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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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我所欲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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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着死,是城门口贴了新告示,说六公主下落不明,若是有人找到就封官进爵,提供线索也有赏金,公主,您的画像已经被贴上了!”
“就我一个?没贴他?”我抖抖手指指向金鱼君。
“没!也没我们,就公主您!”
“为什么不贴你们?”
“爷是东乾的皇子,哪有他泽西拿人的道理,我们是小啰啰,被自行忽略!”
我不仅手抖了,连身体都抖了。好个白鱼君,又不尊重我大金北公主是不是!
“我是金北的公主,也轮不到他泽西拿人!”
“阿姝,人家的家谱都拿出来,要写你的名字了。”金鱼君还噘了噘嘴,这下我的腿也抖了,直接栽倒在金鱼君身上。
“那还是送我回去吧!”
“……”
偷东西的可以还回去,偷人的可就不那么好还,金鱼君一合计,把我还回去,顾捷要不要是个问题,做不做成皇后是个问题,泽西退货,金北还收不收又是一个问题,问题一多,就只有一个解决方法——带我回家!
正儿八经的,我是出不了这个城了,于是给我买了两套男衫,我这摇身一变,就成了翩翩少年郎——金鱼君的弟弟!
合计合计又出了两个新名字:季行文和季行书。
金鱼君驾车,让我坐在车里,行到城门口,官兵搜的甚严,我捂着嘴咳得眼睛发花,还是被拽下马车。金鱼君这厮硬是要我扮了个孱弱的模样,这被拽下来也不敢挣扎,顺势都跌坐在地上。
“兵大哥,我弟弟自幼体弱多病,听说城外青龙山的神医能医治,这是要带他去寻医,你们就放行吧!”金鱼君跑过来抱起我,一副仿佛我再不去就要一命呜呼的疼惜表情。
“不是我们不让,是上边有令!把头抬起来我看看,看过就让你们出城。”
“咳咳……”这会儿咳的肺都疼了,两眼不是冒星星了,而是冒眼泪。
“哟!小哥,你弟弟生的像个小娘子一样,这模样多俊俏啊,可惜得了这痨病。走吧走吧,神仙也难救!”
那官兵啧啧舌,挥了下手,就去盘查后面的人。
“谢谢兵大哥!”金鱼君将还在猛咳的我抱进马车,挥起马鞭就向门外驶去。
待出了城门,我这咳得停不下来,连肺里都咳出回音了。
“阿姝啊!别装了啊,人家都听不见了!”
“咳咳……咳咳……”我捂住胸口蹭出马车,靠到金鱼君的背上。“咳咳……我不会,咳咳……真的得了痨病了吧?咳咳……”
“呸呸呸!我的阿姝身体比这马都结实!”
“那我,咳咳……怎么停不了?”
“吁……”金鱼君停了车,转过身来将我拥进马车。
“咳得难受?”
“咳咳咳……”我泛着泪花,狠狠点头。
“这样就不咳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张脸就贴了上来,然后嘴唇就被温暖而柔软的贴上,然后真的不咳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总打电话来,本地禽流感严重,公司可去可不去……世间居然有这么好的上司,感动……


☆、如厕救命

路上没什么行人,金鱼君挥着马鞭,唱着青楼小曲,好不得意!而我两眼呆滞,意犹未尽!
刚才一招甚是见效,我是忘了咳不错,可是也忘了更重要的事!他啄了两下,又吮了两下,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亲吻啊!是我的糯米糕啊!是我朝思暮想的味道啊!刚要尝一尝,这厮却心满意足地跑出去驾车了,而我就抚着嘴唇,暗自销魂。不,暗自消沉!
四月的天气,阳光明媚,风拂过脸颊也是那么舒服。午饭在车上解决,就着水壶啃大饼,吃完后觉得一个人闷在里面也不爽,就坐到金鱼君旁边,看起道旁的风景。
“那花好看,能不能停下,我去摘两朵?”
“我们是在逃跑,逃跑懂不懂?”
“懂!”我认真地点点头,书上说,为求生,求保命。杀人劫财后要跑,虎口脱险要跑,可我这好好的皇后不当也要跑,甚是不公来着!
“那我摘朵花也不妨碍逃跑!”
“真喜欢?”
“喜欢!”
“一会儿你就不喜欢了!”
金鱼君终是停了马,让我摘了几朵。我笑得甚是得意,晃荡着腿,也哼起青楼的曲子,可是一遍没哼到头,就想哭了。
这浅黄色的花好看是好看,可是好看不代表好闻!当把玩了好一会的花瓣,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无比凄厉地叫出了声,就把花扔了开来。
“说了一会儿你就不喜欢了!”
“你没说这花这么难闻!”说来这花的味道很淡,不细细地闻,也不容易闻出来,可是抹在手上,差别就大了,一凑近鼻子就难闻欲呕。
“你也没问我啊?”某人一脸无辜。
“把水壶给我,我洗洗手!”
“不能!这还要赶到下个城镇,不能没水喝。”
看着金鱼君将腰上的水壶扒拉到另一侧,我只能默默地望着双手。
“别哭!等到了镇上,就有水洗了,先忍忍!”某人说的风轻云淡。
“那你也忍忍!”
“啊!喂……”我伸出手在金鱼君的脸上摸了一把,这下他不干了,拉住缰绳勒了马,拿起水壶就倒了水往脸上摸。
我也跳下马车,蹲在一边,用手接着水搓了搓。
“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
“你……”
“我可是就着你洗了脸的脏水洗的手。”我将洗净的手扬了扬,坐上马车。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是啊!所以我们两个很难养,泽西养不了,就去东乾蹭个饭!”
“我是回去享福的!”
“那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
我的嘴巴真的很灵,福还没享上,难就同当上了。水没了,我们俩只得干巴个嗓子,一路上谁也不张口。赶到下一个镇上,冲进客栈,对着小二比划了双手,才将水喝进嘴巴,然后嗓子张开,互相望了对方一眼,也懒得张口了。
第二天,金鱼君灌了两个水壶才上路。一路上总要找些话题调侃调侃,而如今做能拿来说道的自然是顾捷丢了新娘这回事了,我本不想说,奈何金鱼君兴致高,我便听他从顾捷如何忌惮四王爷,说到四王爷如何幸运地撞到了这茬子上,然后我就听不下去了。
“阿姝,我实在不明白,顾涵怎么会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我也不明白!”
“送个玉佩,好巧不巧就被红蕖落下了!”
“好巧!”大侠,这回事,你已经疑惑了这么多天,又问了这么多遍,我嫌烦了好不好!
我嫌烦,可是有人却很精神,扬一扬马鞭,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诡异一笑。
“阿姝,我误会你了!”
“啊?”
“先前你接近顾涵根本不是为了顾捷,是为了我,对不对?”
“呃……”
“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心的,就知道你不会真要嫁给顾捷!哎!假如我没有设计你,你是不是自己也会落跑?”
金鱼君笑靥如这四月天开满原野的小花,真真好看啊!于是我也咧嘴一笑。
“不会,现在我就是皇妃了!”
“……”
昆正离黎川颇远,赶了四天的路才听得路人说还要一个时辰。
金鱼君果然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这一路磕了劲的无聊,他也没皱一下眉头,用纱布裹住手,急忙急忙的赶,还不时唱几嗓子。我先前还能跟他坐在外面一起唱,到中午就顶不住晒了,窝进马车翻话本。
“停一下!”我捂个肚子钻出去。“停一下!我要方便一下!”
“姑娘家的,斯文点不行吗?”
“那我不斯文不行?”
“行!”
“这还差不多!”我跳下车往前跑去,左右看看,两遍都是及腰高的野草,右边还有树林,于是果断往右边跑。
“别跑远了,就那差不多,我不看!”
你不看,还能看到我跑到哪?我撇撇嘴,再往树林跑了跑。
人生这一大急解决了我也就不急了,捡个木棍扒拉挡路的草往回走。看了看马车,我这怎么放着近路不走,绕个弧弯过来呢,于是径直穿过野草,往马车走去。
事实证明,每个人的路是不同的,有的发财、有的贫穷、有的风光、有的无闻。贫穷的羡慕发财的,无闻的盼望成名风光,发财的渴望贫穷的安稳,风光的叹服无闻的涵养。很多人的痛苦往往源自于他们不想走自己的路,而去走别人的路,走不走上道是要看命的!
而我没看命,就走上了歪道!眼见着离马车就十来步,金鱼君已经眯个眼睛翘首以待,突然脚下一沉,我就跌了下去。
“阿姝!阿姝!”
“别过来,好像是沼泽地!”以前和顾妍聊天时,小姑娘讲了好几次,我跌下的一瞬就反应过来。
“你等我,我从后面过来!”听到我的声音,金鱼君也不慌着往这边跑了,从马路上折了过来。
“阿姝!把手给我!来,这边!”
身体慢慢往下沉,又使不上劲,我努力想转过身去,却动不了,往后伸几次手,还是够不到金鱼君的手,也真的有点怕了。
“冷静冷静!我找个木棍来!”
“我有!”刚才手上是有一根木棍的,慌乱中,也不知道去哪了,我看了看空空的右手,万分沮丧。“不见了……”
“别怕,等我来!”
害怕这回事是你说别怕就不怕了的吗?!要不是腿都陷在底下,我早抖上了!此时泥沼已经埋到我的腰部以上,提提气,试图不下沉得那么快。
“来,抓住!”
金鱼君将腕粗的木棍向我递来,我立马紧紧握住,然后借助木棍,转了□体,终于看到金鱼君的脸,我心一缩,差点哭出来。
“别怕,放松,我往这边拉,你试着把手给我。”金鱼君额头已经有了成珠的汗滴,语气还是那么沉稳。
我点点头,吸吸鼻子,顺着木棍的方向,往金鱼君倾了倾上身,努力递出手,这一倾身,泥水就浸到我的胸口了。
“再来一点点。”金鱼君趴在地上,用左手递着木棍,右手已经碰到我的指尖,我提一口气,又倾了倾。
“好了!我抓住你了!”
金鱼君紧紧抓住我的一只手,吁了一口气,然后放开木棍,用另一只手抓住身后的野草,用力将我往自己拽去。
感觉身体慢慢地脱离泥沼,我发起抖,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望着金鱼君那双晶亮而坚定的眼睛,和满头的大汗。
终于等我已经能趴到岸上,金鱼君跪着身体将我揽着抱在怀里,然后整个拉了出来。仿佛是力气用尽,金鱼君就坐在地上抱住我,紧到我的发抖根本没有他抖得厉害。
“叫你不小心!叫你不看路!”两个人抱了很久,还是金鱼君先开的口,用手打了我屁股两下。
“你可以再多打我两下!”我吸了吸鼻子。侥幸不死,卖点豆腐。
“打坏了修不好!”金鱼君笑了,虽然衣服沾了泥水,却比以前更风光霁月。
“刚才救不出我怎么办?”
“不会!”金鱼君将头搁在我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救不出我,我就死了!”
“不会!”
“假如你也掉下去,怎么办?”
“那也要救你上来!”
“你都掉下去了,怎么救我?”
“死也会救你上来!”
“死了怎么救我?”我圈住他的背,努力往温暖的胸膛挤了挤。
“死之前救你!”
……
两个人一身的污泥,相拥着说了好久的死不死,救不救的话题,才又驾了车在天将黑时赶到昆正城。
各自在房间里洗了澡,然后到楼下吃晚饭。小二已经不用刚才见鬼的表情看我了,而是用暧昧的眼神在我和金鱼君身上来回瞄。
我抽了抽嘴角,刚才金鱼君是抱着我进来的,抱着我上的楼,抱着我送进房间的。小二啊!你再看就要长鸡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了一个短篇,终于种树了……


☆、原渊旧事

“哥哥,你吃什么?”我将翻了一遍的菜单递给金鱼君,对小二挑了挑眉毛,小二抽了抽嘴角,然后殷勤地弯腰站到金鱼君身边。
“红烧鲫鱼来一条,好不好?”
“今天不吃这个!”
“阿姝不是最喜欢吃鲫鱼吗?”金鱼君一脸不解。
“喜欢,今天不吃这个。”
“那换清蒸白鱼怎么样?”
“不好,吃腻了!”
“那还是红烧鲫鱼吧?”
“换个口味嘛!”
“那换什么口味?”
“你点啦!”
“清蒸白鱼?”
“换一个嘛!”
“……”
事实证明,不要跟女子讨论点什么菜,否则男子就是再有主意也会没了主意。当我和金鱼君为了两条鱼磨起口水战的时候,小二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作用了。
“两位客官,本店还有清蒸鲈鱼、红烧鳊鱼、水煮鱼、酸菜鱼、松鼠鱼,不行的话还有咸鱼、熏鱼。”
“……”
在热情的小二的帮助下,最后点了青椒虾仁、鱼香肉丝和蛤蜊蒸蛋。
因白天实在惊险,实在太累,我们都觉得需要缓解情绪——去青楼听个曲。金鱼君白袍玉带,风度翩翩,我也白袍玉带,捏了把画了桃花的纸扇,翩翩风度。
虽然衣着相近,可是路人的眼神就差别大了。女儿家的直直地往金鱼君瞅去,不时来个摔倒的,不时来个没看见路撞上金鱼君的,还不时丢了手绢过来,我不遗余力地全扶了起来,手绢也全捡了起来,思忖着一会送给唱曲的姑娘。
不时擦肩而过的傅粉少年郎和挺个滚圆大肚的大叔,却直了眼睛地向我瞧,有的还巴巴跑回来,一握拳:“在下知府王大人的二少爷,兄弟怎么称呼?”
每次,金鱼君都会伸出他的纸扇,微笑有礼地拦住:“舍弟不幸,口不能言!再加之舍弟怕生,望兄台见谅!”
于是我就口不能言地和金鱼君进了昆正的第一楼——沉香楼!老鸨一见两个锦衣少爷,哪还有不热情的呢,一个劲地介绍某某花魁,某某舞神,某某歌仙,最后我们只点了一个能自弹琵琶唱曲的。
姑娘叫原渊,少说也是八分姿色,眼角一抹抹不开的哀愁,生生吸引人的目光。
“二位官人要听什么曲子?”原渊坐在凳子上,低下头调了调音,光说话声音就很婉转动人。我不得不放下酒杯细细瞅了瞅,若不是因此处是青楼,怕是没人会相信她是风尘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态安宁,举止娴熟,一张脸微施粉黛,却那么素雅,既不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又不是妩媚勾引的热情。我看了看旁边同样凝神关注的金鱼君,对原渊微微一笑。
“不知姑娘最喜欢弹奏什么曲子?我们想听姑娘此时最想弹奏的。”原渊微微一怔,浅浅地笑了,然后如玉珠般的琵琶声响起,伴着一个干净宁和的声音:
“小楼昨夜东风雨,花落知多少?晨起揽雾入杯盏,饮进愁思不知那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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