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信徒般的步步登上石阶,进了一座寺庙,愣愣的将手中的祈愿挂上树枝。平静,一张纸写满着这两字。我没有祈求谁,不过是心里有想要抒发的情绪。
眉眼低垂,仿佛睡着般,所有光辉降落在那张无暇的俊颜上。
九重天上经历一件大事,又一个仙人将要到达上仙的修为,绝美的少女决绝的眼神,不惧一切的冲上九天,曼妙的身姿梦幻绝伦。
凤君临时刻注目着此刻的动静,妖美的容颜暗藏一丝焦急,她的妹妹终是到了上仙修为,可以到达九重天。
苍辰溪清冷的眼里,无情的注视着一切。
是生是死,他都不会插手一分一毫,九重雷劫近乎灾难降临,毁灭的雷击击伤少女,遍体鳞伤的少女不甘的闭上眼睛。
元神透明,绝美的容颜痴痴的看着少年,强行撑开双眼,视线都眷恋的流转,终于永远的闭上。
白色的灵光飞舞,飘散在空中,仙界的妖美少年伸出手,落在手心的灵光渐渐消失,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母后在父君离开不久后,就追随他而去,连你也离开了我。
我们的家彻底没有了,天瑶不要走,他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出现的好友:“为什么不救她?”彻底失控的吼出声,一贯玩世不恭的眼神,悲伤极尽深邃,桃花眼隐含水光,失神的僵直身子。
“她的选择是历劫,这是因果。”少年低声回道,出尘的身影缥缈。
凤君临苦笑,他知道妹妹的苦苦追求,五万年等来这样的结果,尊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生死就如指尖流沙划过,在尊上心里不留痕迹,妹妹死了,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如今贵为天帝的他,真的是孤家寡人。看着好友无情的眸子,一拳打上那张完美容颜的右边脸颊,对方不躲不闪的接手,薄唇渗出一丝血迹,触目惊心的青紫。
你就容许天瑶在你面前飞灰湮灭,果真没有心,高高在上仰视她近乎卑微的感情,对你虔诚不掺杂其他的爱恋,你对她一直残忍,我以为迟早有一天她会放弃,结果她执念了,对你着魔了。
又是一拳锤向胸膛,胸骨的闷响可见使出的力气之大,纤秀的手背擦拭血迹,漠然的看着双眼赤红的天帝。
一拳又一拳,少年默声不响的接受。挺秀的身子立着,任由另一少年发泄一样的拳风,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在身上。
终于累了,凤君临冷漠转身,朝着长生殿走去,妖美的容颜冷若冰霜,明日起你是尊上,仅仅是尊上,不再是我心中的小辰溪。
苍辰溪没有用灵力治好身体的伤痕,半垂浓密的睫毛,幻灭的神光若隐若现。仿佛回到母神在世时候,望着他道:“以后苍族只剩下你,记住只要无情,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那时候小小的他尚且不懂,扬起嘴角道:“是,母神。孩儿听从母神的教诲。”后来才知道情是多么难以抗拒,即使忽视它,也没有办法拒绝它的一切。
九重天上的动静吸引了我,抬头看着整个过程。他住的地方,闹的动静真不小,在寺庙内吃了一顿斋饭,青菜豆腐小米粥。慢慢走下阶梯,这座寺庙人烟稀少,除了几个小沙弥和老主持,就没见到其他人。
“老师傅,你看到出我心中的苦吗?”半是玩笑的开口,老主持上了年纪,他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我的话。可能是没有听到,我踏出寺院门,身后苍老沧桑的声音唤住我。
“姑娘的面相极贵难言,你的苦是为了心中藏得最深的人。”我顿了顿步子,轻笑了一声,朝着山下走去。
我捂着脸,失神的瘫坐在石阶上,随后抱着身子缩成一圈,飒飒风响吹动。朝九重天看了一眼,低头喃喃自语。梦中出现的模糊场景越来越多,我却记不清何时经历这些。
苍辰溪,我想问你,恍如前世的熟悉,从何而来?
白衣少年静静倚在桃树下,少年纹丝不动的站立。漫天飞舞的桃花,艳色凄凄。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面前,没有闪躲和其他的慌乱,仅是默默无言的望住他。
那种苍白的神色,青紫的痕迹,在他身上出现。我几步并作一步走去,愣愣的想起自己对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没有任何权利指手画脚。清冷的少年定格,停下的身子欲要离开,可是提不起力气走,视线锁在他的身上。刺目的血迹和伤痕,全都一丝不掉的进入眼底。
“你青肿的一张脸,丢了你们族的脸面,还不赶紧治好。”我挤出这样一句话,眼前人全身上下刺眼的难受。
他不理我也罢了,本来就不期待他理我。我站在桃树下,看着周围的如画风景,打心眼喜欢。不过作为一个有修养的老一辈,算起来我比他母亲仅仅小了一百岁而已,我在他面前还是得保持风度。
差点忘了正事,我蹙眉抬眸道:“告诉我,多少年前你收了一个徒儿,她在哪里?”提起这个徒儿,那双狭长清美的眸,终于不再冷漠,明显的波动起伏。
他言语不留我半句,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我隐忍了许久,快步走到他面前,强行抓住他的手,治好他浑身的伤。我讨厌他这副样子,作神也要注意形象。苍炎血脉是仇敌,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却是如同对待一个朋友。我受惊的放开那只冰凉的手,茶色的眸子躲闪的四处逗留。
他失神的看着我的脸,深处墨色深邃,无尽思绪翻滚。终于开了口:“她已经离开我五十六年。”随后寂寥的背影渐渐远离。
五十六年,我怔怔的想起破开封印时候,正好是五十六年前,元神中莫名奇妙的暗伤来自五十六年前。这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正好是五十六年。捂住猛烈跳动的胸口,似乎有情绪汹涌澎拜而出。
我们没有关系,一直没有关系,可是莫名的熟悉来自你,脑海深处闷疼,我忍不住急促呼吸。
好像有声音在回荡,是谁在唤我。可是我见不到你到底对我说什么,想知道却是忽地消失空白。一只手撑在桃花树身上,元神气息乱窜,引发了不久前留下的内伤,地面多了鲜红的血色。
魔界深处,紫眸男子打开虚空,来到神界幻境,只有神之血脉才能到达的幻境内。漂浮在半空的巨大宫殿,气势磅礴,精美绝伦的人形和动物形状的雕刻,原本沉睡的石雕醒来,石身破裂露出真实的身体。
黑气环绕的长剑,发出璀璨夺目的深沉光芒,驱散了汹涌无尽的奇异石雕,化为沙粒躺在荒芜沙漠。
静谧的眼睛,默默的前行,沙漠猛烈震动,爬出一些怪异的沙人出来,剑气斩杀后,沙粒重新组成新的沙人,阻拦前行的步伐。
完美的薄唇一抿,温柔的笑意。从脚下为中心,极致的寒冰封锁住脚下的土地。
果然是阻拦重重,幻境不愧是独属于神的试炼。漫天金色羽翼飘下,忽地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到一丝光芒,金色羽翼的少年从宫殿深处飞出,精致华美的容颜戏谑的看着眼前人。
依旧镇定的沉稳,紫眸那怕见不到一丝光亮,独属于王者的气势不容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会很快,这个坑正在赶着填满。(^ω^)
☆、灭世之妖
“幻境属于我,一切归于我主宰。”金翼少年在空中悠然自得,定定的看着黑暗中的紫眸男子,眼眸深处凝重。夙谨夜自顾自的擦拭魔剑沾染的痕迹。
双方却是意识中都认定这是一场气势的对峙。金翼少年顽皮的笑出声,金色的微微卷曲的长发,随风飘摇,如同金色太阳的华美,笑容阳光的不容忽视,却蕴藏着深沉的意味。
“我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模样,真神将我囚禁在此处,只有折磨真神的血脉,我的血液会沸腾。”灿然的笑容,隐藏在背后的是嗜血的残忍,伸出舌尖舔舐:“渴了,就喝下你的血。”
幻境属于金翼少年,的确没有错。这里的幻境是他闲来无聊创造出来,唯有漂浮的宫殿,是真神留下,他破坏不得,因为抓他来的真神,就是叫他守着里面的两样神物,算起融雪真神取走的补天石,原本他守护的有三样神物。
灭世之妖,自出生就被禁制在此处。他没有名字,真神说他生下就是为了灭世,那他就叫灭好了,金翼飘下的羽毛,令整个幻境失去光芒还有当中的生物失去光明,黑暗降临的大地,果真一如既往的美丽。
灭看着暂时失去光明的紫眸男子,渐渐聚起了一种兴味,他想知道怎样的折磨,让眼前神之血脉失去镇定,彻底疯癫。
他降落在大地,在他的幻境之内,胜利唾手可得。阴霾的心情,头一次露出喜色。灭手腕微微一转,风中金色的发丝飘飞,漫天金色的光团漂浮,每一个光团里面可见一只玲珑可爱的尖牙小人,透明的羽翼环绕金色的光点。
可惜不能在这里杀弑,真神果真多事。吸他的血,那张完美的皮囊枯干殆尽的美丽,可是十分期待。恶毒的笑明显,灿然的眉目更加璀璨华美,金色的灭注视着被困住的紫眸男子。
随着尖牙小人的靠近,夙瑾夜一剑挥出,划出一道闪电,带着强大的威压从四处荡开,空气的震动声响起。
灭轻扬眉目,没有困住紫眸男子,出乎意料外。轻笑的声音传来,微微带着兴奋,在四周散开:“有意思。”
灭朝着虚空一指,空中出现与紫眸男子一模一样的傀儡:“我复制你的能力,幻化的战斗傀儡跟你玩会。”
紫眸惊异,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果真和自己拥有一样的能力,手指闪电般的使出法诀,傀儡的手指同样的动静。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许久后,浑身是血的紫眸男子,看着面无表情的傀儡。它仅是一个傀儡,流出血也是没有感觉。
翌日,我挣扎的起身,才发现在九重天睡了一夜,坐在树枝上的身子一个不平衡,就轻易的朝地面掉下。身体轻飘飘的翻转,稳稳的足尖落在地上。
我摸摸鼻尖,昨日身体倦乏无力,懒得施法回去。坐在树枝上,竟然睡了过去。我抬眸不满的揉揉酸疼的身子,这一晚睡的倒是安心,可是身子被硬梆梆的树枝搞的不太舒服。
我朝着一处窗户望去,撇撇唇不满的看着里面的人影,他的待客之道就是任由客人着凉,露宿野外吗?
我靠着树身站在那里,从早站到黑,灵魂出窍的状态。神思一个恍惚,有些犹豫的直走敞开的大门。进屋眼尖的瞧见一副画,上面的绝色女子,我是认得很久。苍栖落清傲如雪,当年可是印象最深刻的美人,步步生莲的美好气质,叫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神,第一眼就看直了眼,可惜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安静看书的苍辰溪,问道:“我好歹是个客人,不陪我吃顿饭。”我蹙眉思量了一会,犹豫道:“我请你吃鱼和小排骨,愿意吃吗?”
那一双清冷的眼睛闪过璀璨的光,低下头垂落的长发正好遮掩,我疑惑的盯着默然不语的他。
我断了继续问话的念头,顿了顿,轻声道:“不去算了,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过。”心里微微疑惑了一下,主动请仇人吃饭,这到底算什么事情。不过我向来看得开,赶紧挥去不敢承认的失落。
“好。”当我走了几步远,身后的回答,令我挑高眉,转身看着起身的他,有些恍惚道:“嗯。”
一桌子菜,除了两样是真爱,其他都是凑数。我动了动筷子,欢喜的吃了起来。他望着我中意的两样菜,一直看着却没有动筷,清冷的眼神流露一丝沉思。我挑起一块排骨,想了想还是收回欲要伸出的手,同样心思沉沉,吃的稍稍慢了下来。
“难道你家徒儿也喜欢这两样菜?”我脱口道:“有人说我很像你的徒儿,你觉得是不是。”
我决定问出来,这个疑惑存在久了,压在心里每天都会重一分。我一提及他的徒儿,他的情绪就不如先前不可捉摸,墨色的眸子有无数的话语在涌动,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说出来。
他淡漠的唇边,露出一丝轻柔的微笑:“的确相似,世间一切都可能存在一朵相似的花。”垂眸掩盖复杂的神光。
我冷哼一声,啃掉一块肉,我是独一无二的长乐。接下来是长久的沉寂,彼此依旧保留着距离和莫名的和谐。
我回到家,看见有段没有见到的白虎,他不是逃离朱雀,连云鹤身边都不敢呆了,今儿怎么敢到这里来,朱雀可是经常往这里跑。
我看着白虎一身红闪闪的新郎服侍,强行困住手脚坐在石凳,四周无人在,只有白虎欲哭无泪的苦瓜脸。
有人来了,耳朵敏感的听到脚步声,找了一个乘凉的地方,隐了身躲在一旁,看着这件瞒着我悄悄进行的事情。
“朱雀,再给我一段时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们要慎重。”白虎急的吐出一大串劝,朱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忽地靠近低头,狠狠咬住白虎的耳朵:“白虎哥哥,你还是不听我的话,我都说了这辈子都给你,除了我以外,我不会给你机会去其他姑娘。”
白虎痛哼,朱雀身边的麟姬含笑,凌厉的美眸像刀子划过白虎:“听进去朱雀的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朱雀的男人。”
额上冷汗差点滴下,原来是麟姬插手,白虎自然手到擒来,现在都被绑来结婚,朱雀喜滋滋的朝着麟姬道:“我和白虎的大喜日子,麟姬姐姐不要凶他,这头大笨虎,我会好生□。”这□两字音调扬高,麟姬满含深意的瞧了白虎一眼,随后离开。
我继续看着朱雀强行拉白虎跪下,按住白虎的头强行拜了天地。
我没有管,麟姬和我气息想通,她自然感觉到我的存在,走之前问我插手帮谁,我道谁也不帮。
事情演变成白虎和朱雀成亲,出乎我的意外,这既然是白虎和朱雀的事情,我一个局外人,坐等看戏就足够。随后他们进了一间屋,我打了个哈欠,起身懒得看下去。
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麟姬的收集品,尤其珍贵的几样摆在我桌上,看着硕大的夜明珠,紫色的暖玉香炉冒着花香。就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麟姬一直收拾的我的屋,每日亲身打扫。
抽开抽屉,最深处有串不知来历的银铃。
我拿起它,摇来摇去,一个画面再次在脑海闪现,微带一丝犹豫,难道这个银铃响起来,是需要灵力。
不过我还是放下它,没有实施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有个想法让我拒绝去试,我合拢抽屉,银铃再次放了进去。
叹息轻轻响起。
原来自己还有不敢面对的一面,脸上难以掩饰的惊色,镜中清晰的浮现,让我看到一清二楚。
紫眸男子眼里流露傲气,唯我独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