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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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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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
当年,萧怀远在萧老太护佑下,不知栽脏陷害了萧怀逸多少次,两兄弟之间早已结下了深仇大恨。萧怀远死后,萧怀逸抛开怨恨,从没亏待徐氏和敏纯母子。若他们母子不生出狼子野心,想暗害于他,萧怀逸是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
平北侯府安静下来,萧老太重病在床,白夫人消停得好像死人一样。小白氏把长房的持家大权交给了明珏,连同平北侯府内院的账本也一同移交了。
明珏自己生意上的事很多,她也不想多费心,就只接了长房的持家大权,平北府的家务事还交由小白氏和袁氏共同掌管,外院则是萧怀迁打理。
一切步入正轨,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油然而生,明珏的心也慢慢平静了。
立冬节气刚过,一夜凛风卷来几团浓云,天空飘起细密的雪渣,寒气浓郁。
沐雪斋里装了水循环系统,黑山矿井的石碳大量供应,每座院子的暖气都很热,还有充足的热水可用。一直跟明珏的下人不觉得水循环有什么新鲜,平北侯府的主仆都觉得大开了眼界,不用烧碳,屋里就这么暖和,都羡慕不已。
萧怀逸把书房搬到沐雪斋的外院,明珏让多多搬到主院的厢房,腾出一座院子,又收拾了几间房子供萧怀逸的随从护卫居住。平时,萧怀逸就跟明珏在卧房和暖阁处理一些杂事,有大事要处理或有客要会,他才到书房去。
“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要干什么?真烦人。”
明珏睡得正香,被萧怀逸刮着鼻尖折腾醒了,她一脸警惕,紧紧揪着被角守卫自己的阵地。见萧怀逸并没有钻进她的被窝侵犯她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气。
“穿衣服,起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去。”明珏甩了他一片白眼,又闭上眼睛要睡觉。
“我今晚睡不着,你要是不陪我出去玩,咱们就圆房吧!”萧怀逸的手在她身上摸了几把,趁她慌忙抵挡,身体很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夜深人静,卧房外面有上夜的丫头婆子,明珏不敢反抗得太激烈,怕别人误会,在萧怀逸欲加猛烈的攻势下,只好屈服。她心里憋了一口气,揉着惺忪了眼睛,扁着嘴穿好衣服,披上毛氅,轻手轻脚跟着萧怀逸溜出了沐雪斋。
“去哪?”明珏靠在萧怀逸身上,几乎是被他推抱着行走。
“去秋香阁赏梅、看温泉,我前几天刚让人修缮好。”
秋香阁是萧怀逸的母亲秋氏生前居住的地方,秋氏去逝后,秋香阁惨遭白夫人“屠戮”,住过一些下等仆人。萧怀逸长大后,又把秋香阁按秋氏在世时的风格重新装饰修缮,一直空着,萧怀蓝回来省亲,就住在秋香阁。
“秋香阁有梅花的温泉吗?”
明珏嫁到平北侯府,常到秋香阁找萧怀蓝闲聊,却没在秋香阁游玩过,不知道哪里有梅花和温泉,想必这些都是萧怀逸儿时的记忆。
“在后花园呢。”
萧怀逸抱着明珏翻墙而入,没惊动秋香阁上夜的婆子,就带她去了后花园。
椭月低悬,夜色清寒,满天星斗闪耀着凉淡的光芒。
秋香阁西北角搭着一间宽敞的围棚,棚内高悬着数盏琉璃灯,桔黄色的灯光洒下满棚暖意。围棚内,一片梅树正含苞吐蕾,暗褐色的虬枝上脂红点缀。一条清溪氤氲着沥沥白雾,如玉带一般迂回缠绕在梅林之中,棚内朦胧着薄薄水气。
围棚入口有一间角房,房内有桌椅暖榻和一些摆设器物,收拾得整整齐齐。
萧怀逸帮明珏系好毛氅,轻轻裹紧,把她抱到暖榻上,又从暖榻底下拿出一碳盆点燃。明珏蜷缩在毛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珠子跟着萧怀逸转。
“深更半夜不睡觉,讨厌。”
“一会儿你就不睡了,给你弄些好玩的东西。”萧怀逸从暖榻底下拿出一堆杂物,收拾好,一手拿着杂物,一手抱着明珏走出角房,直奔清溪的源头。
清溪的源头有一个很小的湖塘,湖水不深,清澈见底,水面袅袅升腾着淡淡白雾。走近湖塘,便被一层又一层扑面而来的温暖的气息包围。
“水是温的。”明珏蹲到岸边,撩着湖水,清洗手脸。
“这是暖泉,京城共有九眼暖泉,五眼分布在皇城内,暗示九五腾龙之气。”
“暖泉的水是不是能洗澡呀?”
“皇上和后妃都用暖泉的水泡茶,皇宫贵人们的一应饮食也用暖泉水。”
“以后咱们也用暖泉的水泡茶饮食。”明珏笑了笑,问:“会不会僭越?”
“僭越什么?除了皇城内的五眼暖泉,另外四眼暖泉就分散在京城内。前朝时,京城只是一个小城,暖泉都分布在寻常百姓家。太祖皇帝在这里建都后,就把另外四眼暖泉分别赏赐了四位开国功勋,平北侯府只是其中之一。”
“别人不知道秋香阁有暖泉吗?为什么不争着住在这里?”
秋氏死后,白夫人重回侯府掌权,只在秋香阁安排了一些下人,就闲置了。
“秋香阁离平北侯府的中心太远,太偏僻。最初,母亲嫁过来,就住在安宁院里,听说府里有暖泉,很喜欢,父亲就在这里盖了秋香阁,让母亲住。”
明珏吐舌一笑,说:“公公对婆婆真好。”
萧怀逸脸庞密布沉思,微微摇头,说:“没我对你好。”
“哼!我怎么不觉得?”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萧怀逸拉着明珏来到清溪岸边,说:“水里有虾。”
“哪有?我怎么没看到?”
“生在暖泉中的虾叫白虾,与水同色,身体是透明的,白天不仔细看都看不到,更别说夜里了。”萧怀逸拿出丝网和竹篓,边布网边说:“听奶娘说我小时候特别淘气,我母亲给我做一次椒盐白虾吃,我就能老实几天。”
萧怀逸神往凝思,满目温柔中透出淡淡的哀伤和失落,沉浸在追忆的幸福中。
明珏心头泛起辛酸的暖意,很不是滋味,她轻叹一声,靠在萧怀逸身上,勾了勾他的手,低声说:“我也会做椒盐白虾,你要是听话,我也给你做。”
“我听话。”萧怀逸把明珏紧紧抱在怀里,下颌抵在她头顶,喃喃低语,讲述童年的往事,听得明珏心酸伤怀,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安慰。
茫茫夜色,两人溪边紧密相依,互诉衷肠,隆冬寒夜,遍生暖意。
萧怀逸在清溪里布了几只丝网,穿梭在梅林里拾网捞虾,让明珏拿着竹篓紧跟着他。白虾个头不大,却很灵活,捞上来,要立即放到竹篓里,还有赶紧盖上竹篓的盖子。否则白虾就会跳出来,蹦得到处都是,一网就白捞了。
两人边捞虾边玩乐,直到东方泛白,才捞了半篓虾,也够做几次椒盐白虾了。
明珏又困又累,手里提着竹篓,身体晃来晃去,都快睡着了。萧怀逸把明珏抱到角房的暖榻上,裹好她的毛氅,让她先歇一会儿。又把围棚收拾好,他才一手提着竹篓,一手抱着明珏翻墙而出,回到沐雪斋。
“满身腥气,真难闻。”
“去洗个澡,接着睡觉。”
萧怀逸放好热水,让明珏洗澡,并纠缠着要跟她一起洗鸳鸯浴,被明珏以三年不圆房威胁,赶出去了。明珏洗完澡出来,看到萧怀逸早已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着了。明珏怕他睡冷了,给他盖了两层棉被,又生了一个火盆,才回床睡觉。
日上三杆,明珏才睡醒,仍与床榻依依不舍缠绵,舍不得离开。她脑子里琢磨着椒盐白虾的做法,回想昨夜温馨的情景,嘴角挑起柔柔的笑意。
“夫人,平夫人和林姑娘来了,要见您。”
“不是说我起晚了就免去请安吗?让她们回去,不用请安了。”
“来请安的姨娘和姑娘们早就被奴婢打发走了,平夫人和林姑娘都没来,也没派人来说话,她们这时候过来,说是有事要见夫人。”
明珏暗哼,温玉娥不知又要挑什么事,平北侯府若是有她在,再加上一个脑残的林才女,一天也平静不下来,看来要早点也把她们除之后快。
“让她们在外厅侯着。”
慢条斯理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餐,明珏才来到外厅。温玉娥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抚着小腹,正跟林玉黛和贴身丫头说话,见明珏进来,她脸上流露出阴涩得意的笑容。林玉黛和温玉娥的丫头碧珠一脸柔光媚意,脸上透出羞涩娇笑。
温玉娥和碧珠应付着给明珏行礼请安,林玉黛一脸冷嘲怨恨,好像没看到明珏,一动不动。下人提醒林玉黛请安,她才撇着嘴冲明珏福了福,一句话也没说。
“姐姐也别怪林姑娘,她……”
明珏哼笑两声,打断温玉娥的话,说:“我记得平夫人比我年长,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不习惯,就叫我夫人,我只提醒一次,你可要记清楚。”
“呸——你有什么了不起?”林玉黛跳过来,一扫往日的柔弱才情,冷眼瞪视明珏,咬牙切齿,“叫你姐姐是抬举你,你何德何能做正妻?你有什么了不起?”
“掌嘴。”明珏声音不高,语气中的寒意足以震颤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个婆子进来按住林玉黛就要打,温玉娥瞪了林玉黛一眼,忙上前软语求情。
林玉黛拼尽全力挣脱了婆子的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沾了几滴血的白绫,冲众人抖了抖,怒呵:“谁敢打我?昨晚侯爷宠幸了我,这是证据。”
众人惊呆了,也被林玉黛的举动“振奋”了,连温玉娥都睁大眼睛看着她。林玉黛松了一口气,面露冷笑,冲明珏扬了扬染血的白绫,又小心翼翼收起来。
“我再跟你说一遍,侯爷昨晚宠幸了我,就在平夫人的厢房里。”林玉黛冲明珏冷哼一声,得意挑衅,“你不是说侯爷不会碰我吗?你不是说我将孤独终老吗?哼!那只是你善妒的想法,侯爷宠幸了我,还答应抬我为姨娘。”
难怪林玉黛手里的白绫不是正规的元帕,原来是从床单上撕下来了。她大概是怕萧怀逸不认帐,才没把这块白绫交给管事婆子,这林玉黛还有点小聪明。
温玉娥从震惊中醒来,扫向林玉黛的目光透出崇拜的神色,笑意吟吟转向明珏,说:“侯爷昨晚宠幸了林姐姐和我的丫头碧珠,都答应封她们为姨娘。我今天来就想跟夫人商量这件事,请夫人做主为她们开脸,封她们为姨娘。”
昨天下午,萧怀逸处理完公事,就回到明珏的卧房,两人商量给秋月置办嫁妆的事。吃完晚饭,又一起出去散步,直到爬床睡觉,都几乎寸步不离。睡到半夜,萧怀逸又把她折腾起来,到秋香阁玩闹捞虾,天色将明才回来。
明珏洗澡时,萧怀逸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着了,明珏回卧房睡觉,那时候两人才分开。难道趁她睡着了,萧怀逸偷偷爬起来,溜到温玉娥的院子里开荤了?天都快亮了,他还一下子宠幸了两个,这王八蛋也太能“干”了,也太过份了。
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是好样子,萧怀逸是连锅带碗一起吞。跟她在一起时,他情话温存,软语缠绵,转眼就去宠别的女人,还一下子宠了两个。明珏心底涌起浓重的酸意,暗暗咬牙,越想越不是滋味。
温玉娥见明珏面露怒色,阴阴一笑,与林玉黛互看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浓浓的得意。林玉黛怕挨打,没敢再挑衅明珏,却反复冲明珏抖落那块白绫。
紫竹凑到明珏耳边,低声说:“侯爷昨晚睡在外间的软榻上,辰时初刻才起来,就去外书房洗漱了,早饭也是在外书房用的,他还嘱咐奴婢们别吵醒您。”
明珏细细思量,越想越不对劲,心底泛起淡淡的愧疚。从他们回来到萧怀逸起床离开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萧怀逸居然跑到荣威院宠幸了林玉黛和碧珠,他想女人想疯了?如果他真这么想女人,肯定会挤到床上去骚扰她,过手瘾和嘴瘾,跟她折腾,就不会嘱咐丫头不要吵醒她了。
想到某些问题,明珏脸色渐渐疑重,心也慢慢往下沉。
“夫人,抬个姨娘还用这么认真考虑吗?”
“当然要认真考虑。”明珏掐着额头,想了想,问:“侯爷昨晚什么时候去了你的房间?又是什么时候宠幸了林姑娘和碧珠?弄不清楚行吗?”
温玉娥面露嘲讽冷笑,阴涩的眼神逼视明珏,抬高声音,说:“昨晚,侯爷四更天到了我房里,说是处理公务太累,让我伺候他休息。我身怀有孕,不能服侍侯爷,就让人叫来林姐姐,侯爷先宠幸了碧珠,又跟林姐姐双宿双飞了。”
四更天的时候,她跟萧怀逸正在秋香阁捞虾,她记得很清楚。四更的梆子声传来,萧怀逸见她昏昏欲睡,反复在她耳边学梆子声,吵得她耳膜直疼。
去温玉娥房里的人绝不是萧怀逸,那又会是谁?戒备森严的平北侯府,一个陌生男人不可能随意出入,难道萧怀逸会分身之术?这也太诡异了。
明珏一脸凝重,又问:“平夫人,侯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夫人没伺候过侯爷吗?连他的作息习惯都不知道。”
“我在问你,你就老实回答。”
林玉黛得意冷笑,触了触温玉娥的手,说:“平夫人,你还是如实回答夫人的问话吧!免得让人家有机可乘,蓄意栽脏,没肚量的人怎容侯爷宠幸别人呢?”
明珏不想借下人之手,就想亲手狠狠打林玉黛几个耳光,这傻女人对温玉娥的诡计一无所知,还自以为得了萧怀逸的宠幸。没了清白之身,她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萧家了,陪嫁姑娘和通房丫头一样,抬不抬姨娘就是当家主母一句话。
“平夫人,我再问你一句,昨晚侯爷离开你的院落是什么时候。”
温玉娥撇了撇嘴,说:“侯爷上朝的日子,要提前准备奏折材料,都是丑时正刻(凌晨两点)离开。不上朝的时候,都是寅时初刻(凌晨三点)离开,他说喜欢独睡补觉。每次都是萧攀或萧登带人在外面等侯,同侯爷一起去书房。”
明珏确定昨晚在温玉娥房里宠幸林玉黛和碧珠的人不是萧怀逸,她原以为是温玉娥安排了男人,代萧怀逸行房,意图耍阴谋诡计。听温玉娥说每次都是萧攀或萧登在外面等侯接应,明珏的心好像被硬物敲击,重重一颤。
成亲几个月,萧怀逸多半时间宿在她房里,从没听说萧攀或萧登半夜三更不睡觉,会在外面等侯他。上朝的时候,萧怀逸由丫头叫醒起床,奏折材料无须他亲自整理。不上朝的时候,萧怀逸会同她一块起床,也没有独睡补觉的习惯。
萧攀和萧登兄弟追随了萧怀逸二十年,忠心耿耿,借给他们十万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往内院随便带男人。那么,耍诡计捉弄温玉娥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明珏有些惭愧,误解萧怀逸了,这家伙离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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