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胸膛背部全都是各种手脚掌印,或青或紫,倒是没有刀伤,不过这一片青红看起来也甚是吓人。青霜已经急急忙忙去喊人拿药箱去了,顾尚锦却是老神在在:“你们不是行兵布阵么,怎么,你还亲自上场了?”
“顾尚谕那小子直接在阵前叫阵,与我先单打独斗了一场。”
“那小子倒是机灵。”
轲华抱着她的腰肢:“我原本准备随便应付一场,回来继续再干一场……”话还没说完,顾尚锦就直接把他踹下了床。
什么干一场,这种粗话也说得出,到底是兵营里面出来的痞子。
轲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你们姐弟联合欺负我!”
顾尚锦瞥都懒得瞥他,直接拿起一件小衣服叠了起来。轲华一个人撒泼博同情没人捧场,他索性爬起来,解了腰带脱了长裤,只穿着一条宽大的裤衩坐在榻上,摸着下巴道:“你弟弟武艺蛮不错。”
顾尚锦已经从青霜的手上接过了药膏,挖了很大一坨,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伤处,轲华咋呼的惨叫:“我都夸你家人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凶蛮?”
顾尚锦笑得阴恻恻:“我让你夸那小子了吗?”
轲华疑惑:“我不夸他难不成还贬他?你到底是想要我赢还是要我输啊?”
顾尚锦把药膏揉开揉化:“当然是赢。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了来着。赢他,别客气,能赢就不准输。”
轲华哀叹:“那小子真可怜。”
“我父王也对你说了同样的话吧?”
轲华点头:“果然是父女。”他自己接过了药膏,开始往胸膛前面抹去,自己转过了背让顾尚锦继续,“你们也不怕我下手太狠,把堂堂世子殿下给打击得没脸见人。”
顾尚锦耸肩:“他有脸吗?我记得他无数次被我揍趴的时候,脸面那东西就与他无缘了。”
同时,另一边院子,顾尚谕被自己的父王按着擦药,一边抱怨:“那野人蛮劲真大,他居然拿着战斧拼我的长枪,他才是真正的狗熊吧?差点把我的马头都给砸得稀烂……唉,爹,爹,下手轻点,我是你的儿子啊,好疼……”
赵王冷笑:“不把淤血都揉开了,明天还有得疼。”
顾尚谕瘪着嘴:“明天我再也不自己叫阵了,我让手下人直接开杀!”
“你那群狗肉属兵,平日里除了跟着你吃香喝辣,哪里上过战场,别到时候被草原人打得屁滚尿流。”赵王那也是一个痞子,满嘴的荤话胡话。
顾尚谕丝毫不以为意:“那正好,我就是要让那群小子们看清楚自己的斤两,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吹嘘自己如何英武,真到了干实事的时候,一个个拿不出一点真本事。正好借机敲打一下那些属官,让他们明白,在我身边当差并不一定都是青云路,随时送死也是有可能的。”
一家子人,几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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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想要试探出苍蒙的兵力;苍蒙也想知道大雁的兵马到底强壮到什么程度。
每日里,顾尚谕和轲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到了黄昏之后,再回来的两人都是一身伤痕。轲华固然强横;顾尚谕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轲华善于进攻;顾尚谕善于防守。轲华喜欢带领着将士直接冲杀沙场;顾尚谕更喜欢在后方运筹谋划。
轲华用来用去就是那一千虎豹骑;顾尚谕占据了天时地利;每天的兵马都不同;有时候是自己的亲兵;有时候是赵王府的侍卫;有时候又是兵营的正规兵将;更多的是万郾城属地里的世家官宦子弟。
轲华硬是凭借着虎豹骑的勇猛彪悍抵抗住了万郾城那千变万化,时强时弱,时而悍勇时而狡诈,从不忍目睹的花拳绣腿到凶蛮无畏的前锋营将领,从中规中矩冷静自持的中锋列阵士兵到手忙脚乱心慌胆小的新兵蛋子。
整个万郾城的青壮年都被顾尚谕给推上了演兵场,好好的整治了一番。
“收获颇丰!”笑眯眯的顾尚谕这般对顾尚锦道。
顾尚锦与秦山关的将士们朝夕相处过,也抽空去瞧过了两人的比斗,她不得不说,顾尚谕实在是太狡猾了。他是真的把轲华给利用了起来,不单试探了草原人的兵力,也借此敲打了万郾城上上下下的将领。
连赵王都不得不感慨一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可见,属于内腹的万郾城的将士们真正比不上秦山关的将领三分之一。
顾尚锦相信,此次之后,赵王肯定要开始整顿兵部了。而苍蒙与赵王世子的一番比武的折子,肯定也早就摆放在了大雁皇帝的案头。
太子,也是一个相当喜欢来事的人。
日子流水般的淌过,过了中秋,府里的菊花们开了又败,转瞬就到了十月。
某日半夜,顾尚锦突然腹痛,轲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儿子。
一胎两个,红屁股脸蛋的儿子们把轲华乐坏了,恨不得把儿子抱在怀里不撒手。
顾尚锦半夜醒来想要喝水,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魁梧的人影矗立在自己的窗前,差点吓得她直接把枕头砸在人的脑门上。
轲华弯着腰,嘘嘘地道:“轻点,别把儿子都吵醒了。”
顾尚锦没好气:“你半夜三更的守在这里做什么?”她在坐月子,大雁朝的规矩,坐月子期间男子是不容许进房的,血腥气重,容易坏了男人的运道。
轲华却不管这些。白日里的时候在赵王府的三座大山面前他还勉力保持着冷静,等到夜了,他就急不可耐的偷跑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抱了什么。
顾尚锦借着微弱的月光瞧去,他居然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过来。这个野兽一般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孩子面对面的合在一处,然后用大披风兜着直接捧到了顾尚锦的面前,让人哭笑不得。
“孩子不是这样抱着的,他们会睡得不舒坦。”
轲华赶紧说:“那你接过去。”
顾尚锦没法子,人又没法起身,闹腾了一天一夜,她身子还疼着根本没法动弹,看轲华这样子也不会叫人进来,只好自己往床内缩了缩。轲华小心的把兜着孩子的披风轻放在床边,然后一个个抱出来,放在顾尚锦的怀里。
今夜月色甚是温柔,柔缎般的银辉从窗口洒落进来,微微映照出顾尚锦恬静的面颊。她怀里的孩子张着小嘴,小拳头缩在胸口,那么的甜蜜,几乎要将男人的铁石心肠都给融化了。
轲华无声的吁出一口气,蹲在床边戳着儿子的面颊,嘀咕着:“你们大雁人真是奇怪,儿子居然不给姆妈养着,反而放在别的女人怀里,也不怕出意外。”
顾尚锦笑道:“我们这些世家,哪有母亲日日夜夜抱着孩子操心的,大部分事情有奶妈和丫鬟们照拂,根本不用我们担忧。”
“这样的话,孩子会养不熟。喝了别人的奶,就成了别人的儿子。我苍蒙未来的大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认一个女人做姆妈。”说完,自己就脱了靴子爬上了床。
顾尚锦疑惑:“你睡在这里做什么?儿子在这边就好了,你还过来,找打呢!”
轲华用被子把母子三人包裹好,自己伸长了手臂去抱着顾尚锦:“我一个人睡不着,又不可能去跟儿子们抢摇篮,只好一起抱过来一家人在一起了。”
顾尚锦隐晦的说:“我身子不好呢。”
“婆妈!”轲华根本不听她的,这方面他似乎有着意外的坚持,躺下去之后就直接打起了呼噜,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了。
顾尚锦推着他:“去给我倒杯水来,我渴了。”
轲华立即又去斟茶,然后发现桌上还有汤药,还温着,索性直接端过来给顾尚锦喝了,然后不等她再啰嗦,又倒下去打起了呼噜。
顾尚锦踹他一脚:“吵死了。”
好嘛,呼噜声也没了。
轲华对什么都好奇,也许是大雁的风俗与苍蒙的大不相同,对大多的事情他谨慎的保持了意见。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曾经是一个杀父弑母的饿狼。
孩子们的哭哭闹闹中他也笨拙的去学会怎么从孩子的哭声中辨别是饿了还是要便便了。他还像模像样的想要自己给孩子换尿布,捏着鼻子把沾满了黄金的布条差点丢在了顾尚谕的脑袋上,为此,顾尚谕在某日他的茶水里面下了可以迷晕一头牛分量的迷药,然后逗着他的两个外甥在他们的爹爹脑袋上撒了好大一泡童子尿。那晚,连顾尚锦都受不了他的气味,硬是把他给轰下了床。
他更加热衷的是三更半夜偷偷爬去顾尚锦的床上,然后静静的等待儿子们饿了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尚锦哺乳。那副画面,几乎让他当场流出口水来。
等到顾尚锦知晓他那龌龊心思后,直接联合了顾尚谕,每日里在轲华的饭食里下巴豆,让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没空再去招惹顾尚锦。
赵王府鸡飞狗跳的生活持续到了十一月,眼看着就要腊月了,苍蒙来往的信件终于越来越少,最后一封信上更是直接沾染了血迹。
此时,除了赵王妃,赵王府里面的几位主子都忍不住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出事了!
一切都在当初就预见了,甚至于可以说,这一场变故是轲华一手演算出来的结果。
苍蒙,内乱了。
郭家被一分为二,郭齐南不是郭科尔,难以与方家抗衡,原来的四大贵族变成了三家,其中方家已经如日中天。轲华不在,压制方家的人也就不在了。
原本被郭家压得透不过气的方家一举得势,自然要将郭家好好打压一番。
草原人与大雁人不同,他们不喜欢磨嘴皮子,吵架这种事情不如动刀子来得快,也来得有效。所以,除了郭齐南那一派,余下的郭家几子在与郭齐南闹崩之后,居然死在了去自己牧场的路上。几十口家眷加上数千记的奴隶,还有无数的护卫,男女老少甚至于连才满月的婴孩都没能幸免,直接被狼群给活生生咬死了,破碎的骨头散在了草原上,引来了不少豺狼和秃鹫,它们瓜分了最后的内脏。残留的奴隶们没有了主子,四下逃离,有的回到了族群,有的直接就跑去了别的部落。
人人都认为这是郭齐南斩草除根,压根没有想过是方家的阴谋。
作为草原人,为了财富权利兄弟相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贵族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权利的野心,也丝毫不会掩盖自己对异母兄弟的憎恨,一方得势,将另外一方赶尽杀绝太常见了,他们根本不屑于掩盖自己的罪恶。
可是,郭齐南依然不是郭科尔,他并没有杀自己的兄弟亲族,他也不想被这个黑锅。
郭齐南手下的武士们几乎将草原的地皮都给翻了一翻,终于找到了一些证据,一些对方家不利的证据。如果换了平时,这些证据根本不值得忧虑,可是郭齐南就凭借着这一点点的证据扯起了与方家对抗的大旗,并且与其他六家暂时达成了联盟。
对于其他六家而言,方家独大,他们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所有贵族联合起来对抗方家,很有可能绝对有可能将对方打压,就算大君回来,一切冲突都已经尘埃落定,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大君可怕吗?可怕,问题是,大君本身也对方家不热衷,说方家是他的仇人也不为过。所以,深入的来说,大君对于方家的落败也有一点喜闻乐见的意味。
这是潜伏在个个家族里面的巫师们对家主的分析,很合他们的胃口,也激发了他们的野心。在瓜分了郭家之后,再把方家也瓜分了,该是多么爽的事情。
矛盾,触发了。
顾尚锦也得到了消息,轲华每隔三日就能够接收到苍蒙的信件,对于这些消息他一点都没有隐瞒。
现在,顾尚锦怀中还抱着儿子。窗外,冬日的凛冽已经刮遍了大雁的东西南北,在苍蒙,只会更冷更硬,也更加残酷。
顾尚锦的声调没有一点起伏,她问:“你要回去了吗?回去苍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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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华从一堆茶具里面抬起头来。
天冷了;演兵也已经告一段落,他每日里除了调戏儿子,就开始有模有样的学大雁贵族们的生活。
泡茶,在他看来是一项毫无意义且浪费光阴的事情;他情愿把这一份精细的劳动换成习武;或者给儿子包尿布。顾尚锦经常笑他泡出来的茶水跟马尿差不多;为此他足足喝了一个多月的自己亲手泡制的马尿;口里简直都要淡出鸟来。
“回去;肯定要回去。”他说。
顾尚锦把儿子支了起来;小腿动了动;似乎想要像往常那样对他踢打一番;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动弹。她对门口扬了扬脖子:“去吧,好走不送。”
轲华怒:“我又没说现在就走。”
顾尚锦不以为然:“反正都是要走的,什么时候走不都是一样。我对着你这张老脸已经看得不耐烦了,快点走,走了我好招一群小白脸来,每日里陪我弹弹琴,说说书,泡泡茶,顺道烤一只你们大草原特产的羊羔子,神仙般的日子啊……”
轲华嗤笑她:“你们大雁的男人才是羊羔子,上战场不能打仗,下战场不能打猎,在家挤不出马奶,出外跑不过马蹄子,有什么用。”
“他们有他们的妙处,你一个野人是不懂的。”
轲华哼了哼,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牛饮,顾尚锦取笑他是野人也没错。
等到赵王与顾尚谕忙活了公务回来,轲华就去了书房,一窝子男人在书房里嘀嘀咕咕的折腾了半宿,到了半夜,轲华又爬到了顾尚锦的床上,一双大手在顾尚锦的胸前摸啊摸,顾尚锦迷迷糊糊的把他一巴掌拍飞了:“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你是我阏氏,我对你动手动脚天经地义。”
顾尚锦对这发情的野兽也十分无奈:“我身子还没干净呢,你也好折腾我。”月子还差几日,顾尚锦是没什么感觉,轲华却是饿坏了。
他不甘心的扯了她的亵衣衣带,把脑袋埋在胸前的柔软里面又咬又揉,含着那朱果使劲的吸吮,太大力了,弄的顾尚锦发疼。她拍打着他的脑袋:“发什么疯!”
轲华抓着一边柔软,猛地吸了一口,含糊道:“我的!”又转到另外一边,同样吸了一下:“这也是我的。”
顾尚锦推开他的脑袋,想要把已经合拢:“从今往后都不是你的了,是你儿子的。”
轲华大怒,直接搂着她的腰肢,叼了一边朱果狠狠的咬着,脑袋画着圈圈的左摇右晃,舌尖抵着那朱果边缘,牙齿间勾着果肉拉扯着,感觉那朱果慢慢的胀大,手中的柔软也发硬了起来。
顾尚锦倒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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