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你很特别,至少比我见到过任何一个女子都特别。”这个人原来这么有耐心。
“当然很特别,因为我是阴阳人。”我变成了男人的声音,故意逗逗他,看他一脸悲戚,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这样,我也有责任。
“你——不会是真的吧?”他既然愣住了。
“肯定是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完我盘起退,摆出了一个佛祖的样子。
“你…哈哈哈……,你真有趣,赫连煜祺真是何其幸运。”他终于笑了。
“我也很幸运,能遇到他,也是我的幸运。”想到那个男子,我由衷的笑了起来。
“曾经我也是幸运,但是因为这场战争,我从此孤苦一人。”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你应该恨我,对吧。”我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战争!我恨我的懦弱……”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不过后面的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他的音声在喉咙上就没了。
但是却也让我听出了一些端倪,他恨他的懦弱是什么意思?蒙国不是他最大么?而且也没听说有什么摄政王或者皇太后干预朝政之类的事情发生啊。
看来每个国家都有一潭抹不开的浑水呢,我还是不淌为妙。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接下来的战局,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打断了他嘟哝,也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说如果铎国的皇帝因为病重,那么撤军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呢?”他看着我,眼里既然有一抹浅笑。
“你真的不想再打仗了么?外界传言中的铎释翰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取笑他。
☆、你还是女人么?
“传言中的铎释翰么?呵呵……”他开始笑了起来,脸上有一丝苦涩和自嘲。
“那给我一个从新认识你的机会怎么样?”我向他伸出了手。
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呃——这是我们门派的规矩,你不知道,很正常。”连忙缩回了伸出的手。
“那我不介意我现在学一下。”说着就想来握我的。
“还是算了吧,不过你是答应了吧。”说完我将手老实的背在了背上。
“可以,不过我希望我们是公平的。”他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恩……绝对公平,那伟大的皇帝陛下,我们回营帐吧,小的服侍你就寝。”我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伟大的皇帝陛下’,这个称呼好像比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的好听了许多,人世间这么苦,活那么久,不是要受尽煎熬?”他说着,站起身上,潇洒的向营帐走了去。
“你——就暂时当个公公吧,这样还不用贴胡子。”他说完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你说什么?铎释翰!既然敢叫老娘当公公!”我说完收回手,直起腰,就要想跳过去和他干一架。
“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这么粗鲁?”他满脸的不赞成。
“我靠,老娘本来就粗鲁,一直在男人堆里打滚,如果是你,你有本事去做做大家闺秀的样子,给我看看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铎释翰面前,既然能很轻松的暴粗口。
难道我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暗地里摸了一下后腰,哪里其实已经不疼了,疤痕也再也看不到了,还一直记得,是因为自己不想放下罢了,现在经过了这些事情,原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执着的事情,既然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或许也是那个叫茹晗的善良痴情的女子,在飞身起的那一霎,就已经化解了我对铎释翰所有的仇恨。
“铎释翰,其实你对我还有恩情呢。”既然释然了,那么可以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了,也是可以的。
“哦……说来听听看。”他果然停住了脚步。
“你—想—知—道?”我拖长每个字的尾音。
“恩,你告诉我的话,我就勉强听一下。”他明明有兴趣,还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勉强,我还是不说了,免得污了陛下你的耳朵。”我追上他,在他旁边和他缓慢的踱着小步向前走去。
“你这个鬼精的小丫头,现在啊,我有点同情赫连煜祺了。”他摇摇脑袋,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哼——”我对他嗤鼻,然后直接推了他一把。
“走快点,我困死了。”顺便毫无文雅之谈的打了个哈欠。
“你还是女人么?”他嫌弃的拍了拍刚才我手碰过的衣服。
“我靠,既然敢嫌弃老娘,被老娘推一下,你不知道有多荣幸,还敢嫌弃。”我对着他咆哮道。
“好吧,大娘,我太荣幸了,不过你能不能把你的嗓门放低一点,现在是晚上。”他恨不得上来捂着我嘴巴。
☆、谢谢你!
“呃——”好像刚才说话是很大声,我尴尬的揉了揉头发,这个毛病在我情绪放松的时候,就会冒出来,以前老是被李浩……
怎么又去想那个渣男人!我恨不得研制一种药,让我选择性失忆,去忘掉那段和他一起相处过的岁月!
不过就算真的有那种药,我也不会去忘记他,我要时刻用他来提醒我自己曾经的痴傻。
“哎,你在想什么?我不过是说了一下你大小声,不会就生气了吧?这么小气?这点倒是像极了女人。”他在那边说这风凉话。
“要你管我,我就是小气了,怎么样,快点走拉,小的要睡觉了,要不?你给我一个单独的营帐怎么样?”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还对他眨眨眼睛,大爷看在小的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
“怎么?你眼睛掉沙子了?现在没有风啊?”他既然来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我靠,你答不答应啊?不答应就算了。”说完干脆一PI股坐在了地上,转过头不和他说话,哎哟,坐着感觉怎么那么爽!
“这个问题有点难啊,行军打仗,哪里带有多余的帐篷?不过我的帐篷倒是只有我一个人睡,你要不来一起?不过我怕被某些人知道了,会将我摸了脖子。”他将进退的路全给我堵死了,这是要让我干嘛啊?
“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睡觉了,直接说,何必绕那么多弯路。”我仰着脑袋,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只要你不怕,我也无所谓,那就走吧。”说完,这次到是正儿八经的向着营帐走了去,我立马跳起来,跟着在了他身后。
“我怕什么?你怕才对!”我快速走了几步,走到他前面,然后转过身子对他说道。
“我看着你的现在的笑容,还真的有点七上八下的,要不,你一个人住——”听到他说我一个人住,我立马高兴的走过去,拽住他的手。
“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和你一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帐篷里。”说完还对他笑的像一张哈哈镜照出来的猪头照。
“我话还没说完,我说你一个住在帐篷外。”说完,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黑夜里,我怎么感觉和吸、血、鬼没啥区别啊,所以出于正当防卫,我一拳头就甩了过去。
“你这是恩将仇报。”他可能早看出我想对他痛下杀手,既然被他逃开了。
“我才管是什么报呢?总之报了就行。”
“好了,别闹了,走吧,我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回去休息吧,谢谢你。”他——他既然知道,既然懂我是在想办法逗他开心!
“那好吧,走吧,我睡哪里都可以,因为我是阴、阳人,所以你怕我才对。”我说完这句话,他终于忍不住,放开嗓子笑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嗓门可比我的大多了,我连忙走上去,捂住他的嘴巴,然后他立马不笑了,但是张大的嘴巴却没有合上,呼吸的热气喷在我手心里,痒痒的。
☆、奇毒,异香!
突然觉得气氛尴尬了起来,我连忙收回手,手心里还留又刚才他喘出的热气,变成的水雾,有点湿湿的。
“走回去了,快带路啊。”我不着痕迹的将距离和他拉开了少许。
“呃——是啊,已经不早了。”他低着头,向前面走去,我看着自己的脚尖,跟着他也走向了营帐,虽然我以前并不介意和男子打闹,但是从经历了赫连煜祺后,我自己觉得应该有所收敛了。
所以现在我才会觉得很尴尬,有了牵绊,就没有以前那么洒脱了。
片刻就到了他的独立营帐,今晚你就睡这里吧,这是以前茹晗的卧榻,他给我指了下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床,原来他和茹晗既然分床睡的,这男人也未免太老实了吧。
或者太爱茹晗了,记得前世看过这样一句话:年轻男人对女人的爱,是忍者不碰她。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轰轰烈烈,都浪漫高调,而是他为了你去做一些很难做到的事,才弥足珍贵。
“好吧,看起来很暖和,你确定我能睡在这里?”我有些不敢确定,毕竟这是她爱人的床,我躺下去,不会给她玷污了吧?
“怎么那么多废话?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老实的躺下去。”听他这么说了,我乖乖的和衣躺了下去。
才刚刚和周公摆开棋局呢,就被一阵压抑的呻吟声吵醒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眼里已经一片清明,然后环视了周围,既然是铎释翰发出来的声音。
我翻身下床,飞奔了过去,看着他满头大汗,脸扭曲成一团,可见他现在在经受怎样的痛苦。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既然疼的忍不住低吟起来,我揭开他被子,既然看到中衣里面的皮肤既然呈现出青紫色,这是中毒迹象啊。
而且还伴着淡淡的幽香,闻香醉的味道,但是却又和闻香醉不同,他这个状态还是我第一次遇到。
把了下他的脉,现在脉象紊乱,这么虚弱的铎释翰,既然敢冒险来战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一刀将他了解了,那还是和削萝卜一样的简单!
迅速点了他身上几个穴道,然后用银针,扎在了他的食指上,血迅速的滴了下来,全部是黑血,还伴着很浓的异香,原来铎国皇帝既然有这样的恶疾。
传言他们喜好更重毒物,难道他们是以毒物练邪功,然后为了自身强大,而损伤自己的本体么?
那这样的代价未免太惨重了些。
闻香醉的解药,制作过程太复杂,而且现在也没那么多原料,在加上他的血液里面已经全部含有毒素了,如果蔓上心脉,那他还有救么?
铎国的皇帝都英年早逝,但是却没有听说过像他这样才双十年华而逝的皇帝啊,这个铎释翰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先不管了,还是想办法减轻她的痛苦吧。
在腰上掏出一颗万年雪莲药丸,但是却不敢贸然全部让他服下,只能取一小半,放在他嘴里。
☆、天亮就好了
心里忐忑不安,害怕他对雪莲排斥,如果那样的话,他这个毒还真的是棘手了,连这个能解万毒的雪莲都不行的话,那就只能走邪路了。
“噗”他喷出一大口黑血出来,摸了一下脉象,既然真的更紊乱了,这难道真的不行?!
“铎释翰,你还清醒么?铎释翰!铎释翰!”我叫着他的名字,想让他告诉我平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吐完一口黑血后,虽然比开始更虚弱了,但是至少能说话了。
“别……担心,死——不了,天亮——就好了。”说完,就晕了过去。
“什么?天亮就好了?你这个毒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他晕了过去,我还是把我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万年雪莲既然不行,而且他这个毒现在看来,一定是常年使用毒物所致,我心里有一个滔天的臆想,既然解毒不行,那么就。。。。。。。
想到这里,我反而放下心来,既然有了主意,那等他醒来再说。他现在满身是汗,而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这样肯定很不舒服,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千万别又感冒什么的。
所以我也没顾忌那么多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医者,我在心里给自己底气,然后去饭堂,翻找了一些热水,准备帮他擦拭一下身子。
我真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呢,我心里自嘲的笑笑。
很快将他上半身擦拭干净,盖上被子,正说去休息,结果他突然又睁开眼睛,然后又是满脸扭曲,又开始疼痛,这是何苦啊!
对了,柳兰绿,我身上不是还有柳兰绿么?这可是专门针对毒物研制的,可能比万年雪莲还有效果呢。
在腰上摸出一粒,然后拔出军刀,对着左手腕轻轻的割了下去,将血液滴了一滴在药丸上,等药丸充分将血液吸收,我便拿起药丸,放在了他的嘴里。
吃过片刻,他既然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个柳兰绿真的对他的毒很有效呢,我扒开他胸前的中衣看了下他的皮肤。
很失望,还是和刚才一样的颜色,一点减弱的样子都没有,难道这个柳兰绿也不能解这样的毒?
那么真的只能行下策么?如果出问题的话,那铎国的子民会不会剥了我的皮啊。
这下应该安静了吧?看着他闭着眼睛,我也快速的处理一下我的伤口,这真是一个要命的研究。
“哎,铎释翰。”我冲着闭着眼睛的他喊道。
没有反应,那肯定是睡着了,那我就能随便乱讲了啊。
“铎释翰啊,你喝了姐姐我的血,以后可得任由我摆布了啊,要不,我去开个鸭子店,你去当店主吧。”我坐在床沿,看着闭着眼睛睡觉的他,姿色还真的不错,于是思想又开始抽风了。
仍然没有反应。
“那就当你答应了呗,到时候赚的银子我们二八分成,你二我八,因为你能白白的吃多少肉呢,而且还有银子拿。”我贼笑着幻想铎释翰当鸭子的情景,既然嗤嗤的笑出声来。
☆、是我动作轻
“什么鸭子能让你那么开心?还有银子?”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正笑的欢快的我。
“啊!你既然醒着,那我叫你那么久,你都不理我?”我对他狠狠的剜了一眼。
“刚才根本累的说不出来话,你给我吃的什么药?果然是毒医祖宗。”他对我满脸感激。
“你可别先谢我,你这个身子,我想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情况了,所以——”后面的话,我没有敢说,病人的心态和康复可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这副破败的身子,可能大限已经将至了,所以我后宫并没有妃子,连个通房的女人都没有,我要铎家族在我这一代就断了,也让这灭绝人性的功夫,随我埋葬在地底下。”
他说到这个,脸上满脸悲戚,眼睛里既然好像泛起了淡淡的轻雾。
“铎释翰,相信我,我能医治好你,然后你能健康的想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看着现在的他,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我走过去,轻轻的拥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这样算不算在他需要的时候,送上一点安慰?
“希望能如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