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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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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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拖着长音说完这番话,众人的目光好像舞台上的灯光,齐刷刷射向明珏。明珏莫名其妙地骄傲,刚想很“明星”地摆个OSE,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们的眼神中没有激动和崇拜,却交织着鄙夷、不屑、嘲弄和同情。
明珏的心怦然一沉,蓝竹是她的陪嫁丫头,张山保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把蓝竹嫁到张山保家另有隐情?如此说来,郑嬷嬷一开始就知道蓝竹要配的人是谁,邓嬷嬷也知道,两人却各有目的地演了一场乌龙戏给她看。
蓝竹跪伏在地,失声痛哭,“二奶奶,奴婢不嫁,求您救救奴婢,呜呜……”
紫竹也跪下求情,“二奶奶,别让蓝竹嫁到张家,这是那些人的阴谋诡计。”
贺妈妈拉起紫竹,低声斥责,“你还嫌不够乱吗?快起来,别再生事。”
碧竹和青竹见此情景,也跟着跪下哀求,“求二奶奶别让蓝竹姐姐……”
田妈妈一把扯起碧竹和青竹,呵道:“谁为蓝竹求情,就代替她嫁过去。”
其她丫头婆子看到明珏屋里的下人因蓝竹嫁人掀起风波,都躲到一边看热闹。明珏不知因由原委,但她相信紫竹的话,这是阴谋诡计。她端起茶盏,无声饮茶,清眸流转间,屋里每一个人的神情都看到了她的眼里。
蓝竹跪爬到明珏脚下,哀声连连,“二奶奶,奴婢不嫁,奴婢……”
“嫁,你一定要嫁。”明珏放下茶盏,冷冷浅笑,抓住蓝竹的手,高声说:“蓝竹,你们家是洛家签了死契的奴才,做奴才必须忠于主子,听主子的话,可以为主子死。现在洛家败了,让你配人的是萧家,你必须嫁,明白吗?”
“奴婢听主子的话,奴婢……”蓝竹目露绝望,面色灰黄,机械点头答应。
明珏拉起蓝竹,正色说:“蓝竹,我祖母常说婚姻也是婚运,别人都不看好的婚姻,或许就是你一辈子的运气所在。蓝竹,你是老实人,却不是笨人,有些事情是你无力改变的,不如静下心,想想以后该怎么活得更好。”
蓝竹怔了怔,又扑跪在地,饮泣说:“奴婢听二奶奶的话。”
“听话就好,起来吧!”明珏缓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贺妈妈,把蓝竹的卖身契还给她,以后她就不是奴才了,这是我送她的厚礼。”
贺妈妈愣了一下,去卧房拿来蓝竹的卖身契,交给明珏。田妈妈想伸手阻拦,触到明珏冷厉的眼神,手又缩回去了,表情也讪讪的。
明珏轻哼一声,上午听贺妈妈讲起洛家的事,了解到奴仆的底细,这些人都是洛家老太太和本尊那位嫡母安排的。贺妈妈和岳嫂子是老太太给的,田妈妈还有一个被萧家撵走的嬷嬷是嫡母给的。四个大丫头中,翠黛、紫梅这两个攀了高枝的也是嫡母给的,而被卖的翠墨、被打死的青梅却是老太太给的。不过是安排了几个陪嫁奴才,其中隐含的意义不言而喻。
蓝竹接过卖身契,激动万分,再次给明珏叩头,“奴婢谢二奶奶。”
“起来,紫竹,带蓝竹去洗脸收拾。”明珏眼睛看着茶盏,纤细的手指敲着几案,问:“此次大丫头配人的事是三奶奶安排的吗?”
红酒和青酒对看一眼,齐声回答:“三奶奶也是照老太太、太太的意思办事。”
“知道了。青酒,去告诉三奶奶我脱蓝竹的奴籍,收拾好就让她出去备嫁。”
“是,”青酒想了想,问:“二奶奶,还有别的话让奴婢带给三奶奶吗?”
“没有了,去吧!”
狂风暴雨不会因为路人没有雨具而消失,该来的总会来,谁也无从躲避。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十三章 当家奶奶
看丫头婆子的神情,张山保一家肯定跟本尊有怨结。蓝竹憨厚,忠于主子,得罪了某些人,让她嫁到张山保家,代主受罪,日子不会好过。给蓝竹多少添箱,得便宜的还是张山保一家,如何让蓝竹过得好才是正理。
郑嬷嬷装做无意问起蓝竹要嫁的人,这是对明珏的提醒,更是警告。本尊究竟跟张山保一家有什么恩怨,她不得而知。借壳还魂,有幸重生,不管是福是祸,她都要去面对。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可能步步为营,只希望最终立于不败之地。深宅内院,无间四伏,危机重重,想笑到最后哪那么容易?
以送添箱为名来打探消息的丫头婆子围在邓嬷嬷身边凑趣讨好,暖昧窃喜的目光不时投向明珏。洛家陪嫁的仆妇都垂手站立,个个凝神静气,一言不发,令明珏感觉很压抑。郑嬷嬷表情平淡,无意间与明珏四目相遇,又悄悄错开了。
不明事情因由始末之前,多说无益,见招拆招,还要沉得住气。此时,明珏稳坐钓鱼台,面无表情,专心品茶,她坐得越稳,就有人欲发慌乱。
“金珠,你去看看青酒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这小蹄子去哪疯玩了?”
“邓嬷嬷性子也太急了,青酒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一定在是三奶奶房里等着回事呢。”红酒抱住邓嬷嬷的胳膊,陪着笑说:“候府主子奴才千数人,大大小小一天多少事,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三爷和三奶奶天天忙得脚跟不着地,别人不知道,嬷嬷还不知道吗?奴婢只求嬷嬷体谅三奶奶。”
邓嬷嬷轻哼一声,说:“你这小蹄子还挺念旧主的,二奶奶不疼你吗?”
红酒面露讪色,忙解释道:“瞧嬷嬷这话说的,奴婢只是就事论事。”
身材滚圆的婆子凑过来,陪笑说:“红酒姑娘别当真,邓嬷嬷也是随口说说,候府的家哪那么好当?老太太和太太们都知道三奶奶辛苦。”
平北候府是孙子辈的主子当家主事,这倒与贾府很相似,可见这位三奶奶是个人物,想必与王熙凤有一拼。洛明珏是二奶奶,还是个H完连奶粉钱都不知道要的小萝莉。长子为先,候府的大奶奶呢?难道也是个不受宠的?
不知是哪房的大丫头也跟着讨好,说:“我们奶奶常说三奶奶是有本事的人,这么大的候府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当家是威风,可也是操碎心的苦差事。”说完,她看了明珏一眼,又说:“做人要知道深浅,这家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难道洛明珏想当家吗?看这丫头的表情,本尊确实有此想法。这丫头说得很对,本尊确实不知深浅,这家不是谁能当的,候府这池混水太深,不好趟。
“你……”
紫竹黑着脸刚张口,就被明珏冷眼制止了,气乎乎退到一边。明珏自有打算,现在没必要跟她们争,让她们把话说透,把戏演足,才能找到有利的切入点。明珏毫不在意一笑,继续喝茶,她淡定的神态倒众人摸不着边际了。
郑嬷嬷指着大丫头,说:“这是大奶奶房里的柳丝姑娘,二奶奶没见过吧?”
大奶奶露头了,借丫头的嘴说出这番话,是提醒还是警告?难不成是拉拢?
“多谢郑嬷嬷指点,以前就是见过,也忘了,这次记牢了。”明珏看了柳丝一眼,接着说:“大奶奶说得很对,当家是份苦差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奶奶是有本事的人,能者多劳,确实辛苦。当家可不是好事,一不小心欠了谁的月钱,少了谁的份例,尤其得罪了小人,又挖坑又拆台,真是委屈三奶奶了。”
明珏说完这番话,屋里一下子安静了,青酒快步走进院子,才打破了沉默。
“回二奶奶,三奶奶听说您为蓝竹脱了奴籍,考虑到嫁人要门当户对,忙去请太太示下,太太正在老太太屋里侍候,三奶奶就一并回了。老太太开恩典,让三奶奶把张山保一家的卖身契也赏了,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三奶奶还说等张山保一家进来谢恩,就告诉他们这是二奶奶的心意,让他们来谢二奶奶。”
明珏冷冷一笑,这位三奶奶可真是好算计,表面上把替奴才脱籍的好事留给她,让她在奴才面前扬威立腕。如果她接下这份功劳,不管她与张山保一家有何恩怨,都等于她向奴才认错了,要不怎么会给他们脱去奴籍呢?
“三奶奶是不是累晕了头?张山保一家脱去奴籍是老太太和太太的恩典,为什么说是我的心意?三奶奶不会这么糊涂吧?是不是你传错话了?”
青酒脸色一白,慌忙跪下,说:“是奴婢传错话了,求二奶奶责罚。”
“大热的天,昏头躁脑,只要不是三奶奶说错话,单你传错话也不是什么大事。红酒,你跑一趟,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三奶奶,脱奴才的籍是老太太和太太对奴才的恩典,我的手不敢伸这么长,让三奶奶注意休息,别累糊涂了。”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明珏把茶盏重重墩到几案上,弯起嘴角,笑容在她脸上绽开,两颗小虎牙呲起尖利的锋芒,“快去吧!要是再传错话,可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
红酒匆忙向外跑去,青酒跪在地上,头垂得更低。丫头婆子都低头垂手,满脸惊疑,不时偷看明珏,屋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低微了。
“青酒,你怎么不跪着呢?我没让你起来吗?”
“没……”青酒不敢再说,忙起来道谢,“多谢二奶奶不罚之恩。”
“我只是让你起来,没说不罚你了。”明珏咧嘴一笑,又说:“嬷嬷姐姐们都抽时间来给蓝竹添箱,你赶紧拿托盘收,别耽误嬷嬷姐姐们的正事。要是哪位嬷嬷姐姐礼太薄,就是不给你面子,我会加倍罚你,紫竹,给客人们上好茶。”
青酒端着白玉托盘,拧着眉头,脸上陪着笑,好像乞讨一样来到丫头婆子面前。这些丫头婆子以添箱为借口,来打探消息看热闹,根本没备下添箱礼。托盘递到她们面前,她们只能心疼肝疼地摘下耳环、手镯和配饰充数。
明珏说的很清楚,礼太薄就是不给青酒面子,会导致她挨罚。青酒是三奶奶的眼线,这群人自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此一来,她们只能咬牙放血。让她们狗咬狗掐架去吧!越乱越好,明珏把自己择出来,乐得旁观。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十四章 小儿科阴谋
一个丫头走进院子,站在门口喊:“邓嬷嬷,白姑娘明天在桂园请客,要给大家看新鲜玩意,老太太、太太和二太太、四太太和姑娘、奶奶们都参加。太太让你帮白姑娘收拾,白姑娘的丫头正到处找你呢,你赶紧去,别误了事。”
宴无好宴,这位白姑娘又要出什么妖蛾子?难道萧怀逸真值得她下血本?邓嬷嬷刚要走,明珏给紫竹使的眼色,紫竹快步上前拦住邓嬷嬷的去路。
“青酒姐姐,快拿托盘过来,邓嬷嬷还没放添箱礼呢。”
“我没备什么添箱礼,我是来代太太传话的。”
“奴婢没听到嬷嬷传话,嬷嬷来时就说给蓝竹添箱。”
明珏促侠一笑,喊道:“两个笨丫头,哪有明目张胆跟邓嬷嬷要添箱礼的?你们看嬷嬷碗上的金镯子,足有一两重,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嬷嬷送金镯子给蓝竹添箱,怎么能直说?这么重的礼会让其他嬷嬷姐姐们难堪的。”
几番僵持智斗,托盘里多了一只金镯子,候府多了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老脸。
笑脸盈盈地打发走那群来“添箱”的丫头婆子,明珏松了一口气,顿感眩晕疲累。她回到卧房,刚躺下,贺妈妈和田妈妈进来,要跟她说话。明珏冲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别说,她要先消化今天听到、看到和捕捉到的信息。
“二奶奶,红酒回来了。”
明珏略做收拾,来到外厅,看到红酒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丫头,手里都端着沉甸甸的托盘。红酒见明珏出来,忙让丫头放下托盘,掀开上面的红布。一个托盘里放着几个大号银锭、几吊钱,另一个托盘里放着花花绿绿的首饰。
其中一个丫头回道:“回二奶奶,这银钱是二奶奶、妈妈和姐姐们本月的月钱,首饰是三奶奶给蓝竹添箱的,东西不贵重,二奶奶别嫌弃。三奶奶让奴婢知会二奶奶,翠丝的月钱放在太太屋里,郑嬷嬷的月钱放到老太太屋里,红酒和青酒的月钱放到三奶奶屋里。前几天,三奶奶给紫梅姑娘开了脸,月钱也放到三奶奶屋里。翠黛还没开脸,月钱也按姑娘的标准放到洪姨娘房里。府里的奶奶们都有两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四个小丫头、四个妈妈伺候。二奶奶屋里人不齐,月钱却是按定例放的,三奶奶让二奶奶看着安排。”
“我记下了,请两位姑娘回去代我谢过三奶奶。”
贺妈妈拿出两只梅花银簪送给来传话送东西的丫头,两人接了礼物,离开了。
明珏想了想,问:“府里的月钱什么时候放?”
红酒忙回道:“十五前后放,二奶奶房里的月钱晚放是有原因的,这……”
“今天是什么日子?”明珏打断红酒的话,笑吟吟地问。
贺妈妈轻叹一声,说:“今天是七月二十八,二奶奶嫁到候府整一个月了。”
一个幼小女子嫁到候府一个月,惹了一堆麻烦,连主仆的月钱都被扣了,本尊过得是什么日子?若不是明珏今天无意提到当家人扣份例月钱的事,估计她屋里的月钱还不会放。话点透了,月钱马上就来了,这还不是有意苛扣吗?
这二奶奶也呼奴唤婢,是萧家响当当的主子,哪怕只是明面上,可连月钱都被扣了,真是欺人太甚。这三奶奶也真是个人物,懂得什么伸手、什么时候收手。规矩摆在明面上,欺软怕硬的恶习却藏在人心底处,也该拿出来翻晒了。
“贺妈妈,你先把月钱收起来,怎么放再商量。时候不早了,田妈妈,你把给蓝竹的嫁妆和礼物收拾好,带几个丫头送她出去。”
蓝竹跪下,哭哭啼啼谢恩。明珏扶她起来,嘱咐了几句,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回来。
田妈妈带人回来,跟明珏交待送蓝竹出去的事。明珏点点头,找借口打发几个特派丫头出去,留下小丫头守门,她和贺妈妈、田妈妈去了暖阁。
“张山保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妈妈和田妈妈互看一眼,脸上流露出愤愤的忧愁,长叹声接连响起。明珏靠坐在软榻上,看着她们的脸,脑海里似有灵光闪过,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张山保家的三儿子小柱子是在后门伺候的小厮,二奶奶喜欢吃冰爽山楂糕,让他买过几次,一来二往,咱屋里的人就跟他熟了。没过几天就传出二奶奶与小柱子有私情,还在后花园被捉了奸,小柱子被打死了,二奶奶……”
明珏呲笑几声,问:“小柱子多大年龄?”
“十六岁。”
“我多大?”
“二奶奶芳龄十三岁。”
“一个十三岁的主子奶奶跟一个十六岁的小厮通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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