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这样复杂的环境里,他身为一国之君,究竟何为真心?他自己也许都很模糊,而她也没有这个能力来介定他是否是真心?
男女之情对于她来说,是未知的领域,是彷徨无知的,她和他之间这样的关系已经很好,根本无须改变?
宫清隽唇角勾起一缕笑容,坚定的说道:“此时此刻对你说这些,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是我依然想要告诉你,朕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坦白于你,我说过,会尊重你,你也说过,你无心,但是只要你愿意给朕一个机会,朕一定会证明,让你看见朕的真心。”
楚晚幽抬头,避开他的话题:“一切就按计划行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后,她动作从容的收起了案桌上的地形图,迈步走了出去。
“晚幽,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上。”宫清隽看着她的背影郑重地叮嘱道。
没有停下脚步,楚晚幽静默地走了出去,背对着宫清隽平静的面容上却有些恍惚,双眸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复杂之色。
宫清隽注视着她的身影,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看见他的真心……
夜,窗外吹着的风越来越猛,有些寒冷,风呼呼地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只吹得大树、小树在寒风中瑟瑟飘荡。
古烨立在打开的窗前,静静地听着外面寒风的狂啸,感觉着冷气不时从脸上拂过。
弄菊静默地立在古烨的身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的嗓音响起:“一切按计划开始。”
弄菊弯腰道:“是”
简单的两句对话,却决定着天下局势的即将改变,隐在黑夜里的古烨,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唯独那双清亮慑人的眸子在黑暗闪闪发亮。
“主子……”
“不必说了,退下吧。”淡淡的声音极具威严。
“是”
弄菊恭敬的退了下去,心里轻叹,他只希望到时候主子真的能够做到全身而退,毕竟此次主子的对手是那个至今无人能看清的楚晚幽,再加上主子对她那若有似无的情愫,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不安。
主子所想的,结果是否如主子所想?
古烨闭上眼睛,弄菊的担忧他很清楚,但是他说过,谁也不能阻止他统一天下的决心,哪怕是她……
平王府邸门前,飞舞跪在台阶上,低垂着头,绝美的面容上温婉平和。
石公公听着下人的禀报,走出大门,一眼就瞧见飞舞姑娘的身影,惊呼出声:“姑娘这是做什么?”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没想到这飞舞姑娘真跪在这儿。
他原本心里还有些埋怨这飞舞姑娘,王爷为她赎身后,她一句感激都没有就离开了,没想到,这几日她天天上门求见王爷,都被王爷拒绝了,现如今竟然跪在这里,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呢?
“石公公,请禀报王爷,飞舞求见。”飞舞抬起头,看向石公公温婉地说道。
“这……”石公公有些为难,王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哪日之后,说不再见这飞舞姑娘就真的不再见了。
“如果王爷不见飞舞,飞舞跪死不起。”温婉的声音里面隐含着一丝倔强,让石公公一急:“这……那姑娘稍等片刻,奴才去通报。”
“多谢石公公。”
王府内大厅。
楚晚幽看着心神不宁的宫清平,微微一笑:“不好奇这飞舞姑娘为何非要见你不可吗?”
宫清平有些迟疑,而后摇了摇头。
“王……王爷……”石公公焦急地跑进来朝宫清平说道:“王爷,这飞舞姑娘说如果王爷不见她,她跪死不起。”
“什么?”宫清平也被惊的一愣。
楚晚幽眸子微闪,这飞舞姑娘的形为很异常,心里思考半响,她缓缓的出声:“你应该见见她。”
宫清平眸中有着担忧之情,点了点头,看向石公公吩咐道:“请飞舞姑娘。”
“是,王爷。”
楚晚幽揶瑜的扫了眼宫清平:“舍不得了?”
宫清平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了,喃喃地说道:“也许吧。”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狠得下心不与她再有任何的纠葛,但是听到石公公说她跪在府门口的时候,他就很不忍心了,外面寒风瑟瑟,跪地冷硬的地上,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他该明白的,她看似温婉,却颇为倔强,外柔内刚,也许他对她倾心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楚晚幽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此纯粹的男人很少见了,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会让她产生一种她自己也很单纯的错觉。
第1卷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再来听你弹琴了,希望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你也能用你的真心感动这位第一美人。”
宫清平抬眸看向她,眸中有着惊讶和疑惑,但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声,只是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楚晚幽起身往厅外走去,在玄关处刚好碰上了进到大厅的飞舞。
飞舞看着楚晚幽,美眸有着惊讶,但很快就定神朝着楚晚幽福身:“楚姑娘。”
楚晚幽礼貌地点头示意,移步走了出去。
飞舞飞快的敛下眼,遮住了那一闪而过似怨似恨的复杂情绪,面容端庄地迈步上前,朝坐在堂上轮椅上的宫清平行了大礼:“飞舞见过王爷。”
宫清平心里有些诧异,她平常都只是屈膝福身,今天为何行此大礼?转念一想,也许是为了感激他为她拿回了死契,想到这里,宫清平心里也释然了,伸出平抬,温和地说道“飞舞姑娘请起。”
“飞舞今日前来,只求王爷一件事。”
“飞舞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一定会姑娘做到。”宫清平听此一言,眼中有着了然,她定是想要进入镇王府吧?但飞舞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震惊的差点跌下轮椅。
飞舞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的抬起头坚定的看向宫清平,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飞舞身份低下,王爷身份尊贵,不敢求正室之位,但求王爷纳飞舞为妾,飞舞自当尽心尽力,服侍王爷左右。”
“你说什么?”宫清平面露茫然,他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意思?
“求王爷纳飞舞为妾。”飞舞定定的看着宫清平,重复了一句。
自己没听错?听着飞舞再次重复的话后,宫清平瞬间目瞪口呆……
祥云国与瑞丰交界处的边城,金鸡岭。
北风呼啸,寒气随之而来,明明是初冬时节在这里却仿佛进入了寒冬,荒凉的边关莽莽苍苍
境地开阔壮观,高高的城堡,二十万大军的逼近,让边境染上了烽烟迷漫的战争气氛。
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残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残阳之中,让本就喧染着迷漫气氛的边关再度蒙上了一层阴影和肃杀。
军营角落里,余继祖身穿普通的士兵服,手持长枪,淹没在一群士兵中,跟着所有的士兵练习着手中的手枪。
四周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寒风刺骨,除了泥就是风。
余继祖挥动着手里的长枪,嘴里发出喝斥声,心里却飞速的思考着宫清僕按兵不动的意图。
想到宫清僕,她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那个宫清僕简直就是魔,而且还是冷面魔。
一个多月的折魔,她差点没死在他手里,不等她见一次晚幽,就被他扔进了大军里面来到这荒芜人烟的边关,等到真的身处在这里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战争的肃杀之气。
夕阳完全的下了山,操练士兵的副将终于吹起了号角命令今日的操兵结束。
余继祖粗鲁的用袖子擦去嘴里的泥土,眼光瞥见了自己拿着长枪手,短短时间内,她的手就快就要变成树皮一样,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来晚幽说的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她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
边关的夜里,格外的冷,风也大的吓人,整夜咆哮的风声,让初到这里的人很难睡好。
余继祖在黑夜里睁大着眼睛,想着她在土城过的生活,想她娘,也想起了晚幽。
夜,渐渐深了,风声却似乎越来越大,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捂上耳边。
余继祖轻轻的起身,走出了营帐,没有意外的看见了立在营帐外的身影,鼻子发出一声轻哼,再次感叹了一声,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人!
身穿黑色劲装的宫清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身影快速的往前奔去。
余继祖在心里狠狠的咬了咬牙,认命的跟了上去,总有一天,她要打败这个冷面魔,到那时,她一定要用脚踩着他的脸,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嚣张无情?
两人来到离军营有一里之外的山坡上,宫清僕负手而立,看着在那儿弯腰喘气的余继祖。
“你的轻功不错,而且内力也渐渐平稳下来,从今天晚上开始,本王教你枪法。”说完拿起了一旁的长枪,身手利落的舞动着手里那根长而粗的长枪。
看起来笨重的长枪在他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样散发着寒星点点,招式千变万化,快而狠。
黑夜里,只见银芒烁烁,让余继祖看得都有些眼花撩乱,心里突然有着赞叹,她爷爷在她最初飞武的时候,就把十八般武器的样式都让她选了一次,自然也知道这长枪要的是力气,一般都用于战场,也是武将的首选兵器。
而现在,看着宫清僕竟然把他手中的长枪舞的奇幻莫测,她甚至看到枪尖上面那让人心生怯意的寒芒。
宫清僕停下动作,手中的长枪一用力,飞快的朝余继祖飞来。
余继祖本能的用手去接,手却一沉,惊呼出声:“好重,这是铁制的?”难怪这把枪与她操兵时拿的枪重量重了十倍不止,她平时拿的是木制的,这把却是黑铁,而且更长,更粗。
“喂,你让我拿这把枪练习?”余继祖看着站立在那儿的宫清僕,怒吼道。
“你不想当将军了?祥云国第一个女将军。”宫清僕淡淡地问道,她说的对,余继祖确实有潜质,这也是她把她交给他的主要原因。
余继祖窒了声,哑口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就……就算如此,我也不需要拿这么重的枪吧?”
“你可以不拿。”
“真的?”余继祖弧疑的看向永远都是用一张冷面对着她的宫清僕,他有这样好说话?盯着他的冷面,心里诽腹道,她咒他以后娶一个丑八怪,母夜叉,一辈子不能翻身。
“别在心里咒骂本王,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敢练这把枪,自然可以选别的兵器,但是,无论你日后能不能当成将军,别说你是本王教出来的,在本王的认知里,没有将军不会枪法。”黑夜里,宫清僕看着她脸上愤愤不平,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却冷淡地说道。
余继祖咳了一声:“谁咒骂你了,本少爷才没有像你那样的坏心眼,还有,谁说我不敢练了?”
“那好,开始。”宫清僕嘴角拉扯出一抹弧度,他真是越来越佩服楚晚幽了,她制定的一系列的训练,短短两个月之内,让余继祖的潜能一点一滴的被挖崛出来,就是另外五人也都在士兵中脱颖而出。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不久的将来,余继祖会是祥云国第一位女将军。
就连这把笨重无比的长枪也是她让人专为余继祖所制。
他当时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一定要让余继祖练这把笨重的长枪?如果单单是按兵器来说,余继祖有武功,刀和剑恐怕更轻巧,也更有利于她防身。
但她却说,让余继祖练枪练的不是武器,而是耐力和韧性,练这把长枪的过程就是的目的。
她要做将军,枪为百兵之王,威力强、速度快又富于变化,往往使敌手防不胜防,虚实奇正、进锐退速,不动如山,动如雷震,一枪在手,所向无敌,也有几分道理。
但是,楚晚幽似乎忘了,余继祖是个女人,并不是男人,她如此苛刻的训练,让他心里佩服的同时,也不由得生出疑问,楚晚幽她到底是个什么人?无情?还是有情?
就单单是经历了在古家的那些伤痛,就能有她今日的狠吗?他不相信!
她所做所为,分明是身经百战后顺手捻来的熟练,而她的无情和狠厉也只有驰骋沙场,沾血无数的武将才会有的戾气!
奇怪的女人?但让他更好奇的是,余继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倾心相授,精心雕刻?
祥云国以东方位,陆城,虽然是边关重镇,但因为这里地域宽广,人口密集,与瑞丰国的铁城为邻,城中店铺坊肆林立,客栈酒楼一家接一家,每逢初一,十五,更是汇集了方圆百里远近的百姓前来换取货物,各类商家都不放过这等赚银子的机会,商贩来往密集,也造就了陆城的繁华热闹。
但是自从祥云国与瑞丰国在金鸡岭重兵对峙的战火开始后,两国边关停止了两国商贸的往来,禁止通关。
不仅让所有的商家,也让百姓心里都蒙上一阴战争欲来的阴影,短短一个月内,陆城的商贸量就减少了近一半的人。寒意沁凉,北风瑟瑟,入了冬的气候,很冷!
陆城郊外深山处。
清澈甘美的泉水从奇峭的山石间缓缓流出,汇集成清澈见底的湖泊,景致幽雅。
此刻,楚晚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恍若石雕般的人影,正默眺望着远方,四周的空气在她平静的面容下,莫名的令人感到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窒息与震慑之力。
随风飞的青灰色长袍布料普通平凡,但那张精致的脸庞却让人倒抽一口冷气,幽冷高洁的不若人间之人。她望着石块旁边的湖面方向,神情淡然中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优雅高贵气势!
一条身影如幽灵似的出现,恭敬的半跪在地:“启禀主子,铁城驻兵三万,城门高达十丈,半个月前,皇甫沐风加派了两万兵力,封锁关门,禁止商家来往,戒备森严。”
楚晚幽看着湖面的姿势不变,嘴角轻轻的勾起,抬起手挥了挥,冷声道:“退下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暴露行踪。”
“是”半跪在地上的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楚晚幽优雅起身,青灰色衣衫随风飘拂,似欲乘风而去,微微低下身子,伸出纤如白玉的手拿起地上的与她衣服同色系的布斗蓬戴上,遮住了那张绝美若仙的容颜,不紧不缓的迈步走下山,却不见她的脚步有丝毫的凝滞。
偶有一阵沁心彻骨的冷风吹来,吹起她单薄的衣衫,却吹不动她脸上的神情。
自从她收服了那两股奇寒奇热的真气后,她的凤血心法短短两个月之内,她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