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路 作者:醉夜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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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路 作者:醉夜吟-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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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殿下,你这是要”
听到动静的李四进门,差一点同李炫奕撞到一起,“您这是?”
“请命,调羽林军入吴郡!”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吐血

在李炫奕出秦王府之前,得了消息的秦王妃挡在了李炫奕面前,对他严厉的说道:“奕儿不能出秦王府,王爷在外征战,你身为秦王世子不可出京惹事。”
以前李炫奕最为胡闹的时候,秦王妃都没有过分的苛责他,如今秦王妃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我必须得去,母亲,我不会惹事,让秦王府蒙羞。”
李炫奕对秦王妃低头恳求,声音极为低沉,“不看到她平安,我于心难安。”
“糊涂,天下没有别人了?她比你性命还重要?”秦王妃满脸失望,说道:“你可知淑妃娘娘一直盼着你同皇上顶牛,盼着你被皇上厌弃,奕儿,你想丢了世子的位置?”
秦王妃握住李炫奕的手腕,慈爱的说道:“听话,奕儿,娘不会害你。”
淑妃¨.李炫奕道:“我也明白淑妃娘娘不像是表面上那般疼爱于我,可是母亲,哪怕前面是陷阱,我也必须去得去。司徒九郎那人可以为士族的兴盛牺牲一切,我如何都不能眼看着他将萧琳牺牲掉!没有任何人比萧琳更适合做那样的事儿。”
“奕儿,你就没想到秦王府?你是李姓皇族!”
“就因为我是皇族,是秦王世子,我才更要去吴郡。”
李炫奕低声说道:“兵灾之后,士族手中必然会握有震惊天下的把柄,这把柄必须得除去,否则陛下可不仅仅是吐血就行的李姓皇族再难面对芸芸众生。”
挣脱开秦王妃的手,李炫奕眸光深沉:“我如何都不能让父王平白得为陛下承担罪过,该是谁的过错,谁受去,父王于国有功,不应该再受人误解,父王是国之柱石,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好。”
李炫奕对着微微出神的秦王妃一躬到底,歉意的说道:“让母亲担惊受怕实在是儿子不孝。儿子回京当日,必会向母亲请罪,到时您怎么惩罚儿子都成,母亲,保重。”
李炫奕大步走出秦王府,翻身上马之后,看见了李炫铁,李炫奕对他拱了拱手,郑重的拜托:“二弟,秦王府交给你了。”
李炫铁拱手送李炫奕骑马离开他深邃的眸光中露出几分的羡慕,羡慕自己的大哥可以鲜衣怒马,可以做很多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奕儿。
秦王妃从府邸里追出来,李炫铁上前搀扶住秦王妃,“母亲且放宽心,大哥不会莽撞行事,儿子猜想大哥会去见陛下。”
秦王妃推开了李炫铁,看着李炫奕远去的方向,皇宫便是坐落在那里,秦王妃喃喃的说道:“孽子孽子。”
李炫奕宫门口下马,拿出秦王世子的令牌带剑入宫,内侍说道:“世子殿下陛下在勤政殿,您”
内侍压低声音道:“陛下震怒,且心情不好,世子殿下若是没有急事的话,明日再入宫吧。”
“震怒?陛下为何震怒?”李炫奕脚步没停,直奔勤政殿去,随口问道:“是因为吴郡的消息?”
“并非全然如此,丹阳真人一篇檄文发布天下十问陛下陛下看了之后差一点昏厥过去,如今才龙体才好了一点。”
李炫奕嘴角嘲讽的勾起现在没有时间询问丹阳真人的十问到底是什么,在李炫奕看来陛下实属活该,想要压制士族,不是这么玩的。况且面对丹阳真人,如今除了毛绒团子之外,谁劝解得了?
“怎么回事?命妇怎么会进宫?”
李炫奕在勤政殿门前看到了让他鄙夷的人——祁阳候夫人唐霓,当然勤政殿门前不仅她一个,然李炫奕一眼就看到了她,除了她在命妇中间最美之外,李炫奕恨屋及乌,讨厌唐霓。
毛绒团子不喜欢的东西,他也不会喜欢!
“回世子殿下,命妇是贵妃娘娘招进宫来的,在檄文传进宫前,陛下正同贵妃娘娘欣赏歌舞,命妇也是在一旁陪伴。祁阳后夫人排演出来的剑舞很得贵妃娘娘喜欢。”
李炫奕嘲讽道:“我竟是不知唐氏什么时候还会排演剑舞?让她做祁阳候夫人可真是大材小用。”
对着向他行礼的命妇们,李炫奕调侃的说道:“赶明儿本世子召朋友饮酒作乐,也请唐氏亲演剑舞!”
唐霓咬着嘴唇,低声道:“回世子殿下,在下”
她想解释,想要挽回李炫奕对她的嘲讽,但李炫奕是谁?那是连皇帝都敢违背的人,他只管随心所欲的下命令,从不理会旁人会不愿意,对唐霓尤其如此。秦王世子一句话,将唐霓变成了歌姬一流。
李炫奕大步迈进勤政殿,唐霓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追着李炫奕解释,况且她如今也进不去勤政殿,再能言善辩没有解释的人也是白搭,唐霓这份委屈是受定了。
李炫奕跪在孝穆皇帝面前,“臣拜见陛下。”
勤政殿内鸦雀无声,孝穆皇帝近臣都脸色沉重的跪坐在一旁。
孝穆皇帝脸色土黄,手臂支撑着额头,他像是睁不开眼睛一样,在他身边,淑妃,司徒贵妃一左一右陪伴着。
淑妃给孝穆皇帝按摩着额头,斜睨了一眼李炫奕,淑妃心里对李炫奕来勤政殿很吃惊,原本想着以李炫奕火爆性子,知晓吴郡有危险,他一定会直接拿秦王世子的令牌去调羽林军。
只要羽林军有异动,孝穆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炫奕,即便他保住了性命,也再也做不得世子。
李炫奕出现在此地,让淑妃算错了一步。但淑妃能在后宫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善于掩藏情绪的本事。箫菀又提前给`她消息,淑妃做好了提前的准备。
“陛下,是秦王世子,是奕儿。”
孝穆皇帝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缓了缓语气问:“奕儿怎么会入宫?你找朕何事?”
李炫奕从未见过孝穆皇帝这幅虚弱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孝穆皇帝一直是持重的,意气风发的,李炫奕的目光落在被撕成了碎片的檄文上,丹阳真人的笔锋肯定很犀利。
“臣恳求陛下调羽林军驰援吴郡,臣愿意为陛下做先锋。
“这¨.”
孝穆皇帝撑着额头的手放下来,瞳孔微缩,神色不似方才的无奈气愤,谨慎的问道:“秦王世子想去吴郡?”
“陛下,臣愿意为您证明,您只是受小人迷惑,并非至吴郡于不顾!”
李炫奕跪直了身体,抬头同孝穆皇帝对视,自信的说道:“臣愿意效仿父王,朝中之人没有一人比臣更适合统领羽林军。”
祁阳候同时说道:“臣也愿意带领羽林军去吴郡,臣愿意辅佐秦王世子。”
他是所有人中最紧张的一个,虽是有万全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吴郡的战事会如此的激烈,更没想到箫菀一篇言辞锋利的檄文会给朝廷带来如此的变化,孝穆皇帝差一点被气得昏厥,祁阳候还历历在目,同样他也感受到孝穆皇帝对他犹如弃子一样的目光。
祁阳候此时别无选择,只能紧紧的抱住孝穆皇帝的大腿,帮着孝穆皇帝挽救危难,将功折罪。祁阳候从没想到箫菀会有这样锋利的举动,他对箫菀爱很难解。
“你¨.还是算了,本世子不想于无耻的小人同行。”
李炫奕就没给过祁阳候的面子,方才才说陛下被小人迷惑,这回又称呼祁阳候为无耻小人,李炫奕此举在旁人看来颇有深意,孝穆皇帝也怀疑起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李炫奕欣赏着祁阳候郁闷气氛的模样,他落井下石的笑道:“唐氏善于演练歌舞,本世子是真羡慕你啊,你还是在京城颐养天年的好。”
“别同本世子说你担心萧琳,她姓萧,只是丹阳真人的女儿,你不配提她。”
李炫奕言语的锋利也超乎很多人的想象,祁阳候面色灰白,几乎呕
淑妃皱紧了好看的眉头,挽住孝穆皇帝的手臂,劝道:“既是奕儿有此心,陛下何不成全他?没准经此磨练,秦王会后继有人,奕儿又是陛下的一员猛将。”
淑妃给孝穆皇帝搭了一个台阶,不管是不是承认,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比李炫奕更合适统领羽林军的。
孝穆皇帝同样也知道这一点,况且李炫奕是李姓皇族的人,领兵去吴郡,也可消弭一些百姓的误会,孝穆皇帝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纸片,都是这片檄文闹的。
孝穆皇帝隐隐有几分后悔,后悔将唐霓给了祁阳候,箫菀若还是祁阳候夫人的话,就不会有这篇传遍天下的十问!
“既是淑妃也这么说,奕儿,朕答应你了,不过,你要记得万事要小心,用兵要慎重,多听听副将之言。”
“是。”
李炫奕领命之后,站起身向勤政殿外走,此时又一名内侍捧着一张檄文进来,“陛下,这还有一张。”
孝穆皇帝推开淑妃,从内侍手中夺过檄文,看了之后,噗得一口血喷到了檄文上,淑妃,司徒贵妃忙道:”陛下。”
“丹阳真人好骂得好”
孝穆皇帝擦去嘴角的血迹,推开淑妃等搀扶,站在勤政殿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传旨,丹阳真人才学可为帝师,封赏丹阳真人爱女怀柔县主,加封其食益五百。”
李炫奕走出勤政殿,毛绒团子成了有食益有封地的县主了,李炫奕骑马调兵赶去吴郡,毛绒团子,你可要等着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劫

在李炫向领兵向吴郡赶去的时候,司徒尚亲自领着士族的年轻子弟同入侵的海盗外族周旋。
不得不说留下的北府军因为多年不曾征战,战力实在是差强人意。
不是司徒尚亲自坐镇督促着,北府军没准被来敌一击击溃。至于年亲的士族子弟,是有热血,有决心,然让他们拿刀拿抢的拼杀,也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于是,虽然有提前的预判,司徒尚又得到众多士族隐士大佬们的支持并制定了完美计划,可在战争初始的时候,吴郡的损失超乎了所有人的预判。
任谁都没想到外敌会如此的凶残,烧杀抢掠,战火缓慢的蔓延了大半个吴郡。
司徒尚几夜没合眼,因为制定的策略就是诱敌设伏。他将吴郡的安危背在肩上,亲自带人牵引来敌走向布置好的圈套。有几次他差一点被射落到马下,差一点被敌人包围。
因为他一直在最前线,看来敌外族肆无忌惮的杀戮,看着他记忆中清幽的吴郡受战火的摧残,他是最无法平静的人,在吴郡出生,在吴郡长大,吴郡已经印在了他的骨子里。
“没用,没用,若是我再强一点,不会这样不会”
司徒尚对月感怀,清瘦的脸庞满是愤恨,他恨孝穆皇帝,更恨自己。眼前的战火让他明白,他还不够强。
“九弟。”
从京城赶过来的司徒堂一直跟在他身边,有些屠杀的命令,都是司徒堂代替他下的。
司徒堂虽是才回到吴郡没有多久,但他已然闯下了诺大的凶名。吴郡的士族和百姓习惯清幽淡然的过日子,即便有纷争,也不会动手,在他们眼中用拳脚是匹夫所为。
司徒堂颠覆了世人对司徒家的认识,他下手非常的狠辣,杀敌多。同样对吴郡的士族子弟一样很狠辣,刚来第一天就仗毙了不服司徒尚的士族子弟,打伤得人更是不在少数。
“再往前就是设伏的地方,你也可以歇口气了。”
司徒堂将斗篷盖在司徒尚的肩头,手掌按了按他消瘦的肩膀,”瘦了。战事过后九弟得多吃点才能弥补回来,别说“
他打量着司徒尚清俊的五官,虽然因为连日的征战奔波劳累一些,但在月光下的司徒尚更像是谪仙,“你这样子怪好看的。男人女人都会喜欢。”
司徒尚知晓他的心意,对于司徒堂,司徒尚是最为愧疚的一个。干裂的嘴唇蠕动,“六哥。”
“九弟啊,千万别同我说谢字,我姓司徒,同你有一样的心思。”
司徒堂爽朗一笑,拉着司徒尚随意的坐在篝火旁取暖,他亲自盛了一碗肉汤放到司徒尚手中,眼看着司徒尚喝了一口寻常的时候绝对不会碰的羊肉汤。
司徒堂笑着拿着木棍拨动着火堆。他眼前是跳跃的红彤彤的火焰,“我不如九弟有才,你同我不一样。你是天上的皓月,手上怎能沾染世间的污秽杀戮。这次一旦功成,九弟为天下敬仰。有些琐事我来做。”
“六哥,我不是”司徒尚能言善辩,但在他面前,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心里堵得难受,咽下去的羊汤虽是温热暖肠胃,但此时却比石块还沉重。
“九弟相信我吗?”
“自然是相信的,六哥是我的哥哥,永远都是,我们是亲兄弟。”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处,司徒堂改坐为跪,司徒尚道:”六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司徒堂眸子深沉,沙哑坚定的说:“我去北府军,秦王之师之强,我知,北府军之弱,我亦知,若想振兴士族,北府军不容有失!”
司徒尚同样跪着,双手握住了司徒堂,声音呜咽的说:“六哥。”
“别以为我会很小就能想得通,我现在知道,你是命中注定振兴士族的人,我愿意在你身边做环着皓月的星星。”
司徒尚抹了一下眼角,握紧了六哥的手,“北府军有六哥,可无忧了。北府军在六哥手中定然不会弱于秦王之师。”
“秦王虽强,但已过壮年,只是秦王世子亦非等闲,我会尽力而为。”
司徒尚听后,眼眸亮若星辰,低声说:“我知秦王世子挣脱开富贵奢靡,必会成为人中之龙。”
“嗯,看样子九郎不会觉得寂寞了。”
司徒堂嘴角弯了弯,看向渭河上游方向,不无担忧的说道:“不知海水倒灌的事儿怎么样了?靠着萧氏阿琳的算力会不会有意外?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实在是担心一旦咱们将来敌引去,海水不曾“
“不会的,她不会让计划落空。”
司徒尚的眼睫低垂,他骨感的手紧紧的攥紧,像是说服司徒堂,更像是宽慰自己:“她不会有事。”
“我是说她能不能算明白”司徒堂停住了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身边有人保护着,没事的。我的操心也是多余,萧居士都说阿琳是天算,在算力布阵上非等闲可比,日子这么短,她需要衡量地势,引海水倒灌,难为她了。像我这样算学不好的人,去了根本是添乱。”
“六哥我不想让她去她应该随着萧家的人离开”
司徒尚脑袋更低,额前凌乱的发丝全然盖住了眼睛,“可我最后还是同意了,除了她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若是来敌人袭击渭水河畔,她怎么办?”
“怕了?”司徒堂问道,在他以为司徒尚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嗯字,他的声音如同最清冷的琴弦奏出的音节,司徒堂哑然失笑,“九郎这才像是世间的人。”
小时候的九郎很可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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