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凰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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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凰真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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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公主怒道:“你做了什么?”
寂川道人缓缓放开了对白琦的挟制,低声说道:“我只是用了一些迷药,让王爷先睡着,这样也减轻一些他的痛苦。”
凤鸾公主手上动作轻柔,笑着说:“想不到国师大人也懂医术,本公主可真是班门弄斧了。”
寂川道人笑道:“只是略懂,倒是公主殿下做起这些事来可真是熟练。” 
凤鸾公主手指一滞,然后笑道:“皇上书房里挂的那幅万里河山图就是本公主绣的,熟能生巧,这也不过是些小事。只是凤鸾对国师大人容貌很是在意,幼时凤鸾曾有缘见过国师大人的真容,真是没想到这国师大人不仅通晓天事,这容颜都会变化。”
寂川道人眼神一凝,双手微微握紧,拧着眉说:“你见过师父?”
“额,原来国师是你师父,那么你又是谁?还是说连这国师之位都可以继承?你说如果大夏国的子民知道了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寂川道人嘴唇紧抿,唇色发白,忽然笑了说:“凤鸾公主果真是聪明过人,你猜的不错,我遵师命继承这个国师之位,我没有料到你会见过师父的真容,不过他既然让你看到,并让你知道他的身份,就表明他很信任你。那么我也愿意搏一搏,我相信公主是一个以大局为主的人。”一个国家的百姓,当信仰被打破,那么这比遭到强敌外侵更严重。
凤鸾公主收了针,剪断细线,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丝帕,缓缓擦拭着白琦脸上的血迹,淡淡地说:“此次选婿,本公主心中已经有了中意的人,只是不知国师大人是否能够成全。”
寂川道人淡淡扫了沉睡的白琦一眼,说道:“公主的婚事但看天意。”
凤鸾公主笑笑,一副胸有成中的样子,“本公主最喜欢做顺应天意的事。”
白琦醒来的时候,头很痛,勉强才能站立,还没有意识到她是由凤鸾公主扶着她站在众人面前,便正听见国师宣布道:“紧遵神谕,凤鸾公主的命中人是明乐王白琦。”
此言甚短,却如同神谕,无人敢置喙。全场一片寂静,这一瞬间,皇帝的脸上先是一惊,转而露出笑脸,皇后眉头微拧,太子的眸中划过一丝阴霾。而众大臣的脸色各不一样。只有凤鸾公主的面纱下的嘴角高高扬起。
白琦以为自己听错了,拿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却见全场的人都在看着她与凤鸾公主。而那位国师大人已经不见踪影。
白琦傻傻地站在那里,突然觉得额头上的伤口更疼了。因为太过惊讶,连右手被人牵住都没有察觉,直到大臣们一个个或真心,或假意地围上来恭喜她,她才反过醒悟过来凤鸾公主就站在她的身边。
白琦挣扎一下,想将手从凤鸾公主手中挣脱出来,不料反而被抓的更禁,更牢。
凤鸾公主也不看周围恭贺的人,直接拉着白琦向宫门走出。
白琦被拽的跌跌撞撞,一路踉跄地跟着公主走,最后被丢进一辆华丽的马车里。
轿帘还未落下,凤鸾公主动作利落的钻了进来。
车厢不小,装扮讲究,可白琦却莫名觉得拥挤,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很想休息,可是心弦却不得不紧绷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可以娶公主。
马车微微一震,之后就平稳下来。白琦知道马车已经启动,于是看看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凤鸾公主,她知道此时她的形象多么邋遢,天青色锦衫上沾染了血迹和尘土,脸上也挂了彩。暗自揣度一下,觉得还是从公主身上好下手,于是小心翼翼开口道:“公主,可曾对今天的结果有什么不满?”
凤鸾公主眸子依然闭着,只吐两个字:“不曾。”
白琦毫不气馁,“公主殿下,都说公主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多少大夏的好男儿为了见上公主一面而肝脑涂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可真是美丽绝艳,不愧为大夏第一美人。”
一道寒光射来,琉璃色的眸子冷至冰点,紧紧盯着白琦:“你究竟想说什么?”
白琦当即顿住,突然觉得嗓子发干,于是艰难地说道:“草民担心配不上公主,担心辱没了公主。”
寒光收起,凤鸾公主又闭上双眼,有吐了两个字:“无妨。”
白琦瞬间泪目,于是又鼓了鼓勇气,再接再厉,越挫越勇地说:“草民手不能拎,肩不能扛,五体不勤,四肢发懒,好吃懒做,还经常被母妃教训,她说草民学无所成,肤浅急躁,浅薄无知,好高骛远。在下实在是担心会连累公主。”
凤鸾公主脸上挂着面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眼角却敛起笑纹,她没有睁开眼睛,只缓缓说道:“没关系,公主府还养得起你这个闲人。”
白琦突然后悔了,后悔没早点摊牌了,昨天她笃定中意那个方渐离,便没有多做其他工作,没想到今天竟如此倒霉,于是咬咬牙,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无比真诚地说:“公主殿下,可是在下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凤鸾公主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一眼不眨地盯着白琦,说:“你撒谎。”
白琦无比坦荡地望着那双琉璃色眸子,说:“在下真的已有心仪之人,他与在下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是前段时间突然失去了踪迹。在下此次离开西陵郡其实并不是为了参加公主的选婿,而是为了找到他。他并非高官显贵,却一身潇洒,依剑走江湖;他亦非豪门侯爵之后,可他侠骨柔肠,劫富济贫。”
只不过那个人是师父他老人家,白琦的谎言越说越溜,假装没有看到公主眼中渐渐聚集的阴云,就在白琦以为公主会将她一下子推下马车去的时候,凤鸾公主兀自笑了。
公主眸子愿来蓄积的阴云俱消散,笑着说:“你说的这个女子果然奇特,应该是一位奇女子,本公主倒是很想见上一见。不过你们的事白王妃一定不同意吧?”
白琦顿时被噎的不轻,是的,照白琦的说法,若真是有那么一个女子,可真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女子,可是白琦转而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个凤鸾公主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明明自己有中意的人,却不想着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困着她。
一时间,怒火心中烧。白琦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解恨,于是人向前一扑,双手一抓。凤鸾公主没料到会突生变化,来不及躲闪,脸上的面纱已被白琦拽了下来。
面纱被撤下的那一瞬间,公主微抬的右手生生放下,只一脸惊恐地看着白琦。
白琦有片刻的呆滞,脑袋一懵。白琦觉得她这一辈子没有见过比这张更惊世骇俗的脸了。线条略粗的脸上,胭脂浓抹,白粉厚涂,脸上还缀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疹子,最惊人的要属那张涂抹的红艳欲滴的嘴唇。
正在白琦发呆的当儿,对方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相当“绝代风华”的笑容,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绽放光彩,脸上的白粉扑簌簌落下,“驸马,你可对本公主的容颜满意?”
白琦身躯一震,如遭雷击,默默后退至角落里,心中懊悔不已,对公主的问话恍若未闻,自个儿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她终于终于知道为何世人皆称凤鸾公主有倾城之貌,那是因为众人一见凤鸾公主的容颜,城人皆弃城逃跑,可不就是倾城?
凤鸾公主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撩拨她,只在下车的时候带回面纱,回头对白琦宣告似的说:“你可是我的驸马!”
所以白琦就应该被囚禁?不能出公主府活该过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生活?
白琦住回了原来的院子,时时刻刻有几个人看守着,她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府中这两天热热闹闹的,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色。白琦却若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死了,真的要死了。在这样下去,死的人就不只白琦一个人。白琦终于得了空溜了出去。
那边已经有人上报到公主那里。凤鸾公主摆摆手,说:“随他去,他会回来的。”
白琦拍掉灰布衫子上沾着白菜叶子,目送送菜的货车离去,回头看看公主府,缓缓舒了一口气。



☆、012 街头闲逛

白琦去了一趟药店,沈老儿不在。只有他的徒儿在低头扫地,看到白琦进来,只当没有看到,低头照样扫自己的地。
白琦抚着额头叹了口气,她的人缘差成这样,她真的要反思反思。白琦出了药店,看着繁华至此的京都,突然有点想西陵郡了,想那漂着桃花的潺潺流水,想那醉酒的鱼,低飞的燕,还有明乐府后院的紫薇花。
不知是谁在明乐府的紫薇花下看书,花瓣落了一卷;不知又有谁打翻了酒坛,醉了城南小溪里的鲤鱼;不知又有谁在城西的茶楼上,续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听了一场又一场的清戏,没有散场的时候。
白琦抬头望望天空,将眼泪逼退,她清楚地知道她目前却不能擅自京都,更不能偷偷回西陵郡。一旦离开,就真的违了皇令。
她自己惹出来的事,她自己来解决,她不能给西陵郡和白氏带来危险。她目前唯一希望的是母妃晚一点知道,她怕她会担心。只是白琦不知道,在评选一结束,结果就被快马加鞭送往西陵郡。
白琦目光坚定,雇了一辆马车,对车夫说:“去落霞山。”
听人说,落霞山原来叫迦若山,被封为大夏国的神山,一般人不能靠近,是一个禁地。可后来不知为何改为了落霞山,此山也开始对外开放,不再限制其他人的进入,平民百姓也可以靠近领略落霞山的风光,只是山顶的神宫还是不容他人靠近分毫。
神宫是个神秘而神圣的地方,因为神宫是大夏国国师居住的地方,说的明白些,就是那位寂川道人居住的地方。神宫的大门常年关闭,一直不容他人靠近半步,只有在每年祭祀的时候,神宫宫殿的大门才会打开一次,从里面走出庞大的仪仗队伍,举办盛大的祭祀仪式。
如果说寂川道人出现在驸马评选之上是一个意外的话,不知今天是否还会有一个意外出现。白琦听说过曾经有一个女子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爱人,跪在这里整整三天三夜,神宫殿的曾为那个女子打开过一下次。
白琦不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于是心存一点希望,静静地跪在神宫殿的台阶下,看着宏伟高大的殿门,期盼着它会打开。
大夏国墨守成规的规定便是:寂川道人的话便是天命,无人能改,无人敢违,无人能违。当今圣上更是将之封为神令。她只是想让寂川道人再看看,或许这一次他看错了。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神宫殿上,宫殿镀了一层金沙,如同天上宫殿,显得更加遥远。四周漂浮的云朵也成了金色,更为神宫添了几分色彩。神宫殿的落霞果然很美,落霞山这个名字果真很贴切。
山上的露气渐重,慢慢聚集在白琦的衣服上。清晨的宫殿愈发显得孤单、寂寥,遥不可及。
白琦两腿发麻,却依然跪着。直到凤鸾公主那个叫“阿城”的随从找到她,她已经在殿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可是神宫的殿门却纹丝不动,那个传说中的寂川道人并没有出现。
阿城扶着白琦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驸……白公子,凤鸾公主很担心您,我们还是回府吧!”
白琦咬咬牙,推开他的搀扶,踉跄一下,硬着脖子说:“不回。”
阿城垂首,甚是为难,“可是……”
白琦精光一现,计上心头,揉着发麻的腿,笑着说:“阿城,你爱逛酒楼吗?”白琦两眼熠熠发光,或许她除了死等寂川道人,还有其他法子。
阿城垂首:“不曾。”也对,凤鸾公主怎么会让随从去那种地方?
白琦诡异一笑,揽着阿城的脖子说:“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白琦换了一身行头,与阿城一起站在揽春园招牌前面,一张扇子扇的欢快,对着身边有着僵硬的阿城说:“走吧?”
阿城走在最后,一脸黑线,咬咬牙,跟了上去。
揽春园的女子很是热情,一见顾客来了,全都涌了上来。这样白琦很是受用。在西陵郡她可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因为西陵郡没有青楼。
她听说这皇家最顾脸面,若是未来驸马夜逛青楼的事情传出去,不知会不会一怒之下削了她的驸马之职。
绣榻之上,白琦被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围住,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咽下灌过来的酒,对着一边同样境况的阿城说:“怎么样,本王爷带你不错吧?不如以后就跟着本王混,到时有吃有喝有女人。”
阿城头上青筋直冒,拳头暗暗紧握,拒绝一个女子递过来的酒水,生硬地回答:“小的没有那份福气。”
白琦接下一只玉手递过来的一颗剥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边吃边含糊地说:“嘿嘿,放心,也不看看我明乐王是什么人?跟着我好。”
一鹅黄春衫的女子边被白琦扇风边说:“呦,您是明乐王?那可是真是稀客呀!不知凤鸾公主那样的妙人怎么就没拴住小王爷的心,让小王爷忙着往我们这里跑!”
白琦两眼一翻,“她?她就放在那里看看。”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看的。
女子自然以为白琦在胡吹乱侃,只附和着她说:“爷,您说的好威武,那您可真见过凤鸾公主的容貌?您倒是说她美到什么程度?”
白琦看看鹅黄女子细嫩的脸蛋,很认真的说:“恩,见过,公主还没有你漂亮,她可丑了。”说话的时候还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这一句话逗乐了众女子,一个个女子嚷着:“那我呢?那我比起公……”
绿衣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人已飞了出去。白琦的这句话惹怒了阿城,阿城此时两眼冒火,拎起另一个快要趴在白琦身上的女子,往下一拽,那女子便跌在地上,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看来阿城的怒气果真不小。
最后一个女子早早溜下床榻,躲的远远的,白琦看看四周没有可以躲的地方,笑呵呵地望着阿城。
阿城拎起白琦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连为公主提鞋的资格都不够,竟敢在公主头上撒野。”
他身上的戾气大发,众女子个个吓的不敢言语,大声不敢出。白琦脸上讪笑更浓,“阿城兄弟,好好说话,咱们不说你那公主,只说喝酒,只说喝酒。你先放我下来。”她不信他就那么能忍?
阿城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手一松,放开白琦的衣领。白琦一时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得地方,摔得极疼,她刚要发作,就听见一阵冷嘲热讽:“明乐小王爷,您好自为之。”
一转眼,阿城已经不见踪影,吓的躲在角落里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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