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继祖闭上眼睛,与其这样被折磨至死,她还不如被这湖水淹死算了,她任由自己的身体沉下去……
娘,对不起了,光宗耀宗我是做到了,可是却不能让你看到了。
宫清僕,我永远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后悔。
晚幽,我不能去找你了!
余继祖渐渐的闭上眼睛,在心里说道。
正当她意识快要被湖水全部淹没的时候,她突然从水里被提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余继祖被他一掌打在背上,喝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让她猛咳不止。
看她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猛咳,发丝凌乱,脸色惨白,两颊却透出一股诡异的红晕,冻的发抖的唇不停颤抖着。
弄竹神色冰冷,全身都绷的紧紧,盯着她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她。
他很想转身就走,管她死活,但是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见死不救……如果别人,他不会有丝毫的考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这个余继祖。
如今主子和楚晚幽之间是理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但楚晚幽是主母是事实。
如果他任由余继祖放在这儿,楚晚幽知道后……甚至连主子都会被迁怒。
想到这里,弄竹脸色更难看了。
寒风吹来,让余继祖冻的牙齿咯咯作响,而体内却有如火在燃烧,她看着坐在那儿正恨不得想要杀了她的人,虚弱一笑:“你杀了我吧!”死,她不怕,只是可惜会让娘伤心了。
弄竹脸色绷的紧紧的,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盯着她。
突然起身,拎着她,身影一闪,很快就消失了。
把她仍在了破屋,弄竹瞄了一眼满地的残肢和死去的众人,挥袖一扫,强劲的真气让破屋里面所有的‘杂物’都被扫了出去。
呯!就连那扇破门也被关上了。
余继祖倒在地上,看着他的动作,强颜一笑:“你要救我。”她心里复杂,似酸,似苦,也似痛。
弄竹并没有回答她,把快要熄灭的火加入木柴,火苗映着他的脸,妖艳如魔!
余继祖看着那袋银子,苦涩一笑后闭上眼睛,把心里所有的情绪都沉下去,如果能活着,她也不想死,历经无数战场,她懂得,活着,是多么的珍贵。
她还娘在等着她……只不过是和一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
再睁开眼睛后,她虚弱的爬了起来,吃力的扑进了弄竹的怀里,这次,弄竹没有推开她,但全身却僵硬的让她都感觉到这人有多么不愿意。
她突然咧嘴一笑,笑的没心没肺,她该庆幸,至少不是那头猪,还是个美男子。
脑中飞闪宫清僕的脸,让她身体也僵硬了,她猛地摇头,把那张脸从她脑中甩走。
她把目光落在了眼前人的脸上,双手无意识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冰冰凉凉的,不像是水里的寒冷,让她很舒服。
弄竹抓住了她的手,目光盯着她,眼神迟疑而复杂。
余继祖迎上他的目光,嘲讽一笑:“我不会缠上你的。”而他也不会缠上她。
弄竹眯眼盯着她很久,直到余继祖控制不住的全身扭动,全身烫的如正在燃烧的木柴,
余继祖真想咬死他,她就没见过这样磨噌的男人。
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恼火,弄竹嘴角一勾,绝美的弧度宛如流星划过夜星,让人惊艳着迷。
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余继祖惊喘一声,感受到身上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力,让她又惊又慌,但很快,她就感觉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让她心脏抽搐。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一吟出声,突然狠狠的拉下了他的头,啃咬着他的唇。
弄竹一只手扣着她的手,一只手利索的一扯,她身上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就被解开了。
外衣,中衣,缠绕在胸前的布,一层层的都被扯了下来,直到身无一缕……
余继祖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无意识的滴落,双手却紧紧的攀上了身上的人。
夜空清冷,繁星璀璨,破屋内两人一夜无眠……
天色渐渐破晓,朦胧的亮光让弄竹睁开眼睛,冷眸缓缓的下垂,坐起身,看着一地杂乱的衣服,有她的,有他的。
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目光扫过躺在蜷缩在一起的余继祖,他的目光落在了垫在她身下的那片白布上,那是她用来缠胸的白布,上面那一朵妖艳的血花让他的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在余继祖额头上试探了一下,上面不同寻常的火热让他抿紧了唇,药性虽然解了,但她正发热。
余继祖吃力的睁开眼睛,正迎上弄竹盯着她的目光,她微愣,昨晚的一切都涌进她的脑中,让她脸色一白,嘴唇哆嗦了好久,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发现她根本就没办法起身,全身软的让她如同中了软筋散一样无力,每一根骨头都酸软,肌肉酸痛,最重要的是……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透明,她吃力的起身,身体刚刚移动,一阵钻心的痛楚从腿间传开,让她失声惊呼,身子动也不敢动。
“你最好是别动。”弄竹看着她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圣女欢是何等的药性,她一个未解世事的女人,不死也去半条命。
“你……我……”余继祖脸色青白交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弄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拉起了她。
“嘶……你干什么?”余继祖被他拉了下来,钻心的痛楚再度传来,让她痛的皱紧了眉头。
弄竹一言不发的替她穿起了衣服。
余继祖别开眼,目光扫过那一袋银子,苦笑,为了这一袋银子,她竟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替她穿好了衣服,弄竹弯腰抱起她,往外面走去……
“那袋银子”余继祖咬牙道,她恨死这袋银子了,可惜这头猪和那个叫三娘的女人,被他给宰了,否则她现在一定一刀一刀割下他们的肉。
弄竹挑眉,到现在还记得这银子,这女人要银子不要命了?
天色已经完全的亮了,火红的晨光染红了半边天。
清阳城里,一家客栈二楼厢房。
余继祖躺在床上,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他把她送到了清阳城,给她请了大夫,买了两个丫头照顾着她,留下一叠厚厚的银票给她,然后冷冷的离开。
目光转过桌面,再看着桌底下那袋银子,余继祖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愿去想,她需要休息,也需要冷静。余继祖吩咐了一声,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然后她开始天昏地暗的睡,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理。
直到第二天响午,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呆呆的盯着床顶,听着外面的喧哗声,脑子里面想着,明天就是宫清僕登基的日子,此时怕不是街上到处都是热闹非凡吧?
她从床上坐起来,捞起衣服穿上,走到窗边,开了窗,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些失神。
离开的那一幕还在她眼前浮现。
我余继祖永远不会后悔……
余继祖低下头,苦涩的笑着,是啊,她是余继祖,土城的余继祖,又岂会因一个男人而后悔?
余继祖猛吃着,大鱼大肉的塞满了嘴,看的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和站在旁的店不二惊呆了眼。
拎起酒壶摇了摇,空的,余继祖把酒壶递给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嘴里塞着一只鸡腿也不忘命令道:“上整坛的酒。”
“是,客倌,您稍等,酒马上来。”店小二捧着酒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应道,心里不由的暗忖,这姑娘还是姑娘吗?男人也没几个有她厉害的。
“小……小姐,您慢点。”其中一个小丫头担忧的上前劝道。
余继祖满是油腻的双手从桌角上拿起一叠银票,塞到两人手中,说道:“本少爷不需要丫环,这是遣散费,你们快快离开。”
“小姐,求小姐不要赶奴婢二人走。”两人连忙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
余继祖双目一睁:“拿着银子还不快走,难不成想让本少爷把你们都卖去青楼?”
“啊……是……是”两人被余继祖这样一说,连忙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余继祖看到后,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抱起桌上的酒坛,张口就是咕噜咕噜的猛灌,直到手中整坛酒都被喝个精光,余继祖才呆坐了下来,号啕大哭……
看的店小二及周边的客人是膛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比起瑞丰国楚帝登基时的隆重,祥云国此次换新帝并没有太过于繁锁,只是举行了登基大典和祭天仪式,其余的一切从简。
而相较于前段时间的楚帝登基,两国帝王亲临恭贺相比,此次祥云国登基大典,两国都只是派出了使节团。
但不管百姓私底是如何的议论纷纷,心里是有多少疑惑,三国之间的牵连?
瑞丰国太后究竟和两国皇帝是什么样的关系?
隽帝为何突然退位让贤?
古帝为何遣散后宫?
这些一个个疑问也都存在了众人心里,也是天下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热题。
但所有的人也都知道,这些真相如何,不是他们可以知道的,他们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三国不会再随便起战乱了,天下百姓可以过上安稳平定的日子了……
转眼间,寒冬袭来,大雪纷飞,像鹅毛一样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落,纷纷扬扬,给大地穿上了一件洁白无暇的外衣,而大雪却依旧没有停,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把皇宫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似乎把天间都连成了一片。
第1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楚晚幽仁立在前殿,看着漫天大雪从天空中不断的飘落,轻叹一声,眉宇间有些轻愁。
宫清隽放弃皇位,来到了瑞丰国,竟然应试当傲人的太傅,这让她心里有着沉重压力,他为何要如此执着。
她说过,她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楚晚幽微微失神……
“虽然我知道你才能惊人,但你需要处理庞大的国事,又哪里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教导楚帝呢?”宫清僕微笑着说道。
楚晚幽叹息的摇头:“隽帝……”
“我已经不再是祥云国的隽帝了,我只是前来自荐成为太傅的宫清隽。”
楚晚幽沉默好半响,才幽幽的出声:“你这是何必?值吗?”当日他为了祥云国江山,可以舍弃她的手,又为何如今为了她,舍弃祥云国江山呢?这让她真的很为难。
宫清隽抬头,看着她蹙眉,认真的说道:“值与不值,我心里自有答案,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增添无谓的烦恼,我只是希望能帮你分担一些,晚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从朋友开始。”
“隽帝……宫清隽,不管你是不是帝王,你都该有你的生活,这里不适合你,你请回吧。”
“好,那今天我先告辞了,明天再来。”宫清隽很配合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月,他风雨无阻,每天在清晨她带着傲人跑步的时候就会前来,在宫门外等一个时辰。
“启禀太后,宫公子求见。”太监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楚晚幽身后响起,让她回神。
“不见,让他回去。”楚晚幽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深吸了一口气,才出声道。
“是”太监转身离去了。
“楚姐姐,这隽帝明显是跟你耗上了。”赖情撑着一把伞,从大雪中走来,她刚才在皇宫门看见他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楚晚幽看着赖情,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内殿,在软榻上面坐了下来。
当了傲人的太傅,就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她又何尝不明白,所以她才不能答应他,既然不当帝王了,他为何不过一些平凡简单的生活,又为何非要找上她?
楚晚幽一只手撑在软榻上面,按着抽痛的头皮。
看着楚晚幽的无奈,赖情爱莫难助的立在一边,这件事确实很麻烦。
这宫清隽现在虽然已经不是皇帝了,但是他毕竟曾经是祥云国的皇帝,他身份是摆在那儿的,他又是铁了心一定要为难楚姐姐,这事……
哎!按她来说,既然这隽帝都肯放弃皇位了,楚姐姐应该给他一次机会的。
毕竟楚姐姐还很年轻,总不能这一生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吧?
赖情转了转眼珠子,上前一步,神情认真的说道:“楚姐姐,我觉得他当傲人的太傅也不是不行。”
楚晚幽手边的动作微顿,惊讶的抬头:“怎么说?”
赖情神情有些郑重,她咬了咬嘴唇,双眼微睁,然后似是豁出来一样的神情说道:“楚姐姐可以教傲人,我很相信,但是楚姐姐就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楚晚幽皱眉:“什么问题?”
“傲人很孤僻,除了楚姐姐,他谁都不要,就连我,他都不喜欢接近,更何况宫里的太临,宫女?”
楚晚幽坐直身体,思考了一会儿,她扬眉:“你想说什么?”
“在小赖儿心里,我把楚姐姐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傲人当成我亲外甥,我觉得傲人需要一个真正有能力,能让傲人喜欢,并且真心佩服的男人成为他的太傅,教导他,不单单是习字识理,我相信这些楚姐姐一定也可以教的很好,而是让他学习如何做一个男人,如何做一个皇上,所以我觉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傲人真的很有利。”
楚晚幽愣住了,赖情的意思是傲人生活里少了一个男人?
弄菊看着站在那儿的主子,恭敬的禀报道:“主子,已经一个月了。”他也没想到宫清隽竟然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天天在瑞丰国皇宫城门下等一个时辰,除了第一次被宣昭外,这一个月都被拒绝了,但看宫清隽的样子,他是耗上了,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会当上小主子的太傅。
毕竟当初他可是放话说,不管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死,他都不会放弃!
弄菊在心里叹息,这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局面,还真是麻烦事,如果真让宫清隽成为小主子的太傅,教导小主子是其次,刻意接近她也是其次,最怕就是她万一被宫清隽感动了……
那就糟了!那主子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古烨眯起了眼,当傲人的太傅?然后接近她,宫清隽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精。
“弄兰已经在瑞丰国盯着了,但是照这样下去,属下担心……”弄菊欲言又止。
不需要弄菊说出来,古烨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她呢?她会如何做?古烨眉头紧锁!
塔兰国边界,土城,银来客栈。
一楼大堂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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