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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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百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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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川雪扯开嗓子喊道:“臭不要脸的,你可真是脸皮厚啊,天不早了,我要回青丘去了,我还要带她走,你没有意见吧?”非川雪说着指了指桑楚楚,蓝芷则在心底里默默的为非川雪喝了声彩。
风之闻扶着额头道:“这嘉果公子愿意摘多少便摘多少,风某自然是肯的,只不过这楚楚公主是风某的座上宾,公子是不能随便带走的,还有,公子说风某不要脸,何来脸皮厚之说?”
“座上宾?”蓝芷觉得好笑:“座上宾的话你还将楚楚囚禁这个地方,你瞧瞧,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着看了一眼桑楚楚,却只见桑楚楚大眼睛缩瑟了一下。
“囚禁?”风之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越过非川雪,直接逼得桑楚楚往后退,“楚楚公主,你说风某是不是在囚禁你?”
桑楚楚没有回答,非川雪便往中间一横,喊道:“不要脸的,你莫要逼她了。”
“你是想打架么?”风之闻眼里掠过一丝杀气,恰巧被非川雪肩膀上的蓝芷捕捉到了,她笑眯眯的朝风之闻道:“风君主,您大人有打量,莫要跟小川子一般见识啊。”随即想非川雪道:“小川子,好好说话嘛,有什么问题是不能用说话解决的?”这并不是她不想救桑楚楚,而是她现在把自己与非川雪绑在一起了,若是打架的话,她连逃跑都是困难的。
哪知道非川雪这一回却没有将她劝导的话听去,而是往旁边一条,双手结印,嘴里大喊着:“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风之却不为所动,依旧勾着唇角。蓝芷脑袋顶上冒起来一丝又一丝的凉意。
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见“叮”的一声,周边便刮起大风来,随着高一阵低一阵的琴声,蓝芷心口便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她扯了扯非川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两眼一黑。
“阿芷,阿芷,你莫要骇我啊?阿芷”非川雪朝着肩膀喊道,却只见蓝芷软软的趴在他肩膀上,他伸手解开缚灵绳,将蓝芷放在掌心,朝刚刚出来的那个人喊道:“臭弹琴的,你不这么出场的话会死么,要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出风头也不必这样子嘛,阿芷”
“小姑娘不会有事的,你只管放心回青丘去。”长琴立在一株嘉果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边的一干众人。
桑楚楚眼里,漫上了雾水:“先生”
“那,那我先走了啊。”非川雪说着跃上墙头,对桑楚楚道:“你的先生来帯你走了,我便带阿芷走了啊。”说完便消失在墙头。
桑楚楚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切。
风之闻眯了眼睛道:“不知长琴殿下与楚楚公主是什么关系?”
长琴略微拨了一下琴弦,微微一笑道:“无甚关系。”
话音落定,桑楚楚猛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长琴,眼里的泪水像是扯开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无甚关系。
“既是如此。”风之闻走到桑楚楚身旁,看着她苍白了的面庞,像是对她说:“那长琴殿下怎会不远万里来寻这样一个与你无甚关系的人呢?”
“她离家出走,让其父桑木提心急如焚,而在下与桑木提相交甚厚,不过帮老朋友的忙,帮帮他出走的女儿罢了。”长琴立在树上面不改色,青衣随风而起,几缕夕阳斑斑的落下来,桑楚楚的脸被染得一片昏黄,她颤着声问道:“先生,此话当真?”
“当真。”
“既是这样,公主就留在魔域做客如何?”风之闻越发的凑近桑楚楚,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桑楚楚不由得点了点头。
“叮”长琴手放到七弦琴上,在一阵高低不平的琴声里,周遭的树木及黄墙,都不住的颤动起来,嘉果子不住的往下掉,黄墙也起了裂痕,风之闻携桑楚楚跃起来,往宅子外面掠去。
桑楚楚只觉得耳朵一阵又一阵的剧痛,风之闻在她耳边轻声道:“莫要听,莫要看,莫要想,我会带你走。”
长琴的琴声在背后一直响,风之闻伸手捂住桑楚楚的耳朵,脚步却停了下来,桑楚楚感到他明显的一滞,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风之闻摇头:“他伤不了我的。”却在一株老树之下停了下来。
长琴抱着琴站在老树之上,带着些许怜悯的表情道:“你为了她,居然不还手?”
风之闻道:“那你会不会为了她不还手?”说着拂袖一挥,大大小小的火球便往树上飞去,长琴略微一跃,便离开了老树,。趁着这个空当,风之闻已经到了百丈之外,长琴回过头来看,老树瞬间就被烧焦,成了一堆黑灰。
他往天空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了,他便就地起了一堆火,扯出半条鱼来,放到火上兹兹凡人考起来。
风之闻带着桑楚楚往魔域主城的方向去,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魔域的城头上。
桑楚楚面对这魔域的主城,看那来来往往的魔族之人,与神族有着一般的样貌,一般高强的能力,却有着不一般的性情与做事风格,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将一个种族叫做魔?
“魔住与神族其实没什么两样!”风之闻迎风而立,高大的身躯在城墙上犹如一尊雕塑,他缓缓道:“世人都道,魔族便是十恶不赦,神族便是济世救人,却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神,又几个人是完全的魔?”
桑楚楚低下头,她说:“你受伤了?”
风之闻道:“不要紧。”
“你是为了我才没有与先生打架的?”
“你觉得呢?”
桑楚楚没有在说话,而是仰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一弯新月,在低下头看那魔族之城,夜风微微拂过她的双颊,上面还有刚刚干了的泪痕。
“你带我走吧!”迎着风,她说。
长琴立在城下,看着离开城头的两人,他眯了眼睛,寻了几近半年,总不会死这个结局罢?他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潇洒惯了,怎的就学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呢?这一点与丹穴山那一位可真是有些像来着。
天将近放晓的时候,非川雪才带着蓝芷回到青丘,瞧着蓝芷像是睡得挺香的样子,他也就姑且相信了那个臭弹琴的的话。
叫小艾将蓝芷放回厢房去之后,他便一跃上了树顶,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一缕白衣胜雪,他有些不高兴,不满嚷道:“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死凤凰!”
“那我该什么时候来呢?”流岸转过头来,冷冰的脸上依旧一丝表情也无,“我是帯她走的。”
“走?”非川雪笑了两笑:“你以为青丘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阿芷是谁?你想要她的时候她就在,你不想要的时候就把她丢掉?凤凰,你还是跟两百年前一样的自以为是!”
“随你怎么说,蓝芷对我来说,很重要。”流岸淡淡道。
“重要?她一个凡人?一个凡人会对你有多重要,我看是两百年前那些被我打出来的伤吧。”非川雪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两百年虽短,但是你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流岸心里微微一动:“在下其实不知,两百年前,雪公子是为何与在下打架的,不过这并不重要。三日后,在下便回来接蓝芷回丹穴。”说完便纵身跃出非川雪的视线。
非川雪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是隔了两百年才回的大荒,还以为大荒人说的丹穴山少主浸惑泉,弃掉一段记忆疗伤的话都是胡扯。

、第二十八章:我会回来要酒喝的

蓝芷醒过来只觉得心情大好,像是全将昨日遇见桑楚楚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兴匆匆的叫小艾将摘来的嘉果子洗干净了,摆在树杈子上吹两日的冷风,然后放进陶罐子封起来。
“要谷雨那日的雨水才酿得好酒。”蓝芷道。
非川雪捏着下巴道:“阿芷酿的酒肯定是天上地下难得的佳酿。”
“那是自然。”蓝芷嘻嘻的笑着:“待就酿成之后,加入银环蛇的蛇蜕,埋在荷塘底下半年就能出窖了,可是青丘没有荷塘,那就埋在树底下吧。”
非川雪略微的失落道:“那阿芷一定要回来喝这酒啊!”
“放心,我会回来要喝酒的。”蓝芷点头无心道,数着放在树杈子上的一排陶罐子,随即扭头问道:“你说什么,回来,我要去哪里么?”
蓝芷这话听得又有些不清不楚,不过当流岸再一次道青丘时,她便有了底,那厮,是在变了相的与她告别。
不过,她没想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流岸踏进青丘树洞蓝芷的厢房时,蓝芷正趴在一个大茶碗的边沿,研究那些看起来比她的脸还要大的茶叶,微微有些发愣。
这个大茶碗是小川子来寻蓝芷聊天的时候留下来的,适才小艾跟小川子咬了几下耳朵,小川子茶也没喝就出了去。
听到轻若浮云的脚步声,蓝芷没由来的就有些开心,她往后转去,却可能太过用力,脚一滑就扑通一声栽进了茶碗里。她大喊救命,却又发现这个茶碗也就跟她洗澡的浴桶差不多大而已,便缓缓的爬起来。流岸皱着眉看着从茶碗里爬出来的蓝芷,彼时的她全身都湿透了,肩膀上还挂着一片茶叶,她接着抖了抖,掉了一桌子的水,随即朝流岸喊:“殿下,你来接我了?”
流岸点点头。
“可是。”蓝芷有些犹豫:“小川子有事情出去了,我要跟他告别的。”
“已经不用了。”流岸伸出手来,示意蓝芷站上去,蓝芷顿了一会儿,就依言慢腾腾的爬上去,流岸掏出一块手帕,往她身上一披,便出了门。
“阿嚏!”蓝芷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喷了流岸一手掌的口水。
一路出了青丘,蓝芷奇怪极了,非川雪从头到尾竟然都没有出现,倒是小艾帮蓝芷收拾了许多东西来,蓝芷觉得奇怪:“小川子呢?”
小艾低声道:“公子说姑娘走好,就不来送姑娘了。”
蓝芷嘀咕了一声:这不像小川子啊。
难不成他被殿下威胁了?这个想法在心底一冒出来,蓝芷额上就滴下来。
流岸招来白鹏鸟,扯下一片羽毛,随便念了个决,让羽毛浮在半空中,把蓝芷放在上面:“抓好了,掉下去我可就不管了。”
蓝芷嗯嗯的点头,回头看那株生着密叶的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殿下,比方说为什么那日她费尽心思去焦侥兽的山谷里寻殿下时,他究竟去了哪里?蓝芷在青丘这么久,殿下怎么现在才来接她?殿下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小川子都不出来与她道别云云。
蓝芷刚刚就要张口,流岸便道:“我允诺雪公子一件事,换了你。
她又想张口,流岸又道:“我答应帮他寻到他的妹妹。”
她还想张口,流岸接着道:“这一次我没有骗他。”
蓝芷吐了吐舌头,殿下都快成第二个土喽了,她想问什么,殿下好像都知道,一瞬间,没有说半句话的蓝芷竟然觉得异常的口干舌燥。
白鹏鸟往南边飞去,在天边留下一个黑点。
流岸看着坐在羽毛上显得有些落寞的蓝芷,脑子里迅速划过一张慵懒的脸,随即响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阿芷活不过十八岁你知道么?”
“我把她交给你,并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也不是我青丘怕了你丹穴山,而是,我想救她。我不能再看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而束手无策,总有一天,我会要她回来的,你要小心了。”
“大荒之中,只有你能够救她。”
高千余丈的的树顶上,密叶一层搭着一层,上面坐着的蓝衣人手举一个酒杯,狭长的眼睛看着变得愈来愈小的白鹏鸟,银发微微被风吹得有些乱,他仰头喝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下,嘴角微微上扬。
那只死凤凰说他能让阿芷恢复过来,其中的法子他也不是没听过,只是那忘川水集合了不知道多少冤魂的怨念,到那底下取焦侥兽的蛋,可不是好办的事,不过管他呢,只要阿芷好过来就好了。
蓝芷随流岸回到丹穴山,因着变小了,也就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小房间,而是去了流岸的寝殿,本来她还有些扭捏的,但是细想来,也对,一来,她害怕凡浅那个孔雀精,二来,殿下说,要把她治好。
一听到能变成原来的模样,蓝芷就打心里来的就高兴。
可是当她家殿下将她放到桌子上就出门去了的时候,她觉得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
晚一些的时候,山伯送来吃食,蓝芷看着那碗大大的米饭有些吃惊:“山伯,你没有看见我这番样子么,我怎么能吃下这么一大碗饭?”
山伯看着桌子上的蓝芷,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你吃不完的话明日就吃,后日吃也成。”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出去,边走边说:“若不是看在你变成小人的份上,老夫还要叫你扫地去呢!”
蓝芷撇了撇嘴,将大米饭扒拉下来,小老鼠一般的啃了一会,便在桌子上晃悠悠的转着圈子,殿下究竟去了哪里,怎的还不回来?她现在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特别是发现门被锁了之后。
直到晚一些的时候,蓝芷心心念着的流岸殿下才露面,白衣拂过桌角,看着她满脸通红的缩在一旁,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蓝芷一听殿下回来,立刻跳起来,但是立马有缩下去,半响,她抬起头来问:“殿下,您的房间里,有没有茅房?”
流岸:“”
待蓝芷解决妥当了之后,发觉桌子上多了一个圆溜溜的,发着淡绿色光的事物,以她现在的形体看去,活像一栋没有门窗的小房子,蓝芷绕着走了好几圈,指着那事物问流岸:“殿下,这个东西是什么?”
“焦侥兽的兽卵,可以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哦!”蓝芷恍然大悟:“那焦侥兽那样子巨大,怎的它的蛋这么小?”
流岸端详着那枚兽卵说:“我让它小了。”
蓝芷点头,只佩服她家殿下有能耐,末了便问:“这东西能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我要吃了它么?它这样子大,用来煮汤可以喝好几个月了都。”
流岸丢给蓝芷一个让她觉得自己异常白痴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的话肯定又说得不对,就嘀咕道:“我不过是好奇嘛!”
“这个你不用担心,待它恢复原先的模样,我自会有办法。”
蓝芷便点点头,心里想着只要不要她进这蛋里面就好。
流岸的寝殿里虽然没有非川雪树洞里那些会发光的小花,但墙壁上也镶了许多的也明珠,到也亮如白昼,点着的熏香笼笼似雾。
蓝芷看腻了那枚蛋,就打量着手里拿竹简的流岸。
流岸看书的表情比他平时的表情还要淡去许多,其实按非川雪的话来说,就是根本就是没有表情,偶尔眉头皱一下子,蓝芷不住的想,殿下看书的样子真好看。
到了半夜,蓝芷眼睛几乎快要粘到了一起,就倒在桌子上,呼噜呼噜的睡了去。朦胧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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