要出什么花招王太后自然也知道,上次馆陶因卫子夫的事情把未央宫吵得鸡犬不宁,还没安生多少时候,现在进宫只怕又要多些吵闹。
“一大早的,宫人们到椒房殿也不见你,这会是从哪里过来的?”刘彻问道陈阿娇,口气不见好,平阳拽了拽刘彻的衣襟,提醒着他。
馆陶听此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陈阿娇更是恼怒,道:“本宫去了掖庭,看望皇上心疼的人儿罢了!”
刘彻本没在意陈阿娇的行踪,但听她说完,知道指的是卫子夫,惊得立刻从席上站起,手直指陈阿娇:“你对她做了什么?!”
陈阿娇挥袖打掉刘彻手,因馆陶在旁撑腰,她更是放肆不顾:“不过是赏了她插针的刑法,皇上在意吗?!”
插针之刑常用于犯重罪的女囚,身体有几处受伤最痛,甲缝便是其中之一,女人指甲生的柔嫩,承受不了这痛楚,便也招罪了,残酷堪比炮烙之刑刘彻狠狠拍案瞪向陈阿娇,卫子夫一个弱女子岂能承受如此之痛?陈阿娇的做法真是令人发指!
平阳公主和王太后也觉得此事过分,但馆陶冷冷坐在一边,让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不能再因为一个卫子夫把两家关系弄僵,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就更是不好收场。
“你还是朕的皇后吗?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吗!怎的如此残忍对一个弱女子!”刘彻不敢相信眼前的阿娇已经变的让人不寒而栗。
陈阿娇气的直跺脚,摇着在旁的馆陶。馆陶公主轻咳一声,起身道:“阿娇惩罚一个宫女,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皇上日理万机,连这点小事都要顾及不成?太后,你说是吗?”
王太后脸色青的难看,窦氏多年来的压制她一直忍气吞声,为顾全大局,她也只能耐下性子:“长公主说的是,彻儿,此事你也就别插手了。”
刘彻紧咬牙关看着王太后,平阳公主一直在后抓着他的臂膀,轻声道:“你必须忍下,子夫的事情我随后会去安排……”
刘彻闭目不语,紧咬牙关,彷徨不定。去,便可救她,但后果……不去?他无法想象现在卫子夫处于怎样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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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为谁添(一)
无念居里,盆炕里的火焰时不时跳动出几颗火苗,烧的烙铁噼里啪啦的响声让卫子夫听的惊悚手被交叉扭于身后,四个人按住的力量使她不能动弹分毫。冰肌如骨的肌肤被血模糊了,顺着甲缝流出腥红的液体。现在痛到麻木的十根手指,也转移不了卫子夫看着赤红烙铁的注意力。
她知道,没人会来救她。
如果这印记真的刻在自己的脸上,想必日后也无法苟活。这一刻,她后悔极了,这深宫院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但可恨的是,这从一开始自己就无法选择“应该差不多了。”嬷嬷裹着包布拿起烙铁的执柄,即使隔着一层厚布也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看着卫子夫细嫩的脸颊,突觉有些残忍,但想想皇后的威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动手。
宫娥扯起卫子夫的发髻,脸被高高抬起,赤红的烙铁清楚的映入她眼帘。迎来死亡的心情也不过如此般吧,卫子夫没有决堤的泪水,只一声声沉重的呼吸音,盯着嬷嬷手里的烙铁。
一步步逼近,眼看烙铁就要贴在她脸颊的时候,本就神志模糊的卫子夫突然发疯般想要挣脱被困住的臂膀,使劲扭动身躯“放开我……放开我!!”嘶吼,是她在绝望时努力想营救自己的方法。
嬷嬷被她突然的举动慌了手脚,宫娥们继续按着她却也被她挣脱了些许。
“咣!——”与此同时无念居的大门被踹开。所有人都惊得松了手,松懈的一瞬间卫子夫的臂膀终于挣脱,但嬷嬷手里滚烫烙铁却被她的胡乱挥打打掉,砸在了卫子夫的脖梗上,掉落在地。
虽只是擦过,但滚烫的温度还是在皮肤上留下了印记,肌肤瞬间焦红一片,血肉模糊。
“啊——”巨疼的刺激抽离了她的神志,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却被迎门而入的身影接住。
“都滚开!”宫娥们想要上前阻止,被他一声喝令吓得扑通跪了一地。他轻轻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儿,才发现这个女人竟如此轻盈,搂住的臂膀瘦骨嶙峋,小心避开了脖梗的伤。因遭受虐待眼角还留着隐忍的泪,咬的惨白的嘴唇都出了血丝,垂下的手还有没干的血迹,看了让人受不住的心疼。
他像抱着珍宝,迈开步伐出了无念居。宫娥们也不敢阻止,只低头跪着细声的交头接耳。
“皇上……”朦胧中的卫子夫恍惚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托起自己,虚弱的喃喃低语。
“哼,现在这个时候你竟还能想着他。”他自嘲般,斜睨一眼怀里的卫子夫,眼神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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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为谁添(二)
“醒了?”刘舜立在床旁看着神色茫然的卫子夫,她听到刘舜的声音更是骤然一惊,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半官医正在给卫子夫的手指缠着纱带,每裹上一道都唤回那钻心般的疼。卫子夫咬牙忍住,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在刘舜这里,只是记得因烙铁的砸落而疼得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便没有半点记忆,心神俱累的她不愿努力思考这原因,因有官医在场不便询问,只静静等着包扎完后刘舜的回答。
虽然上药包扎的时间不长,但也让卫子夫头上蒙了一层香汗。处理完伤口,随行的医从收拾好药箱,那官医向刘舜作揖:“襄王放心,伤口都无大碍,注意休息调养即可,至于颈项的伤,许多时日后也是能痊愈的,下官就告辞了刘舜点点头应允,两人便告退出了殿。过了殿门,确认周围无人后,小医从开了口:“师父,你方才一直凝眉不展,可是那姑娘有什么大病吗?”
官医捋了捋胡须,摇摇头道:“不说也罢。”
为卫子夫把脉时,虽然微弱,但分明摸到喜脉的迹象。听闻这女人曾是家人子,现在又与这个襄王在一起,个中缘由究竟是何。宫中是非多,他现在是告老还乡的岁数,临走可不愿再出什么岔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长叹口气,领着小医从匆匆走去见官医走了,卫子夫想撑起身子坐起,刘舜上前去扶,双手握住她肩膀将她安置好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榻上。刘舜此时的动作像是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脸挨得极近立体深邃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浓黑的剑眉下一双星眸,隐隐有种不可忽视的张力,此时正在认真的看着她。卫子夫不禁有些尴尬,慢慢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婢怎么会在襄王这里。”
其实当时馆陶公主在仪凤宫的对话,被立在殿门外准备来看望太后的刘舜听了个全部。刘舜看刘彻没有要去救卫子夫的打算后,自己竟鬼使神差的去救了她。
刘舜看她羞怯的模样心底觉得甚是有趣,止不住想逗她一番。脸又凑近,坏笑道:“你认为呢?”
卫子夫没有理出头绪,但想到陈阿娇今日匆匆离了无念居去见皇上,心里有了些猜疑,抱着一丝希望,犹疑问道:“是不是皇上?……”
听到这句话刘舜挂在嘴角的笑立刻僵硬了,脸色慢慢沉下来,直起身子从床榻边站起背对卫子夫,语气平淡道:“的确,是皇兄让本王来的。”
“真的是皇上……”卫子夫自言低语,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她自认为皇上不会让皇后伤害自己,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总还是怀有向往。
刘舜斜瞟向卫子夫,看她那满脸掩不住的笑意,有种莫名的怒气:“你是真傻吗?馆陶公主和皇后今日都在,你认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宫婢去得罪她们吗!”
刘舜此时不知道心里这把火从何而来,如此莲花般的女子那么倾心与他,可他眼里只是权利更大于一切。这是对皇兄的嫉妒?还是对卫子夫莫名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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