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番外之桑楚楚篇
桑楚楚还很小的时候便有搭弓射箭的天赋,才长到父亲弓箭般高的时候,便能拉弓射黄蛇了,可是她的几位哥哥哪里肯带她去见世面呐,都说她是家里便唯一的女儿,域民国唯一的公主,是要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的,哪能像个野小子一样拉弓到处跑。
可是她对琴棋书画哪里提得起兴趣,女红更是一塌糊涂,父亲给她寻了好几个好的师傅,都被她一一气走了,有好几次,她凭着她那张嘴,还把师傅都羞辱哭了。
只要一得了空,她便带着她那张四哥送的弯弓,偷偷溜出城去,也频频打得来黄蛇,还兴高采烈的那道父亲面前去邀功劳,却被父亲关起来,扬言说她要是再偷偷溜出宫去便打断她的腿。
虽然她知道那不过是唬她的,整个域民国,哪个敢打断她的腿?
遇上长琴殿下那一年桑楚楚才长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那段时间她闷在宫殿里久得快要生霉了,便央四哥桑谷陌带她偷偷溜出宫去寻万年的黄蛇,信誓旦旦的说若是她打来了父亲据对会夸奖她,说不定以后允许她出宫了,她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不会叫父亲知道,也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麻烦的。
哪里晓得桑谷陌瞄了她一眼,嗤笑道:“就你那两下子,莫说去打那万年的黄蛇了,就是近一近它的身,也要吓啥了,哥哥我可不希望带一个累赘去,你听父君的话,在宫里好好呆着。”
“可是我好奇,我就远远的瞧,若是哥哥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比方说报信啊,疗伤呐,我都可以帮上忙的!”桑楚楚道,每一次她这样求她的四哥,都会如愿的,可是这次桑谷陌却坚定的摇头。
可是这一点小挫折哪里能难得倒桑楚楚,晚上的时候她便唤她的侍卫小小回家去,莫要守着了,便偷偷溜到桑谷陌的房间里,化作一支箭,只等着桑谷陌第二日出宫去。
也不知是桑楚楚太过机智还是桑谷陌根本就没有发现,第二日便背着弯弓出宫,直往那北边的山谷里去。
万年的黄蛇几千年也难得遇上一条,一般这样难得的机遇都是留给桑氏王族的,桑楚楚与众多的箭混在一起,在马背上颠地难受,好不容易等桑谷陌下马来休息,她便立即闪进了灌木丛里。
正当她暗自庆幸的时候,灌木丛的伸出隐隐的有东西的动,她好奇的扒开来,却看见一头人高的双头虎在啃一具尸体,那尸体究竟是什么她压根就没来得急看,便拔腿就跑。
跑到大路的时候才发现桑谷陌已经走了,那头双头虎缓缓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朝吓得发傻的桑楚楚就是一吼,只吼得她双腿发软,手拿着弓箭却连拉开的气力都没有了。
“你莫要过来,你若是伤了我,我哥哥,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小心的往后退,被一根枯枝绊了一下,跌在地上。
而正在这个时候,那双头虎凌空跳起,往桑楚楚扑来,她闭着眼睛心里喊道:“死定了,死定了······”却迟迟没有等到了那虎精的尖牙和利爪。
身后穿啦一阵阵急促的琴声,伴着一丝丝笑声,接着便是双头虎沉闷的一声低吼,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那双头虎两个脑袋都断掉了,冒着泉水一样的血,她暗自送了一口气。
半响,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脑袋顶上响起:“小姑娘,这般怕死还跑到这深山离开,若是出了什么好歹,都没有人帮你收拾,得多可怜那!”
那声音还带着微微戏谑,桑楚楚本来心中听感谢这个半道里突然跑出来的把双头虎干掉的人,可是听他这么一句话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又不叫你救我,你自己要救我的,我不会感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一身青衣,面冠如玉,却是生得俊美,她不由得脸红了红。
那人哦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在下还当真做错事情了,那在下这便走了,这方圆几十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狼虎猛兽,姑娘保重罢!”说着转身姬要走。
桑楚楚朝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却在那人快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喊道:“等等我!”就那样很掉面子的跟了上去。
“你不是不要我救你吗?怎么跟上来了,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我是一个人无聊得慌,想寻一个人来说说话!”
“害怕了就直说,我又不是看不起了你。”
“······”
于是那人走到哪里桑楚楚便跟到哪里,那人怀里抱着一把七弦琴,得空的时候便弹奏两曲,桑楚楚虽然对乐理一塌糊涂,却听得入味,一曲完毕之后啪啪的鼓掌。
“你可知道我方才奏的是哪一曲?”那人收了弦问桑楚楚。
桑楚楚老实道:“我不知道。”
“那你听得那样子入神,我以为你入了这曲中之境。”
桑楚楚呵呵笑道:“我只觉得好听!方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呐?”
“你对乐理感兴趣?”那人嘴角带着笑,桑楚楚看得有些痴傻:“算是吧!”其实她当时都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样的话。
那人道:“这曲子没有名字。”
桑楚楚一激动:“没有名字?没有名字你还问我,你该不是逗我的吧,还说什么入了曲中之境,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听曲子之时所思所想,便是那曲中之境,每一首弹奏出来的曲子都会有曲中之境,即便是么有名字,也是有的。”那人看着桑楚楚的眼睛,像是教导学子一般。
桑楚楚道:“我是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男子在弹琴,在弹一首没有名字的曲子······”
桑楚楚这不是在胡诌,因着她每一次听眼前这个人弹琴的时候,眼中,脑中,心中,全是这个人的样貌,那在琴弦上拨动的手,和那随风而起的青衣,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对乐曲如此痴迷的,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比女子更加适合弹琴。
后来她回到域民国的宫殿的时候,跟父亲要了一把七弦琴,日日在自己的寝宫里弹奏,不过弹出来哪里是曲子,不过是弹棉花罢了。
她的父亲见自己的女儿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迷上的乐理,心里很是高兴,叫人请来乐理的师傅,专门教桑楚楚弹琴。
可那一段时间桑楚楚就像着了魔,师傅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兀自弹着棉花。
她父亲没辙了,亲自问她:“莫不是要我吧瑶山的长琴殿下请下山来作你的乐理师傅么?”
桑楚楚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每年,域民国都会派人给瑶山送去厚礼,请长琴殿下下山来为公主,也唯域民国只会拉弓的民众们所以说乐理。
在桑楚楚心里,那个都比不上那日的青衣人,乐神也是一样。
可是当她知道乐神长琴殿下便是那个青衣人的时候,头一次赞同她父亲的做法,乐得颠颠的。
那个时候还是春心荡漾的少女,见到一个叫自己心动的男子便憧憬着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最好是永生永世。
于是她每一年最盼望的便是长琴来域民国的时候,他会来问她这首曲子练得怎么样,最近又没有偷懒,桑楚楚都是如实的回答,因着她不想叫这个男子失望,也不想给他不好的印象。
少女的心事她那些莽夫哥哥们那里晓得,一个一个纳闷着桑楚楚的变化,唯有她那知书达理的母亲,才会寻了没有人的空档问她:“可是有心仪的人了?”
她不说一句话,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直到那个改变了她一身命运的女子的出现。
那个女子便是蓝芷。
蓝芷来域民国的那一年,桑楚楚在自己的寝殿里留了书信,她要跟长琴游走大荒,跟他学习乐理,那也是她头一遭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却迟迟等不来长琴的答复,她便下了决心,一定要等到他的答复。
她觉得长琴是喜欢她的,云游四方,他明明可以甩掉桑楚楚自己走掉的,他也知道桑楚楚受不了,便走走停停,偶尔还弹一两首曲子给她听,寻到吃的东西留给她,那一日,长琴在树丛里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雪貂,便把它塞到桑楚楚的怀里。
“你以后照顾它,以后它便会跟着你了!”长琴道。
桑楚楚心里跟抹了蜜一般的舔:“以后它跟着我,我可以给它一个名字嘛?”
“可以!”望着桑楚楚怀里的雪貂,长琴笑道。
于是桑楚楚给它取名为帽儿。
她带着帽儿偷偷的跟长琴上九重天去给天后祝寿,帽儿顽皮,掉进了假山的洞里,还是蓝芷使法子把帽儿引出来的,那个时候桑楚楚一点也不恨蓝芷,可就是那个时候,蓝芷把桑楚楚的命运改写了。
从九重天下来之后,她糊里糊涂的到了丹穴山脚,被一只脑子不好使的灰雀救了性命,后来她便怎么也寻不到长琴,好像那个人从她的生活神秘消失了一般,她到处询问,许是命中注定的,她到了魔域,遇见她命里的夫君。
她以为这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她糊里糊涂的闯进了魔域,糊里糊涂的遇上魔君风之闻,被他救了性命,并且答应了嫁给他。可是当她真的披上了大红的嫁衣,并且肚子里有了魔君的孩子的时候,她才蓦然的反应过来,她与长琴,是在也不可能的了。
如今化作一把七弦琴,能时时刻刻躺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倒也满足。
、第一百一十章:番外之非黎雪篇
名震魔域的黎魔,近百年来才在魔域出现,有人说她是一个个子魁梧的大汉,有人说她是一个模样丑陋的妖妇,还有人说其实黎魔就是普普通通人类的模样混迹在人群之中,瞧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黎魔其实就是小黎,这几日来她稳了心绪,一心只等风之闻的伤好。她自己也受了伤,那一百零八道天雷着实厉害。
小黎的全名叫非黎雪,本来她也不愿意道群魔乱舞的地方来的,可是在她将将长成的那一年,她的父亲,也就是青丘国的国君,给她说了一门婚事,说是嫁给什么南海龙君,当时她的意思便是:兄长都可以去凡界追求真爱,为什么她就非得被这媒妁之言束缚得紧紧的?
她把这苦恼说与她将认识的冥君梭罗听,那不知好歹的冥君竟然摸着她的头发道:“你既然不愿意嫁给那条龙,不如就跟了我去冥府罢,哪里虽然有些潮,有些暗,但好歹也比水底下强,还有我,肯定比那条龙好。”
小黎听了,先是将冥君夸奖了一番:“冥君那地界着实不错,花开遍地,门外还有河,数不清的仆人,都无欲无求的,当真羡慕死旁人。”在冥君有些得意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可是我以后死了都不想往那儿去。”
冥君的脸色不怎么挂得住。
后来小黎跟她的兄长说日后不想再见到冥君了,那厮话很多,她不要寻一个比她还会说话的夫君,非川雪是一个好兄长,当即就与梭罗说小黎不会嫁人了,叫梭罗以后莫要往青丘跑。
据说两个人还打了一小架,为此还成了冤家,不过这件事情小黎可没有多大的兴趣。
龙君的花轿快要进门的时候,小黎怎么也不肯戴上那花冠,侍女小艾在她的耳朵边给她出主意:“公主若是不愿意的话,便在路上逃走吧,就说公主一见到水便发抖,公主的九尾是不能碰水的,需要鳞衣来避水,等那些水族的去准备鳞衣的时候,公主便可伺机逃走了,若是还讲不通的话就蛮干,把花轿烧了······”
小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欢欢喜喜的把花冠戴上,盖上盖头,进了花轿。
快要入了南海的时候,小黎把抬轿子的虾蟹们喊住,照着小艾的话便说,结果那虾蟹们恭恭敬敬道:“公主有所不知,奴才们奉命去青丘接公主,早已经在南海之中打开了甬道,没有水,公主大可放心。”
小黎板着手指道:“那我可不可以下来瞧一瞧岸上的模样,我怕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看道呢!”
抬轿子的虾蟹们一会儿耳朵,说要通报了乌龟大人才能允许。
小黎可不管什么乌龟大人,鲨鱼大人的,她没等通报的小虾回来,便拖着大红的嫁衣从轿子山走了下来,来接亲的一些小婢子们都相互咬耳朵,说什么这个新娘子好生不懂礼数,但是生得真好看。
小黎把盖头往地上一丢,伸了个懒腰,纤指轻抬,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树叶子便飞过来,她将来接亲的一干 鱼虾蟹团团围住,海底的生物哪里晓得陆上生物的厉害,就这样,小黎踩上花轿的顶端,从袖子吹出一张大的叶子来,朝众人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坐上树叶子飞走了。
她知道她这一番成功的逃婚引起了家里和龙宫的矛盾,她没有那样高的心气儿回家挨兄长的骂,其实她也不晓得究竟要去哪里,便随着树叶子飘飘荡荡的。
许是突然间放松下来,她在树叶子上睡得一塌糊涂,带她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礁石之上,四周都是波光潋滟的水,而她则被捆得严严实实的。
不远处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背对着她迎风而立,她觉得莫名的一阵眼熟,喊道:“喂喂,你哪位,我们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将我绑了罢。”
那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小黎的话,仍旧背对着她站着,纹丝未动。
“你好生不要脸,竟然在这儿不见活物的地儿将一个弱女子绑了,还是本姑娘这样貌美如花颠倒众生的美人,究竟是有什么企图,你该不是思慕本姑娘很久了,想借此机会向本姑娘表达爱慕之意,你直接说嘛,我可以考虑一下的······”
“大哥,大叔,大爷,您好歹也说一句话,莫要叫我觉得是跟一个死人在说话·······”
小黎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那人那边挪过去,虽然她打架在整个大荒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耍嘴皮子的功夫可以说是睥睨群雄,当年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父亲带她上九重天,她便生生把还几个仙子讲哭了,于是她父亲再也不带她上天去了。
这番她说得越多,离那人的距离便越近,待她快要绕过去一瞧那人的样貌时,那人抬起脚来,一脚将她踹下了礁石,被困得圆溜溜的她咕咚咕咚便滚到了水里。
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瞄见了那人冷峻面容上那一双异色眸。
很多时候,小黎都还会想,若是风之闻没有将她一脚踹下水去,她兴许就不会爱上他。
那日她在水里扑腾了半会便直直的沉下去,风之闻又跳下水去将她捞了起来。
“九尾狐的公主就这么被水溺死了说出去着实是笑话。”这便是风之闻对他又把小黎捞上来的缘由的解释,当时他正用手中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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