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锦眼帘沉重,感到身旁的人笨手笨脚的照拂,忍不住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轲华看着她闭垂的双目,静静地等到她肢体放松后,再一次把她抱入了怀中,小心的将人半侧过身子,扶着那已经硬一挺的龙一头小心翼翼的摸入了桃源之内。
分别多日,对于如狼似虎的轲华而言,一次一交一欢一怎么能够?
作者有话要说:如今要爬上JJ的后台真心不容易,擦汗~~~至今还有亲友死活点不了后台的按钮,不知道管3又在折腾啥了
嗯,上菜,大家低调,低调再低调,谨防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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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每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郭莺就在这无数的注视中狼狈的逃回了自己的金撒帐。
安夫人一如既往的迎接了她,看着她独自回来就明白了她的处境,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那个该死的狐媚子!”
郭莺捂着半边脸颊伧然欲泣,那脆弱的神色仿佛是被暴雨冲刷过的娇花一般;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点摧残。
安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侧阏氏,想哭就哭吧!让大家都听到你的委屈,让所有人明白大君对你的辜负!”
“不!”郭莺摇着头;“那样的话,我跟寻常的女人有什么不同?那样只会扫了大君的兴致;也让旁人看了笑话。”
安夫人怒道:“谁敢看你的笑话?我去拔了她的牙。”
“方家的女儿,过去想要夺得大君注目的所有女人,她们一直都嫉恨我;等着我被大君舍弃的那一天。”说着,又伏在桌案上垂泪起来。
安夫人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真的没法子把大君从那个女人手上抢回来了吗?”
郭莺咬紧了牙:“还有法子。”
“什么?”
郭莺捂住了唇,低声道:“把我妹妹送给大君!”
安夫人惊呼:“侧阏氏,你疯了?你的妹妹已经有了情人,他们甚至已经……”安夫人凑近她的耳畔,“他们早已私通,只待对方向郭将军提亲了。”
郭莺这次才真的啜泣出声来:“那怎么办?整个苍蒙,只有妹妹容貌胜过于我,也只有她才能迷惑大君,把大君从大雁女人的手上夺回来!”
安夫人暗自叹气。曾经郭莺无数次独守空房的时候,安夫人就想过要让她们姐妹花一起伺候大君,把大君的身心彻底锁在身边。那时候郭莺的妹妹还是完璧,真是娇艳如花引得苍蒙所有男子如蜜蜂见了鲜花一般,围着她一人嗡嗡地打转。可郭莺无论如何也不肯,只说苍蒙大地上只有郭莺她一个人才称得上草原上最高贵美丽的女子,她的妹妹如何比得过她。可才没三年,缺少滋润的郭莺就像错过了春季的花朵,快速的衰败不负娇媚,而她的妹妹早已是苍蒙男子心目中盛开得最艳丽的春花。在草原上,谁最先摘下她,她就会属于谁。
春季已过,花也被摘,此时才提起的郭莺,才猛然醒悟错过了春季。安夫人不知道是责怪大君的负心,还是苛责郭莺的……迟钝。
事到如今,连安夫人都不想承认以往聪慧敏锐的侧阏氏已经被嫉妒烧疯了头脑,变成了一个蠢笨的妇人。
安夫人喃喃地道:“也许,大君喜欢的不是大雁的女人,而是喜欢高贵强势的女将军。侧阏氏,你太柔弱了。”
郭莺倏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难道我一开始就错了?”
安夫人不忍再打破她的幻想,斟酌地道:“也许还未成为大君之前,他的确喜欢柔媚依人的女人。可是侧阏氏你伴随大君太久了,他也登位太久了,男人的喜好总是在变,可是侧阏氏你还依然是三年前的模样。”
“所以,英姿勃发的顾尚锦就趁虚而入的投了大君所好?”
“……是。”
郭莺擦干了眼泪,眸中透出一股子坚定来:“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可以成为大君所喜爱的女子。当年,如若不是为了顾及他的心情,我又何必放下草原人的爽朗姣美,一心一意的成为他的附属品。”
安夫人暗暗摇头:“没用的。”
郭莺冷哼道:“怎么会没用!大君不就是喜欢顾尚锦策马奔腾大肆欢笑无拘无束的样子吗?很久以前,我也是那样。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改变,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哪怕再过三十年,只要他喜欢,我就变成他需要的模样,我会陪着他一直到老。”
可是,那样你还是郭莺吗?还是大草原上最尊贵最高傲的女子吗?
安夫人不说,郭莺也没有去想。
大草原上,无数的帐篷明明暗暗,与天际的银河交相辉映,看不出哪里是星光,哪里又是人心里面烧着的那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轲华辛苦耕耘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方亮才偃旗息鼓,沉睡了一个多时辰就下意识的清醒了过来。上过了战场,总是睡得晚起得早,肩头沉甸甸的压着无数的担子,就算回了家,一时半会也没法真正轻松。
顾尚锦累坏了,被他折腾了许久早已沉睡,任由某只野兽折腾也不会醒来给他一个眼神。
轲华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把缎褥拉高了些,这才捡起衣衫随意穿好出了帐篷。
整个族群静悄悄的,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帐篷顶上的旗幡在微微的飘动着,天际的霞光还没有完全爬上草原,橙色的光亮将暗夜的黑驱赶,把交界处熏染成青蓝色,像极了光滑无纹的缎带。
轲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慢慢的走出族群,在族群的外围有一个孤零零的老旧帐篷,帐篷里已经走出位老人,隔得远,轲华依然深深的鞠下半身行礼。
大合萨在风中对他招了招手,点着烟火的烟杆在阴暗处亮着,仿佛明灯,指引了他的方向。
大合萨依然是多年前的模样,岁月给他添加的痕迹只有眼角嘴角的纹路。他的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也很明亮,透着看透世事的了然。
“大君大清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想问?”
轲华点了点头。
大合萨又道:“一定是阏氏勒令了旁人不许说,而其他人也不敢透露的大事。”
轲华再一次点头。
大合萨叹了一口气,吧嗒着烟杆,半响才道:“大君是想我往大处说,还是往小处说?是直言相告,还是为了苍蒙的安稳适当的隐瞒?”
轲华低声道:“大合萨,我是你带大的孩子。在很久以前你就告诉过我,一切的谎言都有被揭穿的一天,一切的痛苦也有被抚平的时候。”
大合萨拍了怕身边的圆石,示意轲华坐下来。
老人家遥望着远处的帐篷:“我并不是想要欺瞒你,孩子。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情看起来罪不可赎,其实只要它的目的没有达成,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可以掩埋在泥土里。”
轲华这次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大合萨了解他,隔了半响才踹了踹脚下的泥土。湿漉漉的土地里不单有长成的青草,还有无辜的露水。
“你走了之后,大事小事说不多也不少,真正伤到了阏氏的事情却只有一样。事关一个巫蛊娃娃。”
轲华眼睛一跳:“就是写有人的姓氏,可以由巫师下咒的人偶?”
“对。强大的巫师可以不用人的生辰八字,只需要对方的头发和姓氏就能够远在千里之外下咒,置人于死地。就在你出征之前,有个孩子夭折了。孩子的父母在七七四十九日后去祭拜超度亡灵,发现孩子的墓石被人动过,中墓石下挖出了一个巫蛊娃娃。”
大合萨眯着眼把已经熄灭的烟斗在碎石上敲了敲,里面的烟灰已经结成了乌黑的一块,黏在烟杆里面看起来肮脏至极,“我们大草原上的孩子就跟狼崽子一样,结实粗壮,甚少夭折,那个孩子也快十岁了,很少生病,马术也被教导得不错,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从自己养的马驹上摔下来,直接被小马给踩断了脖子。这样的孩子早早的死去,难免有怨气,只能葬在岐崀山的山背下,远离祖宗坟地。有的巫师会挖出他们的尸骨炼药喂毒虫,有的会在他们的坟墓里饲养小鬼,有的巫师会把刻有仇人名字的巫蛊娃娃埋在他们的墓石之下,日日念经,让夭折的孩子缠绕生人,活活将仇人折磨而死。”
轲华面色冷凝:“我以为这只是莫须有的谣传。”
大合萨肃穆地道:“巫师相信巫蛊娃娃,就如草原人相信格帕欠天神一样,没什么不同。”
轲华站起身来:“所以,牧人发现巫蛊娃娃上写的是阏氏的名字,才会相当震惊。”
黎明明明已经到来,却不知何处飘来一朵厚厚的云,将旭日的霞光遮挡得密不透风。无风自动的杂草委靡的卷着叶子,似乎也被这突然而来的黑暗压得透不过气来。
轲华的衣摆上沾染了不少的露水,将衣料抖得沉重而拖沓。他站起身来,魁梧的背影如山一般高。他回过头问:“那巫蛊人偶可还在?”
“没了。”大合萨说,“在第二日的夜里,方圆上千里的数百巫师都死于非命。”
“哦?”
“他们都是被毒蛇活活咬死的。阏氏下令,让虎豹骑把他们的尸体拖了回来,当着所有贵族的面,焚烧了他们。”不管是真的被毒死还是假的被毒死,统统被一把火烧得尸骨无存,化成灰烬了。大合萨再一次点燃了烟杆,烟草里面似乎还带着点泥土的气息,在空中飘散着。大合萨最后一句话也似乎缥缈了起来,他说:“那之后,郭将军倒是没怎么喝酒了,好像一夜之间就戒了酒一样。”
话还没说完,轲华已经大步走了。遥遥的,他看到了顾尚锦的宫帐,忍不住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恨不得现在去看看那个女子,紧紧的拥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感受她在怀抱里的温度……还有他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JJ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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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锦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些日子她越来越嗜睡;清早醒来的时辰也越来越晚了。
“阏氏,是等大君回来再一起用膳吗?”青霜在一旁轻声的问。
顾尚锦摇了摇头:“等他回来我都饿死了。这次出征,郭家没有出多少兵马,大部分都驻扎在了后方;轲华回来一方面要论功行赏,一方面是要重新收回兵权,趁着势头将手中势力再重整一次。”
青霜等人并没有行军打仗过;对朝局也不懂,听得顾尚锦说也只是沉默的听着。
“苍蒙的贵族就如同我们大雁的世家;只不过世家大部分都是求得安稳,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轻易不会与皇族做对;可苍蒙的贵族;也许是因为草原人的缘故,这里的人从小就学会搏斗拼杀。他们的出征,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疆土,另一方面其实更是为了掠夺,不顾平民的死活,在不是丰收的季节里从平民的口中夺取粮食和财富。”
青霜正在亲手摆放吃食,听了这话悄声道:“我听说这次大君将樊古和夸阳重创,掳获了不少的战俘。可是我找了一日并没有看到俘虏的影子啊!”
顾尚锦瞧了瞧她的脑袋:“笨蛋,大部分的俘虏肯定不会带回来,他们会被分派到寒苦的地方去生活,永生永世地为苍蒙无条件的提供粮食、兵器、战马,只有战败的皇族女子才会被带到部落里,作为赏赐送给军功卓绝的将领。”
燕支问:“那男子呢?”
顾尚锦瞥了这笨蛋一眼,冷冷地道:“当然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女子为奴为婢,男子赶尽杀绝,这样才能保住对方不会重振旗鼓,再一次危害自己的子民。”
燕支吐了吐小舌头:“那如果我们输了……”
“敌国的兵马会踩着轲华的尸体来抢夺苍蒙的财宝和女人,然后杀尽一切该杀的男人。”
两个侍女都打了一个冷战,燕支问:“那能不能不打仗?我们大雁也没见怎么打战啊!”
这下连青霜也鄙视燕支这个笨蛋了:“我们大雁哪里没有战争?秦山关可是年年烽火不断,只不过我们不是为了掠夺财富,而是为了保护家园。”
原本以为燕支会点头表示明白,谁知她也瞪了青霜一眼:“你又不是我大雁的人了。”
青霜脸颊一白:“你说什么呀!”
燕支蹲在顾尚锦的身边:“公主,你不知道吧,青霜姐红杏出墙了。”
顾尚锦正准备喝粥呢,闻言惊诧了下:“青霜你什么时候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霜更是面红耳赤:“没有,奴婢哪有,没有公主的容许,奴婢哪里敢擅自做主自己的姻缘大事。”
“可你……”燕支咬了半天嘴唇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说法,脱口而出一句,“你偷汉子了!”
这话顾尚锦都听不下去了,止住两人的争吵,先问燕支:“到底怎么回事?”
燕支听到顾尚锦问,自认是有了撑腰的人,立马挺胸道:“就昨夜,青霜姐姐被一个男人给喊了出去,过了半盏茶都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就出去寻她,结果看到青霜姐姐与那男子躲在一处……”燕支眼眶泛红,“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侍女私一通,这种事在宫闱里也是寻常可见,可大可小。不过,宫闱中除了侍女就是太监,侍卫都是轮班制,能够巡逻的地方都有固定路线,不能随意擅离,也不许单独行走,避免与宫妃冲撞,更是为了避免引起后宫淫一乱之事。所以,私一通这事,宫女们基本都是与太监一处,相互对食聊以慰籍。
苍蒙并不是大雁,苍蒙的帐篷也不是大雁的宫闱高墙,苍蒙的侍卫们可以随意的穿行在帐篷之间巡逻,甚至在皇族贵族们的各大帐篷前最少都有两名侍卫守护,男女毫无大防。
起初顾尚锦与轲华不合,大雁来的随嫁人员也认定了公主迟早会回去,加上苍蒙子民的蔑视,大雁之人的心高气傲,所以侍女们都相当谨慎,很少单独出入,就怕被苍蒙中人欺负了去,故而虽然小是非不少,至少在多年宫廷的熏陶下甚少出现这种腌臜事。
可是,随着顾尚锦与轲华感情恢复,让众人渐渐明白可能再回到大雁的机会已经很是渺茫。远离家乡的孤寂,大雁女子特有的娇美外貌和柔顺性情很容易就吸引了直爽的苍蒙青年,一来二去,在冬季的催发下,不知道暗中许下了多少芳心。青年们再从战场上回来,那股勇猛刚强之气瞬间就可以将崇拜强者的少女们征服。
只是,顾尚锦没有想到自己的贴身侍女会是其中一个。
青霜在燕支说出那一番话时就已经脸色惨白,跪了下来。公主虽然是赵王之女,并不是在宫闱里面长大,可她却是实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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