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美好,还是别瞎浪费掉。
“殿下,只此一回。若有下次,妾……妾实在抹不开脸面,太丢人……”宋玉?立着牌坊的婉拒一二,也是无法的事情。谁让东方人办事,一张脸面子得带好。
当然,宋玉?更不想让小胖子李济祉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身上行此法子。
说白了,就是注重一个身份。因为,宋玉?是小胖子李济祉的庶妃,不可能离着主流社会的规距,忘乎所以然的抛开太远。远得没边儿,年少的皇子殿下轻狂劲头丢掉后,那结果八成很可能是这一位皇子殿下认为,她是一个自甘下贱到完全不需要尊重的女子。
谁让男人就是喜猎奇,又要虚伪的唾弃,装上一脸子圣人模样呢。
平衡,走在钢丝之上的平衡,宋玉?觉得总是危险而利益十足的。
宋玉?想,她得在皇子妃和侧妃嫁进来前,无论如何在小胖子李济祉的心底有一席位置。这样的话,在皇子妃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里,不会成为皇子妃杀鸡儆猴的那一只死鸡啊。
哪儿都不好混,想端平饭碗,辛劳和努力完全少不得。
“不丢人,孔仲尼还曰过:食色性也。”小胖子李济祉含糊的回道,没应下宋玉?的提话。在小胖子李济祉看来,闺房乐事,还不得随他这个皇子的意思嘛。
当晚,《秘戏图》在二人欣赏后,被小胖子李济祉随手搁掉了榻边的地上。那时候,一男一女忙着正事,《秘戏图》算是功成身退。
九月九的月亮很明亮,映着夜幕中的繁星点点。
皇子所里,田真娘歇得晚,却不让婢女银锁点灯,她乘着月光坐于窗边。许久后,婢女银锁提醒道:“时辰不早了,主子,可歇下?”
“娘娘对我抱着希望,不曾想,到皇子所后,全是宋妹妹得殿下的宠爱。我和吴妹妹是辜负娘娘的厚爱。”田真娘说得伤秋悲月着。银锁忙捡着好话,回道:“花儿哪有百日红,主子,宋庶妃那儿,等皇子妃和侧妃嫁进来,可有着好瞧呢。那不是顶顶碍着皇子妃和侧妃的眼。”
“银锁,女人的事儿,还不是靠着男人的宠爱。后宅里没男人的宠爱,什么都是虚妄。”田真娘说着此话后,转头看着站暗里的银锁,突然问道:“我能信你、用你吗?银锁。”
“主子,奴婢跟着您一心一意,决不敢有二心。主子但有吩咐,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得给主子办成事。”银锁是赌咒发誓。田真娘轻轻笑出声,赞话道:“真是一张巧嘴儿。”
不晓得为何?听着田真娘的赞话,银锁的背后是冷汗冒出,险些把背心的衣裳给湿个透。
“往后,你可得记着你今日的话。我这个主子,最恨那等吃里爬外的奴才。”田真娘说了此话时,又收回目光,继续望着月亮,笑道:“不管皇子妃和侧妃是什么样的人,宋妹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瞧着吧,后宅里有男人宠爱,哪能一样啊。想想咱们的皇后娘娘,不也得给贵妃娘娘避开锋芒。”
田真娘的话,越说越胆大。这都是议上康平帝不得宠的继后,还有眼下宫里最得宠的贵妃。
听着田真娘的话,银锁不敢接,她听着头上主子的话,只恨多生一双耳朵。这等话若是漏个一言半语,后果不敢设想。宫里想命长,除了闭紧嘴外,还是少知道些秘密的好。可偏偏银锁是侍候田庶妃的宫婢,避不得,也没法子避啊。
“算了,你提醒的对,时辰真不早,歇了吧。”银锁没回话,田真娘似乎了无趣味的发话道。
“主子,奴婢去点灯。”屋内太暗,银锁可不敢黑灯瞎火里让主子摸黑去榻边准备歇息。田真娘却开口说道:“不必了,窗外有月光,屋内不算太暗。这灯啊,不用点了。”
得田真娘的话,银锁忙扶住田真娘的手,小心走前面给田真娘引路。好歹真遇个障碍物,也是银锁撞上,不会磕碰着她的主子。
等着田真娘宽衣,在榻上歇着后,银锁方是抚了一下胸口。银锁感觉她的心跳声怦怦加速着,好似给吓狠了。
013 吃不了兜着走
九月菊花最美的时节过去,迎来十月的晚秋。
十月三十日,小胖子李济祉的生辰。
容妃给儿子庆生辰,长春宫里自然热闹非凡。便是康平帝早已经对容妃恩宠不在,这一日,依然驾临长春宫主殿,给三皇子李济祉的生辰晚宴添加无上光彩。
康平帝有八子,其中,继后所出四皇子,皇贵妃所出六皇子,均已经夭折。剩下来的儿子,有惠妃所出大皇子李济堤;元后所出太子李济?;容妃所出三皇子李济祉;德妃所出五皇子李济祯;贵妃所出七皇子李济祚;谨嫔所出八皇子李济禄。
康平帝到长春宫时,诸位皇子正与李济祉这位长春宫晚宴的主人翁是说说笑笑,端得好一番兄友弟恭的情景。
晚宴之上,自然是歌舞升平。
当晚,皇子们告退后,康平帝更是歇在长春宫的主殿,由容妃娘娘侍候的圣驾。这算是长春宫的体面,自然乐得长春宫的所有宫人太监们,俱是人人欢喜。
李济祉退席时,人已经有些醉憨。他由魏书搀扶着,回到皇子所他住的那方院子大门口时,胡乱与同住皇子所的皇兄们拱手作礼,然后,道告辞之话。
小灼时没觉得醉利害,可在一路行来的晚风中,李济祉还是明显感觉酒意加重的迷乎脑袋。他刚入院子中,吩咐贴身的太监魏书,道:“去宋氏屋里。”
魏书恭敬应诺。不曾想,主仆刚过月亮门,到女眷居住的后宅时,就见着一幅月下美人舞的仙境模样。
小花园内,有琴音响,有篝火燃烧映衬着翩翩佳人丽影。模糊之中,小胖子李济祉整个人都是飘飘然。
“妾祝殿下年年今日,岁岁今朝。”一步一莲花,佳人转身之后,向小胖子李济祉款款行来,那声音吐出时如月光的银纱皎洁。琴音在此刻,突然停了下来。
“你是……?”小胖子李济祉看着突如其来的佳人,脑中 “谁。”这个字眼一出口,面前的佳人神色变了,神情一下子僵硬起来;本来在小胖子李济祉的惊艳之中,佳人是高兴的模样,现下完全是火辣辣的被人煽脸模样。不远处,一直抚琴的田真娘轻轻嘴角抿笑。此刻,田真娘得意着吴慧心想讨彩,却是没能得逞的丢脸行为。
“大胆奴才,谁让你穿成此等模样?”在佳人吴慧心凑近处,婀娜多姿的要福礼时,小胖李济祉已经抬脚一大步的踹过去。小胖子李济祉的动作,吴慧心万万想不到,当然,她也不敢躲开。只得硬声声的挨上这计狠脚,这一脚把吴慧心是踹个十足的倒在地下。
小胖子李济祉是狗脾气,平日里瞧谁不顺眼时,那是万般“汪汪汪”的不讨喜。可真是做事时,又是拿得出来“狠劲”的手把式。
现下吴慧心给踹到地上,是吓得哭泣都不敢出声儿,她更不晓得哪里惹上麻烦。
“魏书,把这狗奴才给本皇子拉下去打板子。居然没一点规距,学着着不正紧的模样,意图在母妃的宫里勾河蟹引……”小胖子李济祉说着话时,还转头望着四周。半晌,他想说面前的丑女人,想在母妃的宫里勾河蟹引父皇。可瞧瞧,也没找着他父皇的影子。
小胖子李济祉撒酒疯,作为贴身太监的魏书也给吓着了,他小声道:“殿下,这是娘娘赏您的庶妃。”
魏书哪真敢让人打庶妃的板子,那不是把小胖子李济祉的皇子体面往地上踩吗?这时候,魏书八成已经猜测到他家主子爷是真喝醉了。所以,吴庶妃挺可怜的撞上无妄之灾。
不远处的田真娘,也给这一出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
“狗奴才,没听着本皇子的吩咐吗?”小胖子李济祉才不管魏书的劝话,他是转声对魏书骂道:“本皇子今天刚去上书房念书,母妃正高兴……”
小胖子李济祉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位是人人都听明白,皇子殿下八成是在晚宴中喝醉了。
院子里热闹,宋玉?在屋里也不能安坐。谁让她是想躲着,可偏偏魏书使唤了宫婢寻来她屋里,请她出去救局面。宋玉?在这等情况里,装不得聋做不得哑了。
宋玉?到院子时,小胖子李济祉正在骂话,道:“打板子,不懂规距的奴才,都得打板子教训。”
等宋玉?到时,刚要福礼,小胖子李济祉的目光突然转过来,一下子扑到她面前,哈哈大笑道:“大姐姐,你来了。快,这奴才好不知羞,得用大姐姐你说的宫规教训。”说话之时,小胖子李济祉更是用手指着趴地上的吴慧心,明显着要教训的对象,就是吴庶妃本人。
宋玉?在皇子所的日子不短,对于小胖子李济祉称呼的大姐姐是谁,还是非常了解。那是容妃的长女,康平帝的大公主,小胖子李济祉的一母同胞姐姐。
“殿下,您累不累?明天还要去上书房读书,殿下,是不是先歇息?”宋玉?劝话道。小胖子李济祉听得此话后,点下头,回道:“啊,累了。”然后,也不废话,直挺挺的闭上眼睛,往宋玉?的身上倒去。
小胖子李济祉的吨位可不轻,宋玉?给压得差一点趴窝,还是旁边的魏书有眼色,旁扶住他自己的主子爷。这魏书转移了大半的重量,宋玉?方是松下一口气。她是暗想,好险啊,这若是让皇子给摔了地上,不提宫规;单是容妃那里,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宋玉?扶着小胖子李济祉进屋里,徒留在那里的吴慧心望着她和皇子李济祉远去的背影。那一时间,吴慧心的眼中和胸膛里全是恨意满满。小花园的廊檐处,田真娘望着宋玉?和皇子李济祉的背影一眼后,又是望着搁地上的吴慧心一眼,田真娘的眼神一转,眼中划过几缕深思的神情。
屋内,小胖李济祉躺榻上后,传来睡沉的呼噜声。
宋玉?瞧着这一位皇子殿下说睡就睡的功夫,忙是顺口气后,吩咐婢女枣子差人备上解酒汤。明个早,自然是呈上给宿醉的皇子殿下服用。
“魏书公公,殿下醉了,田庶妃和吴庶妃那里,怕得麻烦你代殿下去善后处理一下。”宋玉?想着她今日插手的情况,就是脑门子疼一阵。她心中明白着,以后宅女人的小肚鸡肠,她八成已经是开罪于那两位田庶妃、吴庶妃了。
宋玉?叹息,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关系,总会因为男人而变得特别的脆弱啊。
ps:昨日停电,汗,所以,没更上。今日修心,总有些不满意,担误了时间。明天,偶会两更。给大大们带来的不便,向大大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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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柿子挑软的捏
“宋庶妃,奴才这便去。”魏书是什么人?是小胖子李济祉的贴身奴才,作为一名值得信任的奴才,他自然得给他家的主子爷善后妥当一二。
魏书离开后,宋玉?望着榻上睡着时,一脸“天真无邪”模样,完全是十足纯洁的三皇子。瞬时,只有“无语”二字。
今日的一切本来挺妥妥的,宋玉?连小胖子李济祉的生辰礼,都是早早送出去了。前些时辰里,不过是想着小胖子李济祉归来后,如果歇在她这里,她就努力那啥和谐一晚。如果不歇她这里,她便洗洗睡了就是。
想法是美好,现实却成为一团子糟糕。
“真不知道这一回,谁得了缘法,谁撞上劫?”宋玉?最后摇摇头,吐出此话后。稍片刻,传话的枣子归来。宋玉?又让枣子备上热温和帕子,宋玉?想着,她啊,总得给榻上的李济祉换着干净衣裳,然后,擦试一下身体。要不然,明个早这位皇子殿下起来,铁定是一身的怪味。
为谁辛苦为谁忙?身为一名靠饭票的后宅女眷,宋玉?对于小胖子李济祉是真心付出努力滴。两人之间,就算没有太深的男女之情,有些相处久的眷恋,总免不了的。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宋玉?看来,总是相处出来的。没人是石头心,永远也暖不了。
不过是取舍,在大利益面前,谁得多牺牲些,谁又能归避些风险罢了。
等枣子端着木盆,送来热水和帕子。宋玉?摆手,让搁在里间屋的地上,然后,是让枣子退下去。她本人在枣子退下去,体贴的关上房间门后,方是亲自动手试试水温。瞧着水温合适,这才给小胖子李济祉宽衣,接着,用温水侵了后,拧干帕子仔细擦拭着小胖子李济祉的身体。
来回好多次,宋玉?的额头忙活出了一些细汗。
微停片刻喘息时,宋玉?忍不住吐了两安眼,道:“真像……”养个儿子。这后面的四字,宋玉?没有念叨出来,她就是在嘴里囫囵一遍,又接着给小胖子李济祉擦拭去酒后,身上那股子浓浓的味道。
这厢,宋玉?忙着照顾酒后睡沉的小胖子李济祉;那厢,魏书先去田真娘的屋里。
魏书给田真娘行礼,田真娘哪敢受,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魏书是奴才不假,可那是小胖子李济祉的身边得意人。不说旁的大能力,就是随手抹黑这些不常见着小胖子李济祉的后宅女眷,又或是使个坏什么的,那真是太容易的小菜一碟。
“魏书公公来,不知道所谓何事?”田真娘问道。
“殿下今日醉了,皇子所发生的事情,田庶妃是明白人。奴才只是代殿下来提醒几句话,望田庶妃能通情达理,免得传出今个晚的事情,伤了殿下的颜面和吴庶妃的体面。”魏书话中之意,田真娘听得明白。
今晚吴慧心吃鳖的事情,魏书前来,是告诉田真娘闭紧嘴巴。
“我都省的。魏书公公且放心,今个晚的事情,我是早忘得干干净净。”田真娘非常上道的回了话。魏书忙回道:“有田庶妃此话,奴才放心了。”
“至于田庶妃的体贴识趣儿,明日殿下醒来后,奴才定然在殿下面前回禀。”魏书来田真娘的屋子前,今晚听得一鳞半爪的宫婢太监,早让他警告过。这回得田真娘的话,魏书满意告辞。
魏书离开后,田真娘对婢女银锁笑道:“侍候我洗漱安歇吧。”
当然,在睡前之时,田真娘的嘴角笑意,一直没按下去。她乐着,这一回吴慧心不捡着好,怕是恨透了宋氏。
田真娘应诺话,在魏书看来,差不多是个明白人。皇子所晚上发生的这么个事情,魏书虽然是个奴才,可真不介意给主子爷保住脸面,把它抹平掉。
田真娘处,在魏书看来,算是平静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