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百岁,不,能陪你一百年。。。”
“啪。”萧琳狠狠的拍打了李炫奕的后背,怒道:“谁要你陪?”
在别人面前,萧琳永远是冷静的,骄傲的,可在李炫奕面前,萧琳会忍不住发火,他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李炫奕站起身,比萧琳高出一头,李炫奕松了松肩膀,被萧琳打过的地方很热。。。“阿琳,我走了。”
“我有留你?”萧琳后退两步,平视李炫奕,难得咬了咬嘴唇;“我不同笨蛋一般见识,我不生气了。”
李炫奕敛去方才的嬉笑,俊逸的脸庞紧绷着,明亮的星眸盛满了郑重,向前挪动了一步,李炫奕双手放到萧琳的肩头,看着只到他胸前的人儿,在寒潭碰面时,他们也是离得这么近。
“我想不起来了没见你之前,我是什么样子。”
“人见人厌的煞神,风流好色的秦王世子。”
“好吧,你比我能破坏气氛。”
李炫奕将萧琳带到怀里,虽是他穿着厚重的衣服,可硬是能感觉萧琳卷曲长翘的睫毛划过胸口,“这里没有寒潭。”
“别以为我踹不开你。。。”萧琳额头顶着他胸口,微微勾起了嘴角,“荆条用不用我帮你准备?为表诚意,我会给你挑最锋利的荆条。”
“我没错,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我不会负荆请罪!”李炫奕眸光凝重,“错得是太子。”
“你知不知道。。。”萧琳抬头直视李炫奕,“你这样很欠揍。”
“不用为我担心,皇伯父不会明着杀我。”李炫奕弯腰靠近萧琳,面对面,李炫奕低声说道:“计划得在周全也会有万一,既然你说我方才决裂的做法幼稚,那么一旦我被陛下处死,你不要做更幼稚的事儿,不用想我,同司徒尚好好的过日子。”
“你是不相信我?”萧琳眼里闪烁着一缕薄怒,“你说这些话。。。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你?”
李炫奕吸气,是萧琳身上的味道,比阳光还温暖涩人,看着她一张一合粉嫩的嘴唇,李炫奕真吻上去,可惜。。。可惜阿琳不是心甘情愿的,若是他强吻她,同太子有什么区别?
曲起手指,李炫奕轻轻刮了刮萧琳的脸颊,“忘不了的话,就代替我享受人生,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算我一份。”
李炫奕转过身去,背对着萧琳挥了挥手,“说定了,毛绒团子。”
打开房门,清晨红彤彤旭日的光辉洒落,李炫奕身上多了一圈的红晕光环,在他的身影没入晨光中时,萧琳在他身后说:“我可没答应你,该享受得还是要自己享受,而且我不认为我会算错了。”
李炫奕身体顿了顿,快步走出三清道观。
上马后,他看了一看三清道观门口站得整齐的羽林卫,李炫奕在道观里待了多久,他们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清晨的朝露挂在他们的眼睫上,无一人说话,无一人移动,李炫奕一抖缰绳:“走。”
“喏。”
方才仿佛柱子一般的羽林卫整齐的上马,追随着李炫奕。
萧琳叹了一口气,“他们誓死追随,可让陛下看了心里会更不舒服的,不让他们跟随的话,也不妥。李炫奕,你真是个大麻烦。”
“秦王世子出色了很多人心里会不舒服,他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萧居士从一旁走出来。
萧琳回头笑道:“让那些人心里不舒服,我很高兴呢,我更喜欢看现在的他!”
“你把解毒丹给了他,又给他准备了食物和水,有没有想过陛下会明道明枪的要他性命?”
“暗箭防小人。”萧琳挽住萧居士的胳膊,知晓昨晚发生的事情隐瞒不过姑祖母,“秦王殿下最疼他,陛下若不想逼得秦王挥军南下,就只能动暗箭。”
“秦王会为了儿子而至大夏于不顾?”萧居士摇了摇头:“秦王可以为儿子舍了自己的性命,但他不会。。。”
“姑祖母,我知道秦王殿下是很好很好的父亲,这一点陛下也知道。您说得对,秦王殿下不会为了儿子弄得大夏帝国内乱,胡族入侵。。。可坐在宝座上的陛下了解秦王殿下吗?”
萧居士吸了凉气,赞道:“聪明,阿琳,你很聪慧。”
“陛下会相信以前的秦王殿下,可陛下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他不相信现在的秦王殿下,起码会怀疑,怀疑逼得陛下不得不谨慎从事,陛下不会明着问罪李炫奕,陛下也在等着秦王殿下回京。”
萧琳从未否认过对秦王的好感,也始终记得秦王跪在知守斎前高大沉默的身影、“我向娘会同秦王殿下碰到的。”
萧居士问道:“你怎么看淑妃?”
“很厉害的人。”
“阿菀同淑妃关系是不是很亲近?”
“我娘叫淑妃裳姐呢。”萧琳含羞般的低头。
在旁边听到此话的萧如云瞪大了眼睛,萧菀同淑妃?她们不是死敌吗?萧菀生生的逼疯了淑妃,前生的死敌今生却是挚友?
萧如云唇边多了苦涩,李炫奕都能成为羽林统领,今生再发生诡异的事儿她也不感觉怪异。
萧居士说道:“阿琳最好见一见淑妃,凭着阿菀同她的关系劝说她放过秦王世子。”
“淑妃不喜欢秦王世子?”萧琳惊讶极了,见萧居士不像说笑,点头道:“我这就去给淑妃娘娘写信。”
吴郡,司徒族祖宅。
司徒尚跪在老司徒面前,朗声说道:“您做得,孙儿阻止不了,孙儿做什么,也请祖父不要阻拦。”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夺权
老司徒望着眼前最疼的孙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司徒尚衣服不再用衣冠胜雪更贴近他谪仙气质的纯白。
今日司徒尚穿了一件深墨色细麻长衫,在衣领,肩膀,袖口锁了一层白边,如此一件寻常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极为合身,也让司徒尚多了红尘的气息,少了白衣胜雪的飘然。
司徒尚抬眼说道:“请祖父恩准。”
老司徒背着手,声音沉重:“九郎做什么我可以不阻止,但我同你明说,我不会让你动用司徒家族的人力物力,我把你教导得太过君子,九郎同秦王世子是对手。”
“我知。”司徒尚清冷高远的眸子展露一丝的暖意,“我不会动用司徒家族的势力帮秦王世子。”
因为这句话,老司徒放弃了软禁司徒尚的心思,司徒尚一言九鼎,老司徒还是很信任自己的孙子,叹道:“你也不会帮我安排对吧?”
司徒尚勾了勾唇角:“孙儿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老司徒心中略有不安,眼看着司徒尚起身,追问了一句:“你要做何事?九郎,你应该知晓轻重,知晓你肩膀上振兴士族的责任。”
“我等不及了。”司徒尚慢慢的低头,眼睫盖住了他的双眸,“若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我没有机会了。”
“妇人之仁!儿女情长!”老司徒对司徒尚怒责:“我怎么教导出了你?祖训你忘记了?”
司徒尚拱手道:“祖父误会了,我虽是牵挂阿琳,可我所说的机会不全是因为阿琳,阿琳的一封书信让我有了统合士族,清除士族毒瘤的机会,可这些远不能让我满足。。。我要进京,太子殿下被秦王世子毁了。陛下册谁为太子对士族的将来极为重要。姑姑被陛下欺骗苦了十几年,陛下这一巴掌打得真是狠,如今太子殿下毁了,祖父眼看着陛下再很抽司徒家一巴掌?册二皇子为太子势在必行。”
“册二皇子为太子这一点我不担心。除了二皇子之外,陛下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太子人选。”
老司徒点点头,冷静无情的司徒尚才是司徒家的继承人,才能承担起振兴士族的责任。
“祖父对陛下太过轻视。当年还是齐王的陛下亲自上门求娶姑姑,他说得多好,可后来回京就不认账了,说什么为了救秦王只能迎娶北方士族的女郎。为了抗击胡族的大业只能让姑姑牺牲为侧妃!当年祖父不是看重齐王的野心和资质也不会将仅仅将姑姑逐出家门,陛下也是唯一一个用司徒家嫡长女为妾的人。”
“当年的事儿并非九郎想得这么简单。”老司徒长叹一声,“你姑姑虽是受了苦楚。但今日之后也算是苦尽甘来。”
“我不是为了贵妃娘娘争太子的位置。陛下当年是另有心思,可姑姑竟然答应为齐王侧妃。。。实在是太糊涂了。”司徒尚眼底满是寒意,“陛下给司徒家得那一巴掌,我必须得还回去。司徒贵妃为情所困甘愿为妾那是她的错,但陛下也不能借此机会将千年士族的脸面尊荣踩在脚底下,贵妃一日不登后位,一日是士族的耻辱。是咱们家的耻辱。”
“你想怎么做?”
老司徒很少看见云淡风轻的司徒尚露出这幅模样,自从听说秦王世子为萧琳阉了太子的事后,老司徒最为担心孙子因为情,因为一时意气而不顾家族,如今听了孙子的话,老司徒放心了许多,孙子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秉承家族祖训,又怎么会因女子乱了心智?
老司徒当年在继承家族和萧居士中间选择了继承家业,他相信从小养大的孙子也会像他一样。
司徒尚语调平缓,“若想讨回公道,司徒一族必须是当之无愧的士族领袖,北方士族。。。离开得太久了,他们也应该回归吴郡,士族整合清除不安的因素,陛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同士族抗衡的势力了,尤其是这一次,不惯祖父能不能成功挑拨秦王和陛下的关系。”
说到此处,司徒尚拢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眼睑微微低垂:“不管秦王世子是否伏罪,秦王和陛下之间必有裂痕,他们虽是亲兄弟,但陛下已经不是曾经的齐王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如何不怀疑秦王?之所以有很多人看不上秦王世子,不就是因为他具备了秦王殿下所不具备的才貌。”
老司徒眯起了狭长的眼眸,想了好一会:“九郎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秦王世子的事情九郎不必理会,册封太子的事儿,我交给你处理。”
“多谢祖父。”
司徒尚送走了老司徒,有这么一句话,司徒尚可以动用司徒家的资源。
将亲近的随从叫进屋里,司徒尚一一的吩咐下去,如萧琳所想掌控住司徒家资源的继承人这一次出手必然惊天动地,甚至萧琳没有想到的,司徒尚也想到了。
他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膝盖,合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喃喃的说道:“顺昌逆亡,端看北方士族如何抉择。”
“主人,族长他。。。”随从轻声问道:“您用不用知会族长?”
“不必。”司徒尚声音低沉起来,似有似无的声音飘进随从的耳朵,”祖父老了。”
随从身子一颤,想到主人的安排,渐渐的明了一件事儿,主人等不及老主人让位了,这是逼着老主人安养天年。
“怎么?你们还有事儿?”司徒尚撩起了眼睑,清澈无为的目光扫过诸多随从,“你们得分清谁是你们的主人!”
“属下明白。”
即便是同祖父夺权,隔代继任的时候,司徒九郎也不带一丝俗气,一样是高高在上的谪仙。
等到草堂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慢慢的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慢慢的褪去一身的清冷,祖父,祖训并非是立足的根本。
将从京城送来的书信取出看了又看,司徒尚勾起嘴角,还没交战,我怎么会认输呢。
指尖描绘着书信上的字迹,司徒尚能从字里行间看到远在京城的萧琳,最懂他的人是萧琳,他不会轻易放弃!
司徒尚起身,披上外罩,“走,去稷下学宫。”
“喏。”
在老司徒为秦王世子忙碌的时候,司徒尚轻车简从去了稷下学宫,除了让祖父更放心他之外,司徒尚也能趁此机会同士族的老前辈们谈一谈。
这也是司徒尚同他们最为重要的一次谈话,他身上不再带着老司徒最宠爱孙子的光环,这是他第一次阐述只属于司徒尚的观点理念。
在稷下学宫的草堂里,在士族老前辈的面前,司徒尚冷静的分析当年士族的弊病,展望士族的将来,他的话有理有据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相比较老司徒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司徒尚更被看好,按照他所言,士族恢复古风,恢复大夏建国初的兵力与皇权的地位并非是奢望。
“自身强则士族强,自身弱,不用陛下打压,士族也会慢慢的衰落,士族前辈是定海神针,年轻一代的品德决定士族的将来。”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听后点点头,对冷静自持的司徒尚投以赞赏的目光,击节赞叹:“九郎不出,天下苍生何为?”
这句萧琳送给司徒尚的话,第一次从旁人口中说出!
司徒尚跪直了身体,双手交叉高抬到眼前,深深的一礼:“师傅谬赞了。”
京城,金殿上,穿着龙袍的孝穆皇帝忍着怒气,问道:“李炫奕何在?”
哪怕李炫奕将太子打一顿,孝穆皇帝都不会这么的生气,太子耗费了孝穆皇帝不少的心血,太子更是他用元后嫡妃之子堵住士族的借口,因此太子即便再暗弱偏激,孝穆皇帝都没想过废太子。
可如今。。。如今他的部署被李炫奕一剑给毁了!
阉人做不了太子,可大夏帝国能没有太子吗?
孝穆皇帝头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他环视朝臣,司徒太尉闭目养神,唐大人一脸正派恭谨,他们方才可以为一点小事吵闹不休,可他们却不敢提起李炫奕!
是畏惧秦王?还是另有所图?孝穆皇帝虽是用过治疗头疼的丹药,此时他还是感觉到眼前昏花,左思右想了一夜却想不到万全之策,指派给秦王的副将到现在还无法掌握戍边军,哪怕他们手持虎符。。。
突然抬高声音,孝穆皇帝再问:“李炫奕何在?”
“陛下,秦王世子殿外求见。”守在门口的内侍颤颤巍巍的说道:“世子殿下在殿外。”
“让他进来。”
孝穆皇帝以为李炫奕会连夜出京寻秦王庇护,没想到。。。。李炫奕穿着耀目的玄色盔甲,头戴世子高冠龙骧虎步的走进了金殿。
穿盔甲带高冠明显得不协调,可这身装束让李炫奕英武之于多了几许尊贵儒雅,衬得他英俊的五官更有魅力,他如同天上的骄阳一般,寻常人不敢直视。
不似同萧琳在一起的随意嬉笑,李炫奕面容冷峻,迈步的动作使得盔甲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胸前带着的流苏左有摇晃,孝穆皇帝眯起了眼眸,李炫奕?皇弟的儿子?为什么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亮剑
在李炫奕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号称京城煞神的时候,孝穆皇帝从没认为他应该是皇子,是继承他志向的儿子,可今日英挺逼人,从容不迫的李炫奕,让孝穆皇帝对皇子们越发的失望。
李炫奕不同于秦王俊美的容貌,不同于秦王绝佳的书法,不同于秦王卓越的文采,这一切都使得孝穆皇帝担忧不已,以前他能压制秦王,可他的儿子不一定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