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又给她的时候,香姐就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吃。”大胡子就掰一块吃了,再给香姐,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就把红薯吃完了。
大胡子吃完就去了外屋,等到香姐做完最后一点针线,捶着胳膊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大胡子竟然在写春联。
“啊呀,你会写字啊?”香姐忙凑上前去说道。
大胡子笑了笑,说,“学过几个字,胡乱写写。”香姐虽然不认识字,但是看着他写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好似比那镇上的先生还要厉害许多,不由得越发佩服起大胡子,“你这字写的真好看。”
“认识吗?”大胡子落下最后一笔,抬头冲她一笑。香姐愣了一下,大胡子问“怎么了?”香姐忙说,“没事,就是觉得你刚才笑得真俊。”
一句话说的大胡子也哈哈的笑起来,一脸胡子都跟着乱抖,哪里还有刚才俊俏的样子。
大胡子写了两幅春联,一副贴在家门口的门框上,一副卷好了要带给孙家,香姐帮着大胡子穿上了新衣裳,自己也换上了那件墨绿的小袄,套上了灰狐狸皮的坎肩,下面又搭了唯一的一件浅绿裙子。这裙子还是因为要嫁到钱家,王孙氏花狠心让她扯布做的,没想到现在嫁了大胡子才穿上,香姐想起这事来,心里的滋味怪怪的,一时又想起钱栋梁夏日里去帮忙收麦子,一时又觉得庆幸,大胡子对自己很好。
今天是大年三十,香姐特地用大胡子买的银簪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穿上这一身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水灵又漂亮。大胡子见到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道,“没想到我媳妇这么好看。”香姐一听脸又红了,忙拿起小竹篮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这么晚了,还不快过去。”
大胡子哈哈一笑,接过篮子拉着她下了山坡。两个人将集市上买的年货分成了两份,连同香姐新剪的窗花,一起给孙家送去。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休息,乡里乡亲的都换上最好的衣裳走街串户,香姐和大胡子到孙家的时候,屋里正好坐着同族的几位婶子,还有隔壁的赵奶奶和她的小孙子虎子。
见到大胡子那一刻,满屋子的人倒抽冷气,虎子第一个哭起来。能不哭吗,多少年来村里人吓唬小孩子都用大胡子,这可是头一次离么近,还以为他是要吃自个儿呢。赵奶奶忙哄着他,屋子里的几个婶子面色僵硬,话都不会说了。
香姐忙打开那包芝麻糖,拿出两块递给虎子,说道,“虎子别哭了,这是给你的糖。”虎子看见香姐手里拿两块糖顿时不哭了,他吸了吸鼻涕看看大胡子,大胡子既没看他也没吃打算吃他,只是熟门熟路的把篮子里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放在孙家的桌子上,二姐忙走到一旁盯着看。
孙二姐早就不怕大胡子了,这个姐夫会给娘看病又给他们吃的用的,还对香姐那么好,王孙氏原先还有些忌讳,现在总念叨说这大胡子不像是女婿,倒像是个亲儿子似的那么孝顺。
屋子里的人看着大胡子穿的干干净净,一样样的拿出自家都舍不得买的东西,跟二姐说话的时候嗓门也不大,还挺和气。再看笑盈盈的哄着小虎子的香姐,早就不像嫁人时候,穿的很是出挑,还带着银簪子,人也白胖了许多,在那衣裳的陪衬下跟嫩嫩的水葱似的。
15、七嘴八舌论胡子
王孙氏见大家都看着香姐,不失时机的说道,“要说我这女儿女婿真是孝顺,我跟二姐的新衣裳都是他们买了布缝制的。”说完还扯了扯自己的新棉衣,大家眼里立时浮现的羡慕的神色。香姐听她一说,忙道,“娘,看您说的,我们孝顺您不是应该的吗?”
一个远房婶子李孙氏忍不住道,“看香姐嫁了人也白净了许多,我看老嫂子不久就抱上外孙了。”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香姐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听着这一屋子大婶大娘的越说越欢快,大胡子耳朵里嗡嗡直响,赶紧跑到了外屋去帮二姐炖鱼,香姐把买来的瓜子端来给大家吃,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只把王孙氏心疼的不行,一面僵着脸笑,说,“这可是镇子上买的,滋味跟自家做的不一样。”大家纷纷说是。
赵奶奶拉着香姐坐在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笑着说,“香姐越长越水灵了,跟把嫩葱似的。”
李孙氏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小声问道,“这大胡子,不,胡女婿对你怎么样?”
香姐被问的不好意思了,只说,“好得很。”
“呦,大胡子看着莽撞,倒把咱们香姐养的这么好……”孙六媳妇压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满屋子人都笑起来,笑的香姐莫名其妙的,王孙氏立马把二姐赶出了屋,让她带着小虎子去院子里玩。
一屋子都是妇人家,大家就更加不忌讳了,拐弯抹角的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把香姐问的摸不着头脑,王孙氏倒笑的合不拢嘴,啐道,“这么香的瓜子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屋子里的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却不见屋外忙活的大胡子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家也做饭吗?”对门的赵二嫂又问道。
“有的时候也做,他做的鱼比我做的好吃。”
“我看大夥别走了,一会儿在我家尝尝女婿做的鱼。”王孙氏见众人一脸羡慕,脸上也觉得光彩,破天荒的大方说道。正说着话,葱花炝锅的香味已经传过来了,村里大多靠天吃饭,冬天能吃到鱼的人不多,小虎子忍不住探出头去,回来说,“我想吃鱼。”
赵奶奶伸手给了他后背一巴掌,说道,“前两天你大娘刚送了一碗,都让你吃了,这馋孩子。”
香姐忙拉着小虎子站在自己身边,说道,“奶奶,小虎子想吃就让他在这吃吧,大过年的,凑在一起吃多热闹。”
赵奶奶家有三儿两女,女儿一个嫁到镇里,一个嫁到山外的村子里去了,一年也回不来一次。三个儿子,一个征了兵丁,一个前两年过世了,只有二儿子成了婚,一家过得紧巴巴的,更别提吃鱼吃肉了。
王孙氏一个人拉扯两个女儿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是困苦,也就渐渐养成了一副小气的个性,她是盘算着大三十没人会在别人家吃饭才客气一下的,果然,没过多久这些人就说说笑笑的走了,孙老六家的媳妇临走还要了几块糖,说给家里孩子尝尝。把王孙氏心疼的要死。
鱼炖好了以后,大胡子把春联贴在了大门两边,香姐和二姐又麻利的包了一屉猪肉白菜陷的饺子,王孙氏看时间不早了,赶着他们夫妻俩回家去过年。
大胡子到孙家的消息通过屋子里那些大嫂大娘迅速的传遍了村子,两个人回家的路上不断的遇到探究的目光,看得香姐十分不自在,可还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这一天大胡子和香姐成了街坊邻居最大的谈资,关於大户子吃人骂人种种传说都被刨根问底的挖了出来。
回到家的大胡子和香姐却没工夫说道,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腊月二十四的时候房子已经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香姐又精心收拾了一番,随后又熬了一点浆糊,和大胡子一起把春联贴好。
香姐切了大白菜和猪肉、豆腐、粉条炖了一锅热乎乎的粉条,大胡子劈了很多柴,把炉火烧的旺旺的,香姐想要做鱼,他却说,“不忙,晚上我给你烤鱼吃。”於是两个人又忙活着包了猪肉白菜馅的饺子,说是两个人一起,其实大胡子完全不会,跟香姐学着包了几个全都弄得歪歪扭扭,香姐可算看到大胡子不会的东西了,笑的合不拢嘴。
16、桃之夭夭
晚上大胡子在院子里挖了个不小的坑,放进去一堆柴禾,又削了两个丫型的树杈做了木头架子,把一条收拾好的大鲤鱼用木棍串号架在架子上,撒上了盐巴和大蒜碎和辣椒末转着烤,不一会喷香的烤鱼味就传到了屋子里。
香姐正煮着饺子,也忍不住跑出去看。大胡子连忙叫她过来尝尝,香姐赶着把饺子捞出来才出了屋,坐在暖融融的火边上吃着大胡子递过来的烤鱼。
“真好吃!”香姐吃了一口忍不住惊奇道,“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
“嗨,原先走南闯北,经常自己做饭吃。”
“走过很多地方吗?”香姐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没问过自己相公之前的生活,这样的媳妇做的好像有点不贤惠。
“嗯,很多。”大胡子说着忍不住笑了,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去了哪里?山那边吗?”香姐小口吃着烤鱼问。
“对啊,比山那边还远。”
“有多远,比镇上还远吗?”
“是啊。”
“我听说赵奶奶家的三叔给朝廷征了兵丁,比那征兵丁的地方还远吗?”
“是啊,还要远。大江南北都去过。”大胡子说道。
“外面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香姐给大胡子说的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
大胡子想了想,道,“外面很大,出了三万大山往南走上一个月,再坐上半个月的船就到了江南,江南四季如春,有很多江河湖泊,很多地方一年到头阴雨不断;往北走三个月,过了汴京就是辽国,那里的人都以牧羊牧马为生,才入秋就下起鹅毛样的大雪,半年不化;往西走上四五个月,过了西夏就能到回鹘,那里的人都高鼻深目,碧眼金发,说的话跟大宋全然不同;往东走是一望无际的海子,海边的人都靠打渔为生,那海都是蓝的,比天还蓝。”
看着香姐听得眼睛直眨巴,眼睛刚开始还是一派神往,可是渐渐的就有些失落,“我小的时候爹就去了外面,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杏林村,娘说他八成是给外面的女人勾了魂,若是像你说的这样好,说不准,说不准他就不回来了……”
大胡子顿了顿,拍拍香姐的脑袋,说道,“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苦衷……我也不知道。”香姐叹了口气,大胡子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消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了杏林村吗?”
香姐忍不住问道,“是啊,问什么?”
大胡子伸手揽过她,说道,“因为走了这么多地方,最喜欢这里。”
“这里比外面还要好?”香姐抬头看了看山下的村庄,今天是大年夜,家家户户都点一夜的灯,现在看上去星星点点的光,煞是好看。
“是啊,很好。”
“那你不会走吧?以后都不走?”香姐直起身子看着大胡子,大胡子哈哈一笑,说道,“不走。我喜欢这里,而且这里有香姐,就更不会走了。”
“嗯。”香姐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笑脸。
大胡子看时间不早了,鱼也烤好了,就拉着香姐回了屋。新桌子上摆了两碗饺子,一盘熟牛肉、一盘烤鱼、一盘猪肉炖粉条,还有一盘点心,大胡子还给自己和香姐各倒了一小杯酒。
两个边说话边吃东西,灯光下小小的屋子里也显得其乐融融。
饭后香姐收拾好东西铺好了床,就盘腿坐在炕头纳起了鞋垫,大胡子收拾了炉灶就进了屋,进来以后就抢过他手里的活计,说道,“别忙了,又不赶着穿。”
“有什么忙的,又不费力气。”香姐笑着拿过鞋垫,一针针的绣着。
大胡子见她低着头认真的绣着东西,间或把针尖在黑压压的头发上磨一磨,脸颊在油灯的映照下红润润的,犹如三月里漫山遍野的桃花,他忽然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於归,宜室宜家”。
17、鸳鸯戏水(上)
香姐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说什么?”
大胡子笑道,“说你。”
“我什么?”香姐又道。
“不告诉你。”大胡子说罢便躺下,笑盈盈的看着香姐,香姐给他看的不知怎么的心里揣了兔子一样的乱掉,慌忙移开了眼,啐道,“哪个想知道。”
大胡子伸手拉了拉香姐的袖子,“香姐──”那调调沈沈的,让人听着心更跳得慌。香姐的脸颊都红了,咬着嘴唇不抬头,大胡子缓缓起身,揽住在做鞋的香姐,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又道,“今天三婶子不是问你,我沈不沈?”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白日里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很多她也听得个大概,可大体上也知道她们说的是那样羞人的事情。大胡子见她手上的活计都做不住了,就拉着她的手,把鞋垫拿过来放在了一边。香姐这次没再抢回来,只低着头红着脸。大胡子一把抱起她来,她还忍不住叫了一声。
“别怕,我一点都不沈。”大胡子把香姐放到炕上,伸手解着她棉布上的盘扣。香姐闭着眼睛喘着气,一双手攥着大胡子的衣襟。扣子一点点的解开,渐渐露出了里面的红豔豔的肚兜,那肚兜上是香姐自己秀的鸳鸯戏水,那一对鸳鸯随着她的呼吸不停的起伏,在灯光下好似活了一样。
“果真是鸳鸯戏水。”大胡子说着,低下头亲着她白莹莹的脖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下来,不一会儿棉袄就给脱掉了。大胡子拉过被子盖上她,又在被子下面脱了她的裙子,然后大手就探进了她的裤子里,忍不住香姐哆嗦了一下,“冷吗?”大胡子低声问道。
香姐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你要给我揣娃娃了吗?”
“娃娃?”大胡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香姐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成亲前赵奶奶跟我说,夫妻一起睡觉的时候,相公就会把娃娃揣进我肚子里,我就生娃娃了。”大胡子给她说的嘴角一抽,想了想又说,“差不多。”
“那……那你小些力气。”说罢便闭上了眼,一副行将就义的模样。
大胡子看的忍不住一笑,心里又升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将自己的衣裳都脱了,钻进了香姐的被窝。
暖呼呼的被窝钻进那么大一个大块头,香姐忍不住睁开了眼,却瞅见大胡子那一片赤裸裸的胸脯,脸一下子就烧起来,连忙闭上了眼。
大胡子低下头吻住了那香香的小嘴,大手隔着她的肚兜抓住了一侧鼓鼓的小兔子,轻轻揉捏起来。羞人的地方忽然被人握住,香姐忍不住惊讶出声,大胡子的舌头便顺势钻进她的嘴巴里,跟她带着酒味的小舌头纠缠在一起。香姐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一个软绵绵的舌头纠缠着嬉戏,嘴巴里又是麻又是酥,脸上又被大胡子的胡子茬扎的又麻又痒,忍不住呻吟出来。这一出声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手抓着身下的褥子忍着不再出声。恰在此时大胡子竟然一把捏住了那乳儿的尖尖,她不知怎地身子一震,双腿之间一阵湿热。
“不会是尿床了吧?”香姐臊的脸都红透了,哼哼着推开了大胡子就要起身。
“怎么了?”大胡子抓住她的手问道。
香姐没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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