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凡。”萧煜上前几步唤道。
千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漠无情,毫无当初的你浓我浓,也是这一眼,让他彻底死了心。
“萧煜,你先走吧。”
“不。”尽管知道他们一起的,但千凡对她的敌意他很清楚,因为过生日一事,害她被眼前两人刁难,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在这个关头离开她。
“杀了他。”随着他的话落,四周突然出现数十名杀手。
殷叔看向萧煜,他知道他是重案组警官,多年来破案无数,这人死了也好,而且,能让流玥放在心里的人更留不得。
“殷叔,放过他吧。”流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流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如此,那我便只有日后再向您请罪了。”
他们两人的身手皆是数一数二的,纵是数十名杀手,亦不能伤他们分毫。殷叔看着久攻不下的场面,对着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会意的一改招式,直直向着千凡而来,萧煜看着日渐吃力的千凡,一个横劈,将挡路的人放倒,随着向着千凡而来。明明已经想到这只是一场戏,却终究不愿看到她出事,他知道,若是他不去救她,那个叫殷叔的人真的会杀了她的。
“萧煜。”流玥轻呼一声,偏偏被人纠缠,分身乏术。
他一脚将攻击的她的人踢开,将千凡护在背后,却……
“萧煜,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爱上我。”子弹破膛的声音自身上传来,他知道,自己赌输了,抱着那一丝微末的希望去救她,却终究令他绝望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千面红颜。”
“原来如此。”千面红颜,是他们组全力缉拿的间谍,那次去N市执行任务也是因为她,可最终一无所获,却未曾想到,他想要将其绳之以法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身体缓缓倒下,他看到了远处拼搏的流玥担忧的目光,认识四年以来,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随着殷叔的一个眼神,众人放弃攻击流玥,她几个快步走到萧煜面前扶住他的身体。“明知是计,为何还要如此,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一个人了。”话语依旧平淡,只是其中的担心之意却显而易见。
“嗯。”缓缓闭上眼睛,他任由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离,看着流玥毫无二话扭上千凡的脖子,他却终究再不能说上一句话。
快马加鞭,眼看东轩京城近在眼前,李昱自回忆中回神,驱马出城!
这边,晔王府芜妃苑。东方琑抱着琉玥一个劲的不撒手,极尽得意!
“小玥玥。”
“嗯。”
“小玥玥。”
“嗯。”
“小玥玥。”
“你到底要说什么?”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她一次次叫他东方琑,说出他是东方琑而不是云琑之时,只为阻止他如麻雀一般的说话声。
“小玥玥,我真的要走了,你会想我的吧。”
“嗯。”看到他微微落寞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说不出否认的话,而事实上,她也确实会想他。
“真的!”东方琑双眼一亮,难得的自愿放下琉玥。
“真的。”话一出口,东方琑猛地将双手抚住琉玥的脑袋,琉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放大,略带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片刻,“你这个无赖!”反应过来的琉玥一把推开东方琑,大喝道,正想发怒,却……
“小玥玥,你真好吃。”东方琑猛然后退数十米,做出一脸享受的模样。他可不傻,在揩油之后还呆在原地任由报复。
“算了。”
“噫!小玥玥,难得看到你这么善良啊。”东方琑轻呼一声,似是对此举颇为惊讶。
“我一向很善良。”琉玥撇了东方琑,似是对他的说法极不赞同。当然,她善不善良在这的众人皆心知肚明,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晔王妃不觉得此举有伤风化吗?”一直当着看官的慕璟宸终于发话,双眉一蹙,似是真的对二人行为感到不妥,但事实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更过份的事情都做过了,有什么有伤风化的。”琉玥眼眸一挑,看着他的眼光极具深意:上次中秋节,他轻薄于她,在晔王府,他撕她衣服,岂不是更伤风化,怎么没看到他这么说自己!
慕璟宸自然知道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人都是待人严厉,待己宽容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得过份的。
“不知慕丞相与元启太子殿下这次前来所谓何事?”慕璟宸尚未说话,琉玥话头又起,阻止了在“有伤风化”一事上的争论。
“本相是来与晔王爷商谈国事的,晔王妃不必多问。”他确实对轩辕晔说前来与他商谈国事的,但其中别意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宫是听说本宫的侧妃两日前入住了晔王府,本早就想来探望,但因最近一直在忙着回国一事,所以到今日才有时间前来。”
“哦。”琉玥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眸中却闪过丝丝意味不明。
一直未曾说话,只是静静和琉玥、轩辕含沨呆在一起的轩辕含烟上前一步,对着南璃风微伏身子拜谢道:“含烟谢元启太子殿下的厚爱,含烟没齿难忘。”说是没齿难忘,可却没从她眼中看到任何感激的情绪。
南璃风扶起轩辕含烟,五官微微柔和,虽然只是些微,但对于一向冷酷没有表情的他来说也着实难能可贵。“含烟怎么还跟本宫如此客气。”
“礼不可废,别说含烟目前还未成为元启太子殿下您的侧妃,纵是已经成了,含烟亦理应如此。”
“罢了,随你吧。”南璃风轻叹一口气,似是对她的冥顽不灵感到无可奈何,但心里想的却是:她在宫宴上对自己的父皇、皇兄都能如此不放在眼里,却在此时如此守礼,可信吗?
“小玥玥,他们有两个要谈国事,一个要与美人温存,剩下只有我们两个无所事事了,要不我们出去逛街。”
“你认为今天的天气适合逛街吗?”连日阴雨,他竟然说逛街,琉玥白了一眼说话不经大脑的东方琑一眼。
“呃……”东方琑无语,好吧,他只是不想她跟轩辕晔相处时间太多了,却没想到环境适不适合。
“我说东方哥哥,娘亲她要照顾沨儿,没空陪你哦。”轩辕含沨走到东方琑身边,轻轻拉着他的衣服,小脸笑眯眯的说道,只是眸着去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好沨儿,那你让那个穿粉色衣裳的,哦,叫粉雪的照顾你好吗,放你娘亲一天假,让东方哥哥……”东方琑正想说让东方哥哥陪你娘亲的话,却突然发觉不对。“沨儿,你不能叫我东方哥哥,你应该叫我东方叔叔。”
“可是,你跟沨儿的晔王兄年岁相差不大,沨儿就得叫‘哥哥’啊。”轩辕含沨朝着东方琑以及一直静立一旁的轩辕晔得意一笑,明亮的大眼睛里分明的写着:她就是故意的!你们想要“染指”她的娘亲,我就让你们低她一辈,哼!
轩辕晔与东方琑二人对视一眼,感情他们都被这小家伙给整了。
一旁的慕璟宸听到轩辕含沨的话,不禁暗笑一声,让他们都低她一辈:很不错!
“沨儿,过来。”
“娘亲。”得到琉玥的吩咐,轩辕含沨兴奋的跑过去,顺着她张开的手,扑进她的怀里。
琉玥抱着轩辕含沨,话说,这个小家伙还真有点重呢。她向着众人说道:“众位请自便。”随即抱着轩辕含沨独自远去,徒留众人呆在原地心思各异。好吧,他们之间一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她把他们全部甩下是何道理?
另一边,东轩驿馆雨松院。
“混账。”李见廷怒喝一声。
跪在地上的下人浑身一抖。“丞相大人,公子想必也只是出去散散心,会回来的。”
“哼,我太了解他了,回来,他还会回来!”六年多前,他的这个儿子明知自己不会骑马却同别人比试,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好几天后便性情大变,一改之前的碌碌无为,有时候连他这个父亲都看不透他,只是自那以后,他的人也变得懒散,整天都只知道东走西窜,本想回国之后便向皇上推荐他入军营,未成想他竟来个先斩后奏,如今洛砚风雨飘摇正是需要人才之时,他却给他如此作为,真是岂有此理。
“下去。”
“是。”下人急忙起身离开,仿佛慢一秒便性命不保一般。
“这个孽子!”
话语含着浓浓怒气,只是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口中怒骂之人早已离开东轩京城。
深夜,琉玥撇下众人,坐在芜妃苑的屋顶,看向淹没在房屋里的属于东轩城门外的方向。
“此行一别,再见不知何岁,愿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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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工作天天上班,本来周六周日不会那么忙,谁知今日……于是,雪连计算的5千都没出来,哎!
、第二十八章:归国在即
九月四日,雨。自从流华宴秋猎过后,便连日阴雨不断,于是,本该在流华宴闭幕后第五日也就是九月五日便告辞归国的五国之人不得不推迟行程,今日,经东轩钦天监观天象,最终算出将在九月九日正式放晴,一改阴雨之天,至此,五国之人经与东轩太子、晔王、丞相三人共同商定,最终决定在天气放晴一日之后也就是九月十日正式起程回国。
因为天气原因,造成这一行程推迟事件其实对各国也没有太大影响,惟有一人对此乐意至极,三人对此怒不可遏,这乐意至极的人便是澜熙凌王东方琑,因为行程推迟,他显得极为高兴,天天到晔王府报到,与琉玥你浓我浓,当然,这只是那三个对此怒不可遏的人的个人看法,而这三人便是东轩十二公主轩辕含沨、晔王轩辕晔,对于这个整天缠着他们的母亲(王妃)的人使他们本像仇家的二人难得的统一战线,一同对外,而三人之中的另外一人便是东轩丞相慕璟宸,当然,他的极不满意永远只表现在心里,任何人都未能察觉,这几日以来,他亦如东方琑一般每天到晔王府报到,只是原因总是与晔王商谈国事,当然,这国事也总能谈到芜妃苑去,至于原因嘛,除了轩辕晔要看着东方琑之外,慕璟宸他自己亦会想尽办法。
而作为导致这一状况的中心人琉玥却是对此毫无所觉,每天数着时间点看戏,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依她看,三个男人也能凑成一台戏,当然,这其中还要加上一个小萝莉——轩辕含沨!
轩辕含沨总是以小小身躯,抵挡那三个人的轮番攻击,当然,作为道行比较高深,永远不显山不露水,只在关键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慕璟宸还得靠琉玥来抵挡,虽然,她自己亦是败多于胜。
而在这几日以来,东轩晔王一改往日不问世事模样,继流华宴第一轮比武盛赛他一举胜了澜熙凌王以及在第三轮秋猎中与众人共同猎到黑熊之后,他并未就此沉寂,反而有猛虎下山,一飞冲天之势,流华宴后,他以何城水患为例,所列计策解决了百姓之难,之后,一条又一条治国之道流出,深受东轩百姓的爱戴与敬佩,他的名声亦随之水涨船高,隐隐有与东轩丞相并驾齐驱之势。于是,东轩朝廷有两人,一人为争议十分之大,佩受百姓敬佩,又被朝廷众臣暗称国之佞臣的丞相,另一人为德才兼备,朝臣为之惊叹,百姓为之爱戴的晔王。
一连几日过去,因为慕璟宸的日日报到,东轩太子终于确定一个事实,当然,那是他自己认为的。而这个事实便是慕璟宸已与轩辕晔连同一线,欲拉他下马,于是,他终日想办法如何对付已经联手的二人。
时至九月八日早,依旧是雨。眼看各国回国之日渐近,却在这一日,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对于其他四国毫无关系,但东轩、燕楚而言,却是大事。
东轩驿馆汾宜院玲茜轩。
“啊。”清晨,雨打树叶,白雾朦朦,当真一幕好雨景,只是在雨景当中却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声响。随着话落,一大群人急忙奔进玲茜轩。
两刻钟后。“回燕楚太子殿下,明湘郡主之病,臣等无能为力,如今之计惟有静养。”
“为何?”云千楮立于月如湘的房间之外,如是问道。
“明湘郡主得的是见光死,这种病十分奇怪,发作之时,浑身发痒,泛起红中带黄的水泡,尤其是不能见光,否则泛水泡之处便会化浓,任有极至好药也治不了化浓所产生的疤痕,而且以公主如今的情况,恐怕亦不能远行,至少得静养三个月,三个月内不见光、不行路,保持心态平和,防止体内虚火上升,当然这病来时虽然可怕,但三个月后若是患者没有违反上述情况,便能自行复原,所以燕楚太子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
“不宜见光,不宜远行。”云千楮眉头一皱,如今回国在即,怎能不远行,远行期间怎能不见光。“众位太医先回去吧,待本宫问过本宫皇弟再说。”
“是。”几位太医皆是东轩太子殿下召来,他们自然是要回东轩皇宫的,而且燕楚辞王殿下医术超群,非他们所比,若不是今日燕楚辞王殿下与澜熙灵裳公主出去了,也不至于叫他们前来。
半个时辰之后,云千寻才在众人翘首以盼下与东方灵裳姗姗来迟,他一回来便被云千楮叫进玲茜轩。
云千寻替月如湘把脉过后,便拿起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他看着暴露在外的肌肤皆水泡不断的月如湘。
“为何这么做?”太医所言虽不虚,她的症状确实是见光死的症状,只是他却知用苋草洗澡,第二日起来便会出现与见光死的同种症状,其症状一模一样,所以一般太医难以看出,除了他。
“就知道瞒不过表哥,不过表哥放心,如湘只是想呆在东轩而已,绝不会做有害于燕楚之事,而且,若是如湘真能成功,说不定还能帮到燕楚。”
“让你留在东轩养病三月的事我会向东轩说的,不过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谢表哥。”
云千寻起身走出房间,看着不断下落的雨滴,神思微微远去。月如湘能不能帮到燕楚他并不关心,他只是不想让她因个人私利而做出危害燕楚或者东轩百姓的事,而他之所以任她留在东轩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用苋草洗澡之后不仅症状与见光死一样,就连性质都是一样的,说到底,它们根本就是一样的,只不过苋草是由人而起,而见光死却是因自然条件生成的,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想解除,而是没有办法解除。
随着有云千寻替月如湘的诊断结果,众人对她的病再没有怀疑,云千寻亲自向东轩太子、晔王、丞相等人解释,请求其让她留在东轩养病三月,而在这三月之内,他亦会留下药方、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