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春秋by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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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春秋by白窈-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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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双手紧紧握住青铜剑,与大虎对持道:“我等分散绕之,迷其心智,再攻之活擒!”
“诺!”
众人依令分散而行,绕之。果然,不到片刻那虎便失了耐心,不停地冲众人咆哮了起来,接着,它又猛然扑向其中一身材较瘦的晋兵。那晋兵瞬间便被扑倒在地,见状,其他几人便一拥而上,扑向大虎。
于是乎,一甚是诡异的情景便出现在林子里。只见那大虎压着一个翻着白眼的晋兵不断低咆着,而它的四肢则是被其他几名晋兵死死地抱着不放,它的背上,还骑着一名狠狠抱住它脖子的将军。
就在此时,那些闻声而来的晋军也赶了过来,当看到这幅场景时,皆不由愣住了。见状,那右将军一边吃力地攀着大虎的脖子,一边冲着众人喝道:“都杵愣着作甚,还不快快拿绳索过来将其捆住!”
“诺!”
几名回过神的晋兵便齐齐转身往大营跑去。
见那大虎挣扎的厉害,其余几名晋兵一咬牙,便也干脆趴压了过去,帮着众人一同见其稳住。
因此,待到那几名士兵拿来绳索将大虎捆扎完毕后,那被大虎压在身下的晋兵早已被活活压断了气儿。
吩咐后来的那些晋兵将大虎送回石栏,那右将军这时才想起灌木丛中的那些妇人,当即便快步而去,岂料,当他到时,那里只余下了一具贵女的尸体和一些零碎的衣布。
见此情景,他便明白自己中计了。恼羞之际,他便吩咐众人将那贵女的尸体扔至石栏,慰问那发怒的大虎。随即便又亲自回到军营点了人手,骑着快马带着一干人,寻着众妇离去的足迹而去。
只是,让他失策的是,纵然他们速度再快,待寻到林子外那条众河流汇集的大河时,也只有怏怏失兴的份儿。
因为,在那足以令人泛舟的大河边,除却一只妇人的鞋屐外,再无其它。于是乎,这一场景,给寻来的晋军第一反应就是,那些郑妇不堪受辱,齐齐寻到此处,投河自尽了。
在众人嗡声说论之际,那右将军脸色阴沉的盯了那宽大河流一眼,尔后冲着众人冷声道:“那些郑妇被虏一月之久,都不有曾寻死之态,足以见是贪生之辈。这周围的灌木草丛,尔等给本将军仔细的搜!”
“诺!”
众晋军应声而散,当即便手执长矛在河边的灌木草丛中搜寻了起来。
让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只让他们生疑的妇人鞋屐,不过是郑月安故意而为之的缓兵之计罢了。就在他们搜寻灌木草丛之际,那些早已过河的妇人已按照郑月安的吩咐往众游侠儿落脚的荒村行去。而郑月安本人,则是再度潜回了晋军大营。
只是,这次她回来,在打探囚禁俘虏的石屋时,意外的听闻到了另一条重大的消息,那就夷吾病倒了。而这病因的原由,就是那夜间前去偷袭郑军的几万晋兵,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然,这消息还是公子旅将那领军之将的头颅同战书一同送往晋军大营时,众人才知晓的。
可这让郑月安同样不解的是,那夷吾明明早在昨夜就已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为何在听到这则消息后还会吐血而昏。莫非,是因为那领军之将的死?
夷吾病倒之事,尽管随行的几位大臣竭力地封锁消息,但却仍是像长了翅膀般,传了出去。
经过昨夜疯牛纵行军营之事,再加上今日郑军送来的战书和几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晋军乱了阵脚,更何况再加上夷吾病倒之事。
如今,那位被唤为樊公的大臣已斩杀了好几名造谣生事的晋兵,算是勉强震住了军心。然,趁此之际,郑月安也顺利地潜入了那些关押俘虏的石屋处。
那些石屋共有十几栋,呈梯行,一半在建于地下,一半则在地面,因此,看起来倒像是些部落之人的住所。
此时,除却巡逻士兵外,每一间石屋外都立有两名士兵看守。人数虽不算多,但巡逻之数却是太过频繁了些,想来,大概是因为昨夜疯牛之事吧。况且,那些巡逻之队,每一队都有二十好几人,若是她此时贸然行事,只怕很容易引来大军的注意。
郑月安想了想,终还是决定暂且先潜伏在晋军中,等到天黑再行事。再者,那个时候,游侠儿们也应该出动了。这样想着,她便撤离了石屋之处。
相比晋军大营的一片死沉之气,郑军大营此时却是一片沸腾之景。经昨夜之战,他们不仅一举歼灭了夜袭的晋国几万大军不说,还白得了许多兵器,要知道,在这个战乱的年代,除却粮草兵马外,对诸侯国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兵器了。再者,这虽不是郑晋两国开战以来第一场胜仗,但却是赢得最为痛快,损失最少的一仗。
不过,话说起来,对于这场胜仗,众人最为要感激的便是最先发现敌情的郑月安了。当下,便有一副将冲着主位的公子旅道:“不知公子门下的那位贤士现在何处,我等当好生谢之才是。”
此言一出,便立马有不少将领附和。
见状,公子旅却是摇了摇头,眼带笑意道:“此人虽有大才,但却性子好动,不爱受拘束,此时,我却也不知她在何处。”


、第七十章 公子旅的无奈

话一落音,帐内不由更加沸腾了起来。那名代公子旅前往晋营送战书的将领突然冲着众人道:“闻公子这样一说,到是让我想起了早上前往晋营下战书时的情景来。”
“哦?”
闻言,众人便立马来兴致,一其中人催促道:“是何事,尔且速速道来,容我等一闻。”
那将领点了点头,随即便将早上看到的晋军大营情景一一道了出来。
“哧,照这样说来,昨晚晋营怕是也遭了袭击吧?”听了他的话,方才那催促他的人便笑道:“只是,不知道是流民否还是那些山野部落之人。”
“然也然也。”那将领摇了摇头,道:“我观那晋营,多处破败不堪,又似是被大火袭过,且还有不少伤兵。”说到这里,他便看向首位的公子旅道:“我等去时,晋营戒备森严至极,然,纵使他们再竭力掩饰,却也仍是无法将伤兵和破损的营帐藏起来。再者,在公子来此之前,我等已有半月不曾和晋军开战,又何来伤兵一说。因此,依我看来,那让晋军受此重创之人,定是公子门下的那名贤士无疑。”
“然、然、然。”他的话一落音,便有一人不赞同道:“那晋营有大军三十几万人也,然,那贤士纵使能耐再大,却也是无法让其受如此之创的。再者,他不过一贤士罢了,左右能随行的不过也只能是区区几名剑客。如此之事,断不会是他能所为的。”
这话一出,当即帐内便无人再言,皆纷纷扭头看向主位的公子旅。然,公子旅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君言之有理,此等之事,章程浩大,断不会是凭三两人便能为之的。那小儿纵然有些小才,但却也是无此能耐的。”
说到这里,他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又接道:“听闻郑晋边境,隐匿了不少村野部落之氏,如今,郑晋两国交战,波及甚广,晋营遭袭一事,亦可能是野人为之。我等虽侥幸大胜一仗,但却也万不可得意忘形才是。”
闻言,众人脸色变了变,纷纷叉手道:“诺。”
公子旅点了点头,淡淡道:“如此,尔等便先散之吧,切记,万不可让大军松了警惕之心。”
“诺!”
待众人散去,公子旅瞬间便冷了脸色,那妇人,真是片刻也不愿安份。晋营之军,数万之众,岂是她一介妇人所能掌控的。再者,那夷吾身畔的近臣樊楼,心思更是毒辣狠决,那妇人若是稍有不慎,性命堪忧矣。
他是算到了那妇人会对晋军出手,但却万没想到她会下如此重手,如今晋军连遭两次重创,再加上夷吾那厮的病倒,樊楼那厮,只怕是恨极了他们。
那妇人,虽看起来要强,实则却比寻常妇人还要柔弱。此番,她入了晋营,若是碰到了被晋军掳去俘虏,定会心生恻隐,想法营救。
想到这里,公子旅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当即便冲着叔道:“速速着人去寻那妇人,若是寻之,令其速归。“
闻言,叔和文山不由对视了一眼,叔踌躇的看着公子旅道:“若是、若是郑姬她……”
公子旅抿了抿唇,沉声道:“必要时,尔等可不择手段,将其带回。”
叔一愣,随即便应声而去。
然,就在他离去不久,公子旅突然看向文山道:“那妇人,如何才能让她安份下来呢?”
文山一怔,他没想到,身份高贵的公子旅居然会向他求问,当即想也不想,张口便道:“若姬怀上大子,定然安份。”
他的回答,使得公子旅哑然失笑,是啊,那妇人性子要强,不受拘束,因此,才难管控于她,若是令其怀上他的孩儿,定能使她安份下来。
想到这里,公子旅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也正是因为那妇人性子要强,所以他才更不能强迫于她啊。
“退下吧。”
“诺。”
。。。。。。。。。
就这样,一副晋兵装扮郑月安便在晋营一直挨到了天黑,直到众游侠儿们开始动手了,她这才来到关押俘虏的石屋 处,将一干看守俘虏的晋兵支离了开来。
待到众人行远,她便三两下蹿到了石屋前,用短匕将捆绑木门的绳索尽数斩断。木门随声而开,却换来了众俘虏们的惊恐尖叫。郑月安不悦的蹙了蹙眉,当即便用火把将石屋内巡视了一番,却不想,被晋兵关押在此的俘虏竟然都是妇人。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她们个个衣衫残破,脸色枯瘦。
想到她们方才看到门开时的惊恐之状,郑月安当即心里便对晋军唾骂了起来,这哪里是关押俘虏,分明是将她们充作军妓啊!
许是见郑月安对她们并无恶意,那些妇人便渐渐止了声,慢慢地挪坐成了一团,防备地盯着她。
将她们的举动尽收眼底,郑月安却也不恼,而是和声道:“尔等可愿同我离开此处否?”
然,却不料,回答她则是众妇更加戒备的眼神。
见状,郑月安不由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晋甲,这些妇人,摆明了是将她当成了晋兵啊。这样想着,她不由又问了一遍,“我乃楚人,尔等可愿同我离开此地否?”
这一问,却仍是半响无回应。当即,她便也不再勉强,还有那么多的屋子没去查探,这些人不敢同她离开,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敢离开啊。时间紧迫,她总不能将时间全浪费在这一处吧。悲悯地看了众人一眼后,她便转身离去。
“兀那丈夫,我愿随你离去。”
这时,一道突然响起的童音,使得郑月安脚步一顿。她不由蹙了蹙眉,这里,怎会有孩童,莫不是那贵女之妹吧?当即她便猛然转过身来,看了过去。
只见那被众妇所簇拥着墙角处,赫然站着一名十来岁左右的女童。此时,见她看了过去,那女童便又道:“兀那丈夫,我愿随你离去。”
“然。”
郑月安点头应下,几步便蹿了过去,看着那女童道:“汝可是郡守之女否?”
“然。”
那女童疑惑地抬头看着她:“君怎知晓我的身份?”


、第七十一章 失策被擒

郑月安摇了摇头,冲她伸过手去:“此处甚危,容我等先离开此地再言。”
“诺。”
那女童当即便攀住了她的肩膀,让郑月安将她从人群里抱了出来。待出了人群,郑月安便在众妇的惊诧中拉着女童快速的出了石屋。
将女童一路带行到晋军避热的树荫处,郑月安便寻了一处灌木丛,将她藏了进去,尔后,又将随身携带的短匕递给了她,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莫要害怕,你且先藏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罢,不待那女童回过神来,她便快速地离开了。
那女童吸了吸鼻子,伸小脑袋向她离去的方向瞅了瞅,见四处皆是黑蒙蒙的树影,当即便吓地缩回了脖子,藏在灌木丛里,不再动弹。
郑月安一路飞奔地回到了石屋处,见晋军还未回来,她便寻了块利石代替短匕,将绳索磨断。
岂料,她才入得石屋内,外面便响起了骚动的步伐声。听那声音,像是将此处围了起来。只是一瞬,便又响起了木门被踹开的哐啷声和妇人的惊恐叫声。
郑月安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下好了,自己怕是也难以脱身了。扫了眼那些簇拥成一团的妇人,思绪一转,她便飞快的将身上的晋甲解了下来,藏到了那些妇人身下的桔梗堆里,随即又用手将头发,衣服弄得同众妇一般凌乱后,熄了火把,这才迅速地挤到妇人堆里。
那身晋甲若是不脱掉,只怕会更加引来晋军的猜测,如今看来,她只有混迹这些妇人当中,等待时机了。
就在她前脚涌进妇人堆之际,后脚那木门便被人哐啷一脚给踹开了。屋内一亮,是几名持着火把的晋兵走了进来。郑月安不由眉头一蹙,那为首之人,正是那右将军无疑。只见他从一士兵手里接过火把,将众妇一一扫过。
见并无异常,他便沉声道:“尔等,方才可有见到可疑之人?”
这一问,半响无人应,众妇皆缩了缩身子,往后挪去。
见状,那右将军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来人,将这些妇人给……。”
“不!”
就在这时,宿于郑月安身畔的一名妇人突然一声尖叫将他打断,指着郑月安大声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哦?”
闻言,那右将军便将手中的火把扔给身后的人,缓缓抽出挎在腰间利剑,行至郑月安身侧,用剑拍了拍她的脸颊,冷声道:“尔抬起头,容本将军一观。”
郑月安抿了抿,将埋在膝间的头抬了起来,淡淡的看着他。
见郑月安如此之态,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尔后利剑一挥,一股热流便喷洒到郑月安的脸上。
顿时,周围妇人一阵凄厉地尖叫。
“闭嘴!”
那人一声冷喝,当即那些妇人便懦懦不再吭声。
郑月安冷冷的瞪着他,这人,简直就是畜生,竟然就这样将她身边的那名妇人给杀害了。那妇人,就算方才将她供出,她也没这般生气。
见郑月安这般,那右将军却是哈哈一笑,尔后,他满带杀意地看着她道:“将此人捆绑,送见樊公!”
“诺!”
就这样,郑月安便毫无反抗地被人捆绑着押出了石屋。待看到石屋外那足足有数千人之众的晋兵时,她不由吸了口冷气,幸好方才她未冲动,否则,不仅她自己性命难保,只怕还会连累那些妇人。
那右将军冲着候在外面的几名小将道:“将那些妇人严加看管,若有异变,杀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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