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捡便宜,你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有两次我伸出去的手就差点回不来了!”李二想到今天战斗的凶险场面,至今还心有后怕。
除杨诚外,四人倒也经历过几次战斗,但那规模和场面却远不能和今天相比。
“诚哥,今天你又射了几个人的肩膀啊?”李二扭头笑着对杨诚说道,每次战斗后四人都要对杨诚打趣一番。
“一百五十四个。”杨诚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每次都射人臂膀,只是你们没有见到过而已。”
“哇!”虽然知道杨诚的本事,众人也吃惊不已,刘虎更是暗自惊心,敌兵冲近后杨诚弃弩用弓,他却仗着前面有李二他们护着,继续埋头填矢、发射,激的战斗中他根本无遐一个一个的瞄准发射,在他的印象中也只射中五六十个而已。
李平北在营中四处巡视,立营之时他便命人在营中屯水以防敌人在水中下毒,同时也可防备敌人烧营。今天的战斗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很显然这是救援左贤王部的,从时间上看这批援军能在神虎营和神豹营发动进攻前抵达卢南湖,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此时应该已经到达卢南湖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大陈军队的攻击。自己只要能顺利把这支援军再拖住一天,就可以让神虎营和神豹营无后顾之忧的对左贤王部发动攻击。李平北希望今天的战斗能让敌人将领失去理智,全力进攻自己,只要自己能固守到神虎营和神豹营击歼灭左贤王部后来援,必能在合围王庭前取得丰硕的战果。
征北军中军大营
朱时俊握着刚刚传来的军情疾步走进大帐,赵长河正在观察行军地图,见状问道:“先生何事?”
“神行营、神武营传来捷报。”朱时俊扬了扬手中的信件。
“先生请讲!”赵长河目光并未离开地图,低着头对朱时俊讲道。
“神行营昨日在乌鲁古河上游追上右贤王残部,斩敌两千,获右贤王首级,牛羊两百万只,部众万余,现在正在原地休整,等待命令;神武营分兵十路,歼灭右贤王部四散余众,斩首两万余,已基本肃清右贤王部,现正赶往乌鲁古河与神行营汇合。”朱时俊简要的说明了两军情况。
“两军伤亡情况如何?”赵长河抬起了头,神行营、神武营的任务现在圆满的完成了,就等着卢南湖的捷报后开始安排合围王庭了。
“神武营战死和重伤不能战者一千三百人,神行营昨日一战伤亡惨重,战死将士三千一百人,加上前面战斗的伤亡,现在神行营能战者不足六千。”朱时俊黯然说道,昨日一战右贤王率两千匈奴骑兵拼死冲杀,全部战死,神行营也负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么说两部汇合后尚不足一万五千人了?”赵长河皱着眉头说道。“这右贤王倒也值得敬佩,以前数度不与我军接战,临死一搏却也能重创我军。幸好匈奴只有一个右贤王,不然此战堪忧。”
赵长河在营中踱了数步,对朱时俊说道:“虽然两营的伤亡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算顺利完成了任务,传令嘉奖!令两部在预定地点原地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动!”想了想又说道:“再传令正武营,护送牛羊马匹赶往中军。”朱时俊随即安排人手传达命令。
赵长河转身看着行军地图,一指戳在王庭之处,“十五天后与君死战!”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章 … 欲罢不能(上)—
大漠
夕阳西下,左贤王派出的斥侯终于找到了浑邪王。左贤王的意思很简单,希望浑邪王能绕过这支大陈步兵,与他合力击败即将进攻卢南湖的大陈骑兵后再回师消灭这只部队,就现在的战局来看就算他与左贤王一起击退来犯骑兵,这支步兵也无法赶到卢南湖,对战局构成影响。而且其深入大漠,怎么也无法逃脱自己的快马奔袭。想到这里,浑邪王有些动摇了。铁蹄轰鸣,后续的三万骑兵终于到达,其中三千骑着白马的白马卫队最为显眼,强盛的军容展现着这支百战精兵的威武。与此同时,浑邪王派出的斥侯也从四面八方如箭归来。看着远处正威营营地外四散休息的士兵,浑邪王既佩服又愤怒,从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自己,浑邪王双拳紧握终于下定了决心。
浓浓的黑幕笼罩了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草原。正威营这边静如止水,而匈奴营地从三万后续部队到达至今一直人马喧鸣,声音清晰的传到正威营士兵的耳朵。
夜幕下,正威营营地后方四里的草原上,三千匈奴骑兵马衔枚蹄裹棉,悄然而迅捷的冲向黑暗中的正威营。此时的正威营正如一名熟睡的少女,让这群袭者发出了邪恶的凶光。
“扑嗵!”一匹战马被绊马索绊住,强大的惯性把这匹不幸的战马连同骑在上面的匈奴士兵重重的向前摔出。“卟!”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疾藜伸出的尖刺无情的插入刚刚摔倒在地的匈奴士兵的胸腹。“轰!”一匹战马踩空,转瞬即连人带马摔下深达丈余的大坑,坑底仰躺着的匈奴士兵无力的挣扎着,妄图拔出从自己胸腹中冒出的三根细长的尖木。正在为偷袭成功兴庆的匈奴骑兵,立时陷入了无边的地狱。黑暗中不断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让活着的人心惊胆战,无边的黑暗吞噬中士兵们坚强的意志。“咻……”数百支火箭带着微弱的火光从营寨内射出,随即落在码放好的无数堆干草上,一时火光四起。前来袭营的三千骑兵顿时愕然,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做为偷袭者的身份,居然现在毫无遮掩的显露在敌人面前。就像一个赤裸的少女突然被放到大庭广众的面前,所有人都蒙住了。还未待这群士兵反应过来,漫天的矢雨已至,身处前列的匈奴骑兵如落叶般纷纷中矢落马,战友死亡的惨叫顿时惊醒了这群发呆的偷袭者,余者纷纷调转马头,死命逃离,再无一分应战的胆气。说时迟,那时快,中陷、点火、矢雨、逃命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短短的一瞬便让三千前来偷袭的匈奴骑兵扔下千余尸体落荒而逃。
浑邪王望着逃回来的匈奴士兵充满恐惧的眼神和苍白的脸时,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这支仅仅五千人的步兵的豪气。本来傍晚时分他已经准备率部放弃进攻,连夜直奔赶往卢南湖的。胜负不在一时一事,待完成保护卢南湖的任务后,再回军联合左贤王荡平这支部队。
但从归来的斥侯的情报分晰,这确确实实是一支孤军,而且是一支仅五千人的孤军。同是浑邪王的部队经白天的一败士气极为低落,众将都认为自己五万骑兵不能奈何一支仅五千人的步兵实在丢脸,传了出去会让大家留下陈军不可战胜的阴影,对即将开始的大战极为不利。后续的三万骑兵更是跃跃欲试,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这个失败。综合各种因素,浑邪王终于决定在天明时以雷霆之势消灭这支部队,当然今天晚上也不能让敌人安然休息。
正威营的士兵果然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整个晚上匈奴的骑兵不断的前来偷袭、骚扰,在两次静悄悄的偷袭失败后,更大张鼓的在箭矢不及的地方叫嚣挑战,多次的佯攻、试探,甚至闪电般的突袭。分不清敌人进攻的真假的正威营士兵没有一刻能安然入睡。而此时,三万匈奴骑兵在前方的喊杀声中安然入睡。
杨诚五人轻装出营,在他们周围,一千正威营士兵分成两百个小队,四散开来,悄然向三里外叫嚣的匈奴骑兵掩去。李平北睡不着,自然也不会让前来骚扰的匈奴士兵骚扰得太过轻松。在击退两次匈奴骑兵的偷袭后,匈奴人再没有组织稍为有力的进攻,只在周围嚣闹,偶尔也闪电般的袭至营前,见讨不到好即飞奔离去。这使李平北极为恼火,决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呱噪的匈奴骑兵。
营外的星星火光成为正威营士兵的航标灯。在黑暗中吃足苦头的匈奴骑兵对一片漆黑产生了恐惧,点起支支火把,既可以驱散对黑暗的恐惧,又可以吸引敌人注意。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远处骚扰,只要让敌人不能安睡就算完成了任务,万没想到正是这些火把,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杨诚五人猫身靠近举着火把四处奔跑的匈奴骑兵,五名骑在马上的匈奴士兵显然奔跑的无聊了,骑着马缓缓的行进,偶尔跟着周围大叫的士兵乱吼几声,随后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卟!”一名正在大笑的匈奴士兵惊恐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只见喉咙上一个羽箭穿过后留下的小孔汩汩的冒着鲜血,匈奴士兵途劳的伸手抓了两下,一头栽下马去。在他右边的一个匈奴骑兵同时也被一支劲矢透胸而过,剩下的三名士兵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攻击,两个匈奴士兵重重摔在地上的响声惊醒了惊鄂中的三人。惊醒的三人立即策马欲逃,刚一转身,两箭又至。一个士兵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胸腹涌中的鲜血,抱着腹部滚下马去;另一名士兵只觉后颈一阵居痛,当即毙命。最后剩下的匈奴骑兵肝胆俱裂,狠命鞭打跨下战马,希望能逃离这可怖的死神,刚奔出三十步,一箭一矢洞穿而过,匈奴士兵瞪着不甘心双眼,摔下马去,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死亡的气息迅速的漫延开来,开始还大吼大叫,趾高气扬的匈奴骑兵顿时陷入死亡的恐惧之中。一队一队的匈奴骑兵悄无声息的倒在这片黑暗的草原上,漫野的火光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当慌乱的匈奴骑兵发觉火光是吸引死神来临的催命符时,草原再度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随后,匈奴骑兵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清扫,但令他们苦恼的是,一旦他们聚集在一起这些陈军便消匿无踪,一旦分散立即便遭到无情的攻击。最后,再也没有一个匈奴骑兵愿意离开人群。两军就这样胶着着,直到天际微微吐白,夜就要过去。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一章 … 欲罢不能(中)—
征北军外三百里
一个破旧的帐蓬孤零零的扎在一个水洼旁边的坡上,九岁的小男孩博突无忧无虑的在草地上玩耍。在他不远处十几只羊“咩咩”的在水洼旁吃草喝水,这些羊就是博突家的全部家产了。逐渐减少的羊群并没有影响小博突的心情,此时他正在草地上用自己做的小弓射出一根一根的木条,时而又冲进羊群,抓住一只小羊便跨上羊背,嘴里“驾驾”的喊着。年老的哈啦正在帐蓬外准备着今天的早餐,羊奶的香味四散在宁静的草原。这个家庭现在就仅剩下年老的奶奶和年幼的孙儿了。两年前的一天,当哈啦辛苦找回骑着小马出去玩耍的孙儿时,自己的部落已经被夷为平地,五百多族人再无一人生存。坚强的哈啦独自领着孙儿四处放牧艰难的生存下来,只待孙儿能独立生存便可放心而去了。
轰隆的蹄声传来,五百名衣甲鲜亮的神威营士兵从远处奔来。发现这个破帐蓬随即有五骑直奔来而。“哗啦!”哈啦一惊,打翻了正散发着香味的羊奶,雪白的羊奶溅洒一地。哈啦顾不得收拾打翻的羊奶,慌乱的站起来,望着远方出现的骑兵眼中透出绝望的眼神。不管是大陈还是匈奴的骑兵,每次遇到都是吃饱喝足后抢走一切能抢走的东西。在草原游荡这两年哈啦见过了太多。她本来还指望这批羊多产几仔,来年换两匹劣马也好,家里那匹老马已经老得快无法行走了,没有马她就无法及时把羊群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
虽然知道无法阻挡即将来临的噩运,哈啦仍然跑到奔来的五名骑兵前面挥手进行途劳的阻挡。刀光一闪,为首的百夫长策马而过,对自己刚刚屠杀的老妇再不看一眼。
哈啦浑浊的眼中透出了深深的不解,以前遇到大陈骑兵的时候不过只是在自己阻拦抢羊士兵的时候被踹两脚而已,甚至还没有匈奴骑兵来得凶狠,这次为什么……瞪大双眼的哈啦带着对世间巨大的疑问结束了思维。
“夺!”一根小木棍在百夫长的胸甲上弹落地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湿泥,小博突举着小弓,含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马上的百夫长,毫无畏惧的脸上透出深深的仇恨。百夫长看着地上的小木棍露出轻蔑的笑容,手中长刀用力挥出。
大漠
刚刚探出头的太阳,迫不及待的把柔和的阳光遍杀在草原上,青草上点点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辉。晨雾散去,正威营外方圆三里狼籍的草原展现在两军面前,诉说着昨夜的激烈的战斗。
营外五里,经过一夜充分休息的三万匈奴骑兵,精神饱满,列着整齐的军阵准备踏平阻挡自己前进的一切生物。浑邪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立于阵前,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正威营营寨。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付出一定代价让正威营士兵一夜无法合眼,但五千余散布在正威营周围的匈奴士兵尸体还是让他感到震惊,让他不计任何代价歼灭这支部队的决心更加坚定。今日如不能彻底消灭这支部队,日后将对匈奴构成巨大的威胁,他当然不会给这样的敌人任何机会。
正威营内,李平北和正威营内大部份士兵一夜未眠。敌人数量远多于自己,可以轮流来袭,而且自己却不能分兵轮流防守,一旦分兵,便会让坚固的防线露出丝丝破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丝破绽都会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昨夜的战斗虽然歼灭了五千匈奴骑兵,但正威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死九人,重伤一百二十人,轻伤近千人,虽然对比匈奴可以说是战绩骄人,但李平北却深知自己死不起,对方即使战死一万士兵,仍然有着强大的攻击力,但自己如果死上五百,恐怕防线就会告破。一夜未眠的正威营士兵仍然保持着惊人的精力。分布在营内四方的战车被迅速集中起来,铁血战阵顿时告立。战阵外,李平北昨夜特意安排休息的五百人正迅速的修复外面的陷井,并在战阵四周的草地上遍撒铁疾藜,树起一根根带有尖刺的木桩。李平北并不在乎这些举动曝露在匈奴的眼中,大部份陷井都设在强弩射程范围内,不惧敌人破坏。事实上这些动作是李平北故意做给匈奴骑兵看的,这样对敌人会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进攻起来将会畏首畏尾,破坏力自然会有一定的下降。取得如今的战果李平北已经满足了,现在他只是指望把这支敌军拖在这里一天。
浑邪王对李平北的狂妄举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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