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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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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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是离得太远,要么就是萧怀逸仰头望天,个子比他矮的人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仰望他的下巴。
被休离出门之后,在明珏心里,她不会再与萧家有交结,同萧怀逸更是此生陌路。一别七八个月,她早已把萧怀逸抛到九霄云外,萧怀逸其人在她心里早已淡化成一个名字,承载着一段不愉快的记忆,谁愿意去想不快乐的过往呢?
从桥上经过,她就看他的背影和侧脸眼熟,贪恋美男姿色,多看了几眼,根本没去想他是谁。看到他跟尼姑亲热,她心中万分鄙视,不能否认还有一点点嫉妒,想看一场活春宫,注意力集中在少儿不宜的镜头中,更不会想男人是谁。
被他从树上打下来,滚到水里,受了伤,小命受到威胁,心中恼恨,外加恐惧,只想恶心他们,求饶保命,其它想法都冻结了,这人是谁也不重要了。
估计萧怀逸也没认出她,现在她比在萧家长高长胖了许多,又跟萧怀逸七八个月不见,再加上她今天这副打扮,想认出她还真有点难度。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这回可出糗了,而且还窥破萧某人的隐私,安危堪忧。明珏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扫视萧怀逸,脸不禁发烧,心中百味杂陈,蔑恨气恼不减,恐惧更增。
难怪小乔和秦临庄看到他们这般模样一起,都一脸新奇,之前听到她喊救命,又看她弄得这么狼狈,两人大概认为他们在“玩”,而且还玩得太过火了。
私会尼姑,打伤了她,又与她误会重重,被她大骂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前夫,接下来怎么办?明珏心里打鼓,咬定牙关,决定将错就错,死赖到底。
nnd,偷情的人理直气壮要杀人,她可是无辜受牵连,还有什么好怕?何况她心里还憋得一口恶气,不吐不快,反正也闹到这一步了。
明珏冲小乔抬了抬下巴,问:“什么侯爷?你怎么突然变得弱智了?”
“我怎么弱智了?”小乔莫明其妙,指着萧怀逸说:“他……”
“他什么他?”明珏打断小乔的话,狠狠瞪了萧怀逸一眼,说:“别说是侯爷,就是稍有钱财的男人,哪怕是脸上的皱纹都能夹住蚊子苍蝇了,房里的娇妻美妾还数不清呢,你见哪个侯爷饥渴到跟尼姑偷情了?说你弱智还不承认。”
小乔微张着嘴,那张脸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看向明珏的眼神交织着震惊和膜拜,脸上似有嘲笑。他嘴上没承认自己弱智,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秦临庄双手抱肩,冰冷的脸上流露出深刻的笑意,看向萧怀逸眼神隐含着同情。明珏的聪明、狡诈、刁蛮以及牙尖嘴利他深有体会,甘拜下峰,心里当然不服。可看到萧怀逸也被戏耍得团团转,被气得无可奈何,他心里终于平衡了。
萧怀逸注视明珏,面如表情,眼底神色清平,好像置身事外的路人甲,而明珏所骂的人他根本不认识一样。可他的拳头慢慢握紧,似乎已把明珏攥到手心里,随时都可以捏死一样。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心绪越是翻涌不定,表情就越平静。
最初,萧怀逸也没认出明珏,他怎么可能把一个衣衫素朴、头发散乱、妆容粗糙的女子想成他的弃妻呢?明珏开口求饶,那独一无二的语气,尖酸刁钻的话语,刚一出口,他就想到了明珏。尤其听到那一句“上有老、下有小,中间也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丈夫”,看这张脸也似曾相识,他便确认明珏的身份。
但他不能认,如果尼姑知道明珏的身份,那么明珏就必死无疑了。即使尼姑当着他的面不杀明珏,以后明珏也会死在她手里,这将是不争的事实。
与被他休弃的女人面对面,竟然没被认出来,这足以证明他在明珏心里没份量,萧怀逸很失落。明珏向他求饶,虽说半真半假,但他很受用,心里舒坦了一些。秦临庄和小乔一来,明珏马上变了一副嘴脸,看上去跟他们很熟,这令萧怀逸心中不愤。一个女人即使被他弃如弊履,他也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熟稔。
私会尼姑的事被揭露,而且还被骂得很难听,萧怀逸恼羞成怒,却仍强忍怒气,不动声色。在秦临庄和小乔面前,多出一言,就多一次失误的机会,他不想冒险。男人的斗争不会在女人面前显露,就象他们似乎不关心他私会尼姑一样。
萧怀逸知道明珏此时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却故意说出这番话,令他更加生气。谁知让她更生气的还在后面,这可是萧怀逸意料之外的。
明珏知道萧怀逸很生气,脸上嘲笑欲浓,冲他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说:“或许有的人口味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幽会尼姑。”
听到明珏这番话,小乔缩了缩脖子,后退几步,秦临庄依旧面无表情,萧怀逸的拳头握得更紧。明珏挑起嘴角,傲然一笑,长舒一口气,心中痛快。
“洛明珏,这位——”小乔指了指萧怀逸,加重语气,抬高声音,说:“这位是大秦皇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品侯,姓萧名天,表字怀逸。据说你跟他圆过房,难道你们进房就吹灯了,黑灯瞎火爬的床,连彼此的脸都没看清楚?”
明珏脸一红,狠啐了小乔一口,瞪眼冷斥:“滚一边去。”
等等,明珏突然回过味来,萧怀逸又名萧天,难怪尼姑称他为天郎,而且他与土狗同名。难怪秦临庄和小乔对这只狗的名字很感兴趣,原来症结在这里。
“哮天,你跑哪去了?这只死狗,真讨厌。”明珏喊得又解气又带劲。
“狗的名字很好听。”秦临庄和小乔齐声说。
“嘿嘿……同音而已,”明珏见哮天叼着花篮回来,踹了它一脚,骂道:“让你叫旺财你不愿意,非要叫哮天,看看,重名了吧!让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明珏骂完,林地里陷入沉默之中,哮天叫了两声,感觉气氛不对,窝到一边不敢动了。几声清脆的鸟叫传来,溪水叮咚流淌,氛围静谧却不安宁。
药膏渗入皮肤,明珏脚腕的红肿消去大半,她骂了人,心里痛快,也不觉得脚疼了。她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折了一根细小的树枝,撇去枝叶,绾住头发。
小乔一把扯掉明珏头上的树枝,她的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脑后,小乔呲了呲牙,说:“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连只簪子都舍不得买,银子呢?”
“六皇子似乎跟在下的弃妻很熟。”没等明珏答话,萧怀逸就倒背着手挪过来,脸上笑容深深,眼底闪过冷厉,问:“那么多银子又该是多少呢?”
“不多不多,呵呵,开玩笑呢。”小乔忙陪笑解释。
明珏的大眼睛眯起,笑容明媚灿烂,伸出五根手指冲萧怀逸晃了晃,说:“确实不多,五千两而已。小乔,你听着,再拿五千两,我就是你的人了。”
“真的?都归我了?那太好了,一会儿我兑银子给你。”小乔眉开眼笑。
“什么都归你了?我告诉你……”
萧怀逸轻咳两声,打断明珏的话,笑了笑,说:“难得六皇子有兴趣,这事就说定了,五千银子直接给我,卖身契由我来写,否则……”
“你凭什么卖我?你……”明珏忘了自己脚上有伤,跳起来,又摔倒了。
话音一落,萧怀逸就信步离开,否则怎样,他没说,但那语气里赤果裸的威胁不容忽略。明珏看着他的背影,拨起一棵草,狠狠咬在嘴里,咯嘣断掉。
“他要是敢卖我,我就……”明珏仍恨恨咬牙。
小乔皱眉一笑,“说说而已,别说身价五千两,他就是倒贴我五千两银子,我都不买。你不用担心,认识你的人是绝不会买你的,至少我不会。”
“你……”明珏瞪了小乔一眼,不想多说,继续揉自己的脚腕。
萧怀逸和温玉嫦的婚期订在四月初九,还有一个月,即使明珏不在乎,听说后也难免心里膈应。今天见到萧怀逸,误会也罢,佯装也罢,她心里又多了一重厌恶憎恨,演化成不能开解的心结,在她心里越积越深。
“跟萧怀逸私会的尼姑是谁?”小乔问秦临庄。
“除了剔度出家的大公主,还能有谁?看来铜牛庵也困不住她了。”
“有情人难成眷属,唉!”小乔冲明珏努了努嘴,说:“你可别吃味,我所说的可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或许在襁褓之中。”
“关我鸟事?我都被休了,那些闲事还是留给温家小姐去操心吧!”明珏嘴里这么说,但对大公主还很好奇,问:“大公主为什么要出家?”
“她是太子的胞妹,伙同太子阴谋叛乱,皇上责令她在铜牛庵落发修行。”
明珏皱了皱眉,萧怀逸位高权重,皮相不错,桃花也旺。跟二公主的事还没搞清楚,又出来一个大公主,两公主似乎都对他情深意重。不仅如此,如白迎芷之流盯着他的花痴女还不少,他娶了三个老婆,马上要娶第四个,房里还有成堆的姨娘侍妾。平定北狄,天下太平,以后萧大元帅又要跟女人开战了。
“你那个什么什么水循环的图画好了吗?”小乔最关心这个问题。
“图画好了,还没让铁匠去铸,等豆腐坊的新产品都做出来,我再把心思放到这边。”说到发财之路,明珏兴致勃勃,“画图铸造是小事,就是做实验麻烦。”
“实验到我的别院去做,让我先见识见识。”
“我不想去京城,习惯安静了。”
“没在京城,”小乔指了指身后的山,说:“就连云山脚下,离这边二十里。”
“好,估计要到乐农节之后了,听说乐农节很热闹,我想好好玩几天。”
今年的乐农节三月十八开始,三月二十结束,现在距离开始还有十天。目前只知道在西城郡举办,西城郡虽说地方不大,也有七八个镇子,不知道具体在哪个镇子举办。明珏希望在北郊镇,她想把大棚菜和豆制品推广出去,狠赚一笔。
“你们知道乐农节在西城郡哪个镇子举办吗?”
秦临庄清冷一笑,说:“这个问题不该问,等皇上驾到,自然会知道。”
明珏撇了撇嘴,没说话,皇上出行,即使全副武装,行踪也是隐秘的。秦临庄是皇上身边的特务头子,肯定知道,他提醒不要问也是善意的。
“我希望在北郊镇,我有许多新玩意儿,想趁乐农节赚些银子。”
“什么新玩意儿?算我一股。”听说有钱赚,小乔积极踊跃。
“凭什么算你一股?煤炉子和新燃料技术我都卖便宜了,才五千两,你最多两个月就能赚出来。”明珏斜了小乔一眼,自语道:“萧怀逸霸占了大秦境内最大的矿井,等他求到我,我至少要卖十万两,绝不便宜他。”
秦临庄轻哼一声,说:“他不会求到你了,萧怀逸的炉子和燃料去年就制作出来了,塞北和漠北最冷的那三个月,他赚了十万两银子。”
“什么?”明珏又差点跳起来,被秦临庄抓住了胳膊,“他、他怎么……”
小乔坐在石头上,脑袋快耷拉到两腿间,与某个部位做亲密接触了。明珏一看他那副忏悔的样子就明白,不用问,肯定是他泄露了机密。
“是你出卖了我?”明珏又气又急,若不是秦临庄阻拦,她都想咬小乔几口。
“我、我出卖你?我傻呀?”
“他确实傻,不过没出卖你。”秦临庄忙替小乔解围。
明珏知道是小乔泄密,她没必要再追问萧怀逸具体是怎么弄到图纸和配方的,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与事无补。萧怀逸赚得银子比她多得多,而且还不她的领情,这才士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栽个大跟斗,出一口恶气。
“不经允许,私自泄露信息,要赔偿一万两的损失,契约是不是这么写的?”
小乔见明珏没有跟他大闹的意思,不象刚才那么憋闷了,凑过来说:“我赔你多少银子无所谓,只是不能便宜了萧怀逸,我也被他坑惨了。”
“三军统帅做生意,与民争利,为什么不上奏折参他?让他把银子吐出来。”
“参他?萧怀逸要是能轻易被参倒,就不是他了。”
明珏气呼呼长喘气,“怎么不行?没证据吗?是不是隐藏太好?”
秦临庄摇头冷笑,说:“他根本就不隐藏,就象你安置奴隶一样,他大张旗鼓安置大批老弱伤残的士兵。而且他还报军需,以后塞北漠北的将士取暖都用他的炉子和燃料。皇上听说了,很高兴,他凯旋归来,又赏了他黄金万两。”
“太没天理了。”明珏抡起拳头,冲石头比划了几下,没值得砸下去,她突然想起那些图纸就放在床头,忙说:“我要赶紧回去,不跟你们聊了。”
明珏很着急,若那些图纸被发现,她就有麻烦了。即使有江宇慧和洛明珏是同一人的证明,她现在也不想让萧家知道她就是江宇慧,目前有好多事情还需要梳理,事情没理顺之前,她的身份不能泄露,毕竟萧怀逸比她想像的要狡猾得多。
她提着装满野菜的竹篮走在前面,哮天叼着一只花篮紧跟在她身后。她脚上有伤,走不快,很着急,她心里祈祷萧怀逸千万不要去宅院。
晌午的阳光炽热泼洒,照在她身上,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湿透的衣服已经干了,又被汗水渗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看到宅院的大门,她松了一口气,心还没来得及放松,又马上提起来了。
萧怀逸从宅院出来,倒背着手站在门口,仰望高耸的门牌,留给明珏一个高挺的背影。明珏知道萧怀逸在等她,顿时一个头有几个大,完了,想必萧怀逸已经去过她住的小院了。苏嬷嬷总想让萧怀逸接她回平北侯府,有投诚的机会,能不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她的事吗?她那些秘密还能隐藏多少?
明珏躲在一颗小树后面,观察了一会儿,看到萧怀逸一直保持仰头望天的姿势,她松了一口气。给哮天打了手势,一人一狗走上小路,打算从角门进院子。
角门是从里面锁的,从外面无法打开。平日狗子进出,轻轻一摘,一扇门就摘下来了。她试着往下摘门,连敲带晃,折腾半天,角门仍纹丝不动。
“哮天,进去叫人来开门。”
哮天钻狗洞进到院子,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似曾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一颤,四下看了看,除了柴垛,无处可藏。
她不想在这里遇到萧怀逸,于是,她决定钻狗洞进院子。士可杀不可辱,此时她很排斥这句话,韩信还受过跨下之辱呢,不也流芳百世了。
她把菜篮子放到狗洞入口,身体很灵活地趴下,向狗洞钻去。狗洞很宽,她不用费力气,身体就钻进去了,墙外只露着手和头,她要拿菜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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