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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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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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楼西月急忙奔上来想要阻止,但是却被江蓠阻止:“楼西月,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楼西月,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去骗我?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可以了。”
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她淡淡的补上一句:“他一生那样的孤独,我怎么舍得他一个人走?”
楼西月突地跪在地上,双手按在脸上,所有的伪装都再也承受不住,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道:“嫂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天下寂寞如雪,再没有那日梅花依旧,隔着生死送上一抹暗香。
江蓠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我要,去见他。”
楚遇的尸体被完好的摆放在冰冷的玄冰上,江蓠拖着剑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
她终于,在他的面前站定。
到了此刻,那些纷至沓来的情绪完全的消散,只有永恒的沉寂,她慢慢的在的身边跪下,然后抬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这张脸却依旧栩栩如生,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气息,他的脸上有无数的伤口留下的痕迹,虽然淡了下去,但是却怎么也掩藏不了。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然后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低低的唤了一声:“子修。”
这声轻怜如梦,但是却再也唤不回想要唤回的人。
曾经的他,哪怕是她微微的一个眼神,他都可以感受得到,但是现在,她这么唤他,但是他却再也无法回答了。
江蓠拿起他的手,将他蜷缩的手指展开,一个白水晶棋子在他的手心里躺着。
这一刹那,泪水突然汹涌的涌了出来,憋了这么多天,她终于痛哭出声,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
“子修!子修!”
你早就知道这么一天了是吗?当日在东支的那一场棋局,是你早就预谋的吗?
你要我好好的活着,你要我好好的活着,你就是这么让我好好的活着的吗?!
没了你,你要我怎么好好的活着?!
我舍不得,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走。
楼西月就站在身后,直到最后,他才听到及冷淡的声音:“你先出去。”
楼西月站着不动。
江蓠头也不回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死,我答应了他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便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楼西月还是没动,江蓠拿起剑扔了过去,道:“出去。”
楼西月终于默默地捡了剑,然后呆了一会儿,方才走了出去。
楼西月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天空,狠狠抹了一下眼,脸如死灰。
而这个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在他的面前站定,苏柳喊了一声:“楼西月。”
楼西月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
他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他什么事也没有。
——
江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楼西月就在那外面站了两天。
江蓠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站在楼西月身边,问道:“他还对你说过什么?”
楼西月张开口,道:“殿下还给我写了一些东西。”
江蓠问道:“东西在哪儿?”
楼西月道:“在那间废弃的书房里。”
江蓠道:“带我去。”
楼西月点了点头,看着江蓠那散乱的发,她那根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嘴唇,欲言又止。
这短短两天时间,她仿佛突然间瘦了许多。
楼西月推开门,指了指那桌上放着的纸张,道:“就在那里。”
江蓠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吧。”
楼西月点了点头,然后退出去将门轻轻的扣上。
江蓠轻轻的触碰那些纸张,这些她熟悉的字,这些她陌生的字,她的眼中只有那些字迹,根本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内容,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的手缓慢的抚摸过,早以为干涸的眼泪却突然落了下来,她的手一碰,压在书案旁边的东西突然间层层叠叠的落下来,洒了一地。
江蓠将这些东西放下,慢慢的蹲下身去捡那些东西,她的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过,突然一顿。
她的手拨开一片折子,然后抚摸上一幅画。
她的手突然间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飞快的拨开。
一幅,两幅,三幅……
一幅幅画在眼前摆开,她的手抖得甚至连那薄薄的一张纸也托不起来。
这一幅幅画,都是她,却满满的是用素描的笔法画的,她当年画画的时候爱用笔在画角画一个圈,现在这些一幅幅画,那些圈打得一模一样,几乎让她是她自己所画。
但是,分明不是!
她的脑袋嗡嗡的,这些画面她几乎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此刻被触碰,却突然从脑袋里闪烁出来。
这是她还在现代时候的画面,从她婴儿的时候开始,一二岁,三四岁,她现代的旅程几乎都在那里,每一笔都去捕捉她,一幅幅数下来竟然还有两三百幅。
江蓠站起来,突然拼命的将旁边的书架给扫开。
书架上全是画,她几乎不敢想象,这到底有多少幅画。
都是她,只有她。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伸手捧起一叠画,然后紧紧的贴到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会是这样?!
子修,你到底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要我活着,可是你还有多少东西默默的咽下?
她紧紧的抱着那些画,仿佛抱住心中唯一的希望。
子修,子修……有人说这世间最浓厚的感情都抵不过时间,可是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去忘记你?我要让你怎么去忘记我?
到底,是多久?
我到底不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啊!
“吱呀——”一声。
阳光突然间扑了进来,然后她似乎闻到一股香气,然后,一个妖娆轻蔑,甚至带着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真丑。”
江蓠动都没有动。
风间琉璃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个有关楚遇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江蓠抬起头来。
风间琉璃看着她抬起头,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他或许并没有完全的死去,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办?”
江蓠猛地睁大了眼睛。
风间琉璃眉间的朱砂鲜红如血:“不过,我有个条件。”
江蓠颤抖起来,道:“什么条件?要我的命我也答应你。”
风间琉璃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脸上带着恶意的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将你自己洗好了到我的床上,陪我几天。如果我心情好了,或许会告诉你。”
------题外话------
文中引用的诗是《诗经》中的《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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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最近用手机发文我也是醉了~谢谢~

☆、第二章:海上妖潮

三年后,楚国。
一线碧空如洗,几匹马飞快的在无尽的草场上疾驰,尚燕飞站在那里,对着旁边的人问道:“要盘下我们的马场?笑话,祖宗三代的家业,怎能舍弃,便是将给我堆上一堆金山,我也不可能放弃。”
站在她对面的那个人依旧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样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就像是一个庄稼人,但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庄稼人能够说出来的:“尚场主,还请你三思。我们出的价钱,可以让你在另外的地方在开两个一模一样的牧场。而且,如果这马场不经过我们的手,那么从此以后,不管是谁,恐怕都不敢从你这里买马,而且,你马场需要的一切东西,恐怕都没有办法得到。”
尚燕飞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刷”的站了起来:“你这是威胁!”
那老实人依旧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这是交易,尚场主。”
半个时辰之后,老实人已经拿着一叠地契走到一个小茅房外,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带着珍珠面罩,蹲在旁边的马棚里,看着一头已经咬不了草料的老马,两匹雪白的马立在那个黑衫女子的身后,不停的甩着尾巴。
过了良久,她才转过身,对着那个老实人道:“郑彦,走吧。”
郑彦道:“王妃,这个地契?”
江蓠回过头,目光扫过那个地契,道:“先收着,明日派人来接管处置。”
“是。”郑彦回答了一声。
江蓠走到那两匹白马身边,摸了摸他们的头,道:“踏雪,无痕,走吧。”
那两匹马甩了甩尾巴,然后看了那老马一眼,最终由阿蓠骑上去向远处奔去。
她走出这块地方,周围就有十几个黑影围了上来,跟在她的身后,恭敬的道:“王妃。”
江蓠点了点头,问道:“到楚国的这一路,我们遇见了几起刺杀?”
紧跟在后的是哥舒少游,他道:“已经四起了。”
江蓠的目光瞟向远处,淡淡的道:“马上,大概就要第五回了。”
她的手往伸手一抽,拿起踏雪身上的弓箭,然后拉开,慢慢的道:“不留活口,杀!”
“是!”
一个“是”字刚落,在草场与天的相接处,几十个黑衣人突然骑着马迅速的朝他们围攻而来。
江蓠似乎早就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况,手指在弦上微微一弹,三支箭已经从自己的手里飞快的射了出去,然后稳稳的戳破天光,没入那团黑影。
疾行的人瞬间倒下三人。
江蓠却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群冲上来的人,再也没有出手。
而她这边的侍卫立马冲了过去,旁边的哥舒少游道:“这次要不要留活口?”
“不留。”江蓠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那弓箭的弦,然后放入马后面,“从西塞那边一直追到中原,他们现在不过是那人命来填堵,想要这样来威胁我放弃西北留苍山,那么就看看他们受得了多久吧。”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
江蓠骑着踏雪,目光遥遥的扫了一眼这夕阳下的草场,微微沉了下去,她的手紧紧的抓住缰绳,道:“大船准备好了没?”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已经按照王妃的吩咐准备好了,现在正在物色老船夫,虽然现在去的并非东夷,但是那个地方说不定还比东夷还要危险,所以海上风浪等问题没有些经验的老把头根本没有办法,出海近还好,可若是出海的时间过长,那么便是老把头也可能很困难,所以在这方面必须小心些。”
江蓠点点头,道:“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不必全部都按照那个规矩来。七天之后,我要一切都准备好。你跟着我便是,西塞那边就交给楼西月他们。还有……”
江蓠的话不由的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说了出来:“还有,让人在大雪山守好殿下。”
“是。”哥舒少游轻轻的应了声。
江蓠看向遥远的地平线,道:“我要回王都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江蓠抬眼看了看远处那些横尸,面无表情。
三日后,王都。
自从四年前楚国的大权落到了楚晋手中,虽然没有开启兴盛之势,但是一直在延续三国之中的地位,甚至有直追大周的趋势。楚晋的记忆在江蓠的脑海里并不深,只是印象中是个温诺的皇子,并没有参与皇权的争夺,而相反,八皇子妃的印象还要深些。
她一个人牵着马走在王都的大街上,灯火辉煌的夜,喧嚷的街,四年没来这里,仿佛一切没有变,又像是一切都变了,江蓠今日是男装打扮,带着些冷淡的英气,早就没有那种鲜明的南国女子的娇嫩。
大街上的一切都带着回忆,原来的那些微末点滴到了此处才发现深入骨髓。
而此时,突然有个人影被人流冲得跌向她,江蓠下意识的伸手一扶。
然后抬起来一张娇美的容颜,那个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脸上飞起一片云霞,江蓠心中好笑,伸手将她扶住了,道:“小姐小心些。”
她说着直了身子,然后牵着马继续向前。
江蓠到了祁王府。
当年楚遇所在的府邸,现在却已经是一片冷情,别的王宅都被楚晋赐给了他的孩子,但是唯有祁王府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江蓠从旁边的围墙跃入,然后一路分花拂柳的来到后院。
这是孟春,一树桃花开得正艳,江蓠来到那树下,然后坐在下面,然后伸出手将那树下的泥土刨开。
因为过了四五年,这土都厚实了许多,江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赤霞,然后将泥土一片片的挑开,到了最后,她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刻着昙花的木盒捧了出来。
她慢慢的用帕子将木盒表面的泥土全部擦干净,然后坐了下来,慢慢的打开盒子。
里面全部都是小小的水晶瓶,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鲜亮的,这日和楚遇在王都的时候,两人闲着无事制的香,当时说一年之后取出来,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来了,到了此时才能将往日的那份心意重新的拾起来。
时光当真是如流水,现在离楚遇离开她,已经整整三年多了。在她离开之后,孤城和齐薇也赶来,在东支的时候,江蓠给楚遇治病所用最重要的一个东西便是上古紫苏,而当时孤城曾经提醒过有一枚“离心草”,但是在孤城的话语中,那离心草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无论谁都没有料到,在楚遇替江蓠挡那个刀片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伤口会给他留下致命的伤。而一旦遇到离心草,无论是谁,根本没有活路,所以江蓠即使再把脉,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而后来,虽然楚遇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活人气息了,但是那身体也没有如别人那样僵硬,那眉眼依旧,仿佛只是睡熟了一样,对此孤城也感到奇怪,但是也说不出任何的原因。
而江蓠为了保存楚遇的身体,在孤城的帮助下找到了传说中的天域之地,那里极致的寒冷可以让楚遇的身体可以保持下去,而这三年之间,她也在不断的寻找那些可以让楚遇能够产生奇迹的东西。
风间琉璃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
楚遇还有可能活着不是吗,不管付出什么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三年也罢,三十年也罢,他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自己还有什么等不得。
而在半年前,她找到了当日说楚遇会死于七月二十三的那位撒达,他在临死之际告诉她,可以去海外看一看。
海外之国,除了东夷,就只剩下一个扶洲。
东夷固然神秘,但是扶洲却更鲜为人知,而现在,江蓠就准备先到扶洲去一趟。
尽管希望渺茫,但是至少还有希望。
江蓠看着那些水晶瓶,然后抬起了头。
树上的桃花灿烂如烟霞,风吹得花瓣颤抖起来,她不由喃喃的说了一句。
“子修,桃花开了。”
桃花开了,你又在哪里?
——
海风呼啦啦的吹来,带着咸湿的味道,一艘巨擘在浅海里搁置着。
江蓠戴了厚厚的帷帽,全身上下都裹着,甚至连手上都戴了手套,即使这样,她也带了药物上来。
她站到船板上,看了一眼哥舒少游,问道:“都办好了?”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道:“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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